再后是杨依、小杏儿等女。再后是李环在后面防卫。
最后又是一队队的战士在后断护。
一行人缓缓向前行去,不过一行人虽是戒备森严,但仍是挡不住四周众人的热情。一路上“花怡、花怡”的呼声不绝于耳。
另外诸如:“叶夫人,请给我签个名吧……”“花老师,你好美啊。”等叫声也是不断地传入花怡等人的耳朵内。
更离谱的象:“花怡,花怡,我爱你。”等叫声也是不断地在四周响起。
甚至还有更为另类的窃窃私语:“杨兄,你看这花怡和李音举止如此亲密,会不会她们早已有一腿?”
“说不定哦,这花怡如此的貌美如花,而这李音又是个色中恶鬼,最喜女色,会放过她才是怪事,王兄,你有没有看到,李音的手放到哪里去了?嘻嘻,我想她们多半已经上过床了……”
听得杨依等人愕然相顾,听得李音眉头直皱,四处张望是谁在说,好抓出来处理。听得花怡的俏脸绯红,但又无奈摇头。
而现场疯狂的人群不只是男子而以,间中也不乏老人和小孩,年轻女子也不少。个个皆是神情兴奋,争相向花怡这边涌来,只是想一睹花怡的芳容,看看这个入选“江山绝色榜”的女子有多美。
在这些疯狂人群的围堵下,花怡一行人走得奇慢,良久也没有走了多远。而拐过一个弯时,猛然花怡等人听到头上有人大叫一声:“花怡,我爱你。”
随即一人夹着一阵风声从头顶上的柳树上向花怡涌来。
“大胆。”走在李音前面的孙阳固手痴眼快,一个凌空飞腿,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胸口,踢得他向后翻滚出去,重重地掉在地上,不过他随即又快速地爬了起来,众人举目一看,竟是一个颇为俊俏的小伙子。
只见他手上捧着一束玫瑰花,挣扎地向花怡这边钻来,一边嘴里还囔道:“花怡,我爱你,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你就是我的唯一,请接受我的爱意吧。”
此言一出,立时众人都听呆了,没想到这小伙子竟敢说出如此惊俗骇世的话来。
花怡遽地霞生玉颊,轻蹙了一下秀眉,有点没好气地望了这小伙子一眼,又羞又恼,神态有那么动人就那么动人,一时周围的众人又皆看呆了。
她身后的杨依却是不由听得掩嘴而乐,而小杏儿则是好奇地望着这个小伙子。
李音则是气白了脸,斥责道:“放肆,这些话是你说的吗,你再无理取理,本官就治你的罪。”
而这时周围的人才回醒过来,立时哄动起来,一时窃窃私语声到处响起。不少男人还纷纷出言斥责:“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这种话。”
“花老师也是你这样说的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也配说这话?”
且这些男儿说话时神情颇为气急败坏,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其实他们心里还有半截话没有说出来:“这话应该是由我说才是嘛。”
那小伙子却是无所畏惧地凝视着花怡道:“为了爱情,我愿意抛头颅,散热血,就算是献出我的生命也再所不惜,区区治罪又何足挂齿?花老师,请接受我的爱意吧。”
说着就要将手中的玫瑰花递到花怡的手中。
李音更是勃然大怒,喝道:“真是太放肆了,来人,给我将此人拉出去,给我打入大牢。”
立时几个如狼似虎的剽悍战士走了出来,把那男子强行架了出去,那男子拼命挣扎着,在远远地被架出后,仍是极力把头朝向花怡这边,声嘶力竭地叫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声音远远地消失在了远方。
望着这小伙子被架走,花怡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李音道:“音妹,这伙子被带出去就是了,打入大牢就算了吧。”
李音恨恨道:“对这种家伙就应该好好惩戒下才对,否则,不管是谁都出来翻天了。”
花怡摇了摇头道:“这小伙子还是个小孩子罢了,音妹就不要难为他了。”
李音余怒未消,道:“不行,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花怡微蹙双眉,道:“音妹。”语气微有不悦。
李音望着花怡近在眼前的如花俏脸,一下子怒气又全消了,展颜笑道:“竟是怡姐这么说,那就算那个家伙运气了。”
花怡微微一笑,柔声道:“那就好。”
缓缓地把头转了开去,怔怔地凝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美目中竟有一丝的迷离。
终于,众人就来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其中一条是进玉月城的路。而此时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行到正路口时,花怡对李音道:“音妹,停马。”
李音勒住了缰绳,问花怡道:“怡姐,怎么啦?”
花怡微笑道:“哦,是这样的,今天有一个学生没来上课,我要到他的家里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又问杨依道:“依儿,刘含义同学是住在水东村吧?”
杨依点了点头道:“嗯,是的。”
李音眼中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道:“一个学生而以,何必如此在意,要怡姐亲自跑一趟?”不过看了看花怡的脸色后,又道:“反正小妹也没事,就陪怡姐一起去吧,就当是体查民情好了。”
花怡微笑道:“不用了,音妹府中事忙,就不要一直把时间花在姐姐身上了。这些时间里妹妹天天来书塾陪我,姐姐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呢。”
李音含笑摇头道:“没事,而且最近突发事情比较多,如果我不陪在姐姐身边,我是不会放心的。”
花怡道:“有李先生和孙先生陪在我身边,没事的。”
李音只是摇头。
最后花怡只好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刘含义的家是住在离书塾约三十里,一个叫水东村的小山村中。水东村依山旁水,风景秀丽,但村民个个却都非常穷苦。多是以打猎或务农为生。
当花怡进入这个小山村的时候,她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多么穷困的地方啊:低矮的房屋、衣不蔽体的妇人、肮脏的路面、面有菜色的儿童,在木板门后闪缩窥人。和玉月城里面的繁华和醉生梦死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只有那些嘻笑着小河旁捉鱼虾,缩着脖子在雪地里堆雪人,手拉着手奔跑玩闹的孩童才给这个小山村增添了几分活力。
而当花怡一行人来到刘含义家的时候,立时震摄了整个水东村。
不说那位看起来纯真动人的姑娘和那个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已经让他们惊为天人,单说那个一身甲胄,身披一袭大红大氂的美艳女子更是让他们心生寒意。
怎么一双眼睛那么冷?连让人看一眼都不敢?一举一动间还都带着一般难言的官威。偏偏身材又那么的高挑性感,特别是那双腿……怎么有这么修长的腿?真是没见过。俺已经很高了,她竟然比俺还高一个头。
而且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非常剽悍的随从,个个眼睛象狼一样,一见就让人害怕。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大官?
……还是这边这个长得象仙女似的夫人看得舒心,又典雅端庄,又亲切温柔……天,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肯定是仙女……
天,她在和俺说话……
“……啥?请问刘含义家在哪?”
“哦,俺知道。”
天上飘着小雪,远近朦胧一片。
路面崎岖,并不好走,不过花怡却依旧走得非常优雅,还不时温和地和这个领路的村民张小二聊着天,态度温文而亲切,让这个张小二受宠若惊,有一种如在雾中的感觉。
而花怡身旁的李音只是淡淡地走着。杨依、小杏儿等人则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至于李环和孙阳固自然是一前一后地在花怡身边护卫着。
一路上皆有村民驻足观看,当看到花怡时,无不是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哪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的。当花怡经过时,他们便不由自主地跟在她们身后,不一会儿,花怡等人的身后已经是跟了一大批人。
不久,村民张小二就哆嗦地地带着花怡等人走到了后村中的一栋破旧简陋的小木屋前。这就是刘含义的家了。
刘含义并没在家,而刘含义的母亲刘氏已是满脸皱纹,唯诚唯恐地招待了花怡等人。而听闻花老师身边这个冷艳高挑的女子就是玉月城的兵马使李音后,望向李音的眼中更满是畏惧。连聚在门外观看的众村民也无一例外。一个村民更是拔腿去叫村长了。
花怡打量四周,只见里面只有两张床、几张桌椅、一盏油灯和一个红泥的火炉。大门上斜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看得出来,刘含义的家境颇为穷困。
见这房子如此简陋,李音皱了皱眉,花怡却不以为意,只是亲切地问刘氏刘含义去哪了。
正说着话,刘含义背着一大萝的猪草回来了,见到花怡,不由一怔,叫了声道:“花老师。”
花怡柔声问道:“刘含义同学,今天为什么不去上学。”
刘含义张了张口,半响道:“老师,我……”说着却又无言地低下了头。
花怡把目光转向刘氏。却见刘氏的眼眶湿润了,抹了抹眼睛道:“花老师,不是我不让娃去读书,而是家里实在没办法啊。”
从刘氏的诉说中,花怡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水东村虽然风光绝美。但这里却是整个玉月府最穷的地方之一。地少人多、土地又贫瘠。连温饱问题都难解决,又有什么钱去上学?特别是现在大月国的书塾一般又收费不菲。他们就更是无能为力。
而在大月国的书塾,一般又是按声望高低来收费。基本上是分为四类。
第一类是士族学校,入学的基本上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子女。平民子女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第二类是以学识渊博吸引乡绅富户子弟入学。采取少而精的教学方针,只招学生十几人。每人的学费一年要交银两六十到七十两;这类书塾也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承受的。
第三类是书馆先生的学识稍逊于前者。学生大都是中等财力人家的子弟。但招生时要进行面试,拒绝智力不全者入学。被录取后每年收学费四十两到五十两银子。
第四类是书馆的先生学识不高,只教些很一般的东西。每人每年学费也只在六至七两之间。家境贫寒的子弟多在此类书馆就读。学生多至数十人。
第一类书塾教出来的学生自然都是经过精心栽培,为以后的做官作准备的。而第二类、第三类的学生学出后来则一般是做一些高门大阀的食客,谋士,或是自己经营产业,虽然在政治上没什么地位,但却无经济上的顾虑。
第四类的学生一般是学些比较实用的东西,如学书法和珠算。一般来说,念上几年书,能写一笔好字,能打一手好算盘,多被鱼店、商号聘为司帐。人称“帐房先生”。帐房先生对鱼店、商号的兴衰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很受店主的器重和店员们的尊重。虽然社会地位一般,但总算能混口安稳饭吃。因而是大多数家境贫寒的子弟所选。
而育林书塾其实是算第二类,不过由于当初举办人玉月城名士庄先国是禀着教书育人,为社会培养人才的目的为初衷,因此收费只是第三类的标准,甚至对一些家境非常穷困的学子还采用了第四类的标准,但每年也还需要十五两银子。这也还是许多贫寒家庭所无法承受的。
就拿刘含义一家来说,他们一年的收入只有约三十两左右,学费就占了一半了,这叫他们如何承受得起?特别这附近又只有育林书塾这一家书塾,让他们无从选择。
而且最近刘含义的父亲又病倒了,不过他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上上学,今天又挣扎着去山上打猎,这让刘含义更是心里难受,坚持着不再去上学,要把钱留给父亲看病。
听完刘氏的泣诉,花怡的心中不由颇为沉重。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只是一个穷字却遏住了他们的希望。但愈穷愈上不起学,愈上不起学就愈穷。这样下去只是一个恶性循环罢了。
她叹了口气,从身上取出三十两银子,放到刘氏手上道:“大妈,孩子不能做睁眼瞎,特别是含义这个孩子人又聪明,读书又勤奋,如果让他辍学的话,那真是太可惜了。这三十两银子您给孩子读书吧,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一声。”
刘氏望着手中的银两惊呆了,半响,她才慌忙地道:“花老师,这钱我不能收啊。”
花怡道:“大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不要客气了。”硬是把钱放到她的手上。
刘氏泪流满面,拉过刘含义道:“娃,快给花老师跪下,快谢谢花老师。”
刘含义依从母亲的吩咐向花怡跪了下去。
花怡忙将他扶起,温和道:“含义,不要这样,只要你以后努力读书,将来有出息,就是对老师最大的安慰。”
在花怡身旁一直眼眶湿润的杨依和小杏儿也劝刘含义起来。
刘含义抬起了头,小眼中含着泪,对花怡道:“花老师,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又对杨依和小杏儿道:“谢谢大师姐,小师姐。”
花怡点了点头,笑道:“嗯,老师相信你。”
杨依、小杏儿也道:“不用客气。”特别是小杏儿道:“含义同学,要好好读书哦。”
一直走出村子好远,花怡和李音等人尤自看到刘含义、刘氏、其水东村的众多村民向她们挥手。花怡回过头来,脸色却颇为黯然。
她叹了口气,对身边一直神色淡然的李音道:“你看,山里人热情、实在,你为他们做了一点点事情,他们就记得很牢,对你好得厉害。他们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对你的情意很深。”
她又望了身边那个吃力地背着一大包装着红薯、花生和柚子等土特产包裹的兵士一眼,那是在花怡在资助刘含义一家后,村民们迅速得到消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把花怡等人堵在村口,硬往她们这里塞的,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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