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落落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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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落落蒹葭-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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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里有被魅惑的迹象?简直就是将计就计,占便宜啊!
  “你!”赤练切齿,要不是怕伤到他,火魅术一开始施展,就会对他使杀招了,真是不知好歹!
  白凤把她拖到近前,一股凌人的气势压迫过来,“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杀了我吧?”
  他还想干什么?
  她永远都不会猜到,但是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伤不了他,于是干脆服软:“我怎么舍得杀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你弄疼人家了。”
  她从来就不会对卫庄以外的人说真话。
  舌尖舔了舔柔腻的嘴唇,白凤有点不自在。今天的表现好像真的有一点过火了……
  他缓缓放开她柔软的双手,那一瞬间!
  赤练的练剑飒飒作响,全力袭来。她真的是发怒了!
  白凤当然知道,红莲殿下,可是王宫第一爱记仇的小人。他右手一挥,羽阵立即缠斗上去,将练剑的攻势全部化解。巨大的力度带动下,赤练坚决不想失去兵刃,跟着飞了过去。长臂一勾,白凤戏谑地看着又回到自己怀中的赤练,点过穴道,直接丢在沙滩上。
  他很想趁着现在,告诉她,他喜欢着她。反正她动不了,也不怕她逃了。
  就是现在,正是现在!白凤心如撞鹿,跟自己打起了赌:如果她对自己破口大骂,就再欺负她一回,狠狠地告诉她,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一个女人,会嫉妒会发狂!
  然而,赤练始终没有开口。她是一个愿赌服输的人,没办法反抗,就不吭声。还自得其乐,惬意地沐浴在斜晖中,感受着晚风的吹拂。
  “你居然不骂我?”白凤说出这话时,觉得自己已经被架在行刑台上了。
  “骂?你想说我技不如人,自取其辱的吧!呵,哼!放心,我一向输得起!”
  白凤松了一口气,半晌,又觉得失望。
  星光闪耀似露,可爱极了。赤练感觉稍麻的手臂可以运动了,不无惆怅地隔空虚触。
  “喂!休息够了么?”白凤一直都没有离开。
  赤练被他救了,但是吃了大亏,现在只想闷头生气。她不搭理,懒懒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目光瞥见紫履踩在沙子上留下浅浅的印记,赤练回想起他救自己的点点滴滴,忽然觉得好笑,搭腔道:“不知赤练是否有幸跟白凤大人并肩卧在沙丘里呢?”
  白凤不做声。赤练偏头,沙地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失望之余不禁有一点气闷。这个家伙!
  忽然右颈扑来一阵温软的气息。她僵着头颅侧过去看。沙丘里,正躺着白凤,他目光灼灼看着自己,捻起地上的一缕散发细细嗅着。
  他不经意喃喃:“你为什么,不问问卫庄大人给你的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赤练茫然地盯着虚空某一点:“我……是一定要追随他的。”
  “如果第二个选择中,你也可以追随他呢?”
  赤练轻启樱口,怅然若失道:“是吗?”
  白凤轻轻一笑,知道她后悔没有听完了。她不问,他不愿意说。
  “白凤,你上次任务中,最难忘的是什么?”
  白凤嘴角一扬,轻飘飘吐出四个字:飞沙如瀑。
  赤练紧抿着的小口不自觉地张开一点,眼中波光一转。
  哼,她动心了。白凤故作不觉地昂起下巴,装作没看到。
  赤练确实动心了。瀑布她见过,但是像瀑布一样的飞沙她无法想象。
  赤练娇声叹了一口气,故作可惜:可惜啊……
  白凤目光一凌,皱眉道:“怎么?你不喜欢?”
  赤练媚意横飞,语气却不再是醉死人的娇柔,她轻蔑道:“我就算喜欢,也不需要你去带路。”
  “哦?”白凤身形一侧,淡淡道,“那我更要跟过去了。”
  “哦?”
  “我想看看你一脸风沙的狼狈样子。”白凤嘴角弯起少见的弧度,愉快地乘风飘走。
  赤练看着他的背影,也喃喃:“这家伙……”他是要看热闹,还是担心呢?她眉心一皱,下定决心,不管如何,一定要去看看那个飞沙如瀑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九

  【九】
  海风裹着股腥咸味迎面吹来。白凤蹙眉袖手一旁。
  今天是蜃楼启航的日子。卫庄大人传来的消息没错,帝国的其他官员都来了,除了蒙恬。也许,所有人心目中,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也来了……
  白凤漠然扭过头。与他无关,他们的野心和仇恨并不属于他。
  还听说,秦始皇征兵四十万去守长城,要抵制胡人的入侵……白凤冷笑,还不知道谁入侵的谁。
  秦始皇刚安定天下就开始修驿道,设郡县。他已经出巡过两次了。齐鲁燕赵韩楚魏,全都被他狠狠践踏过。
  齐是秦始皇最后一个灭亡的国度。桑海,又是齐鲁之地的人文中心。不管是不是为了求仙问药,桑海都是秦始皇必定会造访的所在。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长城还没有修完,胡人就打进来了。这样一件大事必须有人在咸阳部署坐镇,嬴政来了桑海,那么此刻是谁发号军令?
  不久前还有一个轰炸性的消息传来,小圣贤庄三当家张良在博浪沙设伏,密谋刺秦。秦始皇幸而未死,即使这样,他还是悄无声息地来了。卫庄和张良有旧,估计也参加了这个刺杀行动,所以他才会消失三天。不过,卫庄肯定没有自己动手,所以他还能光明正大地在桑海城进出,哪像那些儒家的人……
  “杀了!全杀了!”士兵呼呼喝喝推搡着几个儒裳的学子。
  “他们可动不得,他们可是小圣贤庄的学生!”有人在边上轻声提醒那队胆大包天的士兵。
  “小圣贤庄又怎么了?小圣贤庄里的不是儒生吗?始皇帝有令,所有儒生,一律杀死!”
  “嘘——”听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小圣贤庄的门还是没有人上去推,因为李斯曾是小圣贤庄出来的学生。但他并不是儒生。
  白袍子的儒生吓得哭天抢地,叫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叫“三师公”。
  门慢慢开了,一个人白衣凛冽、扶剑居高临下,冷冷瞧着那些士兵。
  “伏……伏念,伏念先生!”士兵说。
  “先生!先生救我!”儒生子慕也说。
  白凤饶有兴致看着这场好戏。
  士兵不约而同地,跟潮水一样后退了一步。
  被逮住的儒生们见机要逃,士兵们手上却毫不留情,又狠狠拽了回来。
  “去去去!”一个头领模样的士兵拿刀鞘砸开那人的手,“有你什么事?伏念先生面前,也敢放肆!”
  白袍狼狈的儒生于是极快地正好衣冠,在伏念身后按长幼顺序排成一行。
  “先生!”
  子慕心觉不好。凭直觉也知道,三师公是被通缉了,然后还连累了他们这些同门!
  “先生……”子慕低着头嗡嗡道。
  “子曰:君子坦荡荡!子慕,你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伏念微带杀气道。他的眼睛还是看向貌似恭敬,其实畏惧的士兵。
  一群乌鸦很讨厌地咕咕叫了起来,像报丧一样。子慕打了个寒噤。
  “我……我想……想离开儒家!”子慕心知再这样下去迟早是死,要想不死,只有叛出师门。
  这句话如一记当胸重击!伏念终于看向了他,语气有点酸涩:“什么?离开儒家?”
  “是!我不想做儒生……”子慕干脆豁出去了,于是又道,“当儒生有什么好?天天我是君子你是小人的,自以为有多了不起?说又说不过名家,打又打不过兵家,又不能和法家的人一样做高官,连和墨家、农家一样自给自足都做不到!我看不起儒生!别人以为我们有多能耐,难道我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其实,哼!儒生不过是四处博人同情的丧家之犬!”
  伏念的脸色越来越黑,子慕仰着头侃侃而谈,还准备说下去,伏念已经以剑当戒尺狠狠敲晕了子慕。
  众人悚然。只见伏念冷笑着点点头,不无嘲讽道:“很好,说的好。我们儒家别的没有,有的只是安分守己,尊师重贤的弟子!儒家以纲理伦常为重,欺师灭祖的人怎能入孔家先祖的门墙?子慕今天说的很好,好到我都忘了,他还曾经是个儒生!还有谁要叛出儒家,嗯?”
  李斯曾经也是个儒生。
  其他的儒生全都低下头来,垂着长袖子没有应声。鸦雀无声,居然有人哭了起来。
  是子明。伏念阴郁道:“子明,你尽管去走你自己的路。”
  子明脸上流着泪水,却说:“大师公,我不是……我,我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习诗书,学御射,彬彬有礼,对人一片赤诚,我们做错什么了,帝国为什么要杀我们?”
  士兵头领这时出声暴喝道:“李相国说,儒生出则巷议,诋毁国事,是五蠹之一。”
  伏念听到“五蠹”一词,抬头看那人,接着眼光一寒!
  那头领本打算还要说点什么,被他一看,舌头好像结了冰,吐不出一个词。
  伏念低头拍拍子明的背,问:“子慕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儒生想兼济天下,岂止一个难字能概括的了?儒家正遭困厄,子明,此时你叛出儒家,正好可以好好地种田经商,或者拜官吏为师做个官员……”
  “我为什么要叛出儒家?”子明稚嫩的声音响的吓人。伏念竟被问住了。
  “将来不管是种地也好,做厨子也好,没说是儒生就不准做了?儒生没有做错什么却无辜被杀,那以后杀一个手无寸铁的黔首,是不是更不需要理由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愿舍生而取义,子慕的想法我实在无法苟同!”
  他说的话伏念熟悉的很。他以为在这个关头没有人会想到“义”的。没想到,没想到这个每门功课都很糟的学生,此时却能大义凛然地挺生而出,为即将大难临头的儒家说一句公道话。
  白凤颇为动容,这个墨家巨子会受人爱戴也是有原因的。
  做一个令人心悦臣服的首领,需要的,就是孩子一样的赤诚和无畏。
  士兵首领阴沉沉道:“始皇帝的命令,就是你们该死的理由!齐鲁三杰我不敢动,但是这些儒生,哼,我看你们还是管好你自己!下一次,我可不敢再给先生留什么面子了。”
  这些人估计都是李斯的爪牙,说的话极为不客气,伏念皱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士兵们于是全部转头离开。
  “先生……”子羽一双虎眼不怒自威,他实在看不惯秦始皇的残暴专横!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从高高的秦宫滚落下来!
  申时,蜃楼在落阳的余辉下缓缓动了起来,几个摇摆,已经让人看到顺利漂洋过海的希望。低起的赞叹声笼罩在桑海城内,一群白鸥在海天之下悠然成翔。
  小圣贤庄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日月无光,一片模糊的光影。
  临海的那间书舍,声音一滞。伏念停了下来,搁下《论语》,缓缓抬步走到海边。
  颜路也看着他,他的背影有一丝怆然。只听伏念道:“百家争鸣,和而不同的时代过去了!”
  学生们被这句话勾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感触,好像曾经的辉煌真的已随蜃楼远去。他们面露戚容,纷纷起身跪在伏念脚下。
  又有人哭了起来,接着儒生都哭了。看到那种茫然恐慌的模样,真不能不让人想起丧家之犬。
  伏念又愧又痛,透过压抑的啜泣声,他仿佛看到两百年前的先师孔子,也一样是穷途末路,他们依然弦歌不绝。接掌掌门时他就知道自己责任重大,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后代有人说,儒,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传承,儒生的风骨不变,君子的风度不息。
  伏念气血翻滚,隐隐觉得腹腔间住进了一个光明的东西,也许叫它信仰比较贴切,信仰,传承一种学说与精神的信仰!
  “子羽,子明!”他头也没回,吩咐道,“你们速速离开桑海,颜路,就按照我昨天说的那样做。要尽快!”
  少羽和天明闻言一愣,不约而同看向淡定温文的二师公。颜路拱手行礼,温和道:“是。”
  伏念看着颜路垂眸站起身来,潇洒宽大的儒袍被海风吹得鼓胀起来,突然发现他的师弟个头比自己还高。伏念知道,自己背负了太多,有许多事情,颜路其实看得比他更清楚。可是,他总是退一步,从不固执己见,他安分守己,尊重掌门人的意思,只因为,他是他的师弟。
  儒家的尊卑,本意并不是身份上的高贵与卑微。尊卑,原本,这就只是分工做本职事情而已,各安其分是无所谓尊卑的。
  伏念心中酸涩,默默想道:“自从做了掌门,其实我自己才是最任性执拗的那个。我总以为,我在为大局牺牲自我,却忘了,失去仁,失去义的妥协,就抛弃了儒本身。我引导着儒子一路退让,让君子之义面目全非……这世道,连自保都难以做到,更何况誓要保全道义的儒家。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妥协。”
  “你的剑!”伏念忽然道。
  颜路垂眸将佩剑取下,横置手中。他看着伏念,竟把它庄重地放在地上。他说:“剑,我已经很少拔了。”然后转身离去。
  有学生吸了吸鼻子,拉起颜路的袖子,低声问:“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先生?”
  颜路止步,洒然一笑:“我希望,不会再次相见。”再相见,或者是在监狱,或者是在行刑台。真希望他们能够不遭此厄运。
  颜路昂首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意气飞扬,睥睨凌人。他左右手分别牵着少羽和天明,风沙沙吹着树叶。一线夕阳余晖蓦地扫了进来。黑暗被打破,久违的光明终于来了。
  伏念看着他们背上的阳光,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哭。他读懂了颜路的意思,不免一死,那么就跟死亡抗拒到底!很久后,伏念转头向余下的儒生说:“都走吧,回你们各自的家中去!”
  “先生!”
  “先生?”
  “先生是要赶我们出师门吗?”
  ……
  伏念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秦始皇剿灭了墨家,下一个就是他们儒家了。本来可以和李斯斡旋,以求相安无事的,可是张良刺了秦。这样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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