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惊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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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惊澜录-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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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吗?”

文辛雨出身**,向来与衙门作对,眼看这捕快丝毫不顾前方人群,只是打马狂奔,行人慌忙躲避,不少人滚倒在地。他心中有气,冷笑道:“这些官差,什么时候顾忌过老百姓?”拾起一块石子,屈指弹出,正中马匹前蹄。马儿吃痛,一声长嘶,将老捕快颠了下来。

岂料那老捕快落地后既不四周探看,也不照拂马匹,居然拔出了腰刀,拼了命的挥舞起来。文辛雨见老捕快出招破绽百出,但刀刀飞快,分明是出尽了全力,奇道:“他干什么?”

陈谦卫见老捕快刀法凌乱,目中全是恐惧,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可怖的诡笑,骇然道:“他表情好怪!我们先制住他!”瞅个机会,猱身而上,闪过刀锋,一把握住了老捕快的手腕。

陈谦卫这招是极高明的空手入白刃功夫,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也难招架,这老捕快武功差劲,自然一照面便被拿住手腕。岂料老捕快不知抵御招式,但奋力挣扎下,蛮力惊人,陈谦卫竟被他带了个踉跄。文辛雨看在眼中,惊在心里,赶忙抢上,又反扣住了他另一只手臂。按说两大高手合击,又分别拿住了要穴,便是谷烈复生也动弹不得,可这老捕快喉间发出格格声响,便如被困在了笼中的野兽,浑身精力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身子连转几周,又蹦又跳,双臂全力挣扎下,几乎要脱出两人控制。

陈谦卫高叫道:“你别怕,我们是帮你!”老捕快充耳不闻,口中吐出白沫,嘶叫了一声:“鬼……”被陈谦卫握紧的手腕竟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手中单刀向他脸上划过来。陈谦卫大骇,手指加力,“咔嚓”声响,竟将对方腕骨捏断了。但老捕快似乎不知痛楚,又嘶叫了一声:“恶鬼!”猛然跳起,想要逃走。“啪”一声,文辛雨也失手撇断了他的胳膊。

老捕快仰天大叫一声,一头撞向文辛雨。陈谦卫看得清楚,老捕快眼中是万分的恐惧,仿佛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事物,口吐白沫,但嘴角却挂着一丝诡秘的笑容。

文辛雨见对手蛮力惊人,双臂尽断居然不知痛苦,也是奇怪,喝道:“陈谦卫加劲!”浑厚无匹的内力发动,一时将老捕快掀了个跟头。陈谦卫随即也全力出手,两人一按后背,一按双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制服了老捕快。

陈谦卫出手连点老捕快几处大穴,却毫无作用,只能死死按住,奇道:“这是什么缘故?此人分明不会武功,难道是中了什么毒?”文辛雨只觉反抗之力极大,自己若少加一分力势必让对方挣起,可若真的加上如此强横的内力,似乎掌下的躯体接受不住,骨骼都要压碎了。

陈谦卫温言道:“你别怕,先安静下来好吗?”四目相交,老捕快的恐惧似乎平淡了些,陈谦卫又道:“你是中了毒吗?”老捕快忽然又躁乱起来,拼力挣扎,口中连连叫道:“鬼……女鬼……”陈谦卫皱眉道:“女鬼?你看见女鬼了?”老捕快似乎愣了一下,听到“女鬼”后,哈哈大笑两声,不知从哪生出无穷气力,“腾”一下跃起,陈谦卫双手不松,将他的膝盖都拉脱了臼,文辛雨复又将他摁回地上。

如此反复,陈谦卫也烦躁了,把脉又查不出什么端倪,忽听老捕快狂吼一句:“无色庵的女鬼!”声音嘶哑,语音也有些含混。陈谦卫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老捕快呵呵大笑起来,神色一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无头鬼……”这无头鬼曾在竹林吓坏了陈谦卫,陡然听到,心中大骇,手上难免松了下来,老捕快一跃而起,“嘭”一声撞在墙壁上,脑浆都流出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变生肘腋

文辛雨一脸愕然,陈谦卫又惊又惧,两人呆了半晌,好久没回过神。忽见前方一阵混乱,一大群官差,拿着刀剑铁尺铁链之类物事,蜂拥而来。

陈谦卫知道自己二人刚才出手,和这老捕快的死有莫大干系,赶忙陪个笑脸,走上去道:“差哥您好。”

当先那名官差见他甚是有礼,又见他们二人没有半点逃跑之意,已不大怀疑他们杀人,当先硬邦邦地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有人说你们当街殴打官差,有没有这回事?”

陈谦卫陪笑道:“我们俩是外地人,来这里做小买卖,老远看见这位差爷表情古怪,似乎中了毒,想上去帮他。可惜救人不成。”一名官差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中毒了?”陈谦卫指着文辛雨,道:“我和我朋友二人联手,还是拉不住他,看来是什么奇怪的毒药,激发了他体内潜能。”

先前那名官差不屑一顾道:“死去的这位在雷州衙门中力气最大,我们扳手腕还扳不过他哩,你们两个生意人,当然拉不住了。”陈谦卫心想:“我们岂是寻常人。”嘴上却不知怎么解释。他深怕得罪了官府,在岭南一带寸步难行。可文辛雨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陈谦卫,抬手一人一耳光将众官差全部打晕,拍了拍手,笑道:“好了,走吧。”陈谦卫措手不及,怒道:“你将官差都打晕了,他们记得我们的样貌,还不送上通缉榜?”文辛雨摆手道:“不管怎么说,先去李铭圣那里再说,若是迟了一两步,恐怕国旭再无出头之日。”

陈谦卫闻言,也没了言语,只得领着文辛雨,先找李铭圣了事。

转眼走入李铭圣的院落处,陈谦卫走上前去,敲了敲大门,提声喝道:“李铭圣,陈谦卫求见!”过了良久,却没有半个人影。文辛雨皱眉道:“莫非李铭圣怕阴魔报复,举家逃走?”抬手劈开大门,与陈谦卫走了进去。

两人走入大宅前院,李铭圣虽然退隐,但武功了得,在岭南一带闯下好大万儿,基业宏伟,这宅子也极为辽阔,两人走了许久,才到前厅。

只见前厅门口齐刷刷站着一排丫鬟,一个个面容紧张,手拿刀剑,便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也紧握双拳,看来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陈谦卫微微一笑,道:“诸位不必惊慌,在下陈谦卫,今日来拜访李铭圣,不知他在何处?”

那些丫鬟仿佛聋了一般,动也不动,肃立在门口。陈谦卫心道:“这些人怎么不懂规矩?”又把先前的话说了一遍,可仍是毫无效果。文辛雨走了前去,忽然皱眉道:“陈谦卫,你不用再问了。”陈谦卫奇道:“此话怎讲?”文辛雨指着这些人道:“因为他们再也不会说话了。”

陈谦卫走上,只见这一排十余人竟都断气,只是不知何故,尸体保存得极为完整,而且又干又硬,似乎风化了,但面上表情却是极为真实,看来就像活人。再仔细看去,居然这些女子都是赤身裸体,身上衣服都是以颜料画上,看来生前也受尽凌辱,只是这衣服画的如此栩栩如生,叫人不敢相信。

陈谦卫、文辛雨对望一眼,惊呼道:“阴魔!”不敢再有停留,赶忙冲进了大厅。

这一进去,饶是两人胆大,也骇然失色。整个前厅,都被鲜血染红,满地都是残破躯体,有的已经腐烂,散发出浓重的尸臭。更多的残臂断腿和外头尸体一样,硬邦邦干巴巴。大厅正中竟堆着一叠人头,一个个保存完好,脸上还残留着生前的恐惧与无助。

文辛雨虽然也是杀人放火惯了,但如此凶残之事却是头一次见,只觉浑身软绵绵的,头皮发麻,几乎要吐出来。陈谦卫少年时候走南闯北,和魔教有过来往,见了如此惨状,寒声道:“这是魔教的手段。我曾经与魔教教主贾伟和交过手,知道他们魔教有秘药,能保藏尸体几个月,甚至连尸体生前的表情都不会改变。想不到魔教重出江湖了。”

文辛雨半天回不过来神,喃喃道:“这是……阴魔干的?”陈谦卫沉声道:“未必是阴魔。天痕子曾经横扫天下,派头极大,怎会和为人所不齿的邪魔外道勾结。”文辛雨松了口气,陈谦卫想想又道:“魔教这般手段,无非是为李铭圣能证明国旭清白,说不定阴魔还真指使了此事。不过魔教那些人的武功,恐怕留不住李铭圣。”

忽然脚步声响,似有大批人赶到。陈谦卫、文辛雨对视一眼,分别拔出兵刃,若是阴魔来袭,便杀出重围。听得外头人呼喝不断,脚步整齐划一,先将整个大厅围拢,接着正门口出现了一大群官差。

既然是官府中人,陈谦卫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拱手道:“在下陈谦卫,奉命调查李家惨案。”说着从怀中取出了锦衣卫腰牌。他早已不是锦衣卫的人,但料来岭南边陲之地,不会知道他调任刑部之事。

屋中情景十分血腥,不少官差都吐了出来。领头的官差定力较高,不动声色,看了眼腰牌,点点头,走上前去,再发现有的尸体已经腐烂,自言自语道:“人已经死了很久,报信人的消息有误。”这话声音虽低,但都清清楚楚传到了陈、文二人耳中,两人忙问道:“是什么人报信的?”

官差答道:“据说是京官,东林党人。”说着翻动地上一具已经腐烂的胳膊,道:“死了十几天了,都生蛆了。”文辛雨定睛望去,血肉模糊的断臂中探头出一条又长又大的白蛆,皱起了眉头:“世上竟有这么大的蛆,比手指还粗。”

陈谦卫猛然想起一事,惊叫道:“快闪开!”官差不明所以,忽见那条大白蛆“嗖”得跃起,咬住了官差的手指。

文辛雨大叫道:“不得了,蛆也会咬人了!”陈谦卫摇头道:“这不是蛆,是魔教的尸蚕,蕴有剧毒!”话音刚落,那名官差抽搐在地,手指已经变成漆黑。文辛雨当机立断,一刀挥出,斩下了那根手指,流下的却是粘稠的黑血,手掌也开始慢慢发黑。

文兴宇一脚踏死尸蚕,又一刀切下了官差的右手,叹道:“这毒散发的好快。”陈谦卫苦笑道:“你把他整个胳膊砍掉也没用。抽搐倒地,便是剧毒入体,咱们又没有解毒药物,他是无救的了。”果然,本已流出鲜红血液的腕处又流下粘稠黑血,官差的抽搐也渐渐无力。

此事发生不过眨眼工夫,众官差反应过来,将中毒者拉回,一探鼻息,竟已断气。一干官差愤怒叫骂,排兵布阵,看来要捉住陈谦卫、文兴宇了。

陈、文二人都是粗通粤语,一路过来,当地人不是和他们说官话,就是放慢了语速,此刻众多官差狂喝怒吼,广东话说得飞快,唾沫星子都四处乱炸,两人只觉鸟叫一般,完全不知所云。文辛雨问道:“他娘的在说什么?”陈谦卫低声道:“我们在凶案现场,又有人报信说我们杀人,本来就极有嫌疑,现在这个官差莫名死亡,他们多半是要抓走我们。”文辛雨皱眉道:“若是上公堂,恐怕说不清楚,徒自浪费时间。李铭圣未必死于此地,我们还要去找他。”

陈谦卫侧耳听了一会儿,道:“我听了个半懂,大概是说你刀上涂毒,杀了这人。还说无论如何要抓住我们,似乎还有当场格杀的话。”文辛雨笑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陈谦卫皱眉道:“我已报了名字,今天逃走不难,但日后势必连连追杀,叫人烦不胜烦。”文辛雨脸上杀气一现,询问道:“那把这里人全部干掉?”陈谦卫赶忙摆手:“恁得凶残,和魔教凶手有何区别?我们先走再说。”

说话间,合围之势已成,一人呼喝两声,一片官差哗啦啦举着刀剑兵器,攻了过来,然而眼睛一花,大厅里的两人竟不见了。

深山密林之中

此处是廉州地界,处于广东广西交界处。

林荫茂密,阳光灿烂,好一片景致。田野中,一名高大男子,穿着粗布服饰,正弯腰耕种,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着个村姑。

那村姑虽然不作打扮,但面容美艳之极,一双明眸,几乎能勾走任何男人的魂魄。

远处就有一群泼皮无赖,被勾走了魂魄。离此地不远有个牛家村,地方偏僻,官府一向少管此地,因此本分老实的百姓不多,地痞流氓倒是不少。这次出来闲游,见了如此漂亮的姑娘,都是心动了。几个人嬉皮笑脸走过来,对那村姑道:“小妹妹你从哪儿来啊?咱们怎么都没见过?陪哥哥我回家玩玩好不好?”

村姑秀眉微蹙,柔声道:“这些家伙真讨厌,你把他们赶走吧。”语音娇嫩,如黄莺初啼,一干泼皮听得大为受用,再看她求助的不过是个普通庄稼汉,胆子都大了起来,纷纷道:“这个小娘皮不错,带回家玩玩!”“带回家做什么,这里偏得紧,就地办事啊!”“先把这人揍一顿,叫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那弯腰种地的庄稼汉猛然直起身来。只见他身材颀长,脸上虽带了风霜之色,但满是坚毅,相貌俊雅,却不失威猛,加上目中正气凛然,众无赖只看一眼,就自惭形秽,没了声音。

庄稼汉也不说话,只是走到了村姑旁,轻轻将手掌放在了大石上。待得手掌撤下时,众泼皮瞧得清楚,岩石上竟留下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掌印,大惊失色,发一声喊,都逃开了。

村姑看着掌印,又惊又喜,欢叫道:“国旭哥哥,你武功恢复了?”

那人正是国旭。他淡淡道:“武功恢复言之尚早,但那天陈……陈谦卫帮我约束真气后,我自行修炼,很快就能行走。如今大部分真气已经掌控自如,最多一个月,我应该就能完全康复了。”

宫长王琦感叹道:“多亏了陈谦卫,你恢复后一定要去谢谢他。”国旭身子一震,目中恨意与感激交织,语气中矛盾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虽然帮过我,但他曾经对你……”宫长王琦摇头道:“陈谦卫偶尔做错一次,算不了什么,你们还应该是朋友。”国旭语气低沉,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把我当做朋友。”

雷州城深夜

夜已经很深了,文辛雨却还在街上行走。

一个人都没有,陈谦卫也没跟来,早已在旅舍睡熟了。文辛雨脚下生风,很快就在雷州城内转了一圈,但他却没有回去的意思,散步一般,在城内来回转悠。

忽然前方多了两道身影。文兴宇眼睛一亮,连忙走过去,只见一人满脸笑意,甚是和善,正是田海旺,而另一人带着青铜面具,却是阴魔。

文辛雨拱手道:“果然两位就在此地。在下四处探寻,只为见阴魔一面。”田海旺脸上依旧笑嘻嘻,但目中带了寒意,森然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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