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秋不听。巧的是前面有个下坡,而坡的前面又冒出个山,山的影子就干扰了三个人的视觉,但是劲秋动作太大,结果走到坡边没能刹住脚,一个跟头,下去了,刚刚好一些的头上的伤又被蹭掉了皮,血就又往外流了。
他嘘着疼道:“我的娘哎!”,咳嗽了两声,“三爷的呀,你们两个也不帮我看一下。”
龙丘日和九天从上面慢慢地走下来,笑声连连。
劲秋爬起来,摸了摸,没湿,说:“老子头哎!”
“活该,地上是有水,你好要跳干什么的?”龙丘日说。
下了坡,天也随之暗了起来,还好这里的地上不湿,而且前面也是一片树林,所以,晚上在这过夜是没问题的。
九天拿出药给劲秋敷上,说晚上就在这歇息。
等到了晚上,天变得更冷,人就想晚上为什么不能出太阳,非要白天出来。
他们找了个地方,放好东西,生起了火。
天上没月亮,看不见星星,风还是在吹,吹得人抖抖震。
上晚的时候,一只野猫跳在一棵树的枝叉上叫唤。劲秋抓一把土,撒过去,就把它吓跑了。
野猫走了后,周围就安静了,虫子都不敢出来唱歌了,而龙丘日却做起了梦。不久,九天也做了梦,但是反常的是劲秋竟然没有瞌睡。他一睡不着,心就急,急别人睡了他还不睡,就故意去弄出些响声。他先是拿脚在地上操,搞的兹兹的。
他俩睡的依然是熟,他就装打呼,结果还是没吵醒他俩。
劲秋越睡不着就越急,越急头上的汗冒的就越多,最后竟然把胀尿了,下面那东西就硬了起来。
他起身,裹紧棉衣,走到树下,掏出那东西就往树上冲,边冲还边转圈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第六十三章 泣声邪林(二)
树身就湿了。//
劲秋用鼻子去嗅,却没闻到任何味道。晕晕乎乎中,他就以为是自己鼻子坏了,便用右手扭了扭鼻子,然后再去闻,忽然他闻到了一股怪味道。
这味道还真是骚,呛得他往外喘了口大气,然后又立马憋了气。
晕晕乎乎,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尿味太重了,就要往回走。脸上却突然被滴水了,还热。
劲秋就被震惊醒了,抬头看,却什么都看不清。刚甩过头,低下脸庞,又一滴水到脸上。他赶紧走了一个大步,用手擦了下脸,手指上就绿了。
白指甲成了绿指甲,当然他是没看见的。
劲秋睁大了眼就想看,但是什么都看不清,刚想走,一声抽泣声就从他底下传上来。劲秋一个后跳,却看不见底下有什么。
他回头,又转回头,依然不见周围有什么。
林子里,空荡荡,却不见雾茫茫。这是何情况,劲秋以为是自己在幻想,可是抽泣声又从脚底下传了上来,天黑,他又看不见,就去喊他俩。
抽泣声突然又消失了,接着树梢发出了骚动的声响。劲秋没有抬头去看,而是立马叫醒了他俩。他俩也还就醒了,这让劲秋就放心了,他还真担心自己又遇到了鬼下瘴,那就麻烦了。
风不知何时停了,但是冷还是掉到了劲秋的衣服里,冻得很。
树梢的动静不是风还能有谁?
龙丘日醒了后,就突然感觉到了不好。而九天却第一个想到的是火堆怎么没火了,难怪自己睡得时候迷迷糊糊地就觉得身上冷。于是,他就去包袱里摸火折子和火把。
三人都觉得周围空洞起来,无止境的黑暗让人感到哪里都没有安全感。抽泣声这会竟然就没了歇时了。
“遇到麻烦了。”九天不安地上说。
声音是女的声音,调子拖得很长,一直抽泣着。正好,九天摸到火折子了,趁着火折子的光,又找到了火把,可是他却找不到松油。
“快点火呀!”龙丘日和劲秋都催。
九天被他们这一喊,手一抖,火折子就把火把的干布给点着了,火就烧了起来。火很大,周围就亮了。三个人立马就变得胆大起来。
劲秋拿过火把,举起来,朝着树梢上大叫。
“你手上什么东西?!”龙丘日在看到劲秋的绿甲后惊道。
劲秋望了下龙丘日和九天,才知道龙丘日在说自己,就低下头放下手来看。自己的指甲竟然全长出了绿毛,绿毛就像是人工贴上去的一层。劲秋见到自己的手是这样,却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他俩也不清楚。
龙丘日看过自己的手指头,排除了虫纹这一因素。
“这么倒霉,什么东西这是?”劲秋去抠,却抠不掉。
龙丘日困得很,就这样被叫醒,却又找不到原因,就火了头,从包袱里拿出一支大号的火折子,说:“看我不炸死这东西。”他夺过劲秋的火把,点着火折子,停了一会,往树上面扔出去,火折子就炸开了,气浪冲断了树枝。爆炸产生的强光把这里瞬间变成了白天。
“看奥!”龙丘日借着火光看见了前方。他们也看见了。
哪是他们在心里想的女鬼发出的哭声,就是一伙人,还站在那望着他们仨。
“不对!是鬼!我的指甲!”龙丘日回头一看,就见劲秋的指甲已经是红色的。
周围再次暗了下来,九天也就没跑了,也回过头望。
劲秋举起双手,指甲都是红色的毛。
“头晕吗,还是心疼?”龙丘日问。
“啊?!”劲秋一愣。
“你被东西搞了,头不晕心不疼?那你叫什么?”龙丘日说。
劲秋这才知道龙丘日是在讥嘲他,准备回嘴,就被九天抢了先,说:“没声音了。”
是没声音了,树梢都没了骚动声。刚才那几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龙丘日在心里想到了这,就感到十分害怕了。那几个东西站着的东西不是人还会是什么?
“怎么办?”劲秋问。
龙丘日心里犯了嘀咕,也怕刚才那真是鬼魂。
九天是丈土的,又不会奇门的那些奇术,就只能干着急。
停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较之前的也没什么变化。
劲秋的指甲颜色也随之逐渐加深,红毛长长了。
“都蹲一块,还怕什么?”龙丘日说。
他们仨蹲下来,还生了火。
火刚被生着,天上立马下起了雨,淋湿了火堆。可是,他们仨却没被淋湿,因为就只有火堆那下了“雨”。不是雨,是之前滴到劲秋脸上的水。火堆的地面上长出了绿毛。
“这是?”龙丘日不解。抽泣声不断,诡异的色彩浓重起来。
绿毛在变,向红色变,最后化为了一滩红水。
劲秋就紧张了,生怕自己也会化掉。可是,指甲盖上的红毛并没有让他化成水。
但是,天上突然又往下落水。这次,他们都被淋到了,但是他们没跑,而是都站在原地被淋湿了。龙丘日一声不吭地拿出大号的火折子,用火折子点着了往天上一扔,顿时,四周如白昼。随之,抽泣声停了,也不见四周有什么。
到底是何居心,九天暗暗地想。
天上又往下落水,水热乎乎的。他们便丢下包袱往一边跑,可是九天就感觉到包袱那有几个黑影子,便吹着火折子,看见了果然有人。他身手敏捷,从后面抽出藏刀就跑了过去,一刀砍去,被一硬物挡住,发出了“当”的声音,他的手就被震麻了。
火把被之前落的水打灭了,火折子光又弱,劲秋不敢往前上,龙丘日则端着从九天手里接过来的火折子呆呆地望着九天。
九天肯定了一点,就是面前的是人,不是鬼怪。黑灯瞎火的,九天看不见,就撤了回来。
但是,劲秋却大叫起来。他感觉到有个东西趴在自己背上,手一摸,就摸到了这东西的脚,毛茸茸的,他甩了下,这东西就是不下来。
龙丘日举着火折子,就模糊地看见劲秋的背后趴着一条黑狗。
“黑狗精!”龙丘日大叫。
劲秋一听,心忽然强跳了一下,接着就泛起呆了,被吓走了魂。
九天甩起钢刀就要来砍,黑狗精却跑掉了。
后面在这时突然传来亮光,龙丘日和九天一回头就见一伙人举着个火把,身边围了一群黑狗。
怎么回事?
一个人讲话了,但是听不懂。
“一点银子都没有,白忙一趟,还得给他赔。”另一个人操着一口的侉子音说道。
九天的侉子话说的也不咋地,就和这个人的差不多。
劲秋呆呆地转过身子,竟大口喘起了气。
龙丘日喝道:“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却在庆幸还好银子放在包袱的底下,用钢板封住了,人手摸是摸不出来的。
“跟我们走再说。”那群人便开始移动,往前方走去。
山脚下,他们竟看见了好多房子,都是茅草堆的屋顶,不知道会不会有些蒿子长在上面。
龙丘日搀着劲秋,九天同时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了哪头对哪头。
第六十四章 当帐佛骨
村子是整个陷在山窝里的,地势极低,还好村子前面修了条河,身上的水才能往旁边流。/
他们过了桥,就到了村里面。村头路口没有一棵树,但是有块轧场的石磙。石磙被竖了起来,有大半个人高。
劲秋一声不吭,急得龙丘日直担心,还莫名其妙的。他想了好几种可能的情况,但是他最认为可能的是刚才他们遇到的是黑狗精,但是被他们制服了,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
这伙人也不说个话,就直接把他们往村子里带。过了石磙,他们就往右拐。许多火把一起举着,照的所过之处是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家开了门,出来瞧热闹,却被这伙人喝回去了。
人群涌到了一处就不走了。十几号人在一家门口歇倒,门前的三棵梨树中有一棵树的枝头上竟然还挂着一朵白梨花;西边山墙的沟里长着的扎刺树上传来一声扎刺郎(一种鸟)的叫声。
咦?扎次郎?难道你没回去过冬吗?还在这里呀!
扎次郎一叫,就说明天要亮了。
天都亮了,这么长时间了?
龙丘日算了一下,大概是有这么长时间了。
扎次郎就只叫了一声,但是全村的狗猫鸡都叫了起来,山的那边还传来了几声狼叫,喔喔的声音,搞的人都不知道是狼叫还是鸡叫。
一只偷粮失败了的老鼠从刚刚被打开的门的门缝里“嗖”地下蹿了出来,像西边的沟里跑去。
门开了,屋里点亮了好几盏灯,屋里的光和外面的光就打架了。
里面的光说:“不给你进,你哪的?”
外面的光就唾了口水,说:“你不认得我?我刚走,你就不认识了。”
里面的光就说:“奥奥!是你们回来了呀!我刚刚睡醒,进来进来。”
“族长!你看这事怎么办?”这伙人里的打头的就说。
龙丘日的视线被九天挡住了。走开,走开呀,九天!哎!怎么回事?龙丘日拿手往嘴上一摸,发现,奥,原来是自己没说出口,在心里嘀咕掉了。他便换了个位置,还把劲秋给扶好。
族长站在门口,望着九天,然后对打头的说:“多少银子?”
“没一分钱。”
族长一皱眉,对打头的嘀咕了一句,打头的便走开。然后,龙丘日就觉得自己的手一松,劲秋被人掺了进去。九天回头看了下龙丘日,没说话,又看着劲秋被送进去。他俩就奇怪了。
这伙人突然就全散开了,族长把门一关,周围就暗了下来。龙丘日突然觉得好冷,就走到九天的旁边。
九天说:“他大娘的!怎么回事?”
龙丘日突然想过来,说:“劲秋被带走了,我们就干站着?”
“要不然你去和他打?他们那么多人。”九天说。他说着就提起包袱要走。
“你去哪?”
九天说:“找个地方再躺一会,你就放心,这里的风俗,我们又不懂,等天亮了再说。”龙丘日也有想过,这难道真的是当地的习俗?就算不是,自己又能怎样。
他们找了个稻草堆,睡下了,稻草散发出的幽香让他们倒头就睡着了,直到有人烧早饭来拔草的时候,他们才被弄醒。
狗蹲坐在草堆前头尽,看见他们起来,赶紧往后退去,接着翻了滚跑掉了。拔草的人望着他们说话,话听着很刺耳,但还是能听得明白。龙丘日一听这人说的是废话,立马站起来,指着骂:“叫你娘的叫,看你们村子都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人吗?”
这人听了就跑开了。九天说:“完蛋,叫人去了。”龙丘日火着说:“三爷的!叫就叫!”
龙丘日拎着包袱就追了过去。
“别跑!”包太重,龙丘日就一瘸一瘸的,喊着。
那人往梨子树那跑,龙丘日想正好,问个明白。
九天抽出藏刀,拿着,就怕万一村里的土著都上来,可不好跑。
可是九天却看见龙丘日在门前站住了,脸上的表情和依然没有转晴的天一样。九天跑过去,就看见昨晚的族长笑呵呵地站在了门前。
“你们的人是被我们的黑狗吓到了,丢了魂,昨晚我已经帮他叫了魂了,但是你们要拿银子来换,不然就别想把他带走。”族长看见九天也来了,便说。
村里渐渐地有些人过来了,有的人手上还拿着淘米的用的竹烧箕。烧箕滴下来的水成了一团,和地上的灰尘打成一片。水就说:“这两个是什么人,还不赶快拿银子来换。”土就说:“村里的人就会诈人,这两个人过路客可麻烦了。”
一阵风吹来,水就被蒸干了。水汽在天上哭着说:“又要走了,土,你在这了。”
土没有感动,继续看着他们。
“你要多少?”龙丘日问。
族长笑笑,摇摇头,说:“我们要无价的宝。”
龙丘日听不明白,就回头看,看见了九天,就望了下九天。九天上前一步,说:“到底是什么?”
族长说:“当帐可明白?”
九天一听,说:“拿什么当?”
族长说:“绝对是一眼货,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上的?”
九天让龙丘日把值钱的古董拿出来。龙丘日一想身上确实有不少古董,但是他不敢把兰亭集序,金质墓碑和黄玉掏出来,就想掏在竹王墓里摸到的玉,但是他突然想到玉在劲秋的身上。九天听龙丘日说玉在劲秋身上,就对族长说:“可否让我们进去谈?”
进了堂屋,龙丘日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屋里没有香案,也没有大桌子,但是大小背篓倒是一堆。
“我的人在哪?”龙丘日问。
族长望了望龙丘日,并往东厢指了指。龙丘日进去看见劲秋睡在床上,摸了一下他的身上,摸到了玉白菜和翡翠萝卜。
他走出房门,拿着两块宝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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