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礼拜堂于公元63年开始兴建,在玛利亚·抹大拉去世之后不久。据编年史记载,年轻的耶稣亲自宣布把这座礼拜堂献给他的母亲。因此,格拉斯通伯里圣玛利亚礼拜堂是由玛利亚·抹大拉的长子耶稣贾斯特斯于公元64年献给她的,而不是通常所说的献给圣母玛利亚。
第十三章 抹大拉为耶稣涂油意味着什么?
和圣杯有关的传奇故事
圣雅各贾斯特不仅是亚利马太的约瑟,在威尔士的编年史中还被称为“伊里德”(Ilid)。这个名字有可能是希伯来语Eli的变体,意思是“被提升的”。或者是来自美索不达米亚语的Ilu,意思是“主”。但它真正的来历还不能肯定。约瑟在呤游诗《献给圣玛利亚·抹大拉》中被称为Ilid,据说他是现在的格温特郡兰特怀特的守护神,曾经在附近成立卡娅·尤琴总堂区学校。
另外,《埃奥罗手稿》中提到“以色列的伊里德”是被卡穆洛德的卡拉塔库斯国王的妻子尤琴请到英国来的,并说“伊里德在其他地方被称为约瑟”。而在《不列颠圣徒宗谱》中提到,“和受祝福的布兰一起从罗马回不列颠的有阿维斯特里·汉,伊里德,赛达夫——以色列人,还有莫或者莫万,赛达夫的儿子”。6世纪的《兰道夫》契约讲述了这些公元37发生的事,这和吉尔达斯·巴多尼库斯的说法相吻合。他在著作《不列颠的崩溃》中提到拿撒勒派基督教义是在台比留皇帝在位的最后一段时间被传到英国的。
我们曾经提到过阿维斯特里·汉(亚利多布),2世纪编年史作者希波吕托斯在作品中曾经讲述过他在英国采矿的故事。因此,他和约瑟一起出现在威尔士的编年史中并不令人吃惊。但是他们和真福布兰的关系值得探究,因为据大不列颠博物馆文件的记载,他娶了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女儿安娜(Enygeus)。安娜被称为圣母玛利亚的后代。
公元51年,志留利亚的大祭司布兰和王候卡拉塔库斯以及亚利多布一起来到罗马。在这里,卡拉塔库斯(国王中的国王)的女儿格拉迪斯嫁给了罗马元老院议员卢夫斯·布田,成为不列颠的革老底亚·卢费娜。这件事在公元68年罗马诗人马提雅尔的诗中有所记载。卡拉塔库斯的儿子利奴王子成为第一位被任命的罗马主教。这次造访在《新约》圣保罗的书信中也有记载:“有友布罗、布田、利奴、革老底亚和众弟兄都问你安”(《提摩太后书》)。友布罗(Eubulus,意思是“明智的”)是亚利多布(Aristobulus,意思是“最明智的”)的变体。
在英国时,亚利马太的约瑟维持了使徒传教的体系,他组成了一个12人的传教队伍。如果一人去世,就由新的成员代替。这些传教士被称为“阿兰兄弟会”,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因此,他们都是布兰(早期教会的大祭司,和罗马天主教的教皇相当)名义上的儿子。但在公元82年,亚利马太的约瑟死后,传教团就消散了,这主要是因为当时罗马人的入侵和控制永远改变了英国。
在那个神话传说盛行的年代,安娜和布兰的后代有许多不同的故事。其中包括《香槟》、《三位一体》、《马比诺吉昂》和《帝王故事集》等作品。从历史学角度考虑,它们都是重要的资料,因为它们并非完全是虚构的。但作者在这些传说中有意加入了浪漫元素,因此受到许多历史学家无情地攻击。
圣杯的罗曼史还加入了不同程度的文学创作,在冒险故事中堆砌了许多牵强的武士情节,对于正确的年代并不关注。1220年左右的《圣杯的历史》中就声称珀西瓦尔(6世纪亚瑟王的追随者)是1世纪亚利马太的约瑟的侄孙:“他是正义的骑士,因为他的血统来自亚利马太的约瑟,约瑟是他母亲的叔叔”。这种叙述的意义就在于简单明了地说明了主人公的血统,而不用考虑过多的细节。这和寓言画有异曲同工的作用,重点在于隐藏的信息,而不在于画面。从另一部亚瑟王传奇故事《白衣骑士》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这种传说的特点。历史事实就这样融合进了浪漫故事中。
在公元63年玛利亚·抹大拉去世时,她的儿子约瑟已经成为撒拉兹的主教。在托马斯·马洛礼爵士的《亚瑟王之死》中,撒拉兹是伊弗雷克国王的领地,在兰斯洛的儿子格拉海德的故事中也提到了这一点。这个传说是从格拉海德继承了一面有魔力的盾开始的。他遇见了一位神秘的白衣骑士,是约瑟的儿子约书亚。他们随后的对话从盾转到了亚利马太的约瑟身上,后来又回忆起伊弗雷克国王和一个名叫托勒梅·拉·费特斯的撒拉逊人的战斗。
撒拉兹其实就是地中海海岸的迦萨,非利士人曾经的统治中心,参孙就是在这里丧命的(《士师记》)。这里没有伊弗雷克国王的任何记载,但这个名字是当时行政官员Avallach在文学作品中的变体。Avallach的变体有许多(例如Abalech,Arabach和Amalach),但都是从希腊埃及语头衔Alabarch演化而来,意思是“最高地方官”。
托勒梅·拉·费特斯(真名为托勒米)是1世纪时的一个真实人物,约瑟夫斯的《犹太古卷》中曾经提到过他。他是一个大盗,被捕后由朱迪亚的地方官库斯比乌斯·法都斯亲自审讯,后于公元45年被判死刑。因此,白衣骑士的故事中的确包含着历史事实。托勒梅和伊弗雷克分别代表托勒米和地方官(Avallach)。
另外,白衣骑士在他父亲约瑟(玛利亚·抹大拉的儿子)的指示下说明,这面盾曾经被神圣的隐修士纳显收藏。约瑟曾经预言,他的后代中将有一位骑士带着这面盾“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最后,它为格拉海德所有。
在《圣亚利马太的约瑟》和其他文献中,纳显并不是一个隐修士,而是米达斯的王子,玛利亚和约瑟的血统(圣杯的子孙)正是通过他传到了格拉海德·杜·拉克的身上。塞普提曼尼亚王朝的纳显王子是圣杯的后代,也是法国梅罗文加王朝的祖先。维维安·德·艾克斯(水之女王)也是他的后人,她的儿子兰斯洛就是格拉海德的父亲。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中世纪的圣杯传说在许多方面和耶稣所说的寓言是一致的,和《死海古卷》的书记员密码也有类似之处。它们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写给“有耳能听”的人看的,里面记录了救世主家族中Desposyni继承人一代又一代的故事。
圣杯传说中承载的真实历史
在寻找圣杯的传说中,人物的名字非常耐人寻味。除了约书亚和约瑟之外,杜·拉克(圣血的家族)和德·艾克斯(圣水的家族)也经常出现。抹大拉的痕迹无所不在。亚利马太的约瑟、湖水女士和渔夫国王也常在传说出现,使耶稣后代和故事的联系更密切。但很少有人仔细思考为什么在这些基督教故事中不断出现犹太人的名字或其变体。甚至连被视为正统法国骑士的格拉海德,在刚开始也被称为基列或者迦累得。基列是米迦勒的儿子,亚伯拉罕的兄弟拿鹤的曾曾孙(《历代志上》)。在希伯来语中,基列的意思是“立约的石堆”;被称为基列的山就是见证之山,迦累得是雅各堆成的石堆,是“见证的石堆”(《创世记》)。
西多会的圣殿骑士资助人、林肯郡修道院院长克勒福的伯纳德,在他的著作《雅歌布道》中把格拉海德直接和耶稣家族联系起来。从来没有人怀疑这些浪漫的故事中所蕴藏的耶稣后代的信息。在《追寻圣杯》一书中,当一位身着白衣的高贵男子把格拉海德带到卡默洛特时,对亚瑟王说了一番话,“我把你们最渴望的骑士带给你,他身上流着高贵的大卫王的血”。
故事中出现了这么多犹太人名,当然是因为基督教是从希腊化的犹太教发展而来的,圣杯传说中推崇备至的救世主家族原本就是犹太人。除了刚才提到的人名外,还有洛特、伊利纳特、布隆、尤因、希伯伦、佩莱斯、伊莱泽、乔纳斯和班等,以及众多来自所罗门王和大卫王室的资料。甚至耶路撒冷的祭司犹大·马哈比(死于公元前161年)也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忠诚的骑士…最具智慧的人”。许多人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位出身名门的哈斯摩年家族的古朱迪亚英雄在基督教故事中享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但只要知道他是玛利亚·抹大拉的祖先,这一疑惑就迎刃而解了。(哈斯摩年家族和便雅闵部落毫无关系,《达芬奇密码》中说玛利亚·抹大拉是便雅闵部落的后代,这显然是错误的。哈斯摩年家族是亚伦的儿子以利亚撒和妻子以利萨巴的后代,以利萨巴是便雅闵的兄弟犹大的第四代女性后代,而犹大是大卫王的男性祖先。)
在中世纪,虽然涌现出了大量和圣杯有关的浪漫故事,但欧洲人对犹太人并不友善。犹太人从巴勒斯坦逃出后分散居住在西方各国,但由于没有可耕作的土地,他们只好从事贸易和金融业。教会的主教们对此不表示欢迎,罗马教会明令禁止借贷。鉴于此,国王爱德华一世于1209年把犹太人驱逐出英格兰,只留下技术高超的犹太医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作家们(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在欧洲内陆)认为在故事中给当地的英雄、骑士和国王用犹太人名是不明智的。所以从那时开始,故事的主角就极少用犹太人名了。但早期浪漫故事主角的名字还是流传下来,至今约瑟和格拉海德等名字仍然耳熟能详。
如果基督教作家们只是想写小说,是不会在武士的浪漫故事中推崇犹太人后裔的。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圣杯故事并不仅仅是起娱乐作用的浪漫冒险故事。由于教会严禁人们用正常途径记叙圣杯家族的历史,他们只能用这种办法来保留圣杯的事迹。
除了717年沃尔伦的回忆录外,有关圣杯的文学作品最早出现于12世纪80年代,就是克雷蒂昂·德·特罗耶作著的《圣杯故事》。这是受到圣殿骑士在欧洲的巨大影响写成的。克雷蒂昂把著作献给佛兰德斯伯爵菲利普·阿尔萨斯并非巧合。玛丽伯爵夫人和香巴尼伯爵资助并鼓励他完成作品也不是出于偶然。圣杯故事是从圣殿骑士团和与之相关的阿尔萨斯、香巴尼和列昂等伯爵身上诞生出来的。《圣杯的高贵历史》把骑士描述成一个“伟大神圣的秘密”的守卫者。在罗伯特·德·博伦的《亚利马太的约瑟》一书中,称圣杯为“装满圣血的杯子”。而13世纪的浪漫小说,巴伐利亚骑士沃夫兰·冯·艾森巴赫的作品《帕西发尔》则把圣殿骑士称为圣杯家族的守护者。
西多会的《正本合集》几乎在同时出现了,它是改编自圣殿骑士事迹的圣杯故事。这本由克勒福的同会兄弟创作的著作包括《圣杯的历史》、《追寻圣杯》和《兰斯洛传》三部分。在《圣杯的历史》中,再次提到了亚利马太的约瑟的故事,而约瑟被称为圣杯兄弟会的领袖。在《圣杯的历史》和《追寻圣杯》中,圣杯城堡都被象征性地称为leCorbenic——被祝福的身体。《追寻圣杯》再次把格拉海德称为“大卫王高贵血统的后代”。
为什么抹大拉的所有肖像中都有一个瓶子?
我们曾经讨论过玛利亚·抹大拉常被描绘拿着一个香油瓶(画15,18,38,39)。无论瓶子是朴素还是华丽,都是她在艺术作品中最明显的标志。其实它更像一个有盖的罐子,它伴随着抹大拉出现在无数绘画、肖像、雕像、浮雕和彩色玻璃上,但所有文献中都没有为“瓶子”这一特定形象提供任何依据。事实上,瓶子是为了指出抹大拉就是在贝瑟尼为耶稣涂油的女人,但除了《约翰福音》没有描写这个容器之外,其他三篇福音书对此都有叙述:
一雪花石膏盒极贵的香膏。(《马太福音》)
一雪花石膏盒至贵的甘松香膏。(《马可福音》)
一雪花石膏盒香膏。(《路加福音》)
每篇福音书都详细描写了抹大拉拿的是一个“雪花石膏盒”。那么为什么这么多艺术家都领会错了呢?
在参考了希腊语版本的原版福音书后,我们发现虽然福音书的翻译大体上是准确的,但在翻译“油膏”这个词时并不精确。油膏是指含油量很大的膏状物,而原希腊语翻译过来应该是液体的“精油”或者说“香油”。法国的圣香山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神圣的香油”。第55节:多么渴望我的秀发
在20世纪,尤其是在二次世界之战之后,许多《圣经》的修订版都使用了“瓶”而不是“盒”这个词,但这是因为要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形象,而不是为了纠正翻译上的错误。这是一种解释,而不是翻译,它的前提是既然人们都希望抹大拉拿的是瓶子,就让她拿吧。但“盒”这个词确实不适合描述装着液体香油的容器。
如果我们准确译出梵蒂冈档案中的希腊语版的《马可福音》,就会看到以下内容:
耶稣在贝瑟尼众人躲避的西门家里坐席的时候,一个女人拿着一瓶至贵的甘松香油来,打破瓶子,把油浇在耶稣的头上。
如果翻译正确,抹大拉拿的是一个alabastron(来自希腊语alabastros)。就是说,她拿的是一个小瓶子,或者说长颈瓶。Alabastron是指专门盛香油的长细颈瓶,不像罐子或者盒子一样有盖。它们要么是密封的,要打破才能把香油倒出来(就像抹大拉给耶稣浇香油时一样);要么有很小的可以用作量杯的塞子。虽然名字来自“雪花石膏”(alabaster)一词,但它们常常是玻璃瓶、瓷瓶或者某种陶瓶,有时甚至是用贵重金属制成的。这个词的前缀“ala”(意思是“耳朵”)说明瓶身两侧有小把手。
如果妻子在婚礼上为身为王室成员的丈夫涂油,她就必须在他下葬的时候也为他涂油——这是一种至死不渝的承诺:“她将这香油浇在我身上,是为我安葬作的”(《马太福音》)。她从此就要在脖子上戴一个小香油瓶。如果在丈夫下葬时她还活着的话,就必须再为他涂油。这就是抹大拉在耶稣下葬后要来到坟墓里的原因。
“1世纪时的香油瓶”
数世纪以来,艺术家们让玛利亚·抹大拉拿着的瓶子似乎是代表贝瑟尼和本打算在耶稣坟墓中行的涂油礼(见图41)。加图41《坟前的三个玛利亚》但是如果这是惟一的原因,为什么在她十几年后去法国时也带着香油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