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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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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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0。22口径手枪的那只抽屉也掏空了,一名特工用手帕裹着将手枪拿出来。
“瞧瞧那个东西。”利曾贝说。
“那手枪不是我的。”尼莱说。
“我们会调查的。”利曾贝说。
“手枪不是他的,”萨克西丝说“是她放在那儿的。”她指着海伦·普里查德说。
“不关你的事。”利曾贝说。
“不,我要管,”萨克西丝说,“我看到她把手枪从手提包中拿出来放在那只抽屉的。”
“你说谎。”海伦·普里查德说。
尼莱说话的态度越来越激动,“她说的对,该死的。我从未见过那把手枪。”
“普里查德受害那天夜晚你在射击厅也没有见过吗?”利曾贝问。
“没有,即使——”
萨克西丝转身向着尼莱:“你在场,是吗?”
“不,我……嗯,我在场,但是我没有向他开枪。是她干的。”
海伦·普里查德离开沙发,走到抄写字桌抽屉的特工中间。她对利曾贝说:“我还有留在这儿的必要吗?”
他摇摇头:“不必要,你可以走了。”
“等一等,”尼莱尖声叫喊道,“是她开枪打死他的。我对天发誓。我看见的。”
“为什么?”萨克西丝问。
海伦·普里查德用冰冷的目光盯了萨克西丝一跟,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向门口走去。
萨克西丝从手提包内抽出她的0。357马格南姆手枪。“你留下,普里查德太太。”她说。
那个冒充餐厅侍者的保罗,行动敏捷地把枪口对着萨克西丝。
“别紧张,”她说,“我也是特工。”
“没有护照,”利曾贝说,“把枪收起来。走,普里查德太太,出去。”
萨克西丝手握左轮手枪对着海伦·普里查德。她对利曾贝说:“我不知道你背后在搞的什么把戏,罗斯,肯定有鬼。以联邦调查局特工的身份告诉你,是这个女人在不到半小时以前把那支0。22口径的手枪放在他的抽屉内的。”
“不要插嘴,克莉斯。那无关紧要。”
萨克西丝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保罗的手枪仍旧对着她。她疾步走到书房门口,背靠着门说:“我讨厌这种猜谜游戏,可你们谁敢动手。”
利曾贝知道在场的几个人都在期待他来打破这个僵局。他对海伦·普里查德说:“坐下。”
“你说过我是——”
“我说坐下!”
她嘟嘟囔囔地走到长沙发前坐下。
“满意了?”利曾贝问萨克西丝。
“一点也不。”
“好,我等一会儿跟你谈。”他转而对另一个特工说:“干起来。”

一个特工带来一只皮质的大卡片盒,这种皮盒象民航驾驶员携带的装航线图和飞行手册的那种皮包。那个特工打开皮盒取出一只电磁铁,电磁铁有电线同一组干电池联接,上面装有一根背带,他将背带搭在肩上。
“嘿,等一等。”尼莱说。
那个特工不理睬尼莱的话,扭开开关,把电磁铁举在写字桌上摆着的计算机软盘上方一英寸的高度。
“该死的,那会——”
“把每一块软盘都消磁。”利曾贝说,脸上带着笑容。他叫另一个特工把书房里的每一张纸都收集拢来以便立即销毁。
电磁铁对书房内每一样东西都进行扫射——桌子、书橱、柜子、墙壁和地板——的同时,保罗和另一名特工把尼莱的纸片、包括普里查德的原始笔记和胡佛档案统统装入箱子。
萨克西丝以一种极度灰心丧气的眼光注视着新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当地看到高强度的电磁铁在电子计算机和四周移动的时候更是如此,因为计算机内放着的软盘记录了乔治·普里查德对罗斯·利曾贝的谴责。
这时候,她想起了她的手提包里的东西。当尼莱把书中的这一段内容输送给出版社的时候,她把这一部分录在自己的软盘上,现在这只软盘就在她的手提包中。虽然这一段内容并没有包括罗斯·利曾贝同休·怀持·克劳德的材料,但是这一点利曾贝不知道。也许他不知道。

每一样东西都经过电磁铁消磁,利曾贝感到满意,他吩咐特工将尼莱的双手铐起来押上汽车。尼莱一路上不断地抗议,恶毒地咒骂萨克西丝。
“好了,”利曾贝对海伦·普里查德说。“你可以走了。”
萨克西丝再次经出反对,但是利曾贝转过身来说,“这一回我说了算。少插嘴!”
电磁铁装进了盒子,每一个人都准备离去,萨克西丝颓然坐在长沙发上,慢慢地放下举着手枪的手。
“轮渡船长知道你的汽车要回去,”利留贝对保罗说,“谢谢他的合作。”
保罗对萨克西丝说:“火岛上没有汽车。我们只得想办法,很抱歉,没有向你直说,但那是任务。”
她摇摇头,眼光朝着地面。
“我待一会儿会赶上大家的,”利曾贝说,“萨克西丝特工同我有事要谈谈。”
萨克西丝猛一抬头:“交谈?”
“是的。静坐一会儿。如果你给我机会,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向你解释清楚。”

当尼莱的书房内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利曾贝问她要不要喝些什么。她拒绝了,而他拿起尼莱留下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真的不喝?”他问。
“我不要喝。我要回答。”
“别犟了,克莉斯,”他挨着她在长沙发上坐下,举起酒杯,“为了我们。”
“我不相信。”
“相信什么,即使发生了恶毒中伤我的笔记,我计较了吗?”
“同普里查德的笔记没有关系,罗斯。同我们、同计较都没有关系。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我想知道这里发生的尼莱和海伦·普里查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团乱麻。”
他喝了一口酒,挪动一下身体以便对着她。“克莉斯,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后果要比普里查德的被杀重得多。”
“我猜到了。请解释吧。”
“肯定的。那天夜晚海伦·普里查德同尼莱一起在那儿。他们想就普里查德卖给尼莱的文件档案、笔记的事向普里查德施加压力。”
“文件和笔记是她出卖的。”
“是的,有一段时间他也参与。很明显他后来感到良心的谴责,于是对他的说,他想把发生的事情向戈姆利和谢尔顿坦白。他们就这样争吵起来。坦率地说,我认为他企图把他们打死,但这是废话。事实的真相是海伦用他买给她的0。22手枪向他开了枪。她和尼莱一起拉过一个吊纸靶的铁钩钧住他的上衣,把他吊起来,然后就离开了。”

萨克西丝凝视着书房地板上放着一盈叠的纸张和计算机软盘,心里盘算着他刚才所说的话。他在叙说这些事的时候神态是那样平静和泰然,就象不存在丝毫疑点一样。但是他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要放走海伦·普里查德。
“如果是海伦·普里查德杀害了她的丈夫,尼莱为什么要受到指控?”她问。
利曾贝大声发笑并摇头。“戈姆利同海伦·普里查德达成了项交易。如果她帮助我们打击尼莱,她就可以溜掉。”
“什么?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孤立尼莱。如果他继续要把那本该死的关于联邦调查局的书写下去,他就会因为谋杀罪而被逮捕。他会明白恪守诗书哲贤教导的益处。你知道那个杂种想干什么?他意识到普里查德的被害会给他的书带来麻烦,他就直接去见谢尔顿,想达成一笔交易。他想放弃这本书换取50万美元。他是一个骗子,海伦·普里查德知道了这件事,就同我们合作来维护她自己的利益,”
“除了赦免她谋杀丈夫的罪名以外,她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细节我不知道,克莉斯。我不想知道。我的使命是把事情凑到一块弄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是你指使她把手枪改进他的抽屉内?”
“嗯,在普里查德被害的案情中,他已经走投无路了,除非他同意不插手联邦调查局的事务。你记得:‘不要使联邦调查局为难。’这句联邦调查局的名言吧,那些档案材料和笔记就会使联邦调查局难堪。”
“卑鄙。为了让联邦调查局的名声不致受到玷污而让他们二人都逍遥法外。”
“别问了,克莉斯,这是有道理的。其中的利害关系比一名特工的死亡要重大得多。我们已经宣布。普里查德是被一个已经逃往国外的恐怖主义分子杀害的,是又一次恐怖主义行动。”他微笑着。“想出这个点子是煞费苦心的 你只要稍稍思考一下就会领略此中的奥妙。”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暴风雨已经减弱,灰色云块低低地垂在天空,西下的太阳从快速飘动的云块中破云而出。
“我听说你要去蒙大拿州。”他坐在长沙发上说。
“是的。”她仍旧凝视着窗外的大海。
“你可以不去。”
“不去吗?”
“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让戈姆利改变。我这样做并不是出于利他主义。”他走到她的背后,“你知道,克莉斯,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们也许可以捐弃前嫌重新和好。我们的关系是好事多磨。我想你。”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她猛烈地摆脱掉他的手,闪过一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你真恶心。”她说。
“我在恋爱。”他回答。
“你是——”
“哎,我犯过错误,克莉斯,但是——”
“象杀死休·怀特·克劳德吗?那是一个错误吗?”
“什么?”
“休·怀持·克劳德,亚利桑那州的印第安姑娘。那只是一个错误吗?”
他摇摇头。“这是不是你跟阿巴契印第安人男朋友睡觉的时候想出来的,比尔,那个什么长相的?印第安偏执狂和幻想家又在表演了?”
“我知道她是被你杀死的,罗斯。”
“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拾来的这种破烂货?”
“乔治·普里查德。”
“真的?”
“是真的。”
“请说得详细些。”
“为什么?我宁愿告诉联邦调查局和亚利桑那州分部当局。”
“她们会笑你的。”
“我有证据,他们不会。”
他以父亲戏弄孩子的口吻说:“你手里有什么证据,我可爱的小姑娘?”
“证据。普里查德亲笔写的。”
“给我看。”
“现在不行,罗斯。而且,知道的不止我一个人。海伦·普里查德知道,尼莱也知道。”

他慢慢地转身走到尼莱的写字桌旁,漫不经心地靠在桌子的边缘,让一只脚悬空地前后晃动。他伸手从上衣里取出一支0。22口径左轮手枪。“你跟他们不同的地方是,克莉斯,他们是实用主义者,他们懂得作交易,没有青年人的空想。”他放声大笑。“海沦·普里查德看到她的那本书的交易即将破产就向我伸手。他们送给她两个字:贪婪。我们简短地谈过一次,她很快就感觉到改变主意对于她的切身利益有利。这是成熟的标志,克莉斯,她能见风使舵。过分僵化成不了事。”
“但是为什么杀人,罗斯?在亚利桑那州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次误会,就是这么回事。你掌握了什么证据,普里查德的笔记?我怀疑那个东西。海伦说她把原始的笔记给了尼莱。好啦,等一等。我知道尼莱把所有的材料都储存在计算机的软盘里。昨天夜晚你窃听他传送给出版社的材料中没有提到这种事。”
“你知道窃听的事?”
“当然。你窃听他,我们窃听你。每一个人都在钩子上,联成了一个美妙的小网络。”
“有多久了?”
“你窃听多久了?两个星期了。区别在于你对尼莱的窃听是非法的。我们的窃听是合法的。”
“我们?”
“联邦调查局。斯坦的小组。”
他搅得她迷惑不解。
“额外的小分队,克莉斯。在旷迪柯受训的时候你没有听过这门课吗?许多大案都有这种情况。你成立了一个象‘突击队员’特别调查小组那样小组,然后你再派监视调查员的特工参加调查小组。斯坦就是派到‘突击队员’调查小组里的一枚钉子,是戈姆利派来监视小组工作的。你的问题是你自行其是,那是同联邦调查局的精神不相符的,克莉斯。也许派你去蒙大拿州还算是幸运的。如果是碰上我,我就——”
“杀了我?”
他皱眉蹙额,点点头。“嗯,杀了你。考虑再三,我宁可……”他呲牙咧嘴地笑着走到她的跟前。“告诉你,克莉斯,这件事已经顺利地解决了,只有你除外。为什么不跟山姆大叔站在一起?他需要你。我需要你。每个人都有一些隐私,都有密封的鞋盒子放在密室里隐藏起来。我的密室里有我的不可告人的丑事,我敢说你也有。让我们把它们抛到九霄云外,忘掉它,自由自在地生活。我是真的喜欢你。克莉斯,使我想起我以前喜欢过的几个女人。让我们象成熟的人那样行事。把你掌握的东西交给我,你就可以脱身去蒙大拿州干你的本行工作。那个东西在你的手提包里?在你的公寓里?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它是……”
他慢慢地举起左轮手枪对准她的脸。“我一直是友好的,克莉斯。我随时都可以扣动扳机。”
她知道他是当真的。他可以借口是揭露联邦调查局的尼莱普里查德阴谋集团的分子而把她杀了。而她自己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呢?除了一个软盘之外什么也没有,而软盘里的内容又同亚利桑那州的事没有关系。
“我现在才明白。克莉斯,我是在浪费时间。不管你掌握什么东西我都不在乎。见鬼,那些东西算得什么,充其量是一个出卖联邦调查局的人的胡言乱语,危言耸听,想使他的书有更多的销路罢了。”他恬不知耻地微笑一下。“跟所有的印第安人一样,你是一个输家。你这个贱货。你完蛋了。”
“我把它给你,”她说,“你说得对。没有人会相信我。”
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手枪也举得低了一点。她打开手提包伸手进去。
“别开玩笑,”他说,“把手枪放在那边。”
“我知道。”她从手提包拿出一只计算机软盘送给他。

“什么?”
“你当告密者有多久了?”
“不长。我送你去轮渡码头。”
“好,但是我得先打一个电话。” 
  

第二十八章



比尔·泽·艾坐在司法部大楼一楼休息厅的一张硬木长凳上。他的头发已经长得几乎可以遮掩外科手术留下的伤疤。一根拐杖倚在凳子边上。他的左腿暂时还不听使唤,但是戈德堡医生对于他的腿将会很快痊愈充满信心。
他看了看表;克莉斯·萨克西丝发表她的正式声明已经差不多有3个小时了。他带了几本杂志来看,但是没法集中注意力。他现在感到最为迫切的是和她呆在一起。他知道这种时候她在精神上是极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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