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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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术师-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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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屁事!
这可把我乐得啊,一定是这个老家伙嫉妒我的天赋了,我洋洋得意的冲鬼爷一笑,只见鬼爷面色又是一板,我赶忙变得一脸正色,说师傅教育得是。鬼爷眯着眼,冲我哼哼一句冷不丁的说,这天赋再好,也是勤勉二字,以后给我勤加练习符箓的制作,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做出一张破邪符箓,否则看白莲怎么照顾你。
我擦,赤裸裸的将嫉妒转为了报复,老东西你真狠。我很是无语的看着鬼爷,这时候白莲突然就出现在鬼爷的上空,披头散发,一身白衣,赤裸出来的脚踝苍白无血。说实话我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怕她了,不过她那双红眼直勾勾看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毛骨悚然,妈蛋,要不要这么配合。
我看看鬼爷,又看看白莲,后背的脊椎骨凉了一片,我说大姐,没事能不冲我笑吗?你裂开嘴的时候我他妈以为你要吃我呢!我低着头,不敢多看,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伟大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妈蛋我觉得我现在就在沉默中死亡了。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鬼爷同我讲完破邪真言的真谛后便以老人家熬不得夜为由睡去了,还心安理得的叫白莲留下来陪我。
整个房间幽暗,唯有我的桌前有着一盏台灯,台灯幽黄,灯光未散发多远便被黑暗彻底吞噬。原本就已经很恐怖了,偏偏不愿地方还有着一双幽红血眼,冷血无情,血眼似乎随时能挤爆出来一般。它就那样盯着你,如同死亡之光,又如果恒古的死神之眼。我没有抬头,因为害怕,也因为困意席卷。
可能是练习制作破邪符箓消耗了太多心神,倦意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我将头稍稍低下一些,“呼呼呼”一阵冷风冷不丁的从前面吹来,我一个寒颤,很自然的看向吹风方向,幽暗的灯光勉强照出一张脸,除了那两盏红色血眼外,她那咧起的大嘴极为突出,里面是一排整齐尖利白森森的牙齿,其中还有个长长舌头摇晃。我吓得一抖,倦意全无,快而准确的低语破邪真言,心中更是把鬼爷师傅问候了一百遍。妈蛋,迟早有一天我要把破邪符箓贴白莲脸上。
我强打精神,挥动墨笔在黄纸上龙飞蛇舞,口中念念有词,天清地宁;天地交精;九天玄女;赐吾真明;我今召请;三界诸神;如有违抗;如逆上清。。
和以往不同,这次我明显有了成功制作治口臭符箓的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变得乖巧,听话,我甚至有一种能控制它们的错觉,破邪符与破邪真言同时完成,我大喝一声,成!周遭空气一紧,一股温热又从我的手中经过毛笔,到达黄纸,金光闪现。我擦,似乎成了!我激动得不能自已,不是因为我成功做好了破邪符箓,而是老子终于能睡觉了。
“做好了?”冷不丁的声音冲我背后响起,我吓了一跳,转回头看过去,鬼爷正打着哈欠半眯着昏昏欲睡的眼。我有些无语的说,鬼爷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怎么像鬼一样!鬼爷嘿嘿一笑,说这是职业习惯练出来的,他拿过我的破邪符箓,大拇指扣住无名指小拇指,食指中指并拢夹着符箓做剑状,“去!”鬼爷一喝。
只见我的破邪符箓化作一道黄光向着白莲激射而去,在要黑暗的房间中极为亮眼。我吃了一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电影中的场景,以前以为那些都是特效特技,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肤浅了。更让我惊讶的是为什么鬼爷要用我的破邪符箓去攻击白莲?难道是为我出气?不至于吧!
这个过程极快,我刚转念一想,这符箓已经到了白莲近前,她也不闪躲,而是咧嘴笑着,伸手一挡。“砰”一团烈火砰燃,爆烈出的火星往着四周飞溅,整个符箓化为了飞灰。
白莲依旧咧着嘴,她朝鬼爷说了几句,是鬼话,我还没学所以听不懂。鬼爷点点头,也朝着白莲说了几句鬼话。说完白莲点点头,转头看了我一眼,呼的一下消失了。我感觉身子一寒,好奇的问鬼爷白莲说了什么。鬼爷瞟了我一眼,说你小子走运,白莲说你制作的破邪符箓不错,对付宅鬼都是够了。说完他也不理我,又躺回自己的床上。
你们看看,嫉妒,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哎,看来本爷要低调一些,否则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宅鬼之前我也有介绍过,是种烦人的小鬼,没啥本事,但猖獗得很,喜欢占人窝,对你进行层出不穷的恶作剧,直到你忍受不了搬出房子为止。这种鬼在鬼类中只能算是低等偏中的,最低等的自然是游魂,一种坐以待毙,等着黑白无常勾入阴间的鬼魂,世间大多数人死后都是这个模样。
宅鬼长得很丑,怎么丑呢?畸形,身如婴儿,头大,全身褐青,长有黑毛,稀稀拉拉的黑毛。若是大家想要再形象一点的话就像《魔戒》中的咕噜,不过眼睛极小,如同细缝,所以比咕噜还丑一些。这些是《鬼物奇杂谈》中记载的,我到现在还没见过这种鬼物,不过我怀疑鬼爷灰袋里有,而且不少。
因为在我不认识的鬼爷之前,也就是那段倒霉的日子里,就感觉有人在对我恶作剧。我敢百分之九十肯定是他放的,特意针对我而来。因为这种鬼物不喜阳房,阳气充足的房子,我家恰恰就是阳房。后来我也问过鬼爷,他也坦然承认,说宅鬼,淘宝玉戒,甚至他搬到我家楼下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为了收我这个徒弟他可是煞费苦心。
第二天八点,我洗漱完陪着鬼爷吃了早餐便往鬼爷老家赶。说来奇怪我昨夜,不对,应该是今天三点才睡,可八点醒来的我没有丝毫的倦意,相反我的精神极好,前所未有的好。鬼爷告诉我这是心神的增强,这就好比精神上的体育锻炼,众所周知的,锻炼身体,身体便会强健起来,一个道理,昨日损耗的心神补了回来,甚至强大了一点。
至于心神强大有什么好处呢?这个就多了去了,简单来说,制作符箓的效率成功率都会增高,对于周遭事物会有更加细致入微的认知。心神强大到一个界限后,甚至能够开辟天眼,看到这肉眼看到的东西。天眼便是额头上的第三只眼,那是心神强大后的产物,不过到底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二郎神一样我也不知,书中没有记载,而强大如鬼爷也没有开辟。
当然没有天眼,便会有修士想方设法制造天眼,比如我们《鬼术》中的鬼眼,就是借用鬼的眼睛看到鬼物,效果相比天眼自然差了不少。还有道士的灵眼,邪教的邪眼,苗族的蛊眼都有异曲同工之效。当然如果功力尚欠的话,可借助牛眼泪,黎明前曦光乍现时天地间产生的晨露,将其涂抹在眼睛上,便能看到世间的鬼物。
鬼爷老家在宁化的安乐乡的怀远村,离县城并不远,我们驾车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我记得孟子曾经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知道这孟子与安乐乡有没有什么联系。我问鬼爷,鬼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摇头。
我们开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早已有着一众村民在门口迎接。一见我们的车开来,就是敲锣打鼓,还有人点着鞭炮朝着兰博扔来。这TM可是兰博基尼啊,被炸出几个坑来维修费都不知要多少,所以把我那个急,红着眼就要下车和他们理论。不过马上被鬼爷拦住,他说这是这里的风俗,远归的游子都会受到这等仪式,一来驱驱邪,喜气喜气,二来涂个热闹。他有好几十年没回来了,理应受到这样的待遇。

☆、第十八章 鬼爷归乡

我耸耸肩,只能心疼的看着外面的鞭炮在兰博基尼的车身引燃,爆炸,碰撞,出坑,妈蛋!这种待遇真是遭罪。
这个仪式持续足足有十分钟,不说锣鼓把我耳朵震得轰鸣,就是外面因为鞭炮爆炸而产生的浓烟就要笼罩半边天,已经看不清外面的场景了。鬼爷倒是淡定得很,他半闭着眼,完全无视外面的喧闹,真乃高人也。不对,他手在抖,看来他也不淡定嘛,心疼就明说,还装深沉,该!
待得仪式一结束,鬼爷眼睛一睁,说下车!然后我就同他打开车门,一下车我就被一群大爷包围住了。他们对我那是嘘寒问暖,问候有加,唾沫横飞不说,还热情的握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啊,我看着也激动啊。我说,大爷能讲普通话吗?然后大爷拍拍我的手对我又是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的,眼泪流得啊,他后面那些老乡亲也流泪啊,我他妈也流啊,我听不懂啊。
我又看看鬼爷那边,形势更加严峻啊,那些大爷对他是左摸摸右看看,就差没把鬼爷扒光了。大爷们哭,鬼爷也跟着哭。他们讲的都是客家话,我一点听不懂,所以只有干巴巴的做着表情动作,这样又大概十分钟,我被大爷们半拖半扯的领进了一户人家里面。
经过这十几分钟的艰难挣扎,我也算是将这个村落了解了个大概。首先这是一个客家村落,极其热情!其次这个村落老人小孩居多,刚刚迎接的群体就可见一斑。最后,老子的衣服被扯破了,妈蛋!
坐下,我和鬼爷被请到上席,一众热情洋溢的大爷啊,整个房子都嗡嗡响,反正我没听懂。之后这些大爷挨个给我们上茶,我就咧着嘴,一个个的回敬说谢谢。待得我茶水喝饱后,一个中年男子就出现了,是村干部,要带着鬼爷参观参观,我说等等且容我撒泡尿番。
这个村落也不是很大,就几十户人家,壮年都出去外面打工,只留下一些老人小孩。这些小孩把眼睁得很大,极为好奇的打量我们,并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这不仅使我想起贺知章写的那首《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此情此景,还真是相似。
鬼爷和那个中年干部走在前面,我则走在后面逗那些黄毛小孩,这些小孩大多三四岁样子,眼珠子大大,皮肤嫩嫩极为可爱。我问他们要不要哥哥抱抱啊,他们说要。嘿,还不怕生!我也乐得其所,将其中一个抱起,这时候在下面的就叫了,到我了,到我了!我说好好好,然后将怀中小孩放下,又抱另一个,才一抱起走两步,其他小孩就又嚷嚷上了,到我了,到我了。开始还好,到后来我脸都快抱绿了,抱完这个抱那个,抱完那个又抱这个,没完没了还!就算我不累死,也要弯腰而死啊。
那个中年村干部似乎看出了我的苦楚,赶忙去哄那些小孩,去去去,都一边玩去。这些小孩朝着我或朝着中年村干部做着鬼脸,然后就欢闹着一哄而散了。真是有活力的村子,再看看我的衣服,妈蛋,各种脏小手印!
走完一圈,鬼爷一直叨念着变化真大,好啊好啊之类的,手还不停的抖,亏还是见过大世面的,我心里暗暗想到。我当时那么肤浅,哪能理解游子的心情,直到后来自己的变故,多年未曾回家,回想起今日的此情此景才明白鬼爷此刻的心情,才明白游子对于归家的赤子之心。
走到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青砖大瓦房前,这大瓦房一看就很有历史了,远远就能嗅到砖块与苔藓的清香。大瓦房大门已经破烂,往里看去似乎坍塌了不少,残埂断壁,杂草遍生,我正好奇这是哪里,就听鬼爷嚎啕大哭起来,我看向鬼爷的时候他已经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磕着头,说不孝子孙终于回来了。旁边一众大爷也不阻拦,跟着鬼爷抹着眼泪。
不知为何,我有种悲凉之感,鼻子一酸,腿有些不受控制的走到鬼爷身旁和他一同跪下,跟着磕头。足足磕了九个之多,这时候鬼爷站起,他抹抹眼对着那个中年干部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回家看看,你们先回去吧。中年干部点点头,挥挥手,其他老大爷就和他一同走了。
“起来吧。”鬼爷拍拍我,我这才缓过神来,我奇怪的问鬼爷我这是怎么了?刚刚发生之事似乎是我无意识做的,鬼爷看着我摇摇头,只说了两字,宿命!鬼爷告诉我刚刚那个仪式叫做认祖归宗,因为鬼爷在外漂泊几十年,早没了这里的气息,所以必须现在原来的土地走个遍,沾沾地气,最后才能步入自己的家门。奇怪的风俗。
我和他走进青砖大瓦房,鬼爷说这房子是他家以前住的地方,只是几十年没住了,荒废成了这个样子。我认真看着这个破败不堪野草乱生的地方,虽然脏乱,却能依稀辨认出曾经的痕迹,这间青砖大瓦房应该有二三百个平方,窗屋房门早已不见踪迹,不过从房顶栋梁雕花夔龙纹饰的那根老楠木大梁就可以看出这间瓦房曾经的辉煌,绝对的富贵之家,不是土豪就是地主。
夔龙,据古书《山海经》记载,形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在古时候这是一种瑞兽,既能保佑家族的风调雨顺,又能驱除邪物鬼物,甚至被某些部落供奉为神。所以能够在房顶栋梁雕刻这个的,一来有经济基础,二来信风水鬼神。
鬼爷家族正好符合这两点,修鬼术,再加上几十代家族成员的原始积累不富都难。(顺便说一句,我拜了鬼爷做师傅,所以我也算鬼爷家族的一员了。)鬼爷告诉我,文革闹得特凶的那年,乡里的红卫兵就来各个村里抓土豪,斗地主。而被重点对待的就是我们鬼爷家,因为鬼爷父亲是乡里出了名的乡绅,懂风水,修异术,又是当地首富,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
所以仅仅一天,鬼爷父亲被抓走不说,家里也被抄个精光,能搬走能拿走的东西都被拿走了。鬼爷的叔叔伯伯知道大事不好,就卷起一些重要的道器宝器和一些值钱的小古董带着鬼爷跑去香港了。可是依旧有一些祖传的宝器被拿走遗失,比如震魂尺,夺魂铃,开天符箓!等等,这些宝器的功用占不表,因为我以后很大的一段时间都会为了这几样东西奔波,所以以后表。
鬼爷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石瓦砾,他的眼睛又红了,他说那些红卫兵都是强盗,抄走家中古董器具也就算了,连家也拆个精光。我知道鬼爷是在说被盗走的窗户房门雕花之类的房饰品。我看着那几根雕花夔龙纹饰的那根老楠木大梁,心想要不是那些红卫兵怕把这个拆下来房子塌了把自己压死的话,这根大木梁估计也没了。说鬼爷父亲是地主强盗,可真正最强盗的是这些挂着正义,光明正大打家劫舍的红卫兵,多少文物被他们毁之一旦!我不知道历史到底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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