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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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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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吕布被冷风一吹,想起他落水的事实,连忙加快脚步领张辽去自己园子里更衣。然后又去禀明丁原,留张辽在府上共用年饭并守岁,往后数日同寝同食,把严氏二姝都给冷落了。

 第七十二章 修罗阴符刀

翌日,吕布领着张辽、严瑛和严珐去往军营,慰问自己的部曲。/ 因为严吕两家子弟入营未久,所以吕布这次并没有放他们回去过年。只是向丁原申请了一笔钱财物资作为犒劳,酒肉昨天就发了下去,今天他则亲手来给众人发红包。

来到军营,只见辕门岗哨森严,里面喊口号和踢正步的声响此起彼伏,显然没有因过年而有所松懈,这份自律就让张辽先吃了一惊,待入营见到操练的景象和章法,对吕布的钦佩便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送温暖完毕后,吕布提议,由自己、张辽、严瑛和严雄分别挑选队员,临时组成四支马球队,来打一场友谊赛。众人哄然应同,不过考虑到张辽以前没有玩过,便先让亲将们打了一场作为演示,又把他带领的队伍放在循环赛程的后面,好让他多两场观摩学习的机会。

不料等到张辽带队上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若论个人技术倒还罢了,张辽队的四名球员过去从来不曾有过合作的机会,在张辽的带领下却是配合无间,各种战术信心拈来,把严雄严瑛带领的队伍打得溃不成军,比分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就算是塞了满脑子后世球类竞赛经典名局的吕布也挺不住,只是输得不那么难看罢了。

最后,张辽队以当之无愧的成绩夺得冠军,吕布的样子看上去却比当事人还要高兴:“文远,你真是天生的骑兵元帅,有机会真想让你统领十万铁骑看看!”

张辽笑着回了一句:“君子一言……”

吕布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驷马难追!”同时举起手掌,很认真地要和张辽击掌为誓。

张辽本是凑趣,见吕布的态度不同寻常,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两人双掌交击,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却不松开,反而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吕布和张辽白天泡在军营,练兵比武两不误,在熟悉了彼此的招式后,两人开始慢慢用上了真气,到了这时,吕布才见识到“不动梁尘戟”的真正威力。也不知张辽用了什么功法,一杆长大的画戟使将开来,竟不带半点风响,拓阖不惊点尘,在白天里还罢了,若是夜战,这样的戟法施展开来真是杀人如草不闻声,就算是武功高过张辽整整一个品级的对手要想逃过性命也得看运气。

回想张辽之前修炼的“风魔虎啸法印”,吕布虽然猜到他是通过控制风来消匿声息,却怎么也参详不透具体手法,也不好打听,除了赞叹就只能干咽馋涎。

而张辽对吕布结合“蝶舞阿修罗斩”刀意与严氏“修罗刀”刀招创出的刀法也是惊叹有加,觉得这路刀法别辟蹊跷,发动时猛抢中宫,气势堂堂,杀招却尽走偏锋,要旨却在“以正辅奇,兵行险道”,招式大悖刀法常理,故建议将之命名为“修罗阴煞刀”。

吕布听了有些不喜,什么阴煞刀太像邪魔外道的功夫,于是略做修改,定名“修罗阴符刀”。所谓阴符,是军中秘密通信的方法,又代表杀戮征战。往往一枚阴符送出,堂堂三军齐动,便要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正是以阴导阳的玄奇真妙。

张辽听了吕布的这番解释,只有叹服。

吕布和张辽在军营打得火热,过了正月十五也没有动身的意思,最后还是丁原老头子忍不住,催他启程。第一次被吕布用二期新兵训练就快结业给推搪过去,第二次吕布答应的痛快,但在准备行李和安排随行人手等事宜上磨磨蹭蹭,最后硬是拖到正月底了方才成行。随行的五十名亲将,从第一期新兵中抽了三伍,第二期新兵中选拔了十人,编成两伍,恰好是严吕两姓子弟各一半,由严雄担任队率。本来吕布是想带严瑛随行,但丁原不同意,觉得带着女子上洛面谒天子太不成体统。吕布考虑到这趟出去绝不太平,便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换上了严雄。

临行之前,他还特意去向王佛儿辞行,顺便了解眭元进的修炼进度,并把自己对甲子年的担忧向王佛儿做了些暗示,请对方在自己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帮忙照拂一下丁府。对这个请求,王老光头没有正面答应,只说若是晋阳有难,他作为本乡子民,保家护城义不容辞。

有了他这句话,吕布也算放下大半心事。加上他对严瑛也做过些提点,义父丁原手握并州大权,文虽不成,武略却不差,并州苦寒之地,是块既穷又难啃的硬骨头,历史上也不是黄巾军进攻的主力目标,想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掐指细算,吕布觉得自己的安排已经没有什么破绽后,终于在正月的最后一天带队离开晋阳城,打马上洛去也。

北地二月,路上冰雪未化,不用吕布刻意拖延,队伍自然走得缓慢无比。直至二月初五,历史上黄巾举兵的那一天,吕布等人还未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

这一天,吕布自打睁眼睛有些神思不属,对面每有行人经过,他便有拦路打劫消息的**,只是想着太着痕迹,不得不强行按捺。

张辽看在眼里,不觉奇怪:“奉先,你今天的样子有些不太对,难道是风寒着凉了?”

吕布不好怎么解释,干脆打个哈哈:“不知怎地,我今天总有些心血来潮,可惜参不透祸福。”

东汉末年,玄学方兴未艾,张辽听了吕布的说辞也不以为怪,只是严雄等人不免暗自提防,好在这一天下来,直到落宿也没发生什么情况,叫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吕布却是纳闷,左思右想,猛地哑然失笑:“我真笨,现在是什么年头?别说无线电报,根本连电话线都还没影的时代。太平道便是举兵,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传递到北方来。我在这里痴痴张望,恁地傻气。”

搁下这层心思,吕布故态复萌,端着饭碗就和张辽等人耍起了嘴皮子,众人见他如此作派,反倒都松了口气。饭桌上气氛正热烈时,外面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奔马但步伐起落的节拍不对,来到驿馆门前忽然停下,跟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扑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抓起馒头茶水便往嘴里塞去。

坐在那张桌子上的亲将们吓了一跳,抓住那人后领一扯,抡起拳头要打,被吕布叫住:“且慢,他是个铺兵。想是送公文下报帖的赶得饿急,让他吃吧。”

亲将怏怏松手,吕布上前仔细打量那个铺兵,问道:“你是打哪儿来?为什么不配马匹?”

那铺兵就着茶水用力咽下一大块馒头,哽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张嘴就是一股傲气:“驿马哪有爷爷的甲马耐力长久,我打洛阳来,多谢公子爷赐食,这便去也!”

说完拔腿要走,却被吕布一把拉住:“你既是从洛阳来,送的却是什么消息?”

那铺兵走脱不得,恼将道:“公务机密岂可说与你听,快快松手,我还急着赶路呢!”

吕布哪肯容他走脱,当下拿出一块银子在铺兵眼前晃晃:“本公子正要往洛阳去面圣,看你身沾血污,恐怕这一路过来不甚太平,我也不问你送的是什么公务机密,只想知道前方道路是否安靖?”

那铺兵盯着银子两眼发光,再听吕布的说辞,犹豫一下答道:“如果你们要去洛阳,还是转道吧!前面可是大大的不太平。”

说完伸手就去抢银子,吕布任他取去,又拿出一块更大的银子诱惑道:“怎么个不太平法?你看我麾下也有五十多名健儿,若是要赶时间,闯不闯得过去?”

那铺兵一咬牙,伸手再把第二块银子接过,答道:“太平道起了祸事,你等区区五十余人,如何能往那十余万人马的硬石头上碰,快快调头是正理。”

这句话一出,张辽等人全跳了起来,望着吕布的眼神或是惊异、或有崇拜。吕布也不看他们,只是又掏出一块银子,那铺兵却苦了脸:“公子爷,小的实在是没得说了。”

吕布笑着把银子塞他手上说道:“我这次不问别的,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所谓甲马是什么东西?”

那铺兵闻言松了口气,一边把银子揣进怀里,一边答道:“回公子爷,小人姓戴名雨农,曾随琅琊宫真人学过一点道术,把两个纸剪的甲马打在绑腿里,做起神行法可日行五百里。”

吕布听了忍俊不禁:“戴雨农,好名字,有前途。今日相见便是有缘,你既然善于神行之法,公子我便送一个雅号,唤作‘神行太保’。日后江湖再见,说不得还要托戴太保照应一二。”

那戴雨农听得骨头都轻了三斤,一迭声道:“死罪死罪,小人微末道行,岂敢当太保之名,公子爷您可折杀小人啦!”

吕布大笑,挥挥手放他去了。回过头来,看着张辽等人时脸上已经是一片肃然:“我道今日为何心神不宁,却原来应在这桩大事上!”

张辽也是神色严肃:“奉先可有计较?”

吕布一扬眉:“洛阳是一定要去的,但凭我们这些人手想要硬闯不是好办法,若是回头,又未免堕了威风。我意绕个远路,去幽州涿县会一位英雄,借他在当地的名声召募义勇,讨贼破围,立功入京!”

严雄等人齐声叫好,张辽却有疑问:“我没听说过涿县那小地方出过什么大英雄。”

吕布并不解释,只道:“去岁冬至之前,世人又何尝听说过你我的名字。英雄如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芥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乱起,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四海。文远可愿与我前往一会?”

张辽被吕布借用曹操煮酒论英雄的一席名言忽悠的又是惭愧,又是心热,便道:“是我自大了,奉先说的在理,一切惟你马首是瞻。”

严雄等家将更无二话,一行人折向东行,往涿县赶去,沿途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多,待到进入幽州地界,偶尔还能望见头扎黄巾的太平道人马,敌众我寡,以吕布之勇也无意纠缠,只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奔向目的地。

这一天,吕布等人攀上一座小山岗,探望道路,意外发现山脚下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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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万夫莫敌 暨 上架公告

“那是什么人?居然只凭一己之力就挡住了整支军队!”张辽看清对战双方的人数后,大声惊叹。

吕布没有听到他的感叹,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名一骑当千的武者身上:“二尺长髯,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没有错,他一定就是关羽关云长!”

只见那关羽手执一口长柄大刀,守着辆手推车与围上来的黄巾军恶战不休,四周地面上仆倒的尸体已经堆得有半人多高,宛如胸墙,可见其神勇。奇怪的是,关羽杀了这么多人,黄巾军们仍然是前仆后继,竟像是不知道害怕和疲倦一样。而关羽舞刀时似乎也有顾忌,只见招式之精妙,不显真气之威能,否则吕布很怀疑下面这一千来号黄巾军能撑到现在还不被全灭。

“他在顾忌什么东西?”发现这个疑点后,吕布才把注意力范围放宽了一些,顿时捕捉到手推车上的一个佝偻身影,竟是一个老妪。“原来如此!莫非那是关羽老娘?”

吕布恍然大悟,立刻查觉出机会:“红脸汉子休慌,九原吕布前来襄助!”

在大声报出字号的同时,吕布已经纵马冲下山坡,刀枪并举,转眼间就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关羽身前,见其没有阻拦之意,便马不停蹄地从他身边掠过,搁枪弯腰,用腾出的右手抓起整辆手推车高举过头,然后挥刀杀穿黄巾军的包围圈,从另一面冲了出去。

他刚一脱离战圈,就听见背后关羽发一声吼:“尔等死去了吧!”刹那间,大地剧震,无数水刃裂地腾起,将包围着关羽的千余黄巾军切割分尸,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比吕布慢了一步冲下山坡的张辽等人目睹这幕光景,个个色变,连忙勒马拨缰,以免误蹈杀阵,不说丢了性命,就是少支胳膊腿什么的都太冤枉。

吕布因为举着手推车不便回头观望,只能通过另外五感去捕捉身后的动静,对关羽使出的杀招威力感触更深:“好家伙,居然凭借刀势牵引地底水脉喷射,扩大刀气的杀伤范围和威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得出来!”

等他兜转马头,再看现场竟无一具完好尸体,视觉冲击力更是惊人。这时关羽已经两手空空地走了过来,刚才那一记猛招发力太重,他所持长刀品质一般,难以承受骤然倍增的压力,已经爆得粉碎。

“多谢吕兄台出手相助,在下不胜感激。”关羽来到吕布马前,抱拳深施一礼。

“别客气。”吕布连忙跳下马来,心里暗爽不已。关羽耶!武圣耶!见了我只差一点就是纳头便拜,说明我的威望值涨了吧!他小心放下手中马车,正想套近乎,却见对方脸色一变,抢上前扶起那老妪:“娘,您还好吧?”

吕布吓了一跳,就见那老妪手捧左胸,大汗淋漓,已经休克过去,心便往下一沉:“坏了,老婆子怎么在这个时候闹心肌梗塞。瓜田李下,可说不清楚了!”

就在他转念之间,关羽已经运功输入真气,但为时已晚,回天乏术,那老妪终究还是断了气息。

“关兄弟,这……”吕布正想说这不关我事,关羽已经放声大哭,他便说不下去。只好在一旁发呆,这时张辽等人也已赶到,见到这一幕纷纷主动下马,不作一声。

吕布发了会儿愣,见关羽越哭越伤心,觉得不是个事,便上前一步,半跪在他身前扶臂劝道:“关兄弟,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望你节哀顺变。”

关羽听了,抬起两只血红的眼睛往吕布脸上一扫,杀气腾腾,刺得吕布汗毛一炸,差点就做出过激的反应。

好在关羽也只是看他一眼,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甚至就连那股杀气也只是因悲而生,并不是对吕布存有恨意。

“是我害了娘啊!”关羽抹了把眼泪,不怪吕布却发出了自责。“我娘素怀仁心,不喜我恃武伤生。刚才突然病发,显然是看到我大开杀戒的一幕受不了刺激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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