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庞飞燕许久,见其他两人都不说话,于是,施施然开了口。“庞姑娘,你改主意了?这颜大哥不是杀人犯了?”
“呵呵。”庞飞燕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我不敢妄作论断。”
这庞飞燕还真会现学现用。
“不过我庞飞燕向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而且绝不掺假!”
白玉堂低笑了笑,说道:“你不掺假,却喜欢说些莫须有的。”
庞飞燕不满地看了一眼白玉堂,然后撇嘴说道:“所以我才要拜颜书生为师吗,看起来懂得很多大道理。”
颜查散笑了笑,对她说道:“庞姑娘,这师傅的名号,颜某当不起。”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啊。”说完,庞飞燕立即站起拱手,对颜查散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诶?”
颜查散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得她又说:“好啦,从今以后,我就叫你师傅了。”
“庞姑娘……”
“师傅,有何吩咐?”庞飞燕双目灼灼。
看到庞飞燕这幅模样,颜查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白玉堂却是觉得好笑,歪着头问庞飞燕:“你叫我义兄师傅,那我是不是就是你师叔了?”
“我只认我师傅一个人。”庞飞燕说道。
白玉堂瞥了一眼珍珠,然后又看了看颜查散,又问庞飞燕:“若是你师傅娶了亲,你也不认他老婆?”
庞飞燕一愣,而后瘪嘴:“看心情。”
“呵呵。”笑了笑,看向颜查散,“义兄,你还真是捡了个宝贝徒弟。”
颜查散汗颜,他可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捡了个大麻烦……
珍珠见颜查散似乎默认,她又深深看了庞飞燕一眼。
“小珍珠?”
珍珠正思忖着,只听得白玉堂调笑似的声音。
她看向他,他勾起嘴角,问她:“发什么呆?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莫不是你不喜欢庞飞燕拜义兄为师?”
珍珠笑了笑,说道:“这是颜大哥的事。”
“珍珠,你是怎么想的?”颜查散问道。这是他的事,但是他却想听她的意见。
庞飞燕见自己半天不被承认,嘟嘟嘴,说道:“平白无故捡了个便宜徒弟还不好?”
“怕的是你这徒弟要赔钱。”白玉堂说道。
珍珠看了看两人,又见颜查散等着她说话,想了想说道:“珍珠觉得拜师不可以这么草率。当初珍珠拜公孙先生为师时,也是表现出诚意了的。不过这庞姑娘……除了从头到尾都在怀疑颜大哥以外,似乎并没有给过颜大哥什么好脸色。”
庞飞燕吃惊地看向珍珠,然后说道:“哇,你说话怎么这么毒啊!”然后咂舌,“我可以改的嘛。”
“那就请庞姑娘拿出诚意。”珍珠看着她说道:“颜大哥又不是不讲理之人,若是你真想拜他为师,他自然不会拒绝。”
庞飞燕想了想,又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好吧。”
诚意?
庞飞燕茫然地看了颜查散一眼。
诚意要怎么表达呢?诚意可以吃么?
*
花厅内,展昭正在与包拯禀告今日所查线索。“听颜兄说,他送吴小姐回去之时,许多仆人都是视而不见,所以他只好亲自将吴小姐送入后院房中。后来我问过吴府的人,他们只说吴小姐犯病的时候脾气很是不好,所以他们都不敢靠近。”
“属下还将吴小姐闺房仔细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凶手可以逃匿的通道。”颜查散几乎是听见声音就进去了的,凶手不可能那么快就逃走。可是,却是真的没有凶手的踪迹。
包拯沉思想了想,突而问道:“颜书生说当时阳光耀眼?”
展昭点头,说道:“颜兄特别指出了当时那封情诗的最后一句‘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你若不信,以日为证。
因为那吴小姐真的不相信,所以凶手便在阳光烈的时候将其杀害了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场谋杀应该从凶手送出第一个木盒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的。
“本府想,凶手当时并没有离开房间。”包拯说道。
在场的人皆是不懂,王朝不解地问道:“可是房间里真的没有啊?”
赵虎也跟着说道:“要是凶手真的在,他为何不将进去的颜书生一并杀害了?”
包拯看了一眼花厅的门口,然后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如若真依你们所言,凶手根本没有时间离开房间。那么他就应该隐藏在房间里。当时颜书生在外面叫了几句,那凶手便躲在了……”包拯指向大门,“躲在了门边。颜书生将门打开,刚好遮住了凶手。凶手或许对颜书生起了杀意,却不料庞飞燕又是突然出现。”
马汉问道:“大人,那最后凶手去哪儿了?”
“最后不是来了很多人了么。凶手应该混入了那群人当中。”
“凶手应该就是当时出现在门口的一群仆人中的一个。”
如此说来,凶手应该就是吴府的人。所以他轻易地混入其中,不被发现。又因为当时阳光刺眼,颜查散根本就看不清凶手混入其中的动作,自然以为凶手早就逃了。
展昭皱了皱眉,有所疑问:“包大人,可是凶手杀了人,身上应该溅有血渍才是。”
公孙策说道:“因为吴小姐心脏骤停,所以血液应该不是很多。”想了想,问道:“那吴家家仆服装如何颜色?”
“公孙先生,吴府家仆都着深蓝布衣。”
公孙策点点头,然后说道:“血迹不多,若是不细看不会马上发觉。展护卫不妨去查查那些家丁身上的服装谁的沾有血迹。”
展昭点头。
虽然似乎案件已有眉头,但是包拯仍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凝神细想,缓缓说道:“不过……若是家仆,那些贵重的木盒从何而来?这个凶手又是为何要送丧服?或许,这个凶手根本就不喜欢吴香儿。或许……是有深仇大恨。”
这些或许,再没有证据之前,皆不好判断。
突而想起什么,包拯问道:“那吴小姐心脏有疾?”
展昭点点头,说道:“当时珍珠简单验尸时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而吴府的家人也都说他们家小姐自小就是如此。一旦发病,就虚弱无力,心脏微疼。这个时候……”展昭顿了顿,继续,“吴小姐就会想办法转移注意力,砸东西不说,还无故责怪仆人然后重罚。”
王朝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个吴小姐病了也不歇会儿,像她这个闹法心脏难道不会更加不适?”
公孙策想了想,然后解释道:“或许吴小姐在这种行为下找到了快感,让其心中好受,自然也就缓解了病情。”
赵虎说道:“那吴小姐平时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幸好白五侠没有动情,不然以后受罚的就是白五侠咯!”张龙突地想到,反正白玉堂不在,他便调笑起白玉堂来。
“这吴小姐发病有何规律吗?”包拯问展昭。
展昭拱手回道:“听吴府家仆说,这吴小姐已经很多没有发病了,大概三个月左右。”
“他们原本以后这是小姐要好的症状,却不想今日却突地发病了。”
展昭说完,眉头皱了皱,说道:“可是展昭觉得这病发不可能无缘无故。”
包拯点点头,问公孙策:“公孙先生,有什么是会促使病发的么?”
公孙策点头:“这个原因有很多种,比如食物比如气味。对于心疾来说,食物促使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学生并不知道是何种食物。”说完,看向展昭,“展护卫,不若晚些时候你带我去吴府看看。”
“是,先生。”
“那好,大家休息一下再去查案。张龙赵虎去查丧服和木盒出处,王朝马汉在吴府盘问那些仆人,可从家仆服装和字迹着手,定要找到可疑之人。展护卫便和公孙先生去查诱发心疾的原因。”
“属下遵命。”
几人纷纷应下包拯的吩咐,正要离去,门口突地有衙役急急跑来。“包大人,包大人!”
包拯见衙役如此匆匆忙忙,皱了皱眉,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庞太师……”衙役顿了顿。
“庞太师如何?”
那衙役吞了吞口水,回道。
“庞太师带着庞府的人在开封府门外闹事!说、说包大人……”衙役欲言又止。
“直说便是。”
“说包大人纯心不让他活,斩了他独子,如今又关了他小女……”
包拯抚额。他能说是庞飞燕自己要进牢房的么……
花厅内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那衙役又是吞了吞口水,缓缓说道。
“庞太师还说,若是包大人不放了庞飞燕,他就撞死在开封府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有些事,晚上才码了这一章,然后码完了就这个时候了……大伙儿表打我。
灰常感谢小小糯米团亲的手榴弹~么么哒~
因为小小糯米团亲没有留下评论,所以咱差点点都木有发现……一下子多了五个地雷,咱表示好感动好开心,再次灰常感谢~
另:咱文案上的歌大伙儿听了没?感觉咋样?
☆、金小姐
牢狱中,四个人围桌而坐,你一言,我一语,吃菜饮酒,竟也不觉得这牢狱之苦。庞飞燕觉得与这几人相处还是挺好的,总比一个人闯荡要有趣许多。而且,如今她要拜颜查散为师。可能说出来时是一时冲动,但是细想一下,颜查散这个人还是有许多值得她学习的地方的。
“庞小姐。”突地,有衙役进来,来意直指庞飞燕。“庞小姐,跟小的我出去吧。”
庞飞燕一惊,站起身,问那衙役:“出去?”见那衙役点头,庞飞燕又看了看坐着的三人,对那衙役摇了摇头,“我不出去。”
“庞小姐,这是为何?”那衙役不明白:“不用受这牢狱之苦是好事啊。”
庞飞燕忙不迭地摇头:“我不觉得苦啊。”说着还不忘看看吃饭喝酒的人儿,瞧瞧这架势哪像是坐牢……
白玉堂手撑脸慵懒地看了眼庞飞燕的模样,然后问那衙役:“这庞小姐可以走,是不是我义兄也可以走了?”
“白五侠,说句实话,你们根本就不用进来。”
颜查散听衙役这么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颜某既然进来了,平白出去恐怕开封府会落人口实。还是等案结了,颜某再出去吧。”
庞飞燕幽怨地看了眼颜查散,这“落人口实”说的“人”不就是她么。这样想着,嘴一撇,抱紧牢房的柱子:“那这样,我也不能出去。”
衙役抹了一把汗,无奈地说道:“庞小姐,算小的求你,你就出去吧。”
“干嘛非要我出去啊?”庞飞燕不解。
“庞太师在开封府门外闹着寻死……”
庞飞燕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白玉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庞太师还真是挺戏剧的。”
庞飞燕瞪了白玉堂一眼,然后低下头,嘟着嘴不说话。
颜查散看她如此模样,想了想,说道:“庞姑娘,你可还想拜颜某为师?”
“想啊。”庞飞燕点头。
“这样,你出去助开封府为颜某找线索脱罪。这样既显示出了你的诚意,颜某又能早早沉冤得雪。”
白玉堂却是不以为然,问颜查散:“义兄,你确定不是让她去捣乱?”
颜查散给白玉堂使了个眼色,白玉堂挑眉,便不说了。
庞飞燕对白玉堂“哼”了一声,然后对颜查散说道:“好,师傅,我这就出去为你找线索,你等我。”
说完,也不等颜查散说话,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衙役就往门外通道走。
看着庞飞燕与那衙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一直沉默的珍珠才缓缓开口说话:“我们要不要帮帮她?”她是真的担心这个庞飞燕会好心办坏事。
白玉堂却是不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说道:“你伟大的展大哥不是在么。”
珍珠微微皱眉,然后腾地站起。“那珍珠就更要去了。”说完,也是急急出了牢房。
看着珍珠离去的背影,颜查散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白玉堂心中也是一阵违和,转眼看了看颜查散,对方眼中的低落落入他眼,他心中更是乱糟糟的。饮下一口酒,假意调笑道:“这么久,小珍珠果然还是一直如初啊……”
——“好,你既然说你不会见异思迁。那我就好好看看,你能对展昭保持这份心多久!”
——“永远。”
那句“永远”,是真的永远烙在了他的心中。
*
出了大牢,珍珠凝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巷。她急急出来自然不是真的因为展昭,而是因为今天黑衣人留下了暗号找她。原本可以借换药捶相见,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白玉堂,使得她的计划推后。
环视周围,一切如常。她便迈开步子,缓缓走进了那个小巷。
走进深处,一个黑衣人跳出,对她拱手:“姑娘。”
“没有被人发现吧?”珍珠冷声问道。
“黑姑娘放心。”
珍珠点点头,然后看着他问道:“找我什么事?”
“主上向姑娘求药。”
珍珠原先在主上手下做事,就是专门研制毒药和解药的。以毒伤人,是珍珠的武器,也是主上手下人忌惮她的主要原因。主上若问她要药,一般都是毒药。“嗯。哪种药?”
黑衣人拱手道:“化尸粉。”
珍珠微微皱眉。主上竟然要这种药……杀人于无形,不留证据……果然最狠的,是主上。
“三天后再来找我。”
“是。”说完,黑衣人一个飞身,消失在小巷里。
珍珠独自站了许久,才挪了挪脚步,离开小巷。
*
庞太师好不容易将庞飞燕领回了家,扬言要禁足半月。可是他第二天去她房里的时候,早已不见她的身影。在庞太师气急败坏的时候,他的女儿正在开封府饭厅吃着香喷喷的早饭。
马汉一进饭厅,便看见正在大吃大喝的庞飞燕。他嘴角抽了抽,然后问在门边站着的珍珠:“珍珠姑娘,这庞飞燕怎么到我们开封府来吃早饭了?”
珍珠笑了笑,答道:“她说要与展大哥一同去查案,现在正在等展大哥呢。”
马汉看了看庞飞燕那边,嘴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