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丫头还真是不闲着。”玄梓在珍珠的身边站定,一看见溪中的人笑得不亦乐乎。
冷无声随着玄梓看去,这才发现庞飞燕,挑了挑眉,看着两人:“小黑,庞家小姐,怎么会在这儿呢。”
珍珠指了指玄梓:“你问他。”
果然冷无声的视线就看向玄梓,后者咳了咳,说道:“这不是给开封府添麻烦么。”
说完,不理会两人,也下了水,和庞飞燕一起捉鱼。
冷无声好笑地摇摇头,看着珍珠的眸子柔和了些:“小黑,她没给你添麻烦吧。”
珍珠摊摊手:“你看到了。”
“呵呵。”低笑了笑,凑近珍珠,在她耳边轻声说:“要不我把庞小姐送回去?”
“人不是我抓来的,不要问我。”珍珠退后一步,话语中也不待着什么感情。只看了一眼溪中的两人,就往木屋方向而去。
被她留在原地的冷无声又笑了笑,看着珍珠的背影,眼睛微眯:“小黑,还真是可爱呢。”
说完,快步跟了上去。
“小黑,既然你不管,那我也不管了……”
溪水中,庞飞燕看着突然冒出的玄梓嘴角抽抽。
他一来,不但打扰到了她抓鱼,而且还让鱼都落入他的掌下。才来了没多久,他就捉了四五条鱼,而庞飞燕,半个时辰的劳动成果是……一条都没捉到。
“大哥,你这鱼够你吃的了!你能不再这里捣乱么!”庞飞燕没好气地说道。
玄梓一挥手,又是将一条鱼送上了案。
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庞飞燕:“不能。”
庞飞燕“哼”了一声:“你不走我走!”
走到岸上,看玄梓仍看着她也不上岸。她眼珠子一转,蹲下抓起一条鱼就跑。
玄梓看着庞飞燕跌跌撞撞的模样,不由得大笑出声。
对方跑的方向是他们的窝点,也就是说……她的潜意识里,还真的没有逃跑的想法啊……
或许,是她大脑简单的只能装得下鱼?
挑了挑眉,将岸上的其他几条鱼串在一长树枝上,便也往木屋方向走了。
这个麻烦,其实还是挺有趣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这么久,咱又回来了……
以后的更新节奏是日更,直到此文完结~
咳咳,也的确快完结了,大概还有十几章吧……(这也叫快么……)
☆、捉水怪
夜色朦胧,连月亮都裹在云朵中不愿出来。
灾区中,还有些灾民来来去去的走动声音。走的人佝偻着,他们也怕,怕突然出现的水怪。不敢独自来回,便两两三三相邀。东瞧瞧,西瞧瞧,脚步格外缓慢。
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些鱼腥味,让人喉咙发紧。
颤颤巍巍地往水岸边望去,只见一个庞然大物骤然升起。绿色的皮,少之又少的黑色鬃毛,浑身上下的粘液。
“啊!”终是忍不住叫出声来:“水怪来了!”
一声叫喊过后,灾民在帐篷里的不敢出来,在外面的赶紧带着自己的粮食逃窜。尖叫声四起,奔走相撞,一片狼藉。
水怪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场面,一只、两只……五只水怪出水后,便往灾民的帐篷区袭来。
有一个逃窜的灾民不小心跌倒在地,水怪逼近,他害怕得直打哆嗦。紧紧抱着怀中的粮食,继续向前方挪着。
那水怪立即发现了他,三步站定,一掌下来,那灾民摔了个大跟头,连带着手中的东西也跌的到处都是。
他急忙地捡着,水怪又是一掌把他拍远,抢着他掉落的东西。
……
看着水怪袭人,帐篷里的徐庆怎么也坐不住了。想要出去,被白玉堂拦住:“三哥,水怪之伤人不杀人。要杜绝他伤人,必须是我们捉住他。”对徐庆点了点头,“再等等。”
等着他们远离岸边。
徐庆叹了口气,小声地说道:“等会儿我捉到这小子,非要把他大卸八块!”
白玉堂抿嘴,并未搭话,继续透过缝隙看外面的场景。
待水怪离开岸边到一次的距离,韩彰一吹口哨,埋伏在暗处的衙役赶紧将岸堵牢。而除了蒋平的四鼠也在这时候倾巢而出,一人对付一人,白玉堂例外,一人对付了俩。
水怪体积庞大,不易挪动,如今只有被挨打的份。想要往水里逃,却发现已被衙役围住。水怪们,心一横,不顾前方只望水边冲。
白玉堂早就料到如此,让岸边衙役放出一张大网。
不一会儿,一个水怪就落入网中,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还有两个水怪武功较高,趁乱潜入水中,逃走了。
徐庆脱了鞋子就要往水里跳,白玉堂赶紧拦住他。“三哥,他们水性要比我们好。”想了想,对徐庆说道,“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另一处岸!”
徐庆听言,点点头。
白玉堂向颜查散打了声招呼,便使用轻功疾步而去。
捉到的三只水怪,卢芳、韩彰一人一刀,将其外皮尽数割开。果然,每一个水怪里面藏着一个人。
韩彰大喜,向颜查散报告道:“颜大人,果然是人。”
颜查散点点头,正要走近询问,却看见那些人嘴角溢出血水。他一惊,赶紧说道:“快阻止他们,他们在服毒!”
这时候阻止,却是晚了。
三人倒地,被发现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竟然……”卢芳看着他们,眉头紧皱。
‘他们应该是有规模有组织的。”颜查散说道,而后看向公孙策,“公孙先生,他们……”
公孙策颔首,然后走近仔细勘察。“他们中的毒与蒋四侠中的毒一般。”顿了顿,“原来,他们不仅用此毒防人,还用此毒表示忠诚。”
看向颜查散:“颜大人,他们的主人,应该就是他。”
颜查散点头。
似乎可以猜到一切都与襄阳王有关,可是……他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如何定罪?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装扮水怪的三人,也服毒自尽了。
人已死,线索已断。虽然没有指证襄阳王的证据,但是水怪一事似乎可以了解了。
颜查散看着来围观的灾民,朗声道:“各位乡亲,你们也看到了,这些水怪都是人装扮的。今后,水怪再来,大家就像这样捉住他们!”
“好!”有人立即应和。
“青天大人啊!”有人赞扬。
“谢谢!谢谢了!”有人感谢。
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一派祥和。
颜查散也抿起嘴角,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
白玉堂和徐庆赶到岸边的时候,正巧看见水怪爬上来。
对方看见来的两人也是一惊,而后干脆全部站上岸,也不前进也不后退。
“两位,笼着这一身皮毛不累?”
白玉堂挑眉问道。
两个水怪对视一眼,而后有一只水怪里面发出人的声音:“不愧是白玉堂啊。”
“多谢。”白玉堂拱了拱手,说道:“两位,你们已无处可逃,不如束手就擒。回去,五爷我给你们说说情?”
“对!你们赶紧投降!”徐庆跟着说道。
刚刚说话的那人“哼”了一声,嘴角上扬:“那可不一定。”这一句说完,也不等白玉堂反应,看向他的身后,轻轻叫了一句,“珍珠。”
这个字许久没有听到,如今听见,心还是忍不住发颤。
他怔愣住,徐庆也愣了愣,往后一看。
就趁这个空档,两个水怪向前袭来。虽然因为体积原因行动不便,但是也因为体型的原因,他们一挥手的力度要比平常人大了许多。
白玉堂闪身躲过,徐庆恰恰被拍了个手尖。
“三哥,没事吧?”白玉堂关切的问道。
徐庆摇摇头,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比打在手臂上要疼得多,早知道不躲了!”
两只对怪对视了一点,然后点头。于是,一只上前袭击,一只趁乱而逃。
白玉堂见那水怪逃走,赶紧对徐庆说:“三哥,去追!”
说完,将整个身子挡在徐庆的身前。
“好!”一声应下,便追了上去。
白玉堂抵住那人的进攻,而后一个轻功而退。“你这身皮囊穿着怎么打架!若真是要打,脱了打!”
“你想看我的脸?”里面的人不是刚刚说话的那人,但这声音却有些耳熟。
白玉堂脑中一道光闪过,哼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顿了顿,“襄阳王手下,冷无声。”
听白玉堂这么说,水怪皮囊里传出一阵怪笑。而后“嘣”的一声,皮囊炸开。里面的人,正是穿黑色短打的冷无声。
此时的他,没有上次见面的胡子。
“冷无声,你的模样可真一点都不冷。”
妖。
给人一种妖冶的感觉。
冷无声低笑一阵,说道:“那又如何?”嘴角勾起,“我的心是冷的就足够了。”
说完,近身而来。
两人过了三个回合,不分上下。
白玉堂说道:“反正打也打不出胜负,不如你就投降吧。省的等会儿我的帮手来,你可要被欺负惨了。”
“那可不见得。”
冷无声说完,向白玉堂身后看去,大呵道:“珍珠,来帮忙!”
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顿住了。
而冷无声也就趁着这时,就势将他拉到岸边,往水中一推。
他知道的,白玉堂不会水。
水花飞溅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
与此同时,有人疾步跑来:“白玉堂呢?”
冷无声看向来人,笑了笑:“你刚刚不是看见了么?”
是的,他刚刚并没有骗白玉堂。他的确是看到珍珠了的,只不过对方还在远处,根本来不及来帮自己。
不过自己这边的纠缠,她应该是看的清楚的。
珍珠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平静的水面:“你、你把他推下去了?”
冷无声挑眉:“嗯哼。”
转身,要离开。
“走吧,他死定了。”
冷无声迈着步子,轻轻地说着。
话却得不到回应,转过身。
只见珍珠立于岸边,一动不动。
心微微颤栗,他又无关痛痒地说了一句:“留恋什么?死了最好,省的你挂心,左右不定!”
话音刚落,只见对方轻轻一跳,跃入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高高渐起,绽放。
冷无声大惊,赶紧快步走回,在岸边张望了会儿,气息有些不平,才开口大叫:“小黑!”
无人回应,连水面都平静得不晃荡一下。
他心中一惊,正要下水,只听得有声音靠近。
“颜大人,岸边有声音。”
冷无声抿了抿唇,再看了一眼平静的水面,双眼紧闭。然后睁开,气息平复,使用轻功离去。
近处的水面依旧平静,只是远处的水面,已然晕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捉水怪这一卷快完了~
☆、相思苦
或许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水里。
见他呼吸困难,她立即游到他的身边为他渡气。唇齿相碰,久违熟悉的感觉一涌而出。跟着感觉,神志不清的他,紧紧地环着怀中的人。
不知道之后会怎样,或许,这只是一个梦。
如果真的是梦,就不要醒来。
一边帮着白玉堂渡气,珍珠一边使劲地往水中心游去。她知道,若是上了岸,冷无声绝不会放过白玉堂。幸好她知道中心有一处岛,也正好这一处岸离岛屿比较近。
放肆地游着,终是在体力耗尽之前,将白玉堂推上了岛岸。上了岸,她却不敢歇下。将白玉堂的身子放平,探了探他的鼻息,俯下去听他的心跳。眉头微微一皱,她一边按压着他的胸腔,一边口对口吹气。看着白玉堂吐出了好几口水,但是他的人却是未见清醒。珍珠想,恐怕胸腔还有水。这么想着,又俯下身去。唇刚碰上他的,身子被大力圈住,压在白玉堂的胸膛。她惊诧想要脱身,他的唇却是不放过她。
辗转唇合,轻咬重吻。
这样吻着似乎有些费力,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是多久没有看见她了,是多久没有品尝这样的味道了……
原来果真,相思最苦。
苦得他失去理智,只想将口中的苦化为甜。
身上的衣衫因为湿透了,紧紧熨帖着玲珑有致的身体。额前的碎发还“滴答滴答”滴着水,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火热的心,正燃烧着火热的身体……
直到吻得不得呼吸,他才离开了她的唇。
身体依旧压在她的身上,似乎并不准备离开。
两个人都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个人都眼眸湿润面色酡红。
“泽琰,你……”珍珠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嗯。”白玉堂轻轻地应着她,手有些颤抖地抚着她的脸,眼眸复杂:“小珍珠,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两人的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微微发痒。
珍珠侧过脸去,声音低低的。“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
“敌人不应该就是这样的么……”白玉堂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虽是压着她,但是珍珠并未感觉到多少重量。
敌人……多么讽刺的词啊……
一次又一次地说:我们是敌人……可是,一次又一次地,情不自已,越陷越深……
珍珠轻笑了一声,眼里湿润一片,却还是要倔强地说:“嗯,是敌人。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救你。”
白玉堂咬了咬她的脖颈,而后抬起头不满地看着她:“小珍珠,你这是咒五爷我的吧?”
珍珠一愣,而后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凑上去也咬了一口。“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这样俏皮的话,多久没有听到了。
悲伤并不应该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既然难得地单独相处,那就好好地享受。
白玉堂失笑一阵,支起身子,刚要离开,她圈着他的手却是不放。
“干嘛?”白玉堂好笑地看着她。
珍珠面上一红,环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而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唤他。“泽琰……”
温热的气息惹得他耳朵酥。痒难耐,却又不舍离开。“嗯。”
“你……”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般,她软软地说:“你……要了我吧……”
白玉堂的身子一僵,珍珠见他如此,心一横,微微张口咬住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