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笙是注定不能如愿了,以后不止拍脑袋,各种“宠小孩”的举动,西门吹雪都会不遗余力的用在明笙身上的。
等西门吹雪洗浴完,明笙终于能安慰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
明笙看着一桌的各色菜系,疑惑的问坐在一旁的西门吹雪:“你不是说只吃白水煮蛋和白开水吗?”
西门吹雪提起筷子夹了几样清淡的才放在明笙碗里,才道:“外面的东西太差了。”
明笙提筷吃了一口碗里的菜,咽完了,眼中一亮,点头道:“的确如此。”说完,便埋头吃菜。
西门吹雪见他喜欢,便道:“喜欢就多吃点,你太轻了。”说着,有夹了几样相对好消化的肉类给明笙。
明笙没多在意,吃完碗里的菜,道:“我自己来就行,你也多吃点。”
西门吹雪目光温和起来,应了声,又自顾的给明笙夹了一整碗,才收手自己吃了起来。
明笙对于美食向来来者不拒,吃得很是尽兴。
两人自是一片和谐温馨,但在厅里的下人却是一副见鬼的样子:天,几天太阳是打南边升起来的吗,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甚至有几个眼冒红光:哎呀,双美图好有爱啊,待会要告诉管家。
两人用完饭,西门吹雪看向明笙。
明笙会意,道:“我准备配药,让福伯招呼我就行。”
西门吹雪点头,道:“我在书房,有事找我。”
明笙一笑,道:“等我无事了自然是要找你的。”
西门吹雪无语,实在纳闷小时候那个乖巧懂事的笙弟怎么会变得如此古灵精怪,伶牙俐齿的。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笙弟,帮我擦背吧
明笙:男男授受不亲
西门:放心,我对男子不赶“性”趣
明笙:啊,我饿得没力气了
西门:哦?恰好我也“饿”惨了
明笙:。。。。。。
☆、第十章 玉佩初次现身 福伯惊认“主母”
黑色血从明笙的食指滴入已经半满的碗中,明笙冷汗淋漓,一双修眉紧皱着,有些发白的唇死死抿着,没办法,明笙虽然一年来新伤添旧伤就没消停过,但这也不能锻炼明笙的痛神经变得迟钝些,明笙依旧怕痛得心脏一揪一揪的,但与怕痛相比明笙还怕丢人。所以,尽管现在明笙心中早已泪流满面,脸上还是维持着一张木脸,只不过配上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纠结的眼神反而更是脆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看得旁边看着明笙的福伯眉毛也跟着一跳一跳的,仿佛在承受痛苦的是自己一般。
福伯将脸瞥向一侧,正对上坐在明笙对面的西门吹雪,发现西门吹雪兀自看着桌上剩血的碗,双目自然下垂,一脸平静,很是愤愤:哼,哪个多嘴的说什么冰山熔化了,明明是有覆了一层冰吧。只是,以福伯的角度,没看见西门吹雪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鼓起。
终于,在碗中的血堪堪满了的时候,明笙手指上溢出红色的血珠。明笙一下子趴在了桌上,下巴顶在左手背上,感觉比和一群黑衣人拼杀还要累的样子。
“接下来,劳烦晓岚了。”明笙的声音有点飘虚。
“晓岚,快点。轻着点。”福伯马上招呼皱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的丫鬟给明笙上药包扎。
晓岚脆声应道,手上更是轻柔了几分,利索的给明笙处理仍在冒血的伤口。
西门吹雪松了紧攒着的手,抬眼看着明笙,道:“从今天开始,饭前一碗燕窝。”
明笙瞪眼,道:“你想腻死我啊。”
福伯笑着接道:“庄主说道对。笙少爷这个月流了七大碗血,自然要好好补补。我待会就让厨房换着花样做,绝对好吃不腻。”哎呀,难得雪少爷这么温柔。
西门吹雪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摸摸明笙的头,用着他一向冷冰冰的声音说:“乖,别任性。”
明笙翻了一个白眼,道:“一天一次,太多的话虚不受补。”
西门吹雪一想也是,道:“福伯,待会去书房拿一些温补食疗的方子。”只要是有点底气的世家,都会有一些家传的秘方。万梅山庄虽然只是闻名武林,但事实上,万梅山庄的产业家底很是不错,与江南花家齐名,财力称雄南北。
福伯高兴的应道:“中啊,我这就去安排。”
明笙闻言,心中一暖,笑容如春风拂面,放缓声音道:“吹雪,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晓岚扑哧一笑,赶忙憋住,闷声道:“笙少,包扎好了,奴婢告退。”说完,拿起收拾好的东西溜了。
西门吹雪冰脸一愣,冷哼一声,看着明笙眼含狡黠,酒窝深深,笑得焉坏焉坏的样子,一点怒意也生不起来了。
明笙见西门吹雪呆着一张冰脸,嘴角莞尔,唉,不知道未来“弟媳”性子好不好?想到这,明笙坐起,对西门吹雪认真的道:“吹雪,我觉得女子的性子总是比男子好相处的,而且身娇体软易。。。咳。。。你说是吧?”说完,认真的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看明笙越说越离谱,怒道:“谁教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身体还小,不可沾女色。”
明笙见西门吹雪真的生气道,急忙解释:“不,我是担心你。。。。。。”
“哼。”西门吹雪怒气更胜,道:“我看起来很好女色?”
明笙赶紧摇头,心中暗叹,就怕你不好女色好男色了。
“我错了。”明笙利索的道歉:“下次不会了。”心中暗暗下定绝心,一定要在叶孤城出现前让西门认识到女性的美好之处。
西门吹雪可不知道明笙的想法,脸色缓和下来,道:“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来书房好好看看孔孟之道。”
明笙早有打算重拾四书五经,为将来做准备,便很爽快的应下了。
西门吹雪看明笙没讨价还价,百般推脱,最后一点怒意也消散了。心道,笙弟还是很乖巧听话的,以后要好好教导,不能让别人带歪了。
明笙也不知道,西门吹雪一下子想了这么多,感觉安抚好西门吹雪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于是,两人心情恢复的不错,各怀心思的相处“热闹”。
“身上粘腻的很,我要好好沐浴一番。西门,你自便吧。”明笙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体验一番垂涎了一个月的温泉浴了。
“一起吧。”西门嘴上说着,身体未动,反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掩下眼中的一丝揶揄。
“啊,不好吧。”明笙很是意外,借口随口便来,偏偏满脸真诚的说:“我一身汗,不自在的很。”
西门吹雪实在很是享受明笙一逗就一本正经找理由的有趣反应,不过,还是见好就收,放下茶杯,眼露嫌弃,应道:“嗯,的确如此。”
明笙败退。
等明笙出来,正好到了晚餐时间,便直接去了餐厅。
明笙走进餐厅,西门吹雪已经到了,正坐下去。
明笙走了过去,吸了吸鼻子:“今天吃些什么,怎么一股药味。”说完,坐在西门吹雪下首。
丫鬟晓霖上前揭开明笙面前的碗盖,恭敬的说:“笙少爷,是庄主特意吩咐的燕窝。”
明笙看着那碗晶莹剔透的燕窝,又看看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脸,乖乖的拿起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
西门吹雪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给明笙夹满一碗菜,才自己吃了起来。
明笙燕窝还没吃完,一旁又堆起一碗菜,突然福至心灵,西门该不会将我当某种动物养了吧。
两人用完饭,一起移步庭院散步。这是近来,两人磨合出来的新习惯。
“笙儿,你内力精湛,但招式匮乏,要不要跟我学剑?凭你的资质,不出三年定有所成就。”西门吹雪提议到。
“西门,你知道的,我生性随意,喜好享受生活,对于练剑这种费劲的事实在不想勉强,省得半途而废。”明笙很是有自知之明。
“你实在是暴敛天物。”西门吹雪也不想勉强明笙,又恨其不争的到:“每次见你都一身狼狈,明天起我们对练。”
“呵呵,西门,你开玩笑吧。”明笙瞪眼。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西门吹雪铿锵说道。
“。。。。。。”明笙默,怎么感觉又见教导主任啊。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明笙笑容明媚。如果西门吹雪更了解明笙的话,就会知道明笙一露这种笑容,就是谁要倒霉了。不过,他很快就会体验到的。
“晓岚,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来的?”两人刚走到一处垂蔓处,听见福伯惊讶的声音传来。
“这块玉佩是奴婢刚刚收拾浴房拾到的,想来是笙少落下的,正要送去。福伯,这玉有什么问题吗?”
明笙听到“玉佩”二字是,就想起刚刚怕打湿玉佩,接下来放在了换洗的衣服里,的确忘了带回脖子上。
明笙与西门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笙少,庄主。”晓岚一眼看到走过来的明笙两人。
福伯拿着玉佩递给明笙,眼带探究的问:“笙少爷,这块玉佩是您的?”
明笙接过一看,的确是那块带了七年的羊脂玉佩,通身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上雕一枝雪梅,栩栩如生,仿若梅香扑鼻而来,背面刻有一个篆体字,有些歪扭的“雪”字,配着周围的流云玟倒不显得突兀,可见是刻字之人年幼但也用了心的。
西门吹雪在旁边一见是这块玉,眼中划过一抹光。记得那个背面的“雪”字,还是自己七岁悄悄刻的,省得喜欢游历的父亲忘了自己有个儿子。当然,西门吹雪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后来在兰府,这块玉被父亲当做见面礼送给了明笙。
“嗯,是我七岁那年元宵第二天的早上,西门伯父所赠。”明笙准确的说出所得的时间,疑惑的看向福伯,笑问道:“莫非,这块玉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福伯脸色顿时如开了染坊,红了青,青了白,白了有涨红,支支吾吾的道:“这。。。这。。。可能。。。大概。。。有点不一样的属意。”说着,看了看西门吹雪,又看了看明笙,见两人一个冷冽,一个清雅,两人相得益彰。眼中几分赞成,几分纠结,几分欣慰。
明笙不明所以的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心中闪过一丝肯定,道:“信物。”难道是父亲认的义子之类的,看来,笙儿果然与万梅山庄有缘。
福伯见西门吹雪说中了,以为他知道内情,也认同了,很是开心的说:“庄主说的对,这正是万梅山庄少夫人的信物。难怪庄主对笙少爷这么关怀备至,衣食住行也私下过问老朽。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晓岚,我们就不要在这打扰小两口了。”福伯乐呵呵的领着晓岚走了。
从头到尾,明笙没有插上一句话,西门吹雪也莫名沉默。
一阵凉风吹过,明笙总算反应过来,忍下不舍,一派镇定的将玉佩递给西门吹雪,云淡风轻的说:“西门兄,我想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既然这玉佩意义特殊,我还是物归原主吧。”
西门吹雪不接,反而道:“吹雪。”
“啊?”明笙不解。
西门吹雪道:“玉佩既是家父所赠,我不会收回。你就当我是兄长就成,叫我大哥或是吹雪都行。”
明笙将玉佩收回腰间,笑道:“那到时候就送给大嫂做新婚贺礼好了,还省了一笔。”唔,带了七年的玉佩竟要送人,好舍不得,不知道,能不能弄个一模一样的送人。
西门吹雪眼中笑意一闪,看明笙刚刚明事理的模样还以为不在意呢,轻声道:“不必。”不过是一死物而已,笙儿喜欢就留着好了。
明笙白了西门吹雪一眼,道:“说得轻巧,女人都在意这个。我可不能破坏了你们的情谊。”明笙选择性的忘记了刚刚送“替身”的想法。
西门吹雪第一次见明笙这样小孩子做派,很是稀罕,拍拍明笙的脑袋,哄道:“那就不娶。”
明笙梨涡微现,道:“那可不成。难道我要叫‘乌鞘兄’嫂子不成。”说完,飞身而去,留下一句“晚安,我去睡了。”
西门吹雪一时没想到哪个是“乌鞘兄”,愣了一下,才知道明笙是说的剑。其实,与剑过一辈子也不错。反正,有明笙在,绝对不会闷的。
作者有话要说:Ps:好伤心,木有人留爪,木有评论,木有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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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明笙输棋再次下厨福伯心忧“主
一年匆匆而过
万梅山庄白玉兰树下,对坐着两人正在对弈,左首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雪白,面容冷俊,右手托杯,左手持盖轻拨了拨茶面,请啄了一口,眼中含笑,视线一直落在对面一脸认真思索棋路的少年身上。右首的少年如瀑般的墨发系着一根白色丝带,身着一套白色深衣,腰间束着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银白软雾轻纱。左手托着下巴,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手,右手持一枚黑玉棋子闲闲的敲着桌面,葱莹玉白的手指与漆黑剔透的棋子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玉如的脸庞经过半年的精心调养,带着淡淡的光泽,眉若远山,眸似点漆,高鼻挺秀,如花瓣的唇带着淡淡的粉色轻轻抿起,泄露了微蹦的心弦。
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白子步步紧逼,剑气纵横,黑子已陷入重重包围,首尾难以两全。
明笙将棋子丢进棋盒,瞪了对面悠闲喝茶的西门吹雪一眼,不甘道:“西门,我们重新来过,这次我们赌种花。”
西门吹雪摇头,放下茶盏,道:“不行,下棋颇耗心力,不可多为。”
明笙梨涡一现,将声音放软,道:“吹雪,那你帮我生火。”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无奈和宠溺,怕怕明笙的脑袋,应道:“好。”
“上次钓鱼比赛赌烤鱼,笙少爷就只管洒了点调料,上上次比写字赌种菜,笙少爷就管浇了浇水,呵呵,这次赌做饭炒菜,笙少爷不会就只管吃吧。”晓霖在一旁打趣。
“我倒想,可惜西门不会做。”明笙脸都不红一下,笑着说,说完还一脸遗憾的道:“果然,上天是公平的,人总是不能十全十美啊。”
西门吹雪拉着明笙走向厨房,边道:“我饿了。”
明笙右手持了一柄羽刃(明笙仿造白凤的武器打造的)拂过白嫩软滑的豆腐,两朵白菊怒放在青花瓷上,在浇上一旁熬成乳白色的汤汁,在摆上一片生菜叶点缀。
西门吹雪看着做着世上最染烟尘的事情却仍然不染凡间烟火的明笙有些移不开眼。
其实,任何人看到做菜的明笙都是移不开眼的。明笙很享受烹饪的乐趣,在他专注于做菜的时候形成不自知的魅力,引人入胜。明笙眼神专注,唇角扬起一抹纯粹开心的笑意,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恬静的气息,感染着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