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福的马车驶到史大彪旁边时,跟车的护卫打招呼:“三爷。”史大彪略微点了点头。何之福听到声音,掀起车窗帘子,伸头出来探看,见是史大彪,有钱人说道:“史爷,我正要找你呢!天快黑了,今晚你是怎么安排的。”史大彪道:“此地荒山野岭,没村没店,仅对面的山腰上有处人家,我的意思是暂且到那里去借住一夜,何爷你看如何?”
何之福伸长脖子往四边看了又看,还是看不见史大彪说的山腰上的人家,其时日已西坠,雾气更重,对面山腰上的那户人家早也隐在雾色中了,有钱人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吧!”他讲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可能是太过困倦的原因。
夜也漆黑,史大彪和他的镖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艰难险阻,冒九死一生风险好不容易走近了天黑前便看到的那间茅舍,此时他们一个个早也累得不成样子了。
有些年小的护卫,脸上留着泪水、汗水和雨水的痕迹,疲劳和**折磨着他们这些人,残酷的现实击碎了他们心中的美梦,所谓的保镖生活原来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丰采多姿,威风八面,他们中的好些人之所以选择了做镖客,是因为他们觉得作为一名保镖英雄押镖上路是一件风光有趣的事,可惜想象中的事与现实中的事往往是有些出入的。
夜空中不见一颗星,黑夜里传来几声犬吠,他们面前的那间茅屋的小木门在犬吠声中咿咿呀呀地打开了,趁着屋里透过来的微弱的松油灯光,大家看到了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到七十岁之间的农夫模样的汉子的半张脸,他站在拖开了一半的门内,没有要往外走的意思,也许他仅仅是想打开门看一看,他家的狗为什么会发出那种讨厌的声音。
在农夫的肩后,有一个蜡黄面孔的婆娘伸头缩脑,躲躲闪闪,他俩的年龄几乎不相上下,或者她比他还要显得苍老一些。想来这蜡黄脸的婆娘应该是农夫的妻子。
这里算不上是一个村落,因为这里只有这么一户人家。
在这样的黑更深夜竟会有人到这种地方来,使得这对农家的夫妇好生惊讶,这样的事可能他们迄今为止仍未碰到过,所以他们的意识中也没有‘害怕’‘歹徒’这样的想法。
那农夫疑神疑鬼的,怪声怪气地问道:“你们是啥人?到底有啥子事情?”
显然他的目力不错,在这般黑呼呼的夜里,他居然一下子看清了来的不止是一个人,也许是他听到了不相同的马嘶声。他并不担心来者是强徒,因为他这里并没有太多的钱财或者根本就没有钱财。他的声音听来虽然古怪,但可以肯定地说,他其实一点都不惊慌。
史大彪大声答道:“大哥,辛苦了,夜深打扰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过路的押镖人,因为多走了点路,错过宿头,权在你府上借宿一晚。”
那农夫毫无礼貌地说:“我家里不方便,你们到别处去吧!”
他虽然这样说,但并没有马上将门关上,仍旧呆立于原地,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来到他家门前的陌生人。看得出来他仍然还在猜测,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何故到此?
第46章
此时何之福已从他那辆精致的马车上下来了,有钱人摇晃着胖鼓鼓的肚皮走到农夫身前,笑眯眯的说道:“大哥子,你好。请听我一言;出门在处嘛!是有很多不方便的。你平时不出门,理会不了我们的苦处。我们做生意的,哪个能带得房子走?你说是不是。这方圆几十里,只你这一家人,这么晚了,你叫我们上哪去借宿呀?我们可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来到你府上的啊!好歹让我们将就一宿吧!我这里有五两银子,请先收下。”
何之福一边说话,一边把一锭白银递到农夫眼前。
农夫犹豫着是否伸手去接,他身侧的婆娘可没他这么不爽快,早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劈手夺过银子,放在灯光下看真切了,还真是银子。蜡黄脸打个哈哈,笑道:“这位老爷生得相貌堂堂,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只是咱们府上没甚闲床,我们夫妻俩可以把床让出来,我两口儿打个草窝睡觉也行。但那也只是一张床呀!睡不了这么多人的。”
农夫附和道:“是啊!就一张床,睡不了这么多人的。不过我这里还有一间柴房,里面虽然脏乱些,却可以躺不少人,可是却没有铺盖。”
见农夫松了口,答应让歇了。史大彪长吐了口气,抢着说道:“我们不要甚铺盖,有个地方挡风蔽雨就行。可是你们得把床让出来给何爷睡,明天多算些钱给你们。”那农夫夫妇听说明天还有钱给,欢喜道:“如此最好。”他俩把来客让进茅屋,慌忙张罗去了。
史大彪和他的兄弟们一同将两车黄金推进堆满柴禾的柴房里,架了几捆干柴,就地生起火来,有人寻得些稻草,铺放在地上,大家脱下湿衣裳,摊在柴火上烘烤,人却躺在稻草上休息。
火渐渐地燃旺起来,护镖的兄弟们身体是暖和了,可是肚子却又不听使唤,只听得腹中蛙鸣鼓响,饥肠辘辘,没一个不想弄些东西来充饥。
阮心安正要出去找那农夫,没想到农夫倒先一步进门来了,农夫一走进柴房,两眼直勾勾地落在柴火上,怪吼道:“你们、你们居然烧了我辛苦砍来的柴薪,我冬天怎么过?得陪钱出来。”史大彪愣了愣,从怀中摸出几钱银子,农夫看了嫌少,脸拖得很长。阮心安道:“这位大哥,何必这般小肚鸡肠,这漫山遍野树木不少,哪里不砍这几棵柴,再说了我们不会亏了你的。你这里有些什么可吃的,给弄点来吃,明天多与你十来两银子就是了。”
农夫收了史大彪递来的钱,说道:“黄玉米熬粥,酸菜辣子水。不过先得说好,除了你说过的银子之外,你们每人再给两贯铜钱,如果答应了,我这就去做。”阮心安道:“就这样说定了,你去弄来,咱兄弟吃饱了,给你三贯也无妨。”农夫这才高兴的去了。
被请进卧室的有钱人何之福,虽然得到了农夫夫妇让出来的一间床,可他哪曾睡过这等肮脏的地方,一盖上被子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尿骚臭,身子稍微动得一下便清楚地听到四处灰尘嗽嗽地落下来的声音。床底下正有一群冲锋陷阵的猛鼠,嘶咬打斗声惊心动魄。蚊蝇、跳蚤和臭虫总喜欢跟他闹玩耍,他才躺下身子,那些东西便从四面八方把他给围困了,全都张牙舞爪,不停地与他的肌肉亲近着。吓得珠宝商提心吊胆,大气也不敢出。
何之福在这张有趣的床上翻去覆来,被床上的小生灵们攻击得不亦乐乎,这个时候再有钱也没有用啦,如果可以,他宁愿出一百两黄金去睡城里的大旅馆,可是今晚不行。
珠宝商烦躁地把脱下的衣衫又套上,幸亏他的衣裳并未被雨水打湿。
有钱人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那张胖脸,用力闭上了眼睛,心想入睡却总是睡不着。
他本来已经在路上颠簸了一整天,是够疲倦的了,加上晚来天气的原因使他的头脑有些昏沉,腹中尽管饥饿难耐,但他可没有胃口,他只盼望能够早一点进入梦乡,天亮后好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可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难得实现。
正当珠宝商与那些蚊虫跳蚤争斗不休之时,却意外地听到了属于这间小屋的那道木门吱吱呀呀响动起来,声响缓慢而轻微,听得出是有人在轻悄悄地推门。
有钱人担心有贼进来偷他的钱,连忙惊慌失措地坐立起来,提紧一颗心喝问道:“谁啊?”黑暗中有人‘嘘’的一声,从出气声中听出是女人,何之福心里想道:‘在这个地方女人只有一个,就是农夫的妻子——那个蜡黄面孔的婆娘。这女人还从我手中抢走了五两银子,虽然那钱是我本来就要给这家人的。’有钱人大声道:“是大嫂吗?我已睡下了,大嫂若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那婆娘可不听他的,黑暗之中仍然摸索着前进。她对这地方原是轻车熟路,刹那间妇人来到了床前,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被子里去。何之福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幸好穿着衣裳,对方的手只是隔着衣衫摸在他的肚皮上。
第47章
何之福惊惧道:“你要干什么?可别胡来。”
来人低声道:“老爷莫慌,我家男人在熬粥喂你的那些保镖呢!你放心吧!他不知道我来这里,你不要担心,没有事的。”
何之福依然不安,胆怯地说:“你有何事?不如明日再说。”
那妇人格格笑道:“我看老爷你威武雄伟,一表人材,又是富贵人家,特来借你些富贵种子。”何之福着急道:“你说的可是我那批金子?那可不能借。”
妇人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去解何之福的裤腰带,有钱人似乎有些闹明白她想要干什么了。只听那妇人幽怨地叹着气,悲悲切切诉说道:“为何不能借,为什么不能借啊!真没有想到,你原来和我丈夫一样的抠门,一样的混帐,我嫁给那死鬼十多年了,他从未让我满足过爽快过,他是从来不肯在我的体内浪费他的精血的,他说那东西是他已死的父母留给他的,他的父母生前对他说了,精血能保护他的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浪费了就要伤害到他的体力,他得保留着体力上山干活。这些年中,本来我是一直打算替他生出一男半女的,可恨那厮竟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有福的老爷,天叫你这等深夜到我家来,好歹为我留下个有出息的孩子,你就当是做善事吧!贱妾我来世今生永感你的大恩大德。”
何之福不仅哑然失笑,说道:“天地间竟有这般怪事,区区几滴精血何足道矣!真是闻所未闻。”一时间竟然放松了警惕,心下居然觉得很好玩。
妇人扒在何之福肚皮上,把双手去抚摸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跳不再那么迅速了,于是将头贴了过去,继续说道:“老爷啊!看得出你是见过世面的贵人,生在锦衣玉食之家,你想都想不到我的日子有多悲惨。不瞒你说,我本是城里一个小生意人家闺女,父母平时在菜市场卖些水果蔬菜养家度日,家境原来殷实,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我娘病倒了,我爹没钱找大夫,只得向一个叫崔一世的高利贷财主借了五两银子给我娘亲治病,那崔一世人家都叫他崔命鬼,是个心肠黑透的阎王。我爹原说好三个月内还他十两纹银的,可是三个月过去了,我娘的病不仅不见好,反倒一命归了天,我爹哪得银子去还给崔命鬼,没办法只好把我抵帐给了崔家当儿媳。老爷你不知道,那崔命鬼的儿子可是远近闻名的脓包,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在裤裆里拉稀屎,我年轻时漂亮**,才不愿嫁给那家伙呢!就在他家来迎娶我的头一天晚上,我背着爹爹逃出来了,这一逃便来到了这里。我还记得那天我在前边的山岗上遇到了狼,被狼叼住了,到现在我屁股上还留着疤痕呢!老爷,不信时你来摸摸看——。”
蜡黄脸在黑暗中牵过何之福的手,压在她的屁股上,她原来已将裤子褪掉了。
珠宝商果然摸到了一块碗口大小的旧伤疤。那妇人接着又说:“幸亏当时我那死鬼就在附近砍柴,他听到我的哭喊呼救声后跑过来,一刀将恶狼劈死了,从狼嘴里把我救下来,当时我已经受了伤,半死不活,在他的草棚里躺了两个多月,死鬼天天照顾我,还去过五台山采草药,后来我的伤好了,可是我却无处可去,感激他救了我,我嫁了他,跟他吃苦受累,过这种没油少盐的日子,他还不让我快活,想想都十几年了,真不知是怎样过来的。我一直不敢回城去看望我那可怜的爹爹,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尚在人世。”
没想到这妇人居然能说会道,说到悲伤处竟然嘤嘤的哭了。
何之福天生好心肠,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珠宝商搂紧了妇人,连连叹息道:“可怜啊,可怜!”竟也陪了一滴眼泪。
妇人先是哀声叹气的,在珠宝商柔声安慰之下,逐渐快活了起来,后来竟去亲吻有钱人的脖子和胸脯,何之福任由她解下自己的衣裳。黑暗中他伸手抚摸妇人双乳,又软又长像摸到两条干麻袋。这何之福本是**成性的混人,在这等阴森恐怖的夜里,在这种寂寞难熬的旅途中,在他被那些小生灵闹得睡不着的时候,此刻不要说摆在他面前的还是一个大活人,就算是母猫或者母羊,他也会考虑是否接受。有钱人心里想道:管它的呢!这黑洞洞的夜里看不清她的蜡黄脸,再好不过,乐得抱着她一同来抵挡蚊虫跳蚤的攻击。
有钱的珠宝商人于是不再迟疑,开始动手去剥妇人衣物。
第48章
俩人正调得情浓,猛听‘呯’的一声,卧室的门被人给撞开了,受到伤害的丈夫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持着明晃晃的一把杀猪刀,凶神恶煞般出现在小屋门前。
粗野的农夫怒吼道:“你狗日的干得好事,胆敢偷我婆娘。”
有钱人何之福先是一惊,旋即冷静了下来。
珠宝商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其实心中已经猜了个八八九九,准是这对农家夫妇合伙演的这出好戏,目的是要骗自己的钱。
何之福起身从容穿上衣服,还顺手拖过被子盖住妇人精光干瘪的身体。
此时妇人正自发抖哩!她抖动得可真厉害哟,木床在她的抖动下发出格吱格吱的声响,这声响甚至比刚才的响声还要大得多。
珠宝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对农夫冰冷的杀猪刀,嘻皮笑脸道:“嘿、嘿嘿、我说这位老哥子,你这是搞啥子名堂呀?有话好好讲,好好讲,我又跑不了,是不是?”
农夫冲过来将杀猪刀架在有钱人脖子上,吼道:“**的狗杂碎,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和你没完,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何之福也不慌张,皮笑肉不笑道:“那么你想怎么样?”
农夫喝道:“老子要你赔钱。”
何之福道:“早知道了,不就赔钱么?好说,好说,我有的是钱,你何必非得拿把刀子顶着我,这冷冰冰的感觉怪不好受。我同意给你钱就是了,老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的钱都在我保镖手上,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钱的问题好商量嘛,但你得先把刀子放下来,休伤了我。咱俩现在就一块去找我的保镖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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