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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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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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正面接触,势格两败俱伤。但以禹秋田的表现来说,仙人指恐难在他身上造成伤害,而杨副主事很可能被洞穿胸腹,九死一生。

“有话好说。”方主事惊叫:“杨副主事,不可卤莽开罪贵宾……”

“我唯你是问。”禹秋田的食中二指,遥指惊惶失措的方主事:“他已经开罪太爷我了,仙人指的火候已修至九成境界,他想要我的命,你得负责。”

探明了过江强龙的派头,捉住痛脚乘机发作,明眼入一看便知是专门上门生事的,软的硬的理由都似是而非,逼主人往绝路上走。

地头蛇真怕强龙来硬的,尤其是底子够硬的强龙最为可怕,来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打击,即使失败也可以一走了之。

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面目阴沉沉的中年人。

“方主事,你应付不了他们。”中年人在门外冷冷地说,鹰目阴森森地打量禹秋田四个人,目光阴森凌厉,有震慑人心的无穷威力。

“你应付得了吗?”禹秋田一点也不介意对方阴森凌厉的目光,威风凛凛地反问。

“在下有另一种手段应付。”

“是吗?亮出手段给我看。”

“贵会这样做,可知道后果吗?”

“太爷我做任何事都不计较后果。”禹秋田不承认也不否认身份,任由对方误猜他是鹰扬会的人,硬就硬到底,无所顾忌。

不计后果的人,是最可怕的邪魔外道,任何,一条地头蛇,都惧怕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也许你真具有充足的撒野本钱。”’

“要不要试试太爷的斤两?”

“你的指功,轻易的破解了杨副主事的绝学仙人指,所以在下算是见识过阁下的真才实学了,难怪你敢远道咱们庐州撒野。好吧!你自己进去看好了。首先申明,那些病患的家属,有些不好说话,病患本身也具有危险性,阁下硬要进去打扰他们,后果自行负责。”

“太爷就等你这几句话。”禹秧田举手一挥,大踏步往外走:“咱们这就进去。”

踏出门,中年人说了一声请便,让在一旁伸手虚引,表示一切悉从尊便。

手一伸之下,奇异的寒涛随手而起,与外面的阳光形成暖流交相激荡,传出奇异的气流涌动声,暗劲潜流形成一道柔软而反震力奇大的气墙。

禹秋田大袖一抖。袖风与暗涌的寒涛凶猛地接触,爆发出更强烈的劲流,有如隐隐风雷。

“你的玄阴鬼手火候不差。”禹秋田盯着中年人冷笑:“你们一指一手把守门园,超拔的武林高手也难以任意出入,难怪敢于藏污纳垢。郎老太爷庐州的基业稳如泰山,两位功不可没。”

中年人脸色大变,急退了两步,被反震的寒涛所逼,不得不退避以减少压力的伤害。

“罢了!你最好别进去。”中年人气沮地说。

“还有比价更高明十倍的人干预?”

“没有。”

“就算有比你更高明十倍的人拦阻,太爷也要进去。”禹秋田傲然地说。

“那是白费劲。”

“是吗?”

“因为你们要找的人,昨晚已经离开了。”

“阁下知道太爷要找的人?”禹秋田似乎不相信对方的话是真的,按理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来意。

“本园不过问旁人的恩怨是非,但无法避免寄住人的诉苦。你们要找的人,其实应该向贵会讨公道,贵会反而来找他,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是吗?那是一面之词。”

“公道自在人心,阁下。”中年人愤然说:“天长堡被毁的经过,早就传遍江湖了。贵会这次来庐州煎迫,道上的朋友不会坐视的。昨晚他离去之前,曾发誓要和贵会周旋到底,他在中原还有不少朋友,还有庞大的财力作后盾。你们去追他吧!他可能已到了巢湖啦!在这里,你们绝对得不到任何消息,本国从不过问病患的去向。”

已明明白白表示祝堡主已经离夫,也明白表示安福园的人,不耻鹰扬会所为,间接提出警告。

禹秋田一楞,这次白来啦!

中年人已表示祝堡主走巢湖,再追问也是枉然,祝堡主不会笨得把去向透露出安福园的人,藏匿避祸哪能留下去向的线索让仇家追查?

“好吧!算太爷输了这步棋,晚来了一步。”禹秋田只好顺水报舟打退党:“打扰了,告辞。太爷们一定,你可以传出消息了。”

“在下用不着传出消息。”中年人冷冷地说:“贵会的人,今后最好放聪明些,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免得咱们在公私两面对贵会制裁。如果贵会认为本园不堪一击,下次你就可以看到咱们如何纠正你的错误了。好走,不送。”

回城还有五里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郎老太爷不是省油灯,是地方上的豪霸,是往昔江湖之雄,所以才敢和祝堡主一样,暗中做包庇罪犯,提供藏匿安全庇护所的买卖,被人一而再上门挑衅,以强龙的面目侵入势力范围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毫无疑问将有所行动。

他敢派人到逸园驱逐八表狂生,就已经表示他有不怕鹰扬会武麻烦的实力。

当然,他不能在安福园来硬的,不管是胜是负,都会影响他在庐州的身份地位,因为众所周知,安福园只是收容特殊病患的地方,怎能派打手出面动刀挥剑?地方人士岂不大惊失色对他的豪绅身份怀疑?

禹秋田扮强龙来硬的,的确击中了郎老太爷的要害。

四人神色泰然赶路,其实暗中戒备提防意外。

“如果是郎德馨兄妹,带人出面挑战,你打算怎么处理?”千幻夜叉靠近禹秋田,显得有点忧虑:“他兄妹决难看出你的本米面目,必定全力以赴,我和北人屠又不能放手大干,却又不愿挨打,动起手来……”

“由我来动手,我会让他们知难而退。”禹秋田似乎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担心难以收拾:“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们被逼暴露身份,你的无影神针决不可使用。那两个把门人的武功已经极为惊人了,派来拦路的人必定非同小可,你会被逼用绝学应付的。”

“打旗儿的先上,这是规矩呀!”千幻夜叉说:“他们已经把你看成鹰扬会的人,鹰扬会为了保持高阶层人士的尊严,按例是由低阶层弟兄打头阵的。”

“我并不想冒用鹰扬会的旗号,所以不希望他们把我当成鹰扬会的重要人物,以免他们疑神疑鬼,把仇恨算在鹰扬会头上。必要时,我会让他们明白我不是鹰扬会的人。唔!来了。”

前面路有的树林中,接二连三限出七个人,果然有郎德馨兄妹在内,穿了劲装佩剑挂囊,少爷小姐的形象一扫而空,成了不折不扣的武林男女。

另五个是一僧、一道、一儒生,和两个相貌狰狞高大如门神的人,一个挟了霸王鞭,一个挨了一把开山大斧,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浑身横练的高手。

老道和儒生都佩了剑,古色斑谰是宝剑级的利器。和尚是戒刀,份量颇为沉重。

郎德馨不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英气勃勃威风凛凛。

“信息已经传到,本城已经没有贵会的眼线。”郎德磐拦在路中,不住冷笑:“这条路前后,已经完全封锁了。你们欺人太甚,休怪咱们心狠手辣做得太绝。阁下,亮你的真名号,看阁下凭什么,敢来庐州耀武扬威?”

“名号唬你们不倒,你们又何必知道在下的名号?”禹秋田独自上前,他没带兵刃气势仍然慑人:“首先要正视听的是,在下不但不是鹰扬全的人,而且是鹰扬会的仇敌,在下不希望你们找错对象。也避免让人误认在下嫁祸给鹰扬会,认为在下是不敢担当责任的胆小鬼。现在,在下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心狠手球,做得如何太绝。你还来得及后悔赶快滚蛋,带了你的狐群狗党向后转不要挡路。”

郎德馨并不需亲自功手,任何事都有手下出面,只想抖抖主人的威风,所以神气的以主人身份打交道,以增自己的光彩。

可是,禹秋田最后的两句话,大伤他的自尊,怒火猛地一冲,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志了让手下打头阵,咬牙切齿以最快的速度拔剑。

“少爷冷静……”老道急叫,一跃而上。

叫晚了些,郎德馨已拔剑出鞘,愤怒地冲上出剑,剑发狠招七星联珠,用连续的快速冲刺狂攻;想狠狠地把禹秋田刺几个透明窟窿。

就是禹秋田佩有刀剑,也来不及拔出封架,剑出如电射,剑气就在剑出鞘时便己迸发了,劲道极为猛烈,想一招便将禹秋田刺毙。

禹秋田已经算定这位恶少沉不住气,挖妥了陷吸引对方往阱里跳,身形不退反进,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反从对方的剑侧切入,左掌撩拨,浑雄无匹的掌力将剑震得向外偏,右脚探进,右手已奇准的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老道到了,剑如横空的匹练,抡攻禹秋田的右胁,要逼他后退,围魏救赵以解郎德馨的危局。

老道做梦也没料到郎德馨不堪一击,抢救心切不知道禹秋田的底细,只顾放手抢攻,也就无法看清交手的变化经过。

禹秋田左手一托朗德馨的右手腕,右手顺势夺走了郎德馨的剑,信手一挥,蓦地风生八方,电光闪烁,挣一声暴露,老道连人带剑飞震出丈五六,剑吟震耳,迸发的剑气发出隐隐风涛声。

郎德馨先一刹那被推翻出两丈外,跌了个灰头土脸天昏地黑,抢攻一招只攻了一剑,便丢剑摔倒栽得好惨。

“还有谁上?”禹秋田轻拂着剑冷然喝问:“在下一一奉陪。敢做包庇生意的人,当然有招揽仇家报复恩怨的实力,必定有不少具有奇技异能的高手名宿做保镖,希望出手的人能有点真才实学,来吧!”

老道脸色泛青,骇怕的神情显而易见。

“和尚,小心他剑上的劲道有鬼。”老道向拔戒刀上前的和尚急叫:“像是两仪大真力,刚劲已臻化柔境界,表面看不出劲道,却可震散我的太清一气神功。”

“两仪大真力不算绝技,没有什么了不得。”和尚口气强硬,操刀的外露气势也极为磅礴,刀一动便涌起强烈的挥雄力气:“看我的降魔禅功御刀……”

禹秋田一声长笑,剑幻化为一道激光射向和尚的胸门,主动抢攻,气势更为猛烈磅礴。

铮一声暴震,戒刀封住了长驱直入的一剑,罡风如怒涛,劲气宜逼丈外。

激光再次吐出,戒刀再次扬威封住第二剑,第三剑速度与劲道增加了一倍,第四剑更为狂野地加重压迫,让和尚喘不过气来。

和尚接一剑便退两步,狂乱地封架用了全力,每一刀虽然都能封住指向要害的激光,但却无法将激光震出偏门,也就无法抓住反击的机会,除了退别无他途。防御是无法取胜的,争取不到攻击的机会,就成了挨打局面,接了第四剑,已退出丈外,仍然躲不开连绵而至,速度与劲道逐剑沉重的光。

第五次刀剑接触的震鸣传出,手忙脚乱的和尚狂叫一声,倒退斜冲出丈外,地面飘落和尚的一幅大袖。

好一场一面倒的快速狂攻,旁观的人只能看。到激光迸射,刀光如电闪,短短的刹那间交锋,禹秋田五剑便击溃了自称有降魔禅功的大和尚。

“和尚,你很不错。”禹秋田脸上有汗影,但神定气闲,轻拂着长剑退回原处:“你与宇内十一高手的七憎,足以分庭抗礼。你走吧!你死过一次了。”

“七僧是贫憎的师兄,你……你到底是……是谁?”和尚脸色灰败,握戒刀的手不住痉挛:“亮真名号,让……让贫憎输得光彩些。”

“和尚,你仍然不配参禅。”禹秋田冷冷地说:“佛门弟子无人相无我相,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又何苦争输得是否光彩?滚去找地方苦修吧!希望你从此放下杀人刀,下次我不饶你,这次仅削袖聊示薄惩,下次你不会再如此幸运了。”

儒生摇摇头,已出鞘的剑重行入鞘。

“咱们走吧!这年轻人杀孽好重,今天他不下杀手,恐是异数。”儒生向和尚老道说:“他御剑的神功,绝非两仪大真力,下次碰上他,咱们最好服老回避他。郎少爷,很抱歉,咱们对付不了他,你们走吧!”

“但他……”郎德馨像斗败了的公鸡,意思是表示禹秋田如果不放过他,怎办?

“他如果不放你兄妹走,我们五人联手挡住他,你们走。”儒生沉声说,手重新按上了剑靶。

“不关你郎家的事,你们滚吧!”禹秋田将剑抛至郎德馨脚下:“安福园如果不及早关闭,你郎家早晚会大祸临头的。天长堡的实力比你们强十倍,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也难免毁灭。做这种包庇罪犯的买卖,赚的钱同样有祸及子孙的血腥味,何苦来哉?”

兄妹俩转身狂奔而走,胆怯的神情令人恻然。

“在下承情。”儒生拱手行礼,偕一僧一道与两大汉入林走了。

千幻夜叉目送儒生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林木深处,摇摇头呼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的神情毕露。

“禹兄,你知道这三个人的来历吗?”她向禹秋田问。

“应该是他们。”禹秋田说:“所以我给了老道一记重的,用雷霆万钧的威力击溃和尚。他们都很骄傲自负,只有掏出真才实学,才能镇住他们。”

“他们是……”

“曾经一度打算筹组三教合一,预定称为三元盟的三个名宿,却被京都僧道司几位法王正一僧官道官,群起声讨闹得鸡飞狗走,以致三元盟胎死腹中,他们只好浪迹天涯鬼混了。他们敢于组盟,可知武功十分惊人。我对他们有相当了解,不难对付。”

“如果他们三人联手……”

“我不会让他们有联手的机会。”禹秋田信心十足,神情轻松:“换了你,你会像个白痴笨蛋一样,站在原地让他仍列阵同时出手攻击吗?”

“我不会。”千幻夜叉摇摇头:“但我有自知之明,一比一,我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敌手,哪有机会劳驾他们围攻联手?”

“如果我与人交手,心中有自认不如的负担,那就输定了。”禹秋田举步就道:“祝堡主的武功,其实非常了不起,但他竟然不敢和我放手一拼,甚至不敢和我照面,导致天长堡加速毁灭,原因是我先后除去了他不少倚为长城的爪牙,他心里怀有恐惧。这三位名宿固然武功惊世,但你如果心情好,一比一你必定可以支撑三、五百招,而且随时可以撤走,我对你的轻功评价很高,知道吗?”

“但愿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千幻夜叉欣然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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