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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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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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神眼两个人,早巳知道黄山邪怪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护法,一个是星主,是鹰扬会地位甚高的高阶层人士,颇感意外。

凭九州神眼的身份地位,差得太远了,真不配与老魔打交道。

“陈前辈亲临,在下深感荣幸。”九州神眼的气消了,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恭敬地抢先行礼打招呼:“在下是江宁以南的主事人,依约前来听候指示,但不知……”

“祝堡主何在?”黄山邪怪并没回礼,沉着脸问:“贵堡主应该在这附近,派有重要人员协同合作的。”

“敝堡主在大胜关附近,与江副会主一同行动,前辈应该知道的。”九州神眼气往上冲,受不了激:“在下的身份地位,当然不能与前辈比,但天长堡,我九州神眼的地位并不低。”

“好,就算你是祝堡主的亲信,你作得了主。”

“应付突发事故,在下可以全权作主处理。”

“好,你知道庐州所发生的事故吗?”

“这……那时,在下隐身在池州候命,庐州所发生的事故,是从堡主口中知道的。”

“那你就作不了主。”黄山邪怪毫不客气:“你最好传信给贵堡主,叫他赶快去见敝会主。”

“为何?”九州神眼一怔,已感觉出有点不妙,已有不测的大事故发生了。

“为何?哼!庐州传来消息,至安福园子称姓田的四个人,冒充本会他人前往安福园闹事,确是贵堡的人嫁祸惯技。哼!只有贵堡的人,才知道安福园的秘密。”

“前辈请不要血口喷人……”

“闭嘴!”黄山邪怪怒叱:“郎家第一次到逸园驱逐本会的人,探得虚实佯行退走。接着便派郎二小姐的姘头,再次潜入逸园折辱老夫,夺走栖霞幽园被本会擒获的人质,显然也出于贵堡主所授意。

虽说过去的事,没有追究的必要,但冒充本会的事犯了大忌,本会岂能不了了之?你们合作的诚意显然别有用心,不可信任。”

“胡说八道!”九州神眼不再示弱,愤然吼叫:“你是见了鬼了。敝堡主一听说江副会虫突然到达庐州,便匆匆撤离,示弱回避,犯得着和贵会玩嫁祸的把戏?阁下,你最好带了确证,再去找敝堡主理论,别闹笑话好不好?要找敝堡主,你们自己去找好了,告辞。”

“站住!”黄山邪怪喝住了转身欲行的九州神眼,朋碉冷笑:“贵堡主根本不在大胜关,本来他应该与江副会主,陪同丰源栈的东主四海苍龙,坐镇大胜港,等侯江上各路朋友传回的消息。但他今早使带了人,悄然离开了,迄今还不知去向,老夫以为他到了本地区呢!你是他的亲信,应该知道他的下落,最好带老夫去找他,不然……”

“不然,你要吃掉我?”九州神眼咬牙说。

“必要时,我会的。”黄山邪怪狞笑,向前逼进。

利害相结合的人,最后必将因利害冲突而决裂。这两股自以为强大的人,表面上协议合作,其实各怀机心,各为自已的利益而各自为政,尔虞我诈,各显神通,一有冲突就露出极不相容的本来面目。

九州神眼虽则愤怒得七窍生烟,但毕竟心怀恐惧,猛地斜跃丈外,抢至上风拔剑在手。

黄山邪怪的大崩阎王散,具有无穷慑人的威力,抢上风是唯一可靠的自保良方,随风飘散的毒物,决不可能伤害位于上风的人。

“你来吧!你这种下三滥的用毒前辈,如此而已。”九州神眼抬起左手,指尖出现一星寒芒:“你毒咱,在下用暗器,双方赌命胜负各半,在下有勇气和你赌命,只怕你输不起。”

“你的暗器还不配替老夫抓痒。”黄山邪怪傲然一抖大袖,作势扑上。

远处传来呼叫声,一名大汉飞掠而来。

“启禀护法,有急报。”大汉气喘吁吁叫喊着奔来:“十万火急。”

黄山邪怪退回原处。九州神眼则向同伴打手式,急急退走。

“什么急报?”黄山邪怪急问。

“镇上传来急报,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大汉上气不接下气急急禀报。

“混蛋!一个可疑的人,就算得上急报?”黄山邪怪冒火地说:“每天都可发现上百个可疑的人,恐怕你们都被急死了。”

“那个姓禹,叫禹九州。”大汉急急地道。

“禹九州,那又有何可疑?”

“毁灭天长堡的人叫禹秋田,也叫禹春山。”

“天下间姓禹的人多着呢2犯得着替祝堡主费心?”

“这一个最可疑,如果真是这个人,他不但有祝堡主的百万珍宝,也有十万两银子,道上的朋友,谁不想找到他分一杯羹?”

“镇上的人已派人禀报会主,希望这里的人,暂时丢下追查栖霞幽园众女的事,速至镇上策应,以免被那些贪心鬼捷足先登,更须提防祝堡主……”

“哎呀!走!”黄山邪怪一跃两丈,说走就走。

20

禹秋田搬空了天长堡的聚宝楼,价值真有百万以上。江湖谣传他也从破岁星那逼出那十万两贡银,却被禹秋田把破岁星弄走了。

一两银子也可能争得打破头,百十万两银子足以引起一场战争。

视堡主正在大散家财,以重金聘请人调查禹秋田的下落,花红高得惊人,已成为贪心鬼们追逐的目标。几乎一些姓禹的武林朋友,最近都不敢公然通名报姓了,以免受到池鱼之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替祝堡主奔走的人,绝大多数是冲银子份上而卖命的。

鹰扬会与祝堡主合作,表面的理由冠冕堂皇,骨子里仍然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当然,能追出原属于祝堡主的百万珍宝,那就更妙。

要想嫌得那百万珍宝,就必须瞒着祝堡主,更必须先下手为强,先将人弄到手,就大事定矣!

所以鹰扬会的人并没把祝堡主父子当成自己人,有很多事都是瞒着祝堡主暗中的进行着。

大胜关的大胜港码头区,一座空了的车房内,八表狂生接见了江宁镇派来的传信使。

仓房是鹰扬会的临时指挥中心,有不少人候命行动。

传信使将禹九州出现江宁镇悦来客栈,已受到严密监视的消息禀明,八表狂生将信将疑,反应没有黄山邪怪热烈,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长上,请速作决定。”一名中年人看出他的迟疑,在旁催促。

“我不能因为一个可疑的人,便急急忙忙赶到江宁镇求证。”他所举的理由相当有分量:“如果这时南京也传来同样的消息,我岂不要用分身法来处理?除非证实确是姓禹的小狗,我不想将这里的人撤走。”

“长上……”

“如果弄错了,岂不两面误事?”

对面的库房踱出带了一位侍女的虹剑电梭,扮成两个村妇居然神似。

“我带几个人跑一趟好了。”虹剑电梭说,显然她已经听到了信使禀报的消息:“我认识他,一看侄知道是真是假了。”

不远处的一排货架旁,倚柱站着一个脸色阴沉,长了一个鹰钩鼻,阴森森带有几分鬼气的中年人。

“江副会主舍不得走,他要等江上朋友传回的消息,不愿功效垂成,他深信不久之后,一定可以查出栖霞幽园众女的消息,他的心已经全放在那位小美女身上了。”鹰钩鼻中年人语中带刺:“樊姑娘,你去吧!就算真的禹小狗出现了,他也不肯去的。”

“陶堂主,你这是什么话?”八表狂生恼羞成怒,要爆发了。

这人是外堂的三堂主一,大堂主九天魔鹰陶天英。外堂堂全地位比星主商,但当然比副会主低。

这位堂主颇为自负,不怎么瞧得起八表狂生这副会主,所以倚老卖老,语中带刺相当不礼貌。

“老实话。”九天魔鹰嘿嘿冷奖:“副会主对金银财宝的兴趣,比女色淡薄得多。换了我,我也不会去。

我对女色也有点放不开,我宁可用一座金山,换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栖霞幽园那个小美女,比百万金银更值得争取。”

“你……”

“樊姑娘,我陪你去。”九天魔鹰举步向外走。

有人跟着走,八表狂生怎能不走。

  ※

   ※

 ※

信息是鹰扬会传出的,等于是紧急召集令,但完全瞒住天长堡的人,天长堡的人其实并没随同鹰扬会的人一同行动,也不了解鹰扬会的部署。

鹰扬会的重要人物,纷纷往江宁镇急赶,当然瞒不了有心人。

追查栖霞幽园众女的事,无形中搁下来了。

鹰扬会人手充足,供奔走的爪牙更多,传达信息的人分向各地传讯,所以消息十分灵通。

但有些人并不顺利,碰上了意外。

走镇东小径的信使,扮成一个中年村夫,却忘了一个村夫走路,应该是要死不活,从容不迫的

运出四里外,脚下逐渐加快,展开飞毛腿,近乎奔跑的速度急赶。

这是一条村径,平时极少有陌生的外地人行走,路旁田野中工作曲农夫,也懒得理会在小径奔跑的人。

前面路旁的一株大树下,坐着两个正在聊天话家常的村夫,看到飞步而来的信使,互相一打眼色,点头表示会意,随即继续交谈,而且不时发出心情愉快的笑声,不对搬弄放在树下的两捆干树枝,那是拾来当柴烧的枯枝。

信使脚下的速度不变,对两个不起眼的村夫毫无戒心,飞步而至,急急超越。

一道寒芒从一名村夫手中飞出,闪电似的射向信使的右胯。

信使命不该绝,突然脚下失闪,踏中一个凹洞,人向前一扑,恰好让寒芒擦右胯外侧而过。

传出高速飞行的锐啸,飞出三丈外翩然落地。

信使是见多识广,反应惊人的老江湖,着地猛然侧滚,飞跃而起。

“好身手!”有人喝采:“不愧称翻天鹞子。”

“鹞子加入鹰扬会,永远不可能从鹞子变成鹰。”另一个嗓音接着说:“他投错了门,所以只能做一个扮村夫的走卒,可怜哪!”

信使脸色一变,火速从袄内拔出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拉开马步,像一头伺机扑上的猛兽。

两个村夫一左一右,手中有从柴担内取出的连鞘长剑,两双怪眼冷电湛湛、并没有拔剑扑上的打算,堵住了去路,拦截的意图明显。

“两位真够英雄,从背后用暗器份袭。”信使沉声说:

“亮名号,有何指教?”

“哈哈哈……”左面的村夫狂笑:“如果咱们是英雄,就用不着像你翻天鹞子一样,化装为村夫拦路猎食啦!

老兄,不要问咱们是谁,反正咱们认识你翻天鹞子姜云,鹰扬会的走狗,这就已经够了。”

“两位对鹰扬会有何不满?”

“咱们对聚众耀武扬成的任何帮会都不满。”右首的村夫狞笑道:“咱们都是两手空空,凭本事闯荡江湖的道上朋友。

你们倚仗人多势众,以号令江湖的豪霸自命,把咱们这些人逼得断了生路,天下成了你们的地盘,咱们没得混了。所以,只要有机会,嘿嘿嘿……”

“就神不知鬼不觉送你们上路。”左面的村夫凶狠地接口。

“嘿嘿嘿……”右首的村夫不住狞笑:“现在,咱们认出你的身份,而且你又落了单。嘿嘿嘿……姜老兄,你明白了吧?”

“在下如果真要用暗器杀你,你早就死了。”左面的村夫说:“射你的胯而不射背心,够道义吧?在下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希望在你口中套出一些消息动静。”

“休想。”信使咬牙说:“来吧!你们并肩上。”

“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居然要咱们并肩上,两个打一个。”右首的村夫拔剑出路,将鞘插在腰带上,向前逼进:“用剑斗你的匕首,在下已经感到脸上无光了,接招!”

剑虹排空而至,以雷霆万钧的声势走中宫强攻。

一寸长一寸强,剑比匕首长了三分之一多一点,走中富强攻理所当然。

匕首的劲道如果不比剑强一倍,决难封架强攻的剑。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翻天鹞子一看剑势,便知道不能用匕首封架,必须避实击虚,制造反击的有利情势,硬封必定陷入危局。

向左急闪,匕首吐出,身形一旋之下,便切入对方的右侧,要攻对方的右胁肋。

可是,村夫一剑落空,并没移位旋身运剑追袭,却左手一抖,寒芒破空。

翻天朗子听村夫的口气相当托大,出剑的劲道和速度也相当惊人,真以为碰上了珍惜声誉的名家,名家是不会用机巧使诈的,因此奋勇全力找机会反击,等到寒芒一现,后悔已来不及了。

那是一种小型的三棱镖,镖穗也相对地缩小,而且是淡灰色不易看清的丝穗,与一般的警告性红绸不同。

一看便知是用作暗杀的所谓杀手暗器,近身发射,决难闪避,镖一发便决定了生死。

镖没入翻天鹞子的左肋,四寸镖入胁,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没入左肋仅露出镖穗,劲道相当猛烈。

“呃……”翻天鹞子闷声叫,毫无躲闪的机会,人仍向前冲,冲出丈外招摇欲倒:“你……你好卑鄙……你……你是……”

另一个村夫一闪即到了他身后,一掌劈在他的背心上,另一手抓住他的肩向外一拉,顺脚踢飞他的匕首,将他拖倒在地。

“躲起来问口供。”击倒他的村夫低喝,拾了匕首领先便走。

拖倒他的村夫,拖了他的衣领,拖入小径旁的矮树丛,离开道路。

  ※

   ※

 ※

“我知道你们有许多人,潜伏在江宁镇,布下天罗地网,追索可怕的仇家。”村夫的问口供手段十分激烈,用匕首割肉问口供,匕首尖已划开了翻天鹞子的右腿肌肉:“你条路,一定是传递消息。你如果不招消息的内容,我会把你一身肉逐块割下来。名兄,招!什么消息?”

“休……想……哎……”翻天鹞子厉叫。

匕首已划出第二条血榴,鲜血泉涌。

“招,给你个痛快;不招,我一刀慢慢割。反正我不急,消息也不见得对我有用处,所以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是否肯招。”村夫一面割,一面狞笑着说:“我这人天生冷血,创碎一个人小事一件。”“算了,老哥。”另一位村央在旁打圆场扮白脸:“鹰扬会狗党众多,咱仍宰掉他们十个八个,损不了他们丝毫实力,割碎了一个人更算不了什么。这头鹞子也许可以算得上忠心耿耿的硬汉……”

“就算他是铁打的硬汉,我也有能力把他溶化掉。”割肌的村夫凶狠地下第四刀

“何必呢!留他一条活路,他才会有希望,必欲将他置于死地,他当然不会招供啦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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