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为了回礼忙的头晕脑胀,张德看不过去,在赶集的时候买了几十个鸡蛋回来,不管谁来派请柬一律回鸡蛋。
这天,石氏满是挑剔的再次走进张家小院,小福知道她是赵小虎的娘,遂甜甜的喊了一声伯娘,石氏不屑的哼了一声,不满说道:“怎么一个大人也没有,这是不欢迎我吗?”
钟彩心挺着接近五个月的肚子迎出门来,“婶子快进来坐吧。”而后瞄到石氏手上的大红请柬,笑道:“婶子家好事近了吧?真是恭喜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石氏不好发火,皮笑肉不笑说道:“我家通子要成亲了,这请柬你们拿着吧,到时候记得带礼来喝喜酒。”
钟彩心像是没听出石氏的不满,接口说道:“那感情好,让我们也沾沾喜气。不知说亲的是哪家姑娘?”
“说你也不认识,她不是我们附近村的,姓蔡。到时候你就认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送上!哦也!
谢谢仍在支持订阅的亲~
往后我会做只勤快的小蜜蜂~
、曾经情敌难为友?
钟彩心笑着应是;送了趾高气扬的石氏出门。
暖宝这才摘了几把白菜从后院出来,看见钟彩心挺着肚子站在门口,抱怨道:“小婶婶,大夫嘱咐过你一定不能久站;怎么我一不守着你;你就不听话呢。”
钟彩心还未答话;小福窜出来反驳道:“都是赵小虎他娘坏!不然婶婶也不用出来。我不喜欢她;以后也不跟赵小虎玩了。”
暖宝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幸好你不跟他玩;他早就把你姐姐我当仇人了。”
只是话不能说出口;转而望向钟彩心问道:“石大婶又来找茬了?”
“不是——前不久她家二儿子报名参加徭役了;所以今儿是来请喝喜酒的。”
原来又是一对因灾祸成亲的小夫妻。
这段时间成亲的人太多了;暖宝早就习以为常,没多问新娘子是谁。
赵通成亲这日排场很大,赵铁匠感念儿子替他服徭役,又想到以后一别多年,这次几乎把全部身家都花在酒宴上,连里正看到了也暗暗诧异。
酒宴的菜式无不让人眼热:白斩鸡;芋头焖扣肉;酸菜蒸草鱼;玉米骨头煲;香菇肉片;炸大虾;醋酸排骨;萝卜焖鸭;素炒面和花生猪脚浓汤。
这场恢宏的盛宴就像一面光亮的镜子,正面满是鲜花红缎,反面却是埋藏在繁华绚烂下的极致离殇。
蔡妮儿满心忐忑的坐在新房里。
屋外一片喧嚣,此起彼伏的祝贺声,劝酒声接连响起,此刻的她却像被隔绝在外,任凭外面如何热闹,屋内只有一盏红烛默默垂泪,蔡妮儿抓紧膝盖上嫁衣,垂眸想道:“但愿这次的聘礼够大弟娶上媳妇,那一切也算值了。”
不久房门被人打开了,只听到一群人混杂进入的声音,其中一个醉醺醺的男声尤为突出:“今晚给我面子,大家都散了吧。”
另一个更为醇厚的声音也附和道:“不是要拼酒吗?大家尽管找我,今天我就替通子拼了,谁不来谁是小狗!”
“怎么不来——兄弟们,今天我们喝光他们家的酒。”
“就是就是,强子,你以为你的酒量能比得上我们?来……把你弟弟虎子也叫来,咱们一起灌醉他们!”
“那还等什么,快走!”
“通子,你老哥可不能阻挡我们,你最好快上手,不然莫怪咱们来闹洞房。”
赵通推开调笑的兄弟,嚷道:“还怕你不成,等我提枪上阵完再来寻你。”
周围又是一阵荤话,“通子,你的枪磨利了?别是磨细了吧!”
“磨细的话,嫂子可不饶你。”
“才不是,通子还是童子鸡,就像刀一样,还未开刃呢。”
“……”
蔡妮儿年纪不小,虽未体验过那男女之事,但从小一家人住在窄小的船舱不多不少也听闻过深夜从爹娘那传来羞人的声音。
现在调笑的对象突然变成自己,大红的头盖下,脸色瞬间绯红,热气上涌。
“好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都识相些。”赵强扒拉住一群着急想看新娘的汉子。
“哪能这么轻松,不行!通子,你好歹也要掀盖头给咱们看。”
“不对——至少要亲个小嘴!”
赵通酒气上脑,站也站不稳,由着赵强扶住半身,打着酒嗝抱怨道:“你们饱汉不知饿汉饥,谁还挡着俺亲热媳妇就不是俺赵通的兄弟!”
大家都指着赵通笑骂“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接着被赵强和赵小虎合力撵了出去。
赵通刚被大伙儿撩拨的气血上涌,这时望见红衣人儿安然静坐,急不可待的猛扑上去,反倒把新娘子压倒了。
蔡妮儿刚侧耳倾听到关门的声音,还未来得及想要怎样面对新郎,想不到下一刻就被压倒在炕,红盖头也被掀开了。
赵通迷醉的双眼只能看清媳妇模糊的轮廓,而且底下的人儿还在眼前不停左右晃动,他捧住媳妇的脸立刻把双唇凑上去。
蔡妮儿的唇上涂抹了胭脂,赵通还是第一次舔舐女人香软的唇,越吃越带劲,不禁啃咬起来。
蔡妮儿又羞又怒,这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对她做这样的事呢。她还谨记着要喝交杯酒,净脸,结发这些步骤,哪知道这男人一上来就抱着她狂啃,活像一个浪荡子,她心底不免对这个相公轻视了几分。
赵通年轻力壮,精力十足,再加上醉酒,哪会想到要安抚身下的人,情动时连上衣也不脱了,一手揽住媳妇的腰,一手伸入媳妇的衣裳下揉搓起来。
男人宽厚的手掌揉捏着□的玉珠,那地方就算是蔡妮儿自己洗漱时也不敢过多的清洗,就怕被人知道说她淫、荡,现在被人这么玩弄,她不觉舒服只觉委屈,眼泪像掉线的珠子从两颊不断掉落下来。
赵通解下腰带,裤子往下一退,连带着亵衣一并脱下,双腿间露出昂扬的物什。
蔡妮儿浑身发烫,满心打算着推开身上的人,不到一秒就被一个滚烫的硬物抵住最柔软的地方,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
赵通不顾媳妇的反抗,叉开蔡妮儿的两腿,对准入口夹紧双臀用力一挺,硬物顿时没入一片温暖柔腻之中。
蔡妮儿的身体自被侵犯就变得僵硬起来,直到
□传来一阵痛心裂肺的撕裂感,她不甘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再坏也不过如此,不是吗?赵通感觉媳妇不再抗拒他,越发放肆起来,那物什就像一条活鱼不断在蔡妮儿体内游动,进进出出的不下几百次,就算她有多不情愿,但身体还是背离她的思想,□慢慢开始渗出一丝滑液。
巨物顺着滑液一举进攻到蔡妮儿的小腹上,甚至隔着肚皮仍能感受到有力的抽动,蔡妮儿抹干眼泪,顺手拿起一个枕头垫到腰上,紧抱赵通的头,双腿夹紧赵通的腰,挺起□更加迎合男人的举动。
一起一伏间,她怔怔的望着帐顶,想起临出门前娘亲的忠告:“妮子,你得趁着男人在家使劲怀上娃,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孩子才是你往后的依靠。记得同房的时候在腰下塞上枕头,这样容易受孕。”
接下来的日子赵家人都知道为赵通留后是紧急事,所以蔡妮儿没有受到一丝作为新媳妇的刁难,一概家务全由静娘承担,她每天只需呆在房里任由赵通在她身上发泄。
赵通摸索着媳妇白胖的身体,那么软,那么香,和男人硬实的肌肉截然不同,难怪兄弟们谈起女人都是一阵淫、笑,现在他终于知道这销魂的滋味是多么痛快,恨不得整日抱着媳妇呆在炕上。
蔡妮儿为了尽早怀孕,对赵通的各个要求都尽力配合,赵通没想到媳妇这么柔顺听话,抱着蔡妮儿上上下下玩个不停,经过半个多月的索求,赵通被蔡妮儿榨的一干二净,而蔡妮儿终于能空出时间走出赵家在张家村内逛荡。
她一直没能忘记张德就住在张家村。
那日姆妈,大伯母和娘亲兴致昂扬的走访张家村,回来却一脸怒气,还未等她问个明白,娘亲劈头盖脸的斩断她的欢喜,“那汉子不是好人,你收收心吧,咱再找其他人家。”
谁也不懂她的失落。
晚上她坐在船尾,盈盈水波的河面一片宁静,泛着月光的河水如同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这么美,她却这么厌恶。她恨极了这片水域,恨极了乌篷船,恨极了常年身上洗之不净的鱼腥味,恨极了随着水波漂泊带来的晃荡感。终有一日,她定要脚踏实地,有田有房,让她的后辈永远脱离渔民的身份。
可是,这一切幻想都随着张德另娶他人而幻灭了。
她知道她不该责怪任何人,但是心底最初的期盼和渴望却如同毒瘾,越压制越膨胀,最终田媒婆再次上门燃烧了她的理智,她立刻同意和赵通的婚事,虽然最大的原因是这婚事能助她上岸,并且凑够一笔钱给大弟成亲,但也不乏希望见一见张德的缘故。
这日天气晴
好,钟彩心和张德正坐在院子编织篓子。
张德每编几下就看看媳妇,生怕彩心的嫩手被刮伤,钟彩心享受着丈夫的关怀,美滋滋的拿着柳条学着。
“彩心,要不你别做了吧,我顾着你速度都慢下来了。”
“那怎行,怀孕的时候多做做手工活,孩子肯定会伶俐一点,难道你不稀罕孩子聪明一些?”
张德无语,埋头加快动作想迫使彩心自动放弃。
钟彩心拍打丈夫的手,“呆子,你啥时候学坏了?你不停下我就……”
张德二话不说,拿过彩心手中的半成型的篓子,五指翻飞迅速跟上自己的篓子步骤,又递回给她,“我知道,你就不吃饭?不睡觉?不……”
“哼,知道就好。我脾气坏了很多,但也是怀了你儿子的缘故,所以这段时日你要让着我。”
“我何时不让着你。”满是抱怨的话语偏有带着宠溺。
两人顾着说话,谁也没注意到屋外站着一个人。来人看到院内两夫妻打情骂俏,咬了咬唇,强迫自己笑出声,“打扰了。”
钟彩心扶着肚子站起身,遥遥问道:“你是?”
“我夫家姓赵,本姓蔡,嫂子也可以唤我妮儿。”
、离别苦
赵姓;张家村只有一户,这女子姓蔡,想必就是赵通新娶的妻子,想到这;钟彩心扬起笑容:“原来是赵二媳妇。”
蔡妮儿:“是的。早前娘告诉俺钟嫂子吃酒的时候送来鸡蛋和布;真让嫂子破费了。”
张德一顿;放下柳条;这蔡妮儿的名字有点耳熟。
“彩心;你别编东西了;陪客人进屋聊聊。”
钟彩心把篓子交到张德手上;在衣服上抹掉草屑;拉上来人的手往里边走;“看你我的年纪相当,日后一定得多来串门。”
蔡妮儿的手经年累月干重活因而分外粗糙,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钟彩心那柔软的指肉让她忍不住挣脱,对比永远最伤人。
突兀过大的动作惹来钟彩心不解的目光,蔡妮儿悻悻解释道:“俺的手容易出汗,粘在一起难受。”
钟彩心一笑而过,毫不介怀:“汗而已,哪有这么计较的。”
就算如此,蔡妮儿仍是双手交叉握紧放在身前。
堂屋内摆放着一套全新家私,窗户纸雪白无暇,火塘的高梁上挂着满满一串熏肉,地上青砖拼凑紧实,土炕放着几个华贵的牡丹花抱枕。
钟彩心在火塘边盛了两碗玉米羹,递到蔡妮儿跟前。
“我饿的快,家里一直备着吃的,真让你见笑了。”
这话很简单纯粹,蔡妮儿却觉得很刺耳,她家还在为口粮发愁的时候,别人已经能随意吃食,拿着汤勺的手一阵紧绷,黑红的手指弯出深刻的轮廓。
“不如往后我就唤你妮儿,你也可以唤我彩心。”
自己是地上的泥,别人却是天上的星,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如此越要得体,“好呀!俺今年十八,不知俺们谁大谁小?”
钟彩心呵呵笑,边搅拌汤羹散热边说:“那我可是比你大两岁。”
蔡妮儿低头抚摸脸,真看不出来,还以为自己和她同岁。
“彩心姐,往后俺就唤你彩心姐。”姐姐——永远昭示比自己老。
钟彩心答道:“好呀。”她挺喜欢这淳朴的农家妹子。
“彩心姐,听说家里有两个女娃娃,怎么不见人?”心中突出一点儿看戏的小苗头。
汤勺移近嘴边稍微吹了吹,上唇沾了沾,还有些热,抬抬头:“她们俩刚去溪边洗衣了,等会儿就能见到。”
果然!她是不喜欢拖油瓶的吧,才会支使她们去干活。
“俺早就听人说姐姐家大义,所以才收养两个远房亲戚。”这是煽风点火吗?蔡妮儿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钟彩心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孩子是自家的,别人怎么说多少会伤害到她们,忘记并不是一件坏事,自暖宝爹娘去世,他们就已经是一家人了,过多的念记
会让他们的亲情存在一丝裂缝。
“羹汤要冷了,先吃完再说吧。”
蔡妮儿从张德家告别出来,脑海里仍回荡起钟彩心温柔的声线,得体的举止,秀美的面容。她揪过路边的狗尾巴草,怎么看都像丑陋碍眼的自己,但她一辈子只能做野草么?或许她也能努力做一朵鲜花,就像刚看到的抱枕上的红牡丹。
暖宝提着木桶和小福从溪边回家,小叔叔仍旧坐在院子编篓子,“叔,小婶婶呢?”
张德抬抬头,“刚来了客人,你婶子在里面招待,现在可能在睡着吧。”
小福拿起一件衣裳就要往晾绳上抛,“姐姐——为啥我还是这么矮?”
暖宝接过衣裳,“等你也到十岁那就有姐姐高了。”继续扭头问小叔叔:“刚才的客人是谁呀?”
张德摸摸头,似乎想不起,停滞了一会儿,迟疑道:“像是赵二的媳妇,叫蔡啥来着,好像是蔡妮?”
暖宝嘴里反复吟喃,莫非是……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暖宝马上把小叔往一边拉,两人凑到边角,“叔,该不会是张大娘给你相看的人?”
张德在脑海上过了一遍,脸色变得奇怪起来,瞪着暖宝。
“真被我说中了?”暖宝捂住口,左右疑神疑鬼的看了看。
张德搓手:“那咋办?”
暖宝翻白眼:“那能咋办,干脆当不认识好了。”
“这不好吧?”
“难道小叔想让婶婶知道?”
小福大声喊道:“你们又在说悄悄话不告诉我!”
这捣乱的小福。
钟彩心刚出来就听到小福满是醋意的声音,“那婶婶也只和小福说悄悄话,不和他们说,咋样?”
小福挽着婶婶的手臂,“哼,我们不理小叔和姐姐。婶婶我们进去把玉米羹都喝光,一点儿也不留给他们。”
张德和暖宝看着一大一小进屋,齐齐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认定往后一定不再提蔡妮儿这号人。
似乎蔡妮儿也没有再来的心思,这个冬天就在小婶婶的肚子愈发膨胀之际来临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