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一个身着黑色休闲装的男孩子吹着口哨进了前厅,顾不得关门,就新奇的上上下下绕着梅琳打量,“哟,这位就是小嫂子吧?你好、你好!”说完几个大步走上前来,热情而礼貌的伸出了右手。
梅琳暗里皱皱眉,点头回了声好,尽量无视那只伸在空中的手。
这个约瑟长的跟亚瑟有七分相似,也是身材高大健硕,浓眉大眼。
不过亚瑟的面部表情要严肃的多,而这个约瑟似乎随时都准备好了要大笑一场一般,很有喜感的一张脸。
约瑟丝毫没有尴尬之意,右手在空中一挥一拉,左手迎上去握在一起搓搓,果然咧嘴一笑, “哥哥娶了这么个俏媳妇就跑了,倒也放心得下?”
梅琳不自在的咳了几声,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看来这个二世祖跟自家的哥哥种马有的比,一身酒气逼人,眼光也是色迷迷的。
“傻孩子,你别没深没浅的,”婆婆喝住了约瑟,急忙招呼下人去倒醒酒水。
梅琳见状跟婆婆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出了门又向后院走去。
用鼻子都嗅的出,这个二世祖应该是麻烦的代名词。飙车,醉酒,估计吸毒也跑不了他,怎么诺拉会被处以极刑,而这个二世祖却逍遥法外被当成孩子一般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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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梅琳气闷的怔在电脑桌后发了一阵子的呆。
9点钟左右,老管家新派给她的一个印尼女佣过来送夜宵了。
这个印尼女佣年纪比香草要小的多,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静悄悄的也不多说话,摆好了点心就倒退着转身要出门去了。
“兰尼,等等,”梅琳若有所思的叫住小女佣,“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兰尼不知所措的过来坐下,眉头微微皱起,不大清楚这个小公主要跟她说什么。
“你来沙大有多久了?”
“不太久,一年半左右。”
“也是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吗?”
“家里生活到也还好啦,因为村里很多女孩子出国打工,我就跟风也申请了。”
“在这边生活辛不辛苦?可有什么朋友吗?”
“刚来的时候有几个姐妹还互通音讯,”兰尼叹了口气,从水果盘里捡了一只猕猴桃慢慢剥皮,“时间久了,因为外出不便,慢慢也就失去了联络。”
梅琳接过一块切好的猕猴桃,一晚上心情不好,她真就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认识香草吗,那个跟我一起从娘家过来的菲利比女佣?”
兰尼点点头,却并不正视梅琳的目光。
也许这个丫头的确知道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梅琳却不想逼问她,信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立起来的,“其实我很担心那个丫头,只希望,她不会有什么麻烦。如果,只是如果,你有她的消息,万一她需要什么帮助,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兰尼点点头,感激的看了看梅琳,“小公主,你不想吃东西,那我给你按按背吧。”
“不用了,你也去休息吧,我还要打通电话。”
兰尼听话的站起身,拉开门时回头看看梅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了一句晚安。
梅琳看看墙上的挂钟,早就过了亚瑟每日固定给她打电话的时候。
她抱着手机倒在床上,干脆主动拨过去。铃声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不甘心的隔了几分钟再拨过去,依然是一串串空荡荡的铃声。
平时她倒也不会多想,不过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课了,莫非他出去玩了吗?
结了婚的两个人,生活在安全不同的圈子里,他在学校的朋友她一个都不认识,而她的同学,都是女子,他自然也不会认识,彼此只能自动补脑来凭空幻想对方的生活际遇。如此婚姻,是否有点过于疏离?不过就算以后亚瑟回家来了,以这边男女各行其是的风俗,情况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吧?
梅琳摇摇头,摇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遏制着想给漫荷打电话的欲望,坐到电脑桌前。
大漠的博客也有一阵子没有更新了,估计亚瑟在伦敦的课业太忙了吧。她随便逛了几个网站,发现好几个激进的网站都被屏蔽了,有一个阴国女子博客在呼吁网友要求宗教警察释放一个被关押的网民。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梅琳叹口气点了X,然后打开红心纸牌游戏,百无聊赖的玩了两局。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梅琳开心的接起来,却不是亚瑟,而是满腔恐惧的漫荷:“小妹,那个BT老怪物要害我,结果变成了我害了他。小妹,这次我真的完了。”
“什么,为什么? 出了什么事?”梅琳的心一下子纠结到一起,“他虐待你吗?啊?”想到她最亲密的温柔可人的姐姐漫荷被那个老怪物折磨,梅琳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她居然还敢抱怨玩红纸牌是无聊的生活……“漫荷,你在家吗?我这就去看你。”
“老怪物从宗教警察那里听说了那个博客,那个专门揭露他BT生活弊端的博客,一定说是我弄的。我当然死不承认,他不肯相信,叫人把我关起来了。关起来还不算,兽性来了还是过来折磨我,链子手铐,夹子蜡烛,什么BT用什么,今天居然带了一条蛇回来,我吓坏了,挣扎中踢了他一脚,他就动刀子要在我脸上刻字,我气疯了。把手铐上的链子缠到了老BT的脖子上,用力的拉扯,他开始还愤怒的哇哇怪叫。我不敢停手,如果我停手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漫荷不理梅琳的问话,只是绝望的叽里呱啦,说个不住。
梅琳脊背发凉,“漫荷!那个博客居然是你弄的?!!你现在可安全?你等我给父亲打个电话。”
“我一直拉一直拉,直到他一动不动了我还是一直在拉……现在他终于不动了,这个老疯子,这回他没法再虐待我了!哈哈哈哈!!”
听着漫荷声嘶力竭的大笑,梅琳几乎哭了出来,“漫荷!漫荷!你冷静一下。我给父亲电话,这就一起过去接你。”
“哈哈哈,父亲是不会救我的,小妹,我跟你说,沙大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最最龌龊肮脏而没有人性的沙文主义猪! 你永远永远都不要相信他们。”
“漫荷,乖,你等我,我,我这就来找你。”梅琳挂断电话,胡乱捡了一个黑袍子披上,就跌跌撞撞的奔向前院。
经过一番交涉,才从老管家那里要得一个司机外加一男一女两个长工,外加一张她匆忙中忘记了戴上的蒙头黑纱。坐到车上,梅琳才有时间继续摇电话。震了几次铃没人接后,才注意到她下意识的又打给亚瑟了,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时候就算他接了电话能有什么用?
梅琳气急败坏的改拨大姐的号码,感谢上帝,大姐有在,并且镇定的吩咐梅琳先去父亲那里,而大姐会给其他姐妹摇电话,一起到父亲家里集合。
“可是我担心漫荷啊,大姐!”梅琳这次终于哽咽出声,
“小妹,我也担心,但是你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到父亲那里一起商量对策。这件事后果严重,那个老王子一族不是好惹的。”大姐声音里也满是焦急。
梅琳听话的赶去父亲的宫殿,那边的管家虽然知道小公主深夜回宫一定有原因,却无论如何不敢去父亲的睡房叫人。梅琳干脆挥开下人自己就冲过去敲门了,过来足足一个世纪小表姐才过来应门。梅琳手舞足蹈的解释了一翻,声音大到刚刚走进大厅的大姐都听到了。
“小妹,你过来大厅坐下。”大姐皱眉跟梅琳招手。
“坐下?这人命关天的节骨眼儿——”
“大半夜的你们在吵什么?”父亲沉着一张脸,终于出现在睡房门边。
大姐急忙过来把梅琳拉到一边,然后温言跟父亲解释了经过。
父亲的眉头越皱越深,脸上乌云密布,“这个该死的丫头,就知道她一脸的妖艳早晚是个祸端。”
“是那个老BT的错好吧!”梅琳翻翻眼睛大声分辨。
父亲冷冷的盯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跟漫荷一样愚蠢,要是老王子没事还好,万一出事了,我第一个就要惩治她。”
梅琳心头一痛,看着父亲的怒气冲冲的脸孔,宁愿相信他说的不过是气话,然后她却知道,漫荷是对的,在家族利益面前,父亲,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自己的女儿。
悲切之中,泪眼朦胧的她也没去多想,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两个十几岁的埃及小女佣从父亲的睡房里出来,低眉顺眼的退下厅外去。
似水流年
似水流年又是一个冬天
2007年冬
由窒息闷热到冷雨飞沙,转眼瑞亚丹已经迎来了又一个冬天。
自从亚瑟半年前毕业回国之后,梅琳已经如愿以偿的搬进了自己的小窝。
当然,“小”是相对于自己娘家父亲跟亚瑟家的宫殿来比的,占地1千多平米的花园式小洋楼住个几十个人也绰绰有余。
不过梅琳只从婆家带了两个司机,一个园丁、一个厨娘,两个清洁女工外加一个保姆。
女儿才刚刚满月,家里不过三口人,而且梅琳也已经完成了为期两年的教育专业,苦于没有适合的职位,目前干脆就宅在家里做上管家婆了。尽管梅琳是个不甘于室的主儿,但一年的惊涛骇浪折腾下来,能在家宅上一阵子还真是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自从漫荷那通午夜惊魂的电话之后,梅琳的生活就像被加速倒带的影碟一样,涤荡起伏精彩纷呈的剧情刷刷刷的划过去,连她自己都应接不暇,根本没有时间来放缓脚步细细品味。
当晚父亲率领一众女儿女婿赶到漫荷家里之后,却没能见到漫荷一面。
老王子也已经被飞去了伦敦就医。老王子的一个弟弟、二个儿子跟父亲闭门密谈了很久,之后父亲出来一挥手,不管梅琳的央求要见漫荷一面,一家人就打道回了王宫。
第二天一早,父亲跟大姐夫才乘了私人班机也赶去了伦敦探病。
三天之后父亲电话给大姐,说是家族的面子大约是保住了,漫荷大概不用被押到咔嚓咔嚓广场去行刑了。梅琳跟众姐妹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一周之后,父亲跟大姐夫回来了,说是老王子生命无碍,不过呼吸仍然困难,而且有哮喘的迹象,大约要住院观察一个月。所有的医疗费用自然一概由父亲承担,并且父亲还答应了要给老王子两个儿子掌管的一家建筑公司一份巨额投资,而漫荷则被休回娘家。作为对父亲投资的回报,休妻的事情会静悄悄的私下里进行,不会被四处张扬。
如此结局算是结大欢喜,虽然被休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比起被押送到咔嚓咔嚓广场挨石头砸,已经好的太多。当梅琳等几个姐妹终于把憔悴恍惚的漫荷接回家后,那个当初水仙花一般的美女已经憔悴苍白的像个幽灵。
不料一个月后,情况急转直下,伦敦传来了老王子感染严重流感不医身亡的消息。大家刚刚放下的心又立马纠到一起。
当然没人把消息说给漫荷听,但万一对方来找麻烦,就不好办了。然而出乎意料的,老王子的儿子们却没有来找父亲刁难。也许,巨额款项比砸死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女人更有吸引力吧。
更何况,本来恢复的好好的老王子,突然就染上了风寒不治而亡,死的也未免过于离奇了点。毕竟,老王子的遗产可是很可观的呢……
既然对方不想追究,梅琳父亲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漫荷的命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保了下来。
姐妹们轮流看护了漫荷一阵子后,梅琳跟亚瑟打了个招呼,跟婆婆求情过后,就搬回娘家去住了几个月。漫荷可是她最为亲近的一个姐妹啊,每次看到她手套下面被烟头烫过的伤疤,手臂上深深浅浅的青紫淤痕,走路小心翼翼不敢落座的姿势,梅琳就又是心疼又是气苦,心底把全世界的男性动物都恶狠狠的诅咒了一个遍。
幸而寒假很快就到了,亚瑟跟仲玛直接留在了伦敦,而梅琳跟漫荷争得父亲跟亚瑟的同意,随同大姐一家人飞去伦敦消遣了几天,其实消遣事小,实际上是要给漫荷去妇科医院检查。
那位来过梅琳家里的老医生看到漫荷的状况之后,整张脸都痛惜不忍的皱到了一起,不住的大姐摇头:“我以为你当初已经是极端恶例的Case了,你妹妹居然能活下来可真是个奇迹了。”
“可惜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只能带妹妹来上医院。却阻止不了……”大姐说到一半闭上嘴,长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梅琳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女医生、女护士、甚至是女病人,不带面纱、不穿长袍,或是诊断护理、或是求医问药,自由自主、自信自立,不需要任何男监护的陪伴;而她们这群沙大女人,贵为王族,甚至会被虐待到糜烂的程度而被送进医院,那么跟她们一样的普通女子在沙大究竟遭遇着怎样的人生??
为什么?同在一片天空下,几个小时的距离,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社会制度?
为什么?真主阿拉倡导爱护全人类,沙大的女子却会遭到如此的践踏?
那一段时间里,梅琳看待亚瑟的眼光都是带着审视的跟狐疑的。
虽然亚瑟一直对她偶尔爆发的小脾气以及很是大逆不道的女权牢骚颇为迁就,而且顶着婆婆的反对,毕业后就带梅琳搬近了他们自己的新家(当然梅琳当时的孕妇身份是绝对占了优势的),但是毕竟她只是他生活中那么那么微小的一小部分而已啊。
她甚至无法搞清楚他大部分时间的行程,她只知道他白天一部分时间会帮他父亲工作,另一部分时间用来经营自己的公司。进几年石油价格的暴涨使得所有的沙大商人都赚的盘满钵满。他们王室家族凭着优先购买土地的权利,添置了不少田地,拥有了土地就等于拥有了征收税款的权利。那些石油开采公司跟搞建筑的,不仅在租赁费用上要竞相出价,而且都学会了从私人关系入手,想方设法的满足王室子弟的各项要求。
财富的积累迅速到连从小就不知道贫穷为何物的梅琳讶异的程度。女儿刚刚出生的一天,亚瑟就给孩子在瑞士开了一个帐户,存款1千万美金。这还不过是给女儿的存款,如果是个男孩子,估计就要上亿了。而一年之内,她们不仅在瑞亚丹建起了自己的王宫,亚瑟还在伦敦跟罗马市中心分别购买了一栋公寓。
梅琳不过是看到了公寓的照片,还一直没有机会去住过。因为前一段怀孕期间,婆婆跟姐姐们都不许她乘飞机。亚瑟偶尔因公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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