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十家有八家买的都是相同的东西,而每家店铺的门口都坐着三两个身穿白袍头戴红巾的男子,不是在抽水烟,就是在下棋。女子的人影,极其少见。
小公寓大约50几平大小,一个睡房在背街方向,厨房跟厅是合在一起的。
窗外屋檐底下斜着伸出一张伞状的圆盘子,大漠说是无线电视的接受盘,上网也是要靠那个锅盖一样的东东。不过网速不怎么好,而且也不大稳定。
不过能上网,有个厨房,有张床。萝拉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大漠把萝拉安置好了之后就回主人家去值班了。萝拉啃了一只大苹果后,给自己煮了浓浓一锅鸡汤,之后抱着热气腾腾的汤碗打开了小本本。
居然真的收到了两封回信呢,好快的速度。
一封是诗社的,一封是一个志愿组织,具体做什么不大清楚。诗社的人有问她具体的信息住址,邀请她去参加下一次聚会呢。萝拉兴奋的立即回信,并且说明自己平时没有监护人给开车的难处,如果有人能顺道接她一下,真是无限感激。
之后几天的日子,萝拉忍住没有给亚瑟打电话。每天看几个小时的电视就当学习阿拉伯文了,基本上换了N个台,都是白衣长胡子老头在讲解骨兰经,不过晚上有几个不大清晰的台是在播英文肥皂剧“朋友”,她被折磨一天的耳朵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
要么就去上网看博客,跟踪每一个在沙大生活的霉国人的帖子,每次都可以学到一点新东西。大体上在这里生活的女子每天都会更新她们的个人博客,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估计她们也实在没有多少其他的事情好做。
不过什么商店每天关门5次的事儿啦,女子不能单独上街的事儿啦,多数人不过是在初来乍到的时候会随便提到一嘴。生活的久了,很多小细节跟习俗都已经不在新鲜,也就不在被提起。总是那些什么世界上共有多少种天堂啊,(基督徒信自己的,佛教又是一种,一丝蓝则另外一种)女子为毛不可以开车啊,选举制度为毛不许某某少数民族参加等等的政治敏感度很强的话题,才会有很多人留言讨论。
而对于萝拉这个新来的菜鸟,博客故事读着的确有趣,但实际帮助却不是很多。
而且,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是被批判的太过夸张了,毕竟她已经独自偷偷跑到街角的小吃店买过了两次的烤肉串,也还没有被宗教警察逮到过。
大约宗教警察不稀罕逛这个贫困地区,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吧。当然也不排除,她本月的霉气终于被她胜利的耗光了。
一周后那个诗社组织的一个创始人之一来接她时,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单枪匹马一个人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住。在那个叫做玛丽的霉国女子的友善注视下,萝拉突然觉得有点汗颜,她的原因也许很蠢很痴很天真吧,怎么都不该是一个头脑冷静的成年人应该做出来的事。但头脑冷静本就是她最不具备的特质啊。
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掩藏了一半,玛丽也大约明白了萝拉的苦衷不再追问。
诗社是在一个居住在使馆区的阴国女子家里举行的。使馆住宅区的大门口有一排的士兵全副武装终日站岗。把萝拉弄的有点精神紧张,怎么跟去国家领导人的基地一样戒备森严啊?玛丽见状给她解释说,是因为前几年9。11事件之后,有过几次极端沐斯林份子往使馆区仍炸弹的事儿,所以才戒备越来越严格的。
不过,进了那个使馆区的欣欣别墅花园,萝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这里基本上是国中之国嘛,三三两两的女子推着婴儿车在水池边散步,有的一身牛仔裤加体恤衫,穿黑长袍子的几个也没有遮脸,很随便很家常的伦敦感觉。这一刻,萝拉才意识到虽然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时间,自己却已经在想念伦敦的生活了。
停车之后,玛丽用阿拉伯语吩咐了司机几句,估计是什么时候来接她们。之后萝拉就跟随着她一起来到了那个阴国女子家里的女客厅。
来聚会的大约总共有6、7个人,多数都是阴、霉籍的,有一个是瑞士的,一个是意大利的,另外就是萝拉,唯一个亚洲面孔。因为萝拉是最新成员,其它人都友好的来了一番自我介绍。大多数人都是随着丈夫迁居过来的,在使馆区居住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的先生也是西方人,在沙大输油公司工作。另外的都随着沙大先生跟婆家人一起住。
而这里所有的人,目前,都还没有一份全职或正式工作。这才闲的出鸟儿,想到举办这么个诗社。所谓诗社,不过是个读书小组,互相交流看过的书籍什么的。
因为她们每个人回国都会争取带来一些英文书籍。毕竟这边的书籍很难买的到,连HP系列都因为宣扬黑色神话而被当作魔鬼的诱惑而禁销了。可想而知,跟色情沾上一点边儿的言情小白书更是没处淘去。有的时候她们也会互相交换一些影片,不是每个人的电脑网络都能逃过信息部的控制,如果哪个电影视频下载网站被封闭了,总会有人提供个新挖掘的网址什么的,而刻盘的那些也好可以互相交换着看。
结识苏尼娅
聚会中有一个叫做苏尼娅的靓丽女子,是意大利人,英文虽然不是很流畅,但是热情洋溢叽叽喳喳很是爱说话。据说几年前曾经是个知名模特呢,不过现在嫁给了一个王子做四房。其他人的话里话外都有着几分不大待见的意思。
萝拉自然不肯放过机会,有意的给意苏尼娅递了几次饮料,然后跟她八卦了一会儿当前模特的新闻,转而打听她退隐的原因已经爱情故事,让苏尼娅大模特展开了话匣子。
“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跟别人说哦,这只能是你知我知,关门留在这个屋子里的秘密。”苏尼娅眨眨水汪汪的大眼,不管其他人“她又来了” 的好笑眼神,兴致勃勃的给萝拉讲述她心酸的故事。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当初跟那头种马在一起真的是头脑发热,真是被爱烧的昏了头。你别笑,他的名字真的叫种马,伯仲的仲,玛瑙的玛,不过种马更加贴切一些。他家父亲本来就是个老古董,无论如何不肯让儿子娶国外女子当正妻。我本以为去跟他们家里人打个照面,活动活动或许能够说服那个老古董,毕竟那个老古董的三房四房比我还年轻,冒充什么圣人啊。谁知那个老家伙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明里暗里暗示他儿子外面搞的女人不要带回家里来丢人,在家里就要娶地地道道的一丝蓝信徒,不可以让祖宗见笑了。”苏尼娅夸张的一撇撇嘴,喘口气。
萝拉只是觉着种马的名字很搞笑,笑着笑着一脸笑容冻僵在脸上。
种马,亚瑟那个什么好朋友,那个肥嘟嘟的又偏偏喜穿横条文西装的大色狼,不就是叫做种马吗?
“都什么年代咧,还讲究职业歧视?看不起艺人?要不是看在那匹种马当初痴迷投入的面子上,我早就回国了。后来那老古董还亲自旨令儿子娶了三房他看得过去的妻子,都是势力联姻,娶进门的不是富商就是公主,我的家世的确跟人家没法子比,但是种马无论如何不肯跟我分开,我也相信了他那番父母之命的婚姻是没有感情的鬼话,答应了他做四房。”苏尼娅见萝拉一脸惊诧,讲的更加来劲儿了。
“X的,跟做寡妇差不多。嘴里说是没感情,可他在其他几个公寓逗留的时间一点儿也不少,尤其是其中两个老婆生了孩子之后,把他宝贝不得了。头几年至少还一起经常出国去伦敦或意大利玩上几天,购物之余,也经常出席一些体面的场合。现在有的时候我个把月都见不到他Y的人影,根本不知道他在世界哪个角落里搞些什么勾当。”
萝拉长长的叹了口气:“至少他没有骗你,他娶其他的妻子你都是知道的。”
苏尼娅嗤笑摇头,“娶妻是没法骗人,但是他在外面跟多少人胡搞我可是不知道的。真主啊啦保佑,我不想诬陷沙大人,但是这里的男人只要看到女人,就恨不得脱光了你的衣服一下子把你吃干摸净,对他们来说,10岁到30岁女人都是走动着的OO,专门供他们XX用的。相信他们就是相信鳄鱼啊。谁让我当初偏偏喜欢那匹种马的狂暴男子气概来着,现在肠子也悔青了。”
“那你是否经常跟其他王子公主聚会?认识那个,呃,有史以来的第一任女教育部长梅琳公主吗?”
“哈哈哈哈哈,你还当真啦?”苏尼娅前仰后合的一阵大笑,“当然认识啦,那是我小姑啊。但这个有史以来也太夸张了吧?小姑子天真兮兮的也挺拿自己当回事儿的,那不过是被沙大家族举起来的一个宣传广告牌子罢了。看沙大多革新啊,女子都能当部长啦,巴拉巴拉…… 还不是个吃闲饭的副职!你出去问问任何一个沙大人谁相信女子教育会真的有所改进?”
萝拉一时无语,看来这个嫂子对小姑的成就很是不屑呢。
“不是听说她先生就只有她一任妻子吗?”萝拉继续旁敲侧击。
“也是明面上的游戏罢了,他家那只披着优雅人皮的狼跟我家的种马是死党,每次看到我的眼神都可以流出蜜来,打着提高妇女地位的口号在公司里雇佣了一大批肤色各异的漂亮女文员,打死我都不信他不是桃花遍地开。”
萝拉不自觉的眉头拧紧心口一痛,想起了他那专注的眼神,原来终究并不只是她的专利,不知有过多少个不同类型的女子被专注过了……
那次会面之后,萝拉跟苏尼娅又私下联络了几次。
苏尼娅有家里的专用司机跟管家,出去办事购物都算方便。而且因为苏尼娅没有孩子,闲时间多的是,也很开心有人陪她出去上街。几次接触下来,萝拉也明白了苏尼娅是个典型的心直口快、大脑简单人,并不会怀疑萝拉的接近是否别有用心。那个大咧咧的女人甚至都没怀疑过她自己为什么迄今不孕。
如此这般个把月就过去了,萝拉莫名其妙的在沙大有了一份自己的生活。
隔三差五由大漠载她去次超市,每周跟苏尼娅去吃个饭逛个街。小公寓里面也终于添上了一个小方桌,她无论如何习惯不了当地人吃饭喝茶一概席地而坐的风俗。而诗社的玛丽还帮她找到了一份每周两天的家教工作,去使馆区给两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教英文跟数学,据说那几个娃娃的西方母亲实在受不了这里的环境而离开了。
苏尼娅那里,萝拉对亚瑟没敢过多询问,但对梅琳一家却是逐渐有了更多的了解。并且跟梅琳的姐姐漫荷有了几面之缘。那是一个外表看来很细腻很柔和的美丽女子,说话的时候却又总是透出一种决绝的神情。
苏尼娅早就添油加醋的跟萝拉讲诉了漫荷的悲惨故事,据说后来老王子的大儿子还很搞笑的过来提了一次亲,想娶漫荷为3房,被种马一顿臭骂给骂了出去:“XX的,你老子没弄死我妹妹剩下一口气,你还不甘心是怎么的?要不就咱就去国王那里评评理。”苏尼娅想起种马暴力的样子就笑的很甜,哎,没辙啊,她就是喜欢他那个粗暴蛮横又护短的调调儿。
不过漫荷给萝拉的印象却绝对不是林妹妹那种软弱可欺的样儿,而且那姑娘似乎对网上各类博格等等知道的比谁都多,还热心的给萝拉讲解了怎么能设法登陆被屏蔽的几个网站等等。这样一个女子,却依然是孤身一人耗在家里做了老姑娘,因为有头有脸的沙大男人即便喜欢这个美貌女子,家里也不会同意他们去娶离了婚的女子为妻。萝拉百分之百的确信如果漫荷在伦敦任意一间酒吧亮相,都会有成排的金龟竞相给她买酒喝。
酒啊,这个萝拉几乎终日不可或缺的密友,在这里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奇异品,也是萝拉的一块心病。
自从宾馆那一次后,罗拉几个月滴酒未沾,第二次喝到红葡萄酒还是在苏尼娅的家里。
那女子虽然没有心机,却也是交往了两个多月之后才请萝拉喝了第一杯酒。当然是怕被举报啊。虽然贵为王子的妻子,但苏尼娅毕竟不是一个公主,而且是个外国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乱子被驱逐出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呢。
接过酒杯的一刻,萝拉的手都是颤抖的。
甘醇入口,清凉辛辣,她眼睛几乎立刻就湿润了,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喝到一滴酒。
苏尼娅对酒的渴望丝毫不亚于萝拉,她的珍藏都是种马偶尔从国外带回来的。
毕竟王子过海关的时候,还是没人敢到他们身上去搜的。只不过每次能随身能带过来的实在是有限,怎么都不会够。但幸亏苏尼娅是意大利人,每次如果他们借了种马父亲的直升机去意大利玩儿,飞回来的时候都是会偷偷带上几大箱子的。
总是白吃白拿萝拉当然会觉着不好意思,但跟王子的四房比阔她也真的比不起。
唯一能做也就是常给苏尼娅弄几本喜欢却找不到的书籍,偶尔手工编织一些小饰物什么的。连做手工编织活计的时间都有了,可见这里的妇女被包养的如何清闲。萝拉还是N年前曾经心血来潮跟妈妈学过打毛衣,这回跟又跟一个什么手工艺品协会里面的人探讨一番,也算是精通一门手艺了,尤其在天冷的时候,织一面大大的毛线围巾倒也暖和。
瑞亚丹的冬天居然也是很冷的呢。十二月中旬的夜里也会有零下十几度的低温,白天上街没有冬衣也是不行的。冬天的大街上,就更加好笑了。绝大多数行人根本都是移动着的北极熊啊,依然是亘古不变的男白女黑,壁垒分明;不过大家把棉袄都穿在了袍子底下,臃臃肿肿、拖拖拉拉的走来走去,每个球状大熊需要的空间可都不小呢。
萝拉独树一帜的把棉袄穿在了黑袍子外面,虽然有人偶尔会盯她两眼,但毕竟她有穿着黑袍子的,算不得是违法,倒也没有宗教警察来找她的麻烦。
也是在冬天,萝拉才注意到了在沙大,原来不是没有穷人的。因为有些人的袍子下显然没有穿棉袄,极少数的几个是为了美丽冻人,但其余的估计是没钱去买。
不然大冷天的又何至于排队去一个公共给水的场合去接水呢?即使在沙大水是比油要贵,但是用水都成问题的家庭,估计日子一定是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不过因为大家衣饰都差不多,萝拉也分辨不出那些领水的是沙大的110V公民,还是其它国家过来讨生活的穷苦邻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