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很琼瑶的在面纱底下扭曲了表情,恶狠狠却无声无息的竭斯底里了一翻之后,
梅琳淡定无比的站起身,借用了亚瑟目视远方的表情,跟平淡的不能在平淡的语气说:“给我几天时间和空间吧,我回去好好的静一静。”说完,梅琳转身匆匆而去,不理被风吹散而挂到枝头的黑纱“哧啦”一声被撕裂了一条。
亚瑟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梅琳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一次也没有回头。
来,咱们玩玩捉迷藏
第二天早晨8点半,梅琳抱着小米娜坐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
是,她在逃。
而且,逃的很顺利。
也许,她一直都在准备着吧,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不过,从前的逃跑计划其实是跟亚瑟一起商定的。两个人都知道,在沙大,不是没有过动乱,只是新闻上看不到而已。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王族被反动势力推翻,他们这些亡国的王子公主,或者要以钱赎命,或者要亡命天涯,总之有准备要比没准备好。
所以家里的保险箱里,存了足足几十万美金的现金。梅琳把现金都塞进一个黑袍子里面系好了装了箱,然后又捡了几件贵重首饰扔进去,衣物只是简单的拿了几件。
不得不说,亚瑟对梅琳,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信任的。
梅琳说了要一个人静一静,亚瑟也真的就没有回家来。
而且据梅琳所知,自家几个姐妹包括父亲的填房小表妹,可是不知道自家保险箱的秘密的。
梅琳知道的,不只是保险箱密码,还有她自己的护照。一直都锁在亚瑟办公间的抽屉里面,亚瑟的印章也同样在抽屉里,钥匙就在电脑桌上的笔筒里。去欧盟的生根签证在几个月内还是有效的,亚瑟的签名梅琳也基本上可以模仿个八九不离十。所以,证件方面,一点也不用梅琳费力气。
香草走后,兰妮是梅琳最为亲近的侍女。亚瑟应该会第一个找兰尼来问话的。
离开之前,梅琳把兰妮叫到身边,告诉她自己要带上小米娜去靠海的杰达城公寓小住几天,跟几个姐妹见个面散散心,亚瑟问起,就说,梅琳认为他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之后,梅琳抱了小米娜,给家里一个私人飞机的飞行员打了个电话,说是她跟亚瑟一家三口要飞去杰达城渡假几天,一个小时会到机场。赶去机场的路上,梅琳又给杰达城公寓的管家留言说,她会去杰达城走访城中的几个姐妹,如果有时间,也许会到公寓里看看。
如此煞费心机的安排一切,就是想亚瑟不会过早的开始查询她的下落。而且,这几天她使个小性子,不接他的手机应该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赶到机场,梅琳跟已经熟识的飞行员从容的打了招呼后,说是计划临时改了。刚听说在迪拜渡假的大姐病了,亚瑟嘱咐梅琳先过去看看,他临时有事走不开,如果严重的话,明天会搭乘他自己的公务专用飞机赶过去跟梅琳汇合。
飞行员给亚瑟或梅琳飞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一对感情不错的夫妇颇有好感,对梅琳的话深信不疑,很有爱的把梅琳跟小米娜让进机舱,起航直奔迪拜。小米娜兴奋的跑来跑去就不细说了。两个小后,到达迪拜,梅琳嘱咐飞行员在常驻宾馆等候她的消息,因为三天之内,她会返回瑞亚丹的。
然后梅琳抱着小米娜兜了个大圈子,约莫飞行员应该离开了,就是直奔国际出发售票处去了。但愿事发之后,亚瑟会明白其错在她,而不会迁怒于好心的飞行员先生。
反正这一天里她已经撒谎了无数次,足够真主惩罚她下拔舌地狱的了,在多一两次也无妨,她无论如何也要买到正在检票的飞往阿姆斯特丹航班的两张机票。
万幸的是,她毫不费力的就买到了两张票。大部分人元旦放假还没有开工呢,飞往阿姆斯特丹的飞机一半座位还是空着的。
终于登机之后,梅琳长出了一口气,小米娜大半夜就被弄醒,被折腾了一大早晨,已经累的睡着了。梅琳抽出前面座椅的一本飞行杂志胡乱翻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翻江倒海,大脑细胞依然蹦的紧紧的。下一步要怎么办?她跟女儿以后的生活,真的就要一直围绕在一个又一个谎言跟逃亡之中吗?
飞机起飞了有一阵子,梅琳才逐渐意识到似乎有人在刻意盯着她看。莫非她的逃跑计划这么快就泡汤了吗?亚瑟已经派人追进了飞机?
梅琳扭头四顾,走道对面的座位上,一个蒙着黑纱的中年女子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还好,不是熟人,至少梅琳记不得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看到梅琳的询问目光,那个女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你,是梅琳小公主吧?”
梅琳惊的手一抖,一杯水碰翻了撒了满地都是,腿也湿嗒嗒的:“呃,你是?我们见过吗?”她这个教育部副部长没那么有名吧?毕竟国内的新闻台才懒得理她一个抛头露面的女人呢。
那个女人长叹口气,“小时候,你跟诺拉两个,常常找玛莎来玩儿,不是吗?”
梅琳心跳依旧不规则,但短短几秒内经历了一个180度大转变,由恐惧变成了兴奋:“啊,对了,您是玛莎的姑姑对吗?”
怪不得她会认不出,真是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而且当初梅琳对玛莎的阴国妈妈印象比较深刻,也就没太注意这个偶尔会碰一两次面的沙大姑姑。
“玛莎,她还可好吗?现在在哪里?您知道她的下落吧?我一直都联络不到她啊!”
梅琳急吼吼的追问个不停,玛莎姑姑却只是一声声的长吁短叹,弄的梅琳心里又是一阵阵发紧,不会吧,莫非玛莎也没能逃脱诺拉的悲惨命运?
最终玛莎姑姑神色悲苦的摇摇头,把玛莎的经历跟梅琳描述了一遍,希望梅琳小公主的身份,能帮到玛莎一二,也未可知。
梅琳听后愈发的郁闷了,Y的这个悲催的沙大啊,有一点点个性的女人都被当成洪水猛兽了,不弄死也不给好好活着,但是她自身难保的同时,却要怎么才能帮的了玛莎呢?
原来玛莎在被关黑屋的时候,的确是被母亲偷偷救走了,没敢回阴国,而是逃去了霉国。玛莎的父亲虽说有着不能放弃的沙大传统跟一定程度的大男人主义,但毕竟他还是爱着自己的妻子跟女儿的,他是极少数没有一娶再娶的沙大男人之一啊。 一翻暴怒下来弄的妻女结伴逃跑了,他一个人在沙大也挺没意思的,还终日要忍受一些自家兄弟的冷言冷语。
最终玛莎父亲跟玛莎母亲联络上后,老头子妥协了说是同意过去,到霉国一个不知名的城市隐居求个平安算了。玛莎的母亲开开心心的就赶回了沙大根老头子一起料理房产事宜。
玛莎在逃去霉国读书的日子里,也早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沙大人。而是完全的适应了那个社会的自由与权力,并结识了一个霉国男孩子,由相恋到热恋到同居,就等着不在老顽固的父亲来了,好带了女婿倒插门。
谁知玛莎命运多仄,一双父母竟然在半年前的一场车祸中遇难去世了。
在沙大,如果家里的男主人去世后,有成年长子,就由长子继承一切,当家作主。如果没有成年长子,就有男主人的哥哥或弟弟接手来管理家里的遗产,并全权负责管理所有女眷的日常生活婚嫁等一切事宜。
玛莎的叔叔,早就看不惯大哥对妻女的纵容。这个叔叔自己,四房妻子,一个不少娶,最小的那个四房还是个初潮刚过的12岁少女。玛莎这种血统不纯,又受过西方教育的野女人,是叔叔非常不齿,发誓要好好改造的典型。
于是玛莎没有等到父母的到来,而是收到了叔叔的一纸家书,要她立即启程赶回沙大,跟叔叔报道。玛莎不肯跟霉国男友分开,也知道叔叔比父亲要严厉的多,干脆拖着男友一起潜逃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可惜好景不长,几个月后,这个霉国男孩子,失去了热恋时的热诚,对偷偷摸摸而且颇为拮据的生活也没了兴趣,结婚的事情也不在被提起。
玛莎伤心而无助,她的现金有限,父亲的财产都在叔叔手里。
不跟男友结婚,她在霉国的拘留,也无法延期了。万般无奈,她跟姑姑求助了,而这个姑姑,早已经被叔叔威逼利诱兼恐吓过了,只要一有玛莎的消息,必须要跟他汇报。
于是,叔叔跟玛莎联络上之后,好言好语的劝她回家,然后好商量一下遗产的事情。
玛莎回来之后,就明白自己是走投无路犯了傻,从这个叔叔手里,她怎么可能拿的到一分财产?等待她的也不是安慰跟拥抱,而是一个早已计划好了的婚姻。
她被卖给一个粗鲁的50多岁的建筑队工头做四房。新婚之夜,玛莎像个野兽一样撕咬扭打,血果然流了,红也见到了,也不知道是工头的,还是她自己的。万幸的是,这个工头因而没有怀疑她是不是原装的问题。在沙大,新娘誓死捍卫忠贞,恰是某种层次的男人十分欣赏的。
但几个月下来,工头依然驯服不了玛莎这匹野马,也逐渐厌倦了玛莎骄横跟野蛮。
最最失策的是,玛莎居然在一个被恶意强迫的夜晚里,狠狠的中伤了工头的骄傲,她说工头是一头蠢猪,丝毫不懂得温柔体贴,她说她见识过真正的男人,帅气而技巧丰富的霉国男人,比工头要强一万倍……
工头给了玛莎几个耳光之后,二话没说,第二天就把玛莎丢在了她叔叔的门口。
玛莎的叔叔几乎被气得背过气去,他知道玛莎有男朋友,但是被睡过这种丢人的事,是在他的想象范围以外的东西,这是通J罪,还是跟外族人通J,是家族的极端耻辱,是死罪。
玛莎的姑姑们极力哀求,最终叔叔才没有把玛莎送到咔嚓咔嚓广场去挨石头砸,退而求其次,关黑屋,无期限的,到死为止。
玛莎的姑姑说到最后,声音颤抖、泪流满面。
她觉着自己有责任,她不该把玛莎的电话给哥哥,她应该预料到哥哥的手段。
现在哥哥甚至不在允许她去探望玛莎了,那个从小就习惯了自由的孩子,莫非真的就要在小黑屋里渡过漫长的一生?漫长是往好处想,一年半载,人就可以被憋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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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阿姆斯特丹之后,梅琳不敢停留,匆匆的搭了火车,赶去法国巴黎,买火车票是不用证件的,所以也比较不容易被跟踪。到了巴黎,已经是晚上,梅琳带着小米娜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旅店。
第二天早上又乘火车赶去了瑞士,到了之后,把小米娜送到一间五星级酒店,托人看管了一个小时,梅琳自己则去银行把小米娜一百万美金的存款账户清空。背着一大包的钞票,梅琳的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儿底。
之后梅琳接了小米娜,租了一辆计程车,把她们送到港口,坐船去了伦敦,又从伦敦租车去了苏格兰的一个小城,在小城的一间为客户保密的银行里,梅琳又把一百万美金以自己名字开户存了进去,其他的几十万就留作日常开销。
从苏格兰,梅琳飞去罗马,之后,又从罗马租车,一路回到巴黎。
要找她吗?好,就跟他们玩个捉迷藏,好心的四处留点儿线索,让他们无头苍蝇一般去各大城市里找吧。
在巴黎,梅琳安顿在一所公寓里,雇了一个司机,一个佣人,一个保安。
反正披着面纱的中东人做什么也没多少人会问东问西,看来他们沙大人在西方人眼里,果然一直都是神秘兮兮的。
丧权辱国条约
一个月后的一天,梅琳租车从巴黎赶到慕尼黑,从一家电讯商店买了一张Prepaid手机卡(就是不用注册那种,只有一定话费跟电话号码的,用过之后就可以丢弃,查不出使用人身份的卡),打了一通电话给漫荷。
听到梅琳的声音,漫荷激动的尖叫。
梅琳问起她的电话是否被窃听,漫荷说她不确定。
之后漫荷急切的提到亚瑟,说他又急又气,既要四处封锁消息,粉饰妻子出逃的事实,又要偷偷派人翻天覆地的四处寻找,最终还是在瑞士失去了她的线索,十分沮丧。自家姐妹们也都很担心梅琳,都终日为她祷告。最后漫荷问她,是否真的宁愿做个亡命天涯的单身母亲,也不肯接受亚瑟娶个二房吗?
其实梅琳并不甘心,也并不喜欢这种逃亡的生活。
她的离家出走,其实,也无非是破釜沉舟的一次努力。她想知道,亚瑟对她跟女儿,到底有多在乎。为了她们,他是否还会妥协?还会心疼?因为,无论如何,梅琳永远都不能想象,她的亚瑟,有一天也会变成那种折磨的漫荷都有了杀人欲望的变态老王子之一……
跟漫荷,她只是说:“姐,你别担心我。跟亚瑟说,我正找人帮我跟米娜弄西方国籍呢,办妥之后,我们就会受到西方政府的保护。他爱娶几个都随他便,这辈子不用在以我为念,也甭想再见米娜一面了。”
其实,国籍可不是那么好弄的,即使有钱,也不容易跟阴、法、德等大国的移民局通融。
不过,律师说比利时、卢森堡等小国,相对好办一点,对文件的要求不太复杂,但是怎么也还要几个月的时间。不过梅琳虽然咨询了这些信息,却并没有真的付诸于行动。
她那么跟姐姐说,无非是要给亚瑟一个警告。毕竟,现在的逃亡,不过是跟亚瑟一个人小打小闹,莫说亚瑟对她还有着几分感情,等着她回心转意;即使没有,他顾及面子,暂时也不会大肆声张。他也应该知道她这么说,不过是在买时间,等候他的一个承诺罢了。
如果她真的去换了国籍,那么她的对手,可就不仅仅是亚瑟了,而是整个沙大王族跟政府。
自己的父亲,第一个就不会饶恕女儿的乖张背叛,现在亚瑟是她的法定监护人,父亲即使生气,也还不会把她怎么样。不然的话,被关小黑屋也不是不可能的。其实,她之所以敢这么胆大妄为,潜意识里,又何尝不是有点儿仗着亚瑟对她的一份宠爱跟容让?
果然,以后每次漫荷在电话里,都会提到亚瑟是如何的悔不当初,嘱咐梅琳一定要小心自身安全,不要这么孩子气,争取尽早回去,大家有什么事都可以重新研究、好好商量。堂堂一国的教育部副部长,就这么跑路了两个月,短时间内他还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