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绚烂的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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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绚烂的云霞-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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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表面的原因,还更有深层次的麻烦:原先的两派阵线鲜明,保派头头被三接合进了公司领导班子,反派头头却无奈担任了基层工区办公室主任;从行政级别上就差了保派一截。反派自然不服;于是;二派明争暗斗;互不卖帐。新来的刘海挤在中间;够呛!

刘海原本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苦于孤军作战,左遮右蔽的犹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下好啦,牛黄来啦!选人时,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就把牛黄留在自己身边,委以公司办公室内勤兼公司团支部内勤,美名日:协助团支书和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工作,让公司新的一代,在阶级斗争的大风大浪中锻炼成长……

要说办公室日常工作,十分简单,不外乎就是写写抄抄,跑跑腿;接电话接待端茶送水以及简单的医疗包扎等固定事务,则由一块分到公办室工作姓肖的女青工负责。这样,牛黄便有充足时间随刘海东跑西瞧,熟悉公司基层,收集第一手资料。柳书记对这样的安排也很满意,认为,这是刘海同志革命激情饱满,为了党的事业不辞辛苦地带领公司青工的具体表现。柳书记说:“现在公司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团支部要配合党支部,教育和督促二派真正鼓足革命干劲,抓革命促生产,及时地满意地真正的为全区人民维修好房屋。”

不跑不知道,一跑吓一跳!

公司管理的房产遍布全区,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几万间。房子大都是二三十年间的木穿斗捆绑房,少数五六十年代修的四层红砖瓦房。所以,基层四个工区所辖的几十个泥水工、十几个木工根本就不够。这不,公司自1953年成立至今,才征得区主管局同意,第一次在社会上进行招工,一下就吸来了百多号新鲜血液。青工们分了下去,基层师傅习惯于阴霾的脸也终于露出了笑。公司的革命工作大有起色,群众反映好多了。基层工区办公室主任们的牢骚话虽然没减,却一个个往公司跑时间少多了。

跑得少多了,是否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基层主任们开始自行其事,除了每月领工资和开大会或过组织生活,基本将基层的事儿封锁起来不让上面知道。多事之秋呵,树欲静而风不止,柳书记和刘海们打着腹问,又有了新的沉甸甸的心事。

前天,三工区出的那事儿,更引起了党支部和团支部的重视与警觉

一个姓周的泥水师傅带着几个徒弟,为一家老用户捡漏,捡了二个星期对方房顶却依然漏雨,而且是漏得比原先还要利害。户主一怒之下与之较理,不曾想几个徒弟演艺全武行,将对方揍得鼻青脸肿……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基层主任出面赔礼道歉加快进度重新捡修也罢了,谁知户主的儿子竟是市革委委员,本市大大名鼎鼎的原造反派头头×××

这下好啦,捅马蜂窝了!×××的助手一个电话打到公司,指明点姓的要柳书记接市革委的重要指示。助手在电话中严厉的批评了柳书记,大讲×××对本市革命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未了,限柳书记治下的区房产公司,立刻以饱满的政治热情和最快速度,捡修好房顶;并对师傅和几个青工进行严肃处理,将处理结果立即上报……

柳书记接完电话,找来刘海商量议。一致认为前一个事好办,后一个难办。柳书记搔着头皮对刘海说:“明天一上班,你就下去了解了解情况。加快进度不难,处理青工和师傅要慎重。这批青工才进来,头上长角浑身刺槐还没理顺。弄不好闹起来,上面会给我们盖顶帽子说我们无能,干扰革命斗争的进程。下面这种隐晦事故的态度恶劣,这次要抓住重点开刀,一定不要手软。”,柳书记不愧是在政治风浪中沉浮了十几年,一下便说出了刘海没想到或想到还没归纳好的担心。刘海敬佩的望着柳书记补充道:“抓住了典型,这次一定杀鸡给猴看。”

第二天到行政办报过到,刘海便带着牛黄往三工区走去。

三工区是公司最大的一个工区,辖区广人手紧任务重,急待维修的破烂房特别多,周三就分配在三区办公室。牛黄第一次下工区,很是新鲜好奇,一路上左瞧瞧右瞅瞅,跟着刘海拐弯摸道的走了好久,才在一幢二层楼有些破旧的红砖瓦房前停下。一楼的大门开着,一个披着衣服满面惺忪的中年人,拎着瓷碗正在门侧水池漱牙。“王主任,早呐。”刘海拍拍他肩膀。王主任一怔,满嘴巴白泡沫回过头来:“哦,刘书记,这么早您就来巡察啦。”,“早,八点半啦,不是八点钟上班吗?”

王主任见来者不善,几口冲干净嘴巴,一双大手就着自来水使劲把脸抹抹,向屋里走。刘海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牛黄侧坐在原木钉的木条上。牛黄打量着屋子:不甚宽敞的二室一厅,二室的门紧闭,厅里摆着几张办公桌。可只有王主任坐的这张铺着玻璃板,对面放着周三俭朴的办公桌。侧边墙上钉着钉子,挂满帐本之类的软面抄。再上,是一副伟大领袖和亲密战友的张贴画,两边是自拟的对联:紧跟主席大风大浪中闲庭信步,抓革命促生产为人民再立新功,横联:为人民服务。看来,这儿就是三工区的办公室了。

刘海讲了来三工区的目的,介绍了牛黄。王主任恹恹寡欢的瞧瞧牛黄:“新来的?”,牛黄点点头。“在公司做啥呢?怎么不到我们基层来呢?”牛黄呆了呆,不知怎样回答才好,便望着刘海。“公司差人嘛,就留了二个,一男一女,其余的不都分下来了吗?”刘海说:“不是也给你分了一个来吗?人呢?”,“我让他一早到工地上去了”王主任咕嘟道:“年轻人要多学真本事,老蹲在办公室干嘛?”,牛黄脸上不禁有些发烫。这个王主任够呛!

陆续有师傅来拿当天的维修条子或工具什么的,办公室里有些忙碌,刘海趁势带着牛黄上了二楼和房顶。二楼是青工宿舍,左二间男,右二间女。房顶上种着蔬菜,丝瓜花开得正艳。站在屋顶上望去,脚下是一大片低矮殘破的房浪,远方呢,一片又一片,层层叠叠的房顶颠连挤着波浪般推向更远方。歌山就在那儿,青幽幽,绿油油,顶着八月灼热的太阳……

王主任皱着脸撬着嘴巴,根本不承认周师傅和徒弟进度慢与人斗欧一事。

他说:“你们坐在舒服的办公室,哪了解基层工作的情况?那老头儿是个十足的混蛋,一天只许我们的工人在早晨10点到下午3点之间动工,其余时间不能动,说是影响他的休息。更有甚者,我们的工人渴了,找他要点开水,老头居然说没得,开水要给自家狗留着呢。他报房顶上二处漏雨,实际上工人维修一检查,七八处漏雨,还有垮塌的危险。我派办公室的周三和周师傅找到他,让他另填请修单,你猜出怎么着?老头儿倒说是我们踩漏的,有这个理么?”,牛黄埋头做着记录,想:“今晚回去问问周三,不就清楚了。”

“那又怎么动起手来了?”刘海皱皱眉。“老周那个人,技术好脾气暴,受不了这个气,一扬嘴巴,手下的徒弟心领神会,就与老头推了起来。”,刘海压着火气道:“老周带徒弟是去工作还是去打架?真是莫明其妙!即出了事,办公室为什么不向公司汇报呢?”,王主任不屑道:“报了又怎样?我们自己把事儿搁平捡顺不就行啦?省得惊动公司。”,“问题是,你不但已惊动了公司,还惊动了市革委。”刘海生气的站起来:“这事儿一定要严肃处理。”

王主任扬扬睫毛:“怎样处理?我已严厉的批评了他们。”,“不行,按公司规定,进行罚款和记过,上班打架,想造反了?”,王主任笑笑,说:“刘书记,你才来不过半年,怎知道基层工作怎样进行?你要罚款或记过就先记我罚我好啦,工人和师傅不能动。现在我的人手就紧,他们撂挑子工作做不走谁负责?”,王主任的大包大揽激怒了刘海,“你负责!”,王主任也怒了,站起来拍着自个儿胸膛叫:“我负责就我负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刘海是好汉就把我撤啦。”,牛黄忙站起拉拉刘海,又拉拉王主任,有些胆怯的劝道:“都不要吵了,外人看见影响不好。”,“滚一边去,狐假虎威的家伙。”王主任火了,将牛黄一推,牛黄差点点儿跌倒。这时,一双手伸过来,扶住了他,是周三。

“你怎么回来了?”王主任正没地方发火,见周三独自从工地回来,便借故大发雷霆:“我扣你的工资,无组织无纪律。”,周三莫明其妙的望着他:“不是你叫我一早领找不到路的师傅去了工地后,就回来的吗?”,王主任一时语塞,兀自气呼呼的……

“真是封建割据,封建割据。”回来的路上,刘海气得直摇头;牛黄第一次见识了工区主任的威风,不禁失口说:“比公司柳书记还霸道哩,莫非公司就把他无法?”,刘海瞅瞅他,没多说话:牛黄才来,还太嫩哩,有些事,还不是他该知道和参与的。

二十二、

晚饭后,周三找到牛黄,一脸的愤慨:“这个王头儿才混帐哩,自己说的话自己忘记;还当着那么多人乱发脾气,让我脸没处藏,哼!”,牛黄道:“工区主任是一方诸候,连公司的话都不听,何况在你?周三,以后自己工作注意点才行。”,周三烦了:“牛黄你倒好,留在公司。我呢,说起好听工区办公室内勤,其实,打杂跑腿一个。”,牛黄安慰他:“慢慢来吧,日子还长,将来我说得上话时,争取调你上来。”,“那当然好!喏,牛黄,告诉你吧,你和刘书记走后,王头还不了然,说你们是公司柳书记养的狗,柳书记叫你们咬谁,你们就咬谁。”

“说得好!”牛黄冷笑道:“我们就是公司的走狗,否则,工区主任还不乱了套?”,“你不知道,王主任在下面有多霸道,叫师傅站到他不敢坐到。”,“师傅们不是很厉害吗?还怕他一个王老头?”,周三摇摇头:“我也是去了后才知道的,王头有权呵,想停谁工就停谁的工,被停工者就没有工资。我发现这些师傅们几乎都怕他这一手。”,“可停工要公司劳资科批准呀。”牛黄纳闷的望着周三:“他一个工区主任,有啥权力停人家师傅的工?”,周三拍拍楼梯栏杆:“我原先也这样认为,现在才弄清楚:工区主任有权停工,因为,这些师傅基本上都是‘临霸天’。”,“临霸天?”,“就是临时工呀,随时都可叫你滚蛋。”牛黄恍然大悟。

牛黄摇摇头,上班已半月啦,自己对公司的了解,还没有在基层工作的周三多,真是的!

陈三叼着烟过来:“牛黄周三,有没有事?”,牛黄斜睨他一眼:“有事怎样?没事又怎样?”,“有事就算啦,你俩现在是公事人啦,惹不起了。”陈三嘻皮笑脸的:“没事,兄弟想请二位到花海溜溜,有事相求。”,“有事?你能有什么事?和尚做道事吧?”周三瘪瘪嘴,想想又说:“好!走嘛,我们也好久没到花海了,随便逛荡逛荡,你说呢,牛黄?”,“那就走吧。”牛黄想起自上班后,确实也有好一阵子没到花海里去啦,今晚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九月初的花海,绰约多姿。恍惚间,花海似乎比原先又茂盛了许多。一大簇一大簇的野花,花蕊吐香,绿叶摇曳。晚风吹来,便风起云涌的起伏,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波波连决,丛丛倒倾,发出低低的诱惑的呼啸声。哦,我的花海,您好!

三人沿着花海中心地段闲散地逛荡。

陈三狠狠吸口烟道:“牛黄周三,我们都是喝着老房的风长大的朋友,我真的想请你俩帮个忙,不帮的话就拉倒。”,周三不耐烦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不说不放,我们知道是什么事?”,“帮我拉拉皮条”,“什么是皮条?”二人不约而同地问。“还工作了哩?”陈三笑笑,说:“就是帮我介绍女朋友。”,牛黄不禁笑了起来:“介绍女朋友?我自己的女朋友都不知道在哪呢?哈!介绍女朋友?”,陈三皮笑肉不笑的:“牛黄你算了吧,老房的人都知道,肖蓉容就是你的女朋友,还装什么蒜?”,牛黄愤怒了,向前一步:“陈三,你弄清楚,肖蓉容多久是我的女朋友?弄不清楚,当心老子捶人。”

陈三后退一步说:“连你妈都在暗地问我,我怎么没弄清楚?”

“我妈都在问你?”牛黄皱起眉头,感到问题严重了,一时无语。周三瞟瞟牛黄,再瞅瞅陈三,问:“那你要我们替你介绍什么女朋友呢?”,陈三神秘地眨眨眼:“介绍二丫头就行!”,“二丫头?”牛黄一惊,没想到陈三喜欢上了老房邻里黄家二妹。周三一下笑弯了腰:“你?哈哈哈,喜欢二丫头?哈哈哈!”,陈三不悦的盯住周三咕嘟:“你才怪哩,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二丫头?”,周三停住了笑,正色地说:“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许喜欢二丫头。”,陈三不服:“为什么?我不够格吗?我一个月拿36块5呀,养得活她了。”

周三一下恶狠狠瞪起眼:“妈的,36块5多了吗?多了去给乞丐嘛。”,牛黄奇怪地望着周三,他不知周三为何如此?陈三还在不服气:“我就要二丫头,我就喜欢她,怎样?”,周三终于憋不住了,迸出一句:“二丫头是我的。”,牛黄和陈三呆住了,嘿嘿,原来周三喜欢二丫头呀!二丫头原先一直躲藏在她姐姐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的,老房的邻里谁也没注意到她。没想到女大十八变,水灵灵的丫头有人爱,同样变得水灵灵的二丫头呢,有周三爱哩!

陈三不信:“吹牛哟?我送了几次白鹊灵霜给二丫头,她都没拒绝哩,你有啥证据说二丫头喜欢你?”,牛黄也不信:周三爱二丫头?从没听他说过嘛;再则,自己和周三算是最好的朋友啦,也没见过周三失眠、不安或喃喃自语什么的?“没拒绝是因为把你当着老房的好邻里看待,你以为是什么?”周三不屑的笑笑:“自作多情”,陈三脸涨得通红,一用力,将嘴巴上叼着半截烟卷吐得老远:“自作多情?哼!上次我约二丫头到花海聊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啦?”,“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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