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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这才几点摇什么摇。”聂岚不耐烦的嘀咕一声,想躲开身上那只手,谁知那只手竟是那样的不屈不挠,仍聂岚怎么躲都是躲不过。
“有完没完!”聂岚一声吼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小姐~~”一个梳着双耳髻,浅绿衣裳,扮相古典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就扑到聂岚身上哭了起来。
聂岚一张嘴呈O字形,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面,还要随时提防着那绿衫小姑娘鼻涕、眼泪不要糊到自己身上。
“小姐,你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啊?”那小姑娘泪眼盈盈的从聂岚怀里抬了头,一双眼关切的望着聂岚。
“我很好。”聂岚说完顺带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随即“啊!”的一声尖叫跳了起来,推开那绿衣姑娘,扯着自己的衣服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原来聂岚身上也是一身碧绿衣裳,重点是那衣裳是古装,这会儿不知怎的全打湿了贴在聂岚身上。聂岚慌乱间拿眼望四周一看,惊悚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小河边,两旁绿柳低垂。
聂岚茫然的眼神久久不能收回,她不记得柳城那段河堤有这么好的绿化啊!
刚才趴在聂岚身上抹泪的小姑娘走上来扶住一身湿淋淋的聂岚:“小姐,我已经雇了艘船,我们先上船把衣裳换了。”
搞不清状况的聂岚被半拖着上了河边停着的一艘小船,那船是真小,船舱里挤进两个人后膝盖都得相互擦着。
小姑娘从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套衣服:“小姐,这是我的衣裳,都是干净的,你先换上。”说着便是要伸手来解聂岚身上的衣裳,聂岚连忙伸手阻止:“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小姑娘看了聂岚一眼,有些担忧,还是什么也没说,顺从的退了出去。
聂岚换好衣裳,估摸着自己这是在做梦,可这梦里的感觉忒不好了,太真实了。聂岚就着狭小的船舱躺下准备再补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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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画眉鸟优雅的叫声传入耳中,继而是淡淡的花香从鼻尖传来,地上的松木地板漆的发亮,一个粉衣白裙的女子正伏在地上。
女子眼皮微微闪动,似要醒来。屋子里还有一个男子,坐在矮塌前,侧着身子。屋外柔和的日光撒在男子身上,只见他一手提腕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聂岚觉得自己像是飘在屋顶上,似是在一个监控机位,偷偷摸摸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聂岚想飘近些看清两人的长相,心思刚一动,伏在地上的女子已经慌乱的站了一起。惊慌失措的望着那个男子,战战兢兢的唤了一声:“官人。”
那男子没有回头,笔下行走只是稍微一顿,那女子脸色惨白的“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颤声的哀求道:“官人,饶我…………”聂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地上伏着的那名女子从心底透出的害怕,后悔。
男子安坐不动,房中静的可怕,只听到笔锋游走于纸上的沙沙声,女子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压抑,放声大哭起来:“官人,官人,奴家知错了,求官人饶恕了奴家,奴家便是为婢为奴也是心甘情愿,只要官人准奴家留在身边,奴家便什么都不求了,官人…………”女子一面哭,一面说,额头还在地板上叩的“咚咚!”作响。
可任那女子哭的再可怜,男子也只若不见,便见他袍袖一甩,笔下那张纸便飘落到了地上。
男子轻叹一声,不过斜眼一撩伏在地上的人,淡淡的说道:“你我间何谈的一个饶字。”
此时的女子已是全然瘫倒于地上,因为那张飘落的纸上顶头便是两字:“休书!”
男子转过脸,聂岚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清俊的脸上肤色稍显苍白,双眼里此刻正聚了一股冷肃萧杀之气,就听他再度开口对那女子说道:“合则聚,不合则去,我孟流年从不做那强留之人。
可我无论贫穷、富贵、身残、心残,都绝容不下你这样的女子入我祖坟。”
孟流年将塌上的矮几慢慢推到一边,以手相肘,坐到了塌边的一个轮椅上。
等等,轮椅!聂岚揉了揉眼再看,还是轮椅,木头做的轮椅。
那女子想要伸手去搀却是被孟流年避开,女子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孟流年,可孟流年已是再不肯看她一眼,正在聂岚还在惋惜这么一个男人怎么就是残疾的时候,“嘭!”的一下,聂岚似被一股大力牵引从那屋子里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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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岚!”
“聂岚!”
“我在这儿。”聂岚大声的答着却发现根本没人搭理她,所有的人都围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的正是自己。
“怎么回事儿?”聂岚想下去看看,却发现自己只能在空中飘啊飘,怎么都下不去,心中一慌,“腾!”的一下便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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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醒啦。”又是那个小姑娘正拿着手绢帮自己擦汗:“小姐刚才发了好多汗。”
聂岚不得不正视眼前的现实,那便是自己穿越了。就在聂岚认命的瞬间,一些纷乱的记忆奔涌着扑到了她的脑子里。
她叫聂丝岚,本是聂家小女儿,二年前嫁给了孟家孟流年为妻。
孟家是泸州大商贾,做的粮米生意,就在半年前聂丝岚的丈夫孟流年外出压粮时遇到歹人抢劫,被马车压坏了双腿,成了残废。
而聂丝岚就在丈夫在家休养的时候被孟流年亲自撞见与自家小叔孟继业调情,随即便有了刚才聂岚在梦中看到的那一幕,一纸休书摆在了面前。
孟流年还算厚道或是根本不齿,在休书上只字未提聂丝岚不守妇道与自家弟弟丑事,只说是自己以后将是半身残疾,聂丝岚青春年华不想耽误了她。孟流年越是这样写聂丝岚更是自觉无颜于世,出了孟家门,一头便扎进了村外的小河沟,可好死不死又被一路尾随的丫鬟秧子给救了上来。
“额的神啊!”聂岚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倒霉催的,自己摊上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穿就穿吧,怎么还就给自己穿到了这么个倒霉女人的身上,不甘寂寞、红杏出墙,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小叔子,还是在自己丈夫受伤之后,当真是千人耻万人骂啊!
聂岚嘴角一扯牵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心想:“前世里自己刚跟搞外遇的丈夫离完婚,就被自家医院门口的救护车给撞了个魂飞魄散,这可好嘛,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自己跟别人搞外遇然后被离婚,继而自杀不成,命运还真TM的强悍。”
“没脸啦!没脸啦!”聂岚捂着脸一阵哀嚎,秧子眼里包着泪手上轻轻拍了聂岚的背,有些哽咽的说道:“小姐,别哭了,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聂岚心说强什么强啊,自己好好的一个前途无量的骨科大夫,虽说离婚了可对爱情对生活还充满了向往,怎么穿这儿就稀里糊涂的成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失婚妇女,还是那么一个不光彩的原因。
聂岚当天晚上便决定再穿回去,既然是被聂丝岚跳到河里给传过来的,聂岚估摸着在跳一次兴许还能再给穿回去。
可秧子像是看穿了聂岚的念头。一晚上,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把聂岚给看的死死的,还时不时说些:“小姐要是不活了,那秧子就下去陪小姐。”这小丫头这不存心是滋生聂岚的罪恶感吗。
聂丝岚是净身出户,身上是一穷二白,原本头上带了些金银首饰都在投河的时候孝敬给河神老爷了,人捞上来时已是身无长物了。
也就是说现在聂岚和秧子两人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秧子的私房钱。这一认识又让聂岚郁闷的好一阵,记忆中聂、孟两家都是有钱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聂丝岚了,不过也难怪,那聂丝岚打孟家出来捏着一纸休书就是要一心寻死的,那里还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不过现在死没死成,还被聂岚这么一个倒霉鬼给借尸还魂,没银子可就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特别的日子刨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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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县城的建筑已经在晨光中清晰可见。聂岚同秧子在江边下船,秧子付的船资最远便只能到这江安县城了。
两人在江边稍事梳妆,聂岚这才第一次看到了这聂丝岚的样貌。削肩膀,水蛇腰,聂丝岚的一副身段很是妖娆,再看那模样更是俊俏,二十来往的年纪,不大的眼睛如一汪泉水嵌在聂丝岚那小巧的脸上,很是招人。
聂岚撇撇嘴角“啧啧!”两声,聂丝岚这般模样的女人除非是永远绕着是非走,不然难有什么清水的日子过。
踏上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街上已经有了些早点摊子,小小的县城里怕是少有外乡人,大清早陡然见到两个披月带露的女子从长街走来都不免投来好奇眼神。
聂岚看着街道两旁的早点摊子,肚子一下便觉得空了:“唉,你身上还有钱没?”聂岚捅了捅一旁的秧子。
“有。”秧子伸手拿出几文钱放到手心。
聂岚瞅了一眼,心里嘀咕一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开元通宝。”
“走,吃碗热的去。”聂岚拉了秧子就往接旁的摊子上走。
一大碗的馄饨很是实在,可吃饱了以后,紧跟着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到了聂岚面前。
住!
问过秧子身上还有多少钱,摸清了家底的聂岚心里更是没了底,虽然尚不知现在物价几何但比照刚才那碗的馄饨的价钱,这秧子兜里这点银子想住客栈是不现实的,便是再耽搁几天吃食便也是接不上了。
“小姐,不用操心,我可以帮人浆洗衣裳,缝补刺绣都是行的。”秧子见聂丝岚问过自己有多少银子后便一直闷声没有说话,也知道聂丝岚是在担心生计。
聂岚回过神,冲秧子一笑,虽然以前自己同这个小姑娘毫无瓜葛,但只凭她对自己这一份出自真心的好,她聂岚便不能亏了她。
“你做那些事能挣多少钱,还有我们要住哪儿?”
“这…………”秧子被聂丝岚问的咬了手指头,她虽是穷苦出身,但这些年随聂丝岚早没为生计发过愁了,此时,突遇如此状况还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随我来。”聂岚拍拍秧子的肩已经当先向东坊走去,刚才在馄饨摊聂岚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江安县城分东、西两坊,西坊多为宅院民居,东坊才是交易买卖所在。
聂岚心中已经打好了注意,不管这个聂丝岚会什么,她聂岚前世里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医生,便凭了这一项便不至让自己和秧子饿肚子。
两人到了东坊,商户已经陆陆续续开了门。
“秧子,你去问问此间最大的医馆怎么走?”
“医馆?”秧子紧张的看着聂丝岚:“小姐有那里不舒服吗?”
“我很好,你先去问。”聂岚推着秧子往一处铺子里去。
很快,秧子便跑了回来:“小姐,长街尽头左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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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墙黑瓦,从长街转角处便向胡同里展开去,墙头透出的绿色让人觉得这是一处雅致的庄园,不宽的大门上挂着的一个木牌子低调的证明着此处正是聂岚要找的地方。
“萧氏医馆。”虽然是繁体字,但这几个字聂岚还是认得,木牌年代已久,曾经漆红的字已经脱落了不少。
萧氏医馆门庭不大,几个柜上的伙计正在做清晨的打扫,坐堂大夫的位置上空空无人。两个上了年份的百子柜让聂岚在这满屋的古装里总算看到了点熟悉的东西。
一个青衣伙计看见进门的聂丝岚和秧子放了手上的笤帚抖了抖身前衣襟上前相问:“两位有何事?”
聂岚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回了一笑对眼前的人问道:“你们老板可在?”
“老板?”那青衣伙计一楞,随即回神:“你们是要找萧大夫吧。”
萧大夫,萧氏医馆,应该是没错,聂岚点点头。
“请稍坐片刻,萧大夫在后院看完病患便会到前堂就诊。”青衣伙计说完退下,不一会给两人各上了杯茶。
聂岚心想这医馆的服务倒是比医院好得多,还有茶水喝。
“萧大夫早。”
“萧大夫早。”
…………
…………
随着一片问好声,聂岚便见一个青衣男子穿越长廊从里面走了出来,男子神情同医馆的大门一样低调。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形稍显瘦削却是挺拔,微黑的皮肤,清秀的面貌,再加上身上若有似无的中药味,没来由的便让人觉得很安心。
“萧大夫,这二位一早便来了。”还是刚才那青衣伙计将聂岚二人引导了那萧大夫面前。
“请坐。”萧穆虚指对面的胡凳。
“好长的手指。”聂岚在心头嘀咕一句,眼神忍不住在萧穆那双精细灵巧如外科大夫的手上多停了几秒。
聂岚的眼神着实算的上冒昧了,特别是这样一个年轻女子,萧穆的眉头微微紧了紧。
“萧大夫,我想在你这医馆莫一份差事。”聂岚的话一出口,萧穆的脸上露出一份诧异。
这样的反应早在聂岚的意料之中:“萧大夫,我专攻的是骨科………………”聂岚本是打算来个自我介绍,但当她提及一些平时见惯的医学术语时,对面的萧穆却是慢慢的激动了起来,随着两人的问答,在萧穆旺盛的求知欲和聂岚一心想谋份差事的前提下,本该在几分钟内解决的对话却是从前堂移到了后堂,由一盏茶的功夫延长到了整整两个时辰。
萧穆伴着聂岚从后堂出来,边走边说:“聂姑娘,你刚才所提之事实在是有些为难,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在附近物色合适的院子。”
聂岚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刚才跟萧穆提了住宿的问题,想整个包吃包住,因为萧穆给的待遇实在不高,管的还是后院的一众病患,那职务换算一下也就是一个护士长,外加住院部大夫。
所以,聂岚提出能不能让自己和秧子住在后院,萧穆却是坚决拒绝了,理由是,后院只有自己和一个长随,让聂岚和秧子两个女人住进来不方便。
聂岚刚才已经和萧穆一起去后院看过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