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男人的眉头皱成了疙瘩,博格根本不懂得拒绝别人的敬酒,也不知一晚上被灌进去多少,再来上几回难保不酒精中毒。
见对方走路似乎不太稳妥,东陵向前走了几步打算扶住他。手指接触到博格的胳膊,才发觉雄性现在的状况十分不正常,动作僵硬、双眼发直,浑身燥热仿佛肚子里烧了一堆篝火,下方的家伙更是精神抖擞的站起,无意识凑到自己小腹上磨蹭。
白酒和辣椒……到底是谁搞出这么一手,有种站出来,他妈的我保证不打死你!
东陵登时黑了半张脸,目光落到站在客厅中央目瞪口呆的阿诺身上——
“现在什么都别问,乖乖回自己屋里呆着,要是今晚让我看到你离开房间一步,明天训练加五倍。”
小孩被老师阴森森的语调吓的浑身一抖,抱着他的鸟火烧屁股似的窜回房间,甚至十分有眼色的拉过角落里放杂物的箱子压住门帘。
东陵那点力气在兽人雄性面前完全是蚍蜉撼树,在他能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推进了卧室。
事件的发展太熟悉,恍惚间让人有种时光倒流的混乱感,只是如今二人关系已经明朗化,他对博格的心思和去年冬天的时候也差得远。而他又向来不是婆妈的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再反抗这种即将成为二人日常的事情,甚至主动带领脑浆被酒精煮熟的雄性往床边走。
考虑到两人都是第一次,假如一会儿真的要发生点什么,至少要在稍微正常的地方进行。
等等……两人都是第一次……
卧槽这状况似乎略微妙?
两只童子鸡还要添加酒精及×药,要不要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
这种时候一鼓作气搞定二人的初体验可能有点困难;还是说干脆重复上次的步骤,等博格清醒过来再继续,至少自己可以少受点罪。
就在东陵犹豫不决之时,雄性金色的瞳孔逐渐拉长变细,亲眼目睹这一变化的男人心头顿时升起某种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这情景也似曾相识——
再次经历整套衣服瞬间变成碎片离开身体的过程,东陵深感吐槽无力。对这种雄性自带的作弊器,以正常人类的血肉之躯实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尽可能保持身体静止,以防博格一个手滑,指甲偏离应有的轨道。
人皮再结实也结实不过兽皮,参照地上那些碎皮料,不难想象博格不小心手滑的后果。
挨一拳还勉强能算情趣,可挨一爪子绝对是悲剧。
和大部分人一样,现在东陵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打晕他;另一个说,来一发。
只不过想来一发那个长着对白翅膀。
——据说这种时候听那个白翅膀小人的总没错。
提及床上运动这项深奥的活动,其实东陵本人并不比博格熟练多少。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优势,那就是身为现代人,信息来源广泛,可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外的事情。
在他还未完全做好心理建设时,已经被强硬的面朝下按在床上,后背随即覆上一副火热的身躯,抵在股间来回磨蹭的东西更是烫的灼人。东陵下意识挣脱右手向下探去,清晰的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脉动与热度,以及对方惊人的尺寸。
呵呵……要是让这东西直接进去,他下半夜的活动一定是与安吉拉秉烛夜谈。
心里的天平迅速向另一端倾斜,东陵的眼珠转了转,五指有技巧的沿着壮硕阴茎上凸起的青筋滑动。
——或许有时候,简单的互帮互助也是一种不错的尝试。
博格唇间溢出满足的呻吟,本能向前耸动腰部,不得章法的用脑袋乱拱身下人的颈窝。
“东陵……”
耳鬓厮磨间,对方仿佛是无意识的呓语让下方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认命的吁出一口气,突然发力让床上的两人位置调换。
“愿赌服输,博格,这次你可是占了大便宜。”
说着又忍不住低笑,侧头在雄性耳根落下安抚的一吻。左手压住对方的胸口,撑起身子向前倾身够到床头的油灯,手指沾了桐油伸到自己身后,试探性的在周围按揉,并缓缓将食指挤入。
怪异的感觉让东陵不禁皱起眉头,强忍着不适继续扩张,手指也进的更深,摸索着寻找自己的前列腺。
啧,似乎比想象中难找,早知道当年他在急诊轮值时就该和消化科医生就肛检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雄性金色的兽瞳缩成窄窄一线,直勾勾盯着东陵的手部动作,两分钟后,一抹殷红从他鼻腔里流下。
“呵,傻瓜。”
东陵不禁失笑,将身子抬高了些,随手抓到一块布料丢在博格脸上,无视后者不满的哼声,用力来回擦拭,右手食指与中指分开,朝身后的入口里推进第三根手指。
窗外传来细微的声响,东陵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身为一个杀手,东陵的本能要他无法完全沉迷于欲望,这些声音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自愿与博格上床是一回事,不过他可没有在做爱时让人听墙角的怪癖。
但很快,杀手改了主意。
他俯下身用牙齿衔起博格的喉结,如同雄狮衔起它的猎物,上下牙在皮肤表面轻轻厮磨,随即用力舔舐吮吸。剧烈的刺激逼出雄性断续的呻吟,东陵的唇齿沿着肌肉的纹理缓缓下移,在对方胸前留下一串濡湿的红色痕迹。
感受到身后的入口已经能容纳三根手指出入,东陵闭了闭眼,用双腿支起身子,将雄性的器物纳入体内。
后穴被撑开到极限的瞬间,黑发的男人咬紧下唇,嘴角漏出半声短促的喘息。
很痛,可能出了点血,不过并不严重。
充斥在空气中的情欲唤醒了流淌在雄性血液里掠夺的本能,博格的双眼沉淀成慑人的暗金色,他低吼着,试图夺回主动权。只是酒精让雄性的动作失了章法,东陵眼疾手快击中他上身的数个穴道,在这场战役中再次占据上风。
东陵俯下身,以舌尖描绘博格的双唇,带着难以叙说的缱绻,感受着身下人侵略性的气息逐渐恢复平和。
深吸一口气,他努力放松入口的肌肉,让柔软的肠道一点点吞没身后火热的欲望。
跪坐在床上的男人难以克制的昂起头,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濒死的天鹅。
在过去的二十余年中,东陵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同类进入自己,身后的伤口带给他的与其说是疼痛,更多是一种背德的羞耻。
那种平生仅有的刺痛与耻辱激发出杀手骨子里残暴的凶性,他绷紧了身体,发狠的咬向博格颈侧,满意的见到牙印里渗出血丝,而后用柔软的舌头一次次刷过伤口,口中含混的念着对方的名。
当博格再次试图夺取主导这场情事的权力时,东陵没有反抗,顺从的被压在下方,修长有力的双腿盘上对方腰间,将一次次凶猛的撞击所带来的痛苦、快感与沉沦全盘承受。
在二人双双到达高潮时,他昂起头,在伴侣唇上虔诚的落下一吻。
“你赢得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了写书评区的东西有点问题……小蓝卡住了……果然第一次各种不行,医学生满脑子都漂浮着括约肌、静脉丛、周围淋巴结和齿状线o(╯□╰)o这样真的能写吗?
不过现在长评也要过审,总之尽量吧,小蓝先去努力结束跟平滑肌的斗争,实在不行再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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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小蓝左手胳膊肘上长了个脓肿,正好周三下午放假,就去校医院看。校医看那个肿物太大不敢开药,开了转诊单让我去一院看外科。
小蓝默默的去了,在外面等了半小时才知道普通外科不用叫号。然后进去找医生。
医生:“你怎么了?”
小蓝:“三天前不明原因左肘突发疖肿,一天后破溃导致炎症加重,伴红肿热痛与活动时疼痛,伴脓性分泌物。”
医生:“……你把浓都挤出来就好了,疖子只有一点,肿大是脂肪瘤。”
小蓝:“我挤完了。”
医生:“……你是×大的学生?”
小蓝点头。
医生:“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来,回去消消毒就好了。”
小蓝o(╯□╰)o:“你不打算给我开点药?百多邦红霉素什么的?”
医生:“……如果你觉得脂肪瘤不好看就切掉。”
小蓝:“这玩意儿不是良性么?”
医生:“所以就回去消消毒。”
——这就是小蓝的整个下午→_→
用写病历的时间跑断腿就换来一句回去消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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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东陵是被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聒噪声吵醒的。
他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到床头褐色的羽毛团子上,扁毛畜生瞪着它的死鱼眼与他对视,不知死活的张嘴发出另一声悠长的鸣叫。
难听得能在瞬间吓死所有瞌睡虫。
男人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阴森森的咧嘴一笑;从未如此清楚体会到杀气从毛孔里冒出来的感觉。
动物天生的本能让蛋羹在第一时间觉察到面前这只双腿生物散发出的恶意;两只刚长齐羽毛的小翅膀抖了抖,笨拙的拍着翅膀就往床下跳。
东陵眯起眼;甚至不需要双眼更精确定位,右手一伸;轻轻松松拿捏住蛋羹的翅膀根部;指尖微微用力;顿时后者连惨叫都变了音。
——如果说平时东陵的战斗力勉强够上A;那么当他想杀人时;危险等级则能轻而易举的超越S。
不过现在他的危险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SSS。
想想看当你一觉起来腰酸背痛屁股疼,嗓子干得要冒烟,只盖了一层被子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干了你一晚上的人却不在——
干你的人他、妈、的不在!
或许应该感谢他还记得给自己擦身盖被子?
起身穿衣服时;身后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东陵的脸又黑了几分,蛋羹首当其冲再次受到蹂躏,整只鸟蔫头耷脑,偶尔发出一两声不成调的哀鸣。
东陵熟练地用单手换好衣服,期间蛋羹数次试图挣脱禁锢,均被男人用两根手指压制。拎着这只倒霉的扁毛畜生走出房间时,正碰到阿诺揉着眼睛掀开隔壁的兽皮,小孩半个哈欠还没打完,眼神就被对方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
“东陵老师……你要教蛋羹学飞吗?”
“不,乌古神既然赐给它两只翅膀,只用来学飞太浪费了,我今天有点气虚,打算拿它炖汤。”
“……”
小孩被东陵严肃的语调唬得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顿时一脸惊悚的跑上来拯救他未来可能的同伴。
东陵没心情为难自家熊孩子,随手把还是煮不出一锅汤的小鸟丢进阿诺怀里,木着张笑眯眯的脸,随手收拾了几件洗漱用品出门洗澡。
入秋的河水已经有些凉意,踩进水里就能冻木半边身子,倒是伤口的刺痛感受的不那么清晰。
东陵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扎进河底,感觉刺骨的河水在身下分开,掠过耳畔,又逐渐在眼前合拢。
隔着比往日更加透明的河水,秋日无云的天空如同一块打磨光亮的抹谷蓝宝石。东陵躺在水底,背后是硌人的砂石;他鼓起嘴,鱼一样吐泡泡,看着一连串气泡上升、变大、破裂,根本想不清楚自己昨晚是脑子里缺了哪根弦。
一定是篝火晚会上被灌了太多酒,又被篝火热昏了头,不然遇事精明的杀手,怎么会明知吃亏,还眼巴巴的把自己送上门?
眼前的气泡越来越多,逐渐遮蔽了视线,胸口开始憋闷。东陵闭上眼,享受许久未曾经历的、绝望的、濒死的快感。
——大脑越是一团空白,内心深处被掩埋的渴望就越清晰。一片白光中,留下来的话深刻刺目如同被鲜血层层拓印的碑文。
半分钟后,他摆动双腿,推动身体迅速上升,到达极限前的最后一刻破开水面,黑发在身后划出优雅的弧线,肌肉紧实流畅,完美如同神话中手持海神号角的特里同。
肺部几乎要炸开,眼前也一阵阵发黑,东陵凭本能划动四肢游到浅水区,让上半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贪婪的大口喘气。
他喜欢博格。
能成为杀手的人大多一生坎坷,他幼年时流离失所,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来获得那些本领,又要用无数性命从哈德斯手里赎回自己一早压上的砝码……东陵不确定自己的心脏是否真的还在它本应在的腔子里跳动,但那一日在浩渺无际的森林深处,与一人多高的巨大白虎相遇,真正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事。
“东、东……东陵?!”
正当东陵打理好自身卫生,从水里探出身子从岸上的木盆里拿毛巾时,身后突然响起布莱恩变了调的尖叫。
东陵可以对见鬼的括约肌发誓,自己从来不知道雄性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男人简单抹了抹身上的水珠,迅速套上裤子的同时随手扯过叠好的衣服搭在肩上,一个个系好纽扣,“难道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死了一回,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鬼?”
“我倒宁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鬼!”布莱恩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冲上前,凑到东陵面前上上下下用力吸鼻子,“博格那个表里不一的假正经,看着像个害羞的,手脚可真是快,你怎么就能让他在上面?!昨天明明——”
雄性的话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停顿,随即开始大谈结伴仪式前这些轻率举止的坏处,东陵抬手推开对方碍事的脑袋,满脸笑容的盯着他。
“我就说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部分——”他眉眼弯弯,指尖轻轻敲打腿侧,声音轻柔的能滴下水来,“说吧,这次你押了多少在我身上?五张斑鹿皮?”
“胡说,咱俩啥关系,怎么可能只用五张斑鹿皮,我还押了两中石的肉干……”
布莱恩义正言辞的发表声明支持兄弟,说到一半又哑了火,偷偷拿眼角瞥向东陵,试图从后者万年不变的笑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变化。
东陵摸摸下巴,貌似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这么说起来你可是吃了亏,他们昨晚给博格吃了辣椒……要知道,我本人毕竟还是亚雌性,在力气上总是比不过一个欲火旺盛的雄性。”
“竟然还有这招?见鬼,这明摆着就是违规!”布莱恩气得涨红了脸,“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听那个蛇族胖子鬼扯,他告诉我把人灌醉了不容易反抗,我还为此额外给了他一头岩羊!”
“……其实如果我是你,就应该庆幸。”东陵叹口气,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相信我,如果你‘早’知道什么,后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着,原本搭在布莱恩肩膀的右手忽然上扬,一道寒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