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镇……
我的这种猜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邵如昕是不公平的,毕竟她这次帮了我的大忙。
但是我的猜忌又不是毫无道理,因为邵如昕有这么做的动机。
动机就是她喜欢我。
以邵如昕的为人,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决不允许第二人插足,包括权力,也包括人。
先前她对木仙和阿秀下手,都是往死了逼,甚至前些天的那枚铜钱,都差点要了木仙的命,虽说她知道有望月在,但是这并不能排除她杀人的动机,她向来都是未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
对木仙和阿秀下死手可以,但是对江灵她不敢,我们这所有的人中,只有她最清楚江灵的底细,所以她精心布下了这个局,逼迫江灵接触锁镇,这样一来,消灭对手于无形,就算不除掉江灵,江灵也无法再接近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邵如昕实在是太可怕,也太可恶了!
或许她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把心思从权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也或许我从一开始都不该对她抱有怜悯之情,像她这种人,连父母都规劝不了,我能让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
仔细想想,把这么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收到自己身边,是多么可怕又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恕道”产生了怀疑!
正所谓佛祖普度众生也斩妖除魔,道并非对一切人都适用。
念及此,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邵如昕,恰好她的目光也向我投来,四目相视,定格片刻,刹那间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恶意揣度人时会愧疚,抑或是对自己不自信时会迷茫,这一眼,我竟然有些看不透邵如昕那晶亮眼神中闪烁的东西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你在怀疑我?”邵如昕忽然冷笑了一声,步子骤然加快,瞬间便到了我跟前,脸一下子贴近,眼睛距离我的眼睛只有寸许!
一股清冷的淡香味道幽然而来,我忍不住往后退开半步。
一旁的表哥吃了一惊,连忙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好端端地走着,这是怎么了?”
我稍稍定了定神,对邵如昕尽量以平静温和的语气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邵如昕嘴角溢出了一丝似嘲却怒的笑意,道:“你的心思全在眼中,你以为我看不穿?你是不是怀疑我算计了江灵?”
我本来还对自己恶意猜疑邵如昕有所愧疚,但是她这么一挑明,我突然间轻松了很多,甚至隐隐确定自己的猜疑是正确的!
“我没有这么说你,但是你这么说,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我的语气有些生硬起来。
“我不打自招是吧?”邵如昕眉眼里突然都是笑意,冷笑、嘲笑、假笑……
她语气也冷得像冰一样:“你向来都是玲珑心思,这次又猜对了!不错,实话告诉你,江灵的下场是我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我跟着你们南下,见你们在程丹青这里受挫,就开始布我的局!我在天元岛上假扮算命先生等着你们,然后故意逼你显出行踪让程丹青识破,提醒她回去准备陷阱,然后又强行把你带去程丹青那里,逼迫江灵跟来,然后入局,最后又揭露江灵的秘密,逼迫她解除锁镇!怎么样,陈元方,这一切都还算是天衣无缝吧?”
果然和我猜测的情况一模一样!
以邵如昕的为人,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决不允许第二人插足,包括权力,也包括人。
先前她对木仙和阿秀下手,都是往死了逼,甚至前些天的那枚铜钱,都差点要了木仙的命,虽说她知道有望月在,但是这并不能排除她杀人的动机,她向来都是未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
对木仙和阿秀下死手可以,但是对江灵她不敢,我们这所有的人中,只有她最清楚江灵的底细,所以她精心布下了这个局,逼迫江灵接触锁镇,这样一来,消灭对手于无形,就算不除掉江灵,江灵也无法再接近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邵如昕实在是太可怕,也太可恶了!
或许她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把心思从权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也或许我从一开始都不该对她抱有怜悯之情,像她这种人,连父母都规劝不了,我能让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
仔细想想,把这么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收到自己身边,是多么可怕又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恕道”产生了怀疑!
正所谓佛祖普度众生也斩妖除魔,道并非对一切人都适用。
念及此,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邵如昕,恰好她的目光也向我投来,四目相视,定格片刻,刹那间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恶意揣度人时会愧疚,抑或是对自己不自信时会迷茫,这一眼,我竟然有些看不透邵如昕那晶亮眼神中闪烁的东西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你在怀疑我?”邵如昕忽然冷笑了一声,步子骤然加快,瞬间便到了我跟前,脸一下子贴近,眼睛距离我的眼睛只有寸许!
一股清冷的淡香味道幽然而来,我忍不住往后退开半步。
一旁的表哥吃了一惊,连忙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好端端地走着,这是怎么了?”
我稍稍定了定神,对邵如昕尽量以平静温和的语气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邵如昕嘴角溢出了一丝似嘲却怒的笑意,道:“你的心思全在眼中,你以为我看不穿?你是不是怀疑我算计了江灵?”
我本来还对自己恶意猜疑邵如昕有所愧疚,但是她这么一挑明,我突然间轻松了很多,甚至隐隐确定自己的猜疑是正确的!
“我没有这么说你,但是你这么说,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我的语气有些生硬起来。
“我不打自招是吧?”邵如昕眉眼里突然都是笑意,冷笑、嘲笑、假笑……
她语气也冷得像冰一样:“你向来都是玲珑心思,这次又猜对了!不错,实话告诉你,江灵的下场是我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我跟着你们南下,见你们在程丹青这里受挫,就开始布我的局!我在天元岛上假扮算命先生等着你们,然后故意逼你显出行踪让程丹青识破,提醒她回去准备陷阱,然后又强行把你带去程丹青那里,逼迫江灵跟来,然后入局,最后又揭露江灵的秘密,逼迫她解除锁镇!怎么样,陈元方,这一切都还算是天衣无缝吧?”
果然和我猜测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瞬间怒气冲天,喝道:“邵如昕,你就这么不择手段吗!害了灵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哈哈,好处多了!”邵如昕往前踏上半步,再次把脸贴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道:“我要任何女人都得不到你,然后你就是我的了!”
“你!”我虽然义愤填膺,但邵如昕如此直白,却让我满口责骂的话无法说出。
邵如昕却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喜欢你,其实我只是玩玩,等你身边只有我的时候,我再把你抛弃!自命不凡的陈元方到头来是个没人爱或者说所爱之人死绝的孤寡者,啧啧,想想我都开心!”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心理变态!”我伸手指着邵如昕骂道。
邵如昕的脸色蓦然惨白,眼神急速跳动了一下,我但觉眼前浮光掠影一闪念,挺直的胳膊手腕处便骤然一紧,邵如昕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腕子,往下一拉,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剧痛传来,痛彻心扉,我将上下牙死命一咬,硬撑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胳膊已经耷拉下来。
“邵如昕,你干什么!”表哥大惊失色,抽刀便扑了过来。
邵如昕却扭头拂袖而去,身影飘忽之间,已经远去,只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陈元方,你等着!”
表哥呆呆的看着邵如昕的背影,似乎想要去追,我苦笑一声,道:“别看了,先把我的胳膊接上。”
表哥“哦”了一声,走过来托着我的胳膊略一晃荡,便向上大力一推,又是“咔”的一声脆响,依旧是痛彻心扉,这次我倒是惨叫一声。
“你看你出了一头汗,刚才她伤你的时候怎么没吱声。”表哥道:“这个邵如昕真是狗脸,说变就变!莫非被你说对了,她就是算计了灵儿?还要你等着。”
我摇了摇头,道:“似乎是我错怪她了。她如果想害我,何必把意图都说出来?”
表哥道:“东窗事发,事情败露,既然都被你看穿了,索性就说了吧。”
我道:“不是这样。她如果真有害人之心,东窗事发后该怎么办?”
表哥愣了一下,突然间打了个寒噤,道:“杀人灭口?”
我点了点头,道:“现在的你我,对她来说,跟砧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还不是她手到擒来,想杀就杀?”
表哥挠了挠头道:“或许她怕江灵在暗中保护我们?”
我道:“如果是那样,她就不会弄掉我的胳膊。”
表哥道:“那她弄掉你的胳膊是干嘛?”
我道:“被误会了,生气,要撒气,略施惩戒。”
“略施惩戒……”表哥吐了吐舌头,道:“怎么看起来你还挺高兴的?”
我道:“误会她是坏人,结果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难道不该高兴?”
表哥也笑了,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似乎是恢复正常了。接下来,办正事吧。”
“那走吧。”
“好像走不了了。”
“怎么?”
“你好好看看周围,有大麻烦了!”
第四四四章 穷山恶水
之前一直跟着表哥闷头走路,心中胡思乱想,直到邵如昕离开,表哥提醒,我才开始认真观察周围的情形来。
天色已经灰暗,夕阳西下,又是一个夜晚即将到来的征兆。
周边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山林草地,东一片,西一丛的零星有些死水潭子或是坑塘,南一处,北一停的也有些庄稼地,却了无生气,不成规模。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穿插其中,依势而建,并不宽敞,似乎仅能容下两车并行,远远看去,像是一条灰黑色的长蛇盘踞着。
穷山恶水险要路,大不吉利之形胜地,我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来,回顾表哥道:“怎么走到这地方了?”
表哥努了努嘴,斜向上空,道:“还不是它领的路。”
我抬头看了看,只见一只灰色的猫头鹰正在上空盘旋飞舞。
我道:“那怎么不继续走了?”
表哥道:“说了走不了了。咱们找木仙和望月他们,一是凭借他们沿途留下的痕迹,二是由灵物引路,但是木仙、望月他们沿途留下的痕迹恰恰在这一片消失了,而那猫头鹰也停在这里不走了。”
“是吗?”我吃了一惊。
“可不是嘛。”表哥道:“也不知道是这货有问题,还是木仙她们的指示有问题,反正它不走了,就在这块盘旋来去。我指挥不动,它也不搭理我。”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抬头再看那猫头鹰,这才发现它确实有点问题,是打着旋的在空中飞,一圈又一圈,轨迹根本就没变化。
表哥道:“元方,你看它这样子像不像……”
“鬼打墙?”我接了一句,表哥立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这情形极其类似鬼打墙,只不过是发生在空中。
我逡巡四顾,喃喃道:“难道这片地方有什么古怪?”
表哥道:“那你能不能看出来有什么古怪?”
我摇了摇头,道:“只是看出来风水不善而已,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
正说之间,我却猛然间想起来了另一桩事,心中登时疑惑不已道:“哎?不对,不对啊!”
表哥连忙问道:“什么不对?”
我遥指上空,道:“送信的灵物是不是一直都是这只猫头鹰?”
表哥道:“望月家乡土地形势复杂,有山有水有林,其他的灵物奔波不便,而且速度也不快,因此一直以来都是木家的猫头鹰在来回联络。怎么了?”
“我问的不是什么灵物在送信,而是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一只。”
“是啊,带路的一直都是它。”
我“嗯”了一声,道:“那这事情就奇怪了,它既然负责送信,那就有来有去,也就是说这地方是它的必经之路!”
表哥猛然间也醒悟过来,脱口而出喊道:“你的意思是它去找咱们的时候没有出事,回来的时候反而出事了,这一点奇怪!”
“不错。”我盯着那猫头鹰道:“如果这地方有古怪,那么它只要经过就会出现空中鬼打墙的情况,可是它偏偏找到咱们了,并且还把咱们带到了这里,然后才在空中晕眩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表哥脸色微微一变道:“难道它往返时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
“以你对灵物的了解,它们会这么做吗?”
“不会。”表哥摇摇头,道:“它们比寻常动物更聪明、敏锐,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最近、最安全的路途。”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
“这地方在它去找咱们的时候还没有出现古怪,但是在它带咱们回来的时候,发生了变故。”
表哥沉默了片刻,然后皱眉道:“好像还真没有别的解释了,那现在怎么办?咱们俩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完全是一抹两眼黑,没有它带路,怎么找到木仙、望月他们?”
表哥犯难,我也无计可施。
天色渐晚,四周越来越昏暗,那猫头鹰还是在空中一成不变地兜圈子,这样下去,总会有累死的时候。
我焦急地看了一眼手表,恰恰是下午六点整。
心中正不踏实,胳膊上的伍子魂鞭猛然颤动了一下!
这是祟物密集的征兆!
我眼皮霍的一跳,立即以法眼四顾。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法眼相邪,灵眼相气,两者都能看见邪,但是却有一个显著的差别,法眼所相之邪是具体之物,需在视野之内,而灵眼所相之邪是抽象之气,无需就在眼皮子地下。
打一比方,一祟物深埋地下六尺,法眼便看不到,但是那祟物之邪气溢出地面,灵眼便能捕捉。
伍子魂鞭有所异动,这地方有祟物断然不会有错,但法眼看不到,那就说明祟物有掩体遮挡。
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矣。
我心中发毛,对表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四处找找,看能不能寻到木仙、望月他们留下的标记,找到了就赶紧离开,不管这猫头鹰了!”
表哥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转而又道:“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也得离开这里!等天明了再想办法!”
“好吧……只是这里有一条公路,我猜木仙、望月他们是坐车顺着公路走的,也不方便留什么痕迹,所以咱们十有八九找不到,否则刚才我就发现了。”
“别说了,真找不到的话,咱们就沿着公路走。”
我们两个当即沿着公路两边四处探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