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只有天注定。”雷克只说了这样七个字。
旗云当时就不满意了,伸手就拧了雷克的胳膊一下。“你跟我们贫嘴,信不信我们三个把你吃了?”
“好了,旗云,我们不谈这事儿,请你们三个记住,我雷克是一堆火,永远温暖你们的心,永远照亮你们的路,只要有这身肌肉在。”雷克说完,脱掉上衣就做了个健美表演,把三个女孩都逗笑了。
“我们昨天的经历非常危险,要是没有丹花那个壮烈的举动,你们的‘亲爱的’就不存在了,为此我郑重地向丹花道声谢。”雷克说完,搂过丹花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我先道谢,然后我再道歉,要不是我上了那条‘幽灵船’,可能也不会没有力气,也就不用你们二次返回救我了,都是我不好。”幺妹的声音又脆又甜,响在大家耳边。
“第二,我也要谢谢。。旗云,在关键时刻能够那么镇静,发挥了极大的勇气,把平时根本不可能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是你和丹花奋力将幺妹拉了出来,也是你把我拉了出来。第三还要谢谢。。幺妹,是你的美丽让两个姐姐产生怜爱,才让她们有了超常的发挥。”雷克怕三个女孩心里不平衡,采用了一种折中的办法。
三个女孩当然知道雷克的用意,但也没有搓穿,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一场灾难变成了为大家庆功的借口。
到了晚上九点,四个人准备早些安歇,用充足的休息恢复一下这几天的劳顿,也对心智做一下调养。
倒在床上的丹花,想着昨夜海滩的美妙。
自从她被雷克从悬棺中救出,她就产生了和雷克在一起的愿望,可能雷克与自己心中那个忽隐忽现的影子相同,可能是雷克的英俊和勇武感动了她,也可能是自己的身世复杂,想逃脱那个充满邪恶的山寨。雷克救了自己后,心灵有了寄托,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把自己的一切交给雷克绝不会玷污他。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一重身份,不知道是自己梦中的身份,还是梦中自己的身份。
前几天她没有这种感觉,自从四个人经历了圣洁海滩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那种概念是模糊的,一个白天,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她曾努力想使那种概念清晰,可就是无法清晰。
现在,旗云和幺妹也和自己一样,都成为雷克眼中的天使。女人的占有欲、自私欲和排他欲,在这个原始荒蛮的山谷都荡然无存了,她能够坦然地面对旗云和幺妹,也能坦然地面对雷克。人在绝境中,无论从人格还是感情都产生强烈的回归,旗云和幺妹能把自己展示在雷克面前也是一种人格回归的表现。
丹花想来想去,就是无法理顺自己那种朦胧的意识,她把手放在胸前,无意间碰到那个十字架。
她不信教,然而对这个十字架却很有感情,她不知道那个大胡子的十字架放在她身上的目的,然而她很谢谢。。那个大胡子,起码这个十字架曾经几次帮自己,不论十字架是否有什么异能,也不管是不是十字架的功劳,但是每次走出困境和脱离险境都与它相关,权当它是一个吉祥伴随物或是历程助运物吧。
丹花在思考过程中睡着了。
然而,丹花的灵魂却来到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美丽的村庄,丹花从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回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在村头的汽车站等她。
坐在车里的丹花,上身穿一件白色格状短袖衫,下穿紫色牛仔裤,长长的披肩发遮挡了半个后背,闪着乌黑的光亮。她在山路一拐弯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她把手伸出窗外,向爸爸妈妈招手。
爸爸和妈妈也在向她招手。
丹花下车了,和爸爸妈妈亲切的拥抱。
半个月之后,丹花真是在村里的小学任教,她教孩子们美术和音乐。丹花在师范学校学的是音乐,美术是她的业余爱好,但是她务得很深,她画得一手好画,也是一个天才的歌手,她那独特的嗓音和韵味的确能征服很多人。
丹花每天与孩子们为伍,上班下班,过着充实而忙碌的生活。
同龄的女孩们羡慕她,也嫉妒她,男孩们则像苍蝇一样围在后面乱哄哄地转,纷纷向她摇动爱情橄榄枝。但是丹花并不讨厌女孩的嫉妒,因为女人的天性就是嫉妒。她也不反对男孩向她求爱,因为爱是一种自由,被爱是一种幸福。能不能回报以爱,丹花有自己的选择,或者说他在等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她从未对人说起,包括她的爸爸妈妈,她也不透露半个字。
看着渐渐张大的女儿,丹花的爸爸妈妈急在嘴里,甜在心上。女儿越来越漂亮,简直就是天女下凡,丹花也越来越懂事,这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女孩。
转眼间就过了一年,丹花意外得到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很特殊,也很别致,不过被她忘掉了。丹花被那本书迷住了,他每天下班之后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看就是大半宿。他看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品味,把字里行间的意义全部印在脑子之中,渐渐的,他就觉得自己就是书中的主人公,所有的衣着打扮和行为方式都向书中的女主角看齐。
他也被书中的男主角征服。
那个男主角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是一个喜欢探险的潇洒英俊的青年。他在上学的时候,就曾经和三个同学结伴,在一个暑假去了一次藏北高原。
藏北高原是一个奇异的地方,也是一个终年积雪不化、人迹罕至的地方。书中的男主角和另外三人却创造了奇迹,完成了几道奇峰的徒步穿越,并成功回返。在穿越过程中,他们表现了极大的勇气和果敢,也表现了惊人的毅力和智慧。那个男主角的形象非常像雷克。
一个声音惊醒了丹花的奇幻之旅,旗云站在她的旁边。
“丹花妹妹,起来吃早餐了。”
丹花柔柔眼睛,思绪好像仍旧停留在昨夜的梦中,这个梦太清晰了,跨越时间将近一年,现在,梦中的情景还依稀在目。丹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姐姐,我是不是睡得很难看?”
“哪里,傻妹妹,‘亲爱的’已经站在这里看你半天了,我看他的样子才叫难看,都是因为你太美了。”
“姐姐不要取笑我,我可比不上你和妹妹。”丹花说完,对旗云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好像是表达自己贪睡的歉意。
第六十一章 向东进发
时间已经是6月30日。
旗云见天色大亮,把依然酣睡的丹花叫醒,姐妹几个相互之间打过招呼,纷纷用山洞中水坑的水洗洗脸,刷牙就不可能了,然后吃过早点,实际上就是那些水果,它们不仅仅是早点,还是中餐、晚餐、正餐和零食,不过就是太单调,把他们全部吃瘦了。
能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
当然,他们也很满足,谁也没有提到过冰淇淋和汉堡包之类食物,提起那些东西,他们容易急出精神病来。
雷克见大家一夜的休息,体力全部恢复,就决定向东方探查,因为西面和南面他们已经走过,也经历了令人难以忘怀的凶险,如果东方还是如此,那么他们就回到草屋整理装备,选定一个方向,采用接力移师的办法逐步前行,每到一处建一座行营,并以那处行营为中心,再一次进行三面辐射,以每天五到十公里的速度,几个个月肯定走出大山。只要途中不迷失方向、不丢掉性命。
由于丹花和幺妹的竹剑在前天丢失在陷地,雷克只好又做了一只,让幺妹带上。丹花的手里有一直匕首,所以就不用再带竹剑了。
四个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发了。
路上,丹花把自己昨日的梦讲给了雷克、旗云和幺妹。
“你会画画吗?”雷克觉得丹花的梦境很奇怪,就认为她可能是平时想事情想得太多了,思想负担过重,所以才出现这种状况。
“我记不得我是否会画画。”丹花并不记得最近画过画。
听了丹花的梦境,旗云的感觉和雷克不同,她觉得丹花这个人才叫复杂,按照她在山洞里面说的话,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解释不清,一个在与世隔绝的山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仅靠一个误闯山寨的大学生支离破碎地教她一些知识,她不会懂得这么多,而且从她的举止言谈来看,根本就是一个城里人家的孩子,起码是一个交通很便利的山村人。尤其是山外流行的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她谈起来好像亲身经历一样。丹花肯定有着很极为复杂的背景。
旗云不再怀疑她是鬼,但不等于就相信她在山洞中所说的话。
幺妹还是那样,走在大家的身前身后,一路都是天真的表现,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看不懂也不问,就一个劲地闷头思考。偶尔蹦出一句话,也是事情和她相关,再就是与雷克有关,因为她的心里只有雷克,可以说雷克就是她的镜子,就是她的标杆。
四个人还接近山上石林的时候,同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乐声。
乐声古朴典雅,似秦声又似汉韵,似莺歌燕舞,又似深宫丝竹。
几个人被乐声吸引,不再言语,快步走向石林。
来到石林面前一看,石林毫无改变,山风也是轻轻扶摇,根本就不足以让石林产生乐声。旗云穿行在石林中间,乐声悠然,鸣尤在耳,水雾在空中飘荡,湿润面容,瞬间就在心中荡起一股清凉,如在大汗淋漓的时候喝上一口冰水,痛快极了。她到处寻找,也找不到声音发出的地方。
突然,丹花在石林东面的树林中喊了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雷克、旗云和幺妹快速跑进东面的树林。
那道自然形成的线状喷泉,正在向高处喷出细碎的水线,水线在三四米高的位置向四周放射,形成水雾,弥漫在空中,并随清风飘散。
喷泉的周围有几十株花草,那些花草的枝杈很少,长圆形的叶子几乎全部对称生出,它们的头上都是一朵红红的花簇,花簇的中央橙红和暗红交替,形成一个人脸造型,并且都弯眉颦目,似笑还羞,周边是向外伸展的花瓣,总计五瓣,每一瓣都似翩翩彩蝶,摇动薄翅。
最为惊奇的是,那些花草的叶子不断振动,时而簇拥,时而拍击,形成一阵阵优美的音乐。
“跳舞草——风流草——”雷克和旗云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四个人简直是惊呆了,他们知道“跳舞草”会跳舞,但是不知道跳舞草会奏乐,而这种乐声的奇妙简直可与天上神曲相互媲美,也可与仙山仙乐一比高低。
“还不到跳舞草开花的季节,它的花怎么如此鲜艳,而且花芯还长成微笑的人脸形状?前两次来时怎么不见?”丹花不解地问道,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他人。
幺妹听说过这种花草,不过她没有见过,尽管她也生长在山区。她走上前去,顺手抓住一朵鲜花就拉向自己的脸,脸上漾起一个顽皮的微笑:“太美了!”声音伴随花香弥漫,很甜,很甜。
突然,一阵呼哨响起,远方出现一个旋转的白色闪光球体,急速向他们的头顶飘来,须臾之间,林中荡起一股劲风,摇得树木哗哗作响,呼哨声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周边的一切都在抖动。
当雷克大喊一声“趴下”的时候,那股劲风飘然已过,只留下草木飘摆的余痕。
再看那些跳舞草,全部低下了头,枝叶也停止了舞动,美妙的音乐戛然而止。
雷克不知道这些跳舞草何时出现的,也不知道那个闪光气团怎么会在这高高的山顶上出现。看来他同学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些气团无规无距,来去无踪,神秘出现,神秘消失。
可是这种美丽的跳舞草是受了什么影像才发出这种声音,也许,它们不仅能发出美妙的仙乐,也可能会发出恐怖的噪声,比如丹花听到的和格雷斯听到的声音,这山里的一切怪异现象可能都源自那个神秘的山洞。
他们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满脸的迷茫继续向东面的山上走去。
这一带的景色与其他的高山差不多,前进的道路也与其他的高山相同,只是这里的树木组成更为复杂,几乎囊括了山中所有树木,但多数是成片成簇,很多阔叶植物和果木也纠缠其中。
爬到山顶之后,极目远眺,发现前方的山峦之间有一道时隐时现的白色光带。
雷克顿觉奇怪,同时心中暗喜,难道那条光带是高山河流,或许就是日前自己曾经漂流过的河流的上游,也有可能是幺妹他们一家在那里失踪的河流。
雷克决定向那处白色光带进发。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他们透过树隙看见的光带不是很远,然而首先要下到山谷,然后再爬一道山梁,才能到达。看上去很近很近,可是走起来的时候却是艰难得很。
雷克走在前头,攀藤附壁,穿草跨岩,可谓举步维艰。丹花走在后面,手拉幺妹,也是一步一停,幺妹不断地喊:“亲爱的,等等我,我跟不上了,你要是再走快些,我就不走了,丢掉我后,你不心疼才怪。”
雷克走在前面,心里觉得好笑,这是和自己走得更近的缘故,所以有了撒娇发威的资本,女孩啊,就是这样,当她刚和你好的时候,百般殷勤、百依百顺,一旦感情发展到不分你我的程度,她就摇身一变,让你按照她的眼色行事,最起码她在私下里会对你发号施令。尽管他们不是夫妻、不是情人,但却胜过那种感情。看来男人要是爱一个女人,一定要把爱装在心里,让她永远感觉你很遥远,永远感觉你神秘莫测,这样,在任何时候你都会把握主动权。当然,这种理论不过是为了调和恋人之间或家庭成员之间的气氛,根本不是为了争争抢枪、扼杀彼此的冲动、禁锢谁的思想。如果把这种理论用到家庭的成员的分工上,那是对爱情的一种打击和毁灭。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处断崖,断崖的高度有十几米,雷克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缓坡之处,决定从断崖攀援而下。
他摘下身上的绳索,绑缚在悬崖上面的一颗树上,由于绳索较长,他就在树上做了一个活扣,准备在下到崖底的时候,拉一下绳索的那一端,绳索即可自行解开,能够把绳索带走。
一切进行完毕之后,他对旗云、丹花和幺妹说:“我先下去,然后依次是幺妹、丹花,旗云最后。在丹花和幺妹下去的时候,每个人的腰上都要用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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