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和穷酸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出去。
灵棚外的萧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地只留下四处张望,神情惊慌而又带着几分紧迫。
“你们出来了,快,那个粽子跑出来了,老萧去追去了。”陆姨叫我们冲了出来,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朝着进山的方向跑了过去。
虽然说边民大多都是血勇之辈,而苗疆的女孩子自然也要比城里的妹子们要硬朗很多,但也不可能这样吧?
我不可置信地跟着陆姨狂奔而去,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半大老太太居然可以达到如此的奔跑速度。
萧伯和陆姨他们所在的苗寨离大山很近,我在被陆姨拉着狂奔不到十分钟后,就已经出了寨子,来到了山口处。
山口处杂草丛生,只有一条村民们闲来没事进山采药或是打猎时踩出来的毛毛道儿。
“孩子呀,你陆姨求求你们了,你们去帮帮老萧吧,姨知道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姨求求你们了…”陆姨说着说着,两条腿一弯就要给我们跪下。
我虽然没有老妈,而且对老萧头儿也不太感冒,可这些也都不能成为我可以眼看着一个对我极为热情的大姨跪下来求我的理由。
我赶紧两只手一架,把陆姨给架了起来,“陆姨你别这样,你这不是折我的阳寿吗,不就是进山找萧伯吗,我们去不就行了嘛。”
“哎,哎,陆姨谢谢你们了,你们先去,陆姨这就回去给你们叫人去啊!”陆姨说的激动,转身就又往寨子里面跑去,还不时的回头看看我和穷酸有没有进山去帮她老头子。
我和穷酸挥了挥手,也是一扭头就钻进了莽莽山中。
“你还是一副少年性情呀。”穷酸在我身边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
我白了穷酸一眼,没好气地顶了穷酸一句,“换了你,你能不答应吗?”
“额,咳咳…老二呀,你有没有觉得其实这山里的风景也不错呀。”穷酸摸了摸鼻子,皮笑肉不笑的揶揄着。
就这样我和穷酸有一句没一句的相互损着,跟着老萧头儿一路留下的脚印追踪而去。
我和穷酸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着,虽然我是有练过的,可我毕竟是在河北平原上长大的,根本就没怎么走过山路,如今突然间走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还没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已经快受不了了,体力还好说,这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还有那些让人不胜其烦的蛇虫鼠蚁。
我一副狼狈相,穷酸倒是蛮轻松自在的,还悠闲地哼着乱七八糟的民间小调。
“老二,咱们不能再走了。”穷酸伸手拦住了还在低头乱踅摸的我,跟我指了指天。
我不解其意,也就抬头看了看天,经过我和穷酸“长时间”的跋涉,此时已经走进了密林区,周围都是苍丛的古树,还有湿滑的青苔,树很高、很密,把我们头顶的天空都遮住了,黑咕隆咚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怎么啦?”反正我也看不出来什么,直接回头看向了穷酸。
穷酸则正在四处张望着,听见我问他,随口应着,说是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而且这云南十万大山一下就是大雨,而且我们还已经进了深山,很是容易闹个什么泥石流呀、滑坡呀什么的,如果我们在继续寻找的话,会很是危险的。
天就好像是为了印证穷酸的说法似的,一道靛蓝色闪电从头顶直劈而下,把我们身前不远处的一棵足有成人怀抱粗细的老树给从中一劈两开,燃起了熊熊大火。
“快!快!”穷酸虽然已经有了魔傀之身,可他还是从本源上害怕这天地之威的霹雳闪电,赶紧催促着我找个藏身的地方。
我也是给吓了一跳,现在也顾不上什么老萧头儿了,爹死娘嫁人,咱们各人顾个人吧。
我跟着穷酸在林子里一通乱窜,最终还是穷酸眼尖,在一片杂草枯藤的后面,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还有一阵阵的潮寒冷风吹了出来。
避雨的地方找着了,可这大雨也下来了,那雨点子足有黄豆大小,砸在石头上噼啪直响,何况是砸在我这肉体凡胎的人身上呢,我把“帐篷”举过头顶护住脑袋,哇哇大叫着就是一通狂奔。
“倒霉倒霉真倒霉…”我和穷酸也进了山洞了,浑身上下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这个山洞不大,也就有一间平房大小,不过倒是在这个小山洞的紧里面还有一个洞口,不大,也就仅容一个成人猫着腰进出,那股子凉风就是从这个洞口吹出来的。
不过我和穷酸都不是什么好奇心重到不要命的地步,而且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湿透,贴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
好在这山洞不知有了多少岁月,经年日累的,洞里倒也积了不少的枯枝败叶,而且十分干燥,正好让我们生堆火烤烤衣服。
我虽然不抽烟,可这出门在外的,打火机是必须的,像哥这样的就带了好几个防风的打火机在身上,还有一瓶火油。
很快我们就生起了火来,我和穷酸都把自己扒地赤条条的,浑身上下就只剩了一条底裤。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穷酸,说句实话,穷酸以前只是镜子里的形象,就好像视频一样,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如今他倒是得了一副好身板,外加上这个孙子好像陆毅的脸,那是怎一个帅字了得。
再加上他还时不时得说几首歪诗,拽拽文墨,嘴皮子恨不得能开出莲花的主,哎…
穷酸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赶紧双手一抱胸,“老二呀,哥知道你寂寞,可哥毕竟不搞基,而且哥还是个铁疙瘩,没感觉的。”。
我看着穷酸一副欠打的淫贱猥琐的样子,恨不得打他一顿,不过最终还是鉴于以前提过不止一遍的理由忍住了,这货居然几句屁话就把哥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忧郁心境给弄没,我给了他两根笔直的中指。
我伸着一根木棍拨了拨面前噼啪作响的火堆,低着头问穷酸,问他有没有过女朋友。
本来还一副欠揍样子的穷酸听到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脸色一僵,虽然我没有抬头看,可我却可以明显得感觉到他的呼吸停顿了那么一刹那,不过也只是一刹那。
“怎么老二,你是想刘维娜了,还是想给你下情蛊的了,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人…”穷酸果然还是穷酸,每次遇到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他不是明确的回答或者是拒绝你,反而是找到你最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回问给你。
我摇摇头,只是说,我就是觉得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说怎么人家一淋雨,进山洞烤火脱衣服的就是个倾国倾城、水灵可人的软萌妹子,可我就要是你个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呢?
“我靠!”穷酸二话不说,一个鞋底子就呼啸朝我脸上拍了过来,“我塔玛的还以为你小子郁闷了,你丫原来是嫌弃我了,我今天要是不好好叫你知道知道哥哥我的手段…”
穷酸原本说的正是慷慨激昂之时,突然一愣,然后一扬手,另一只鞋也呼啸着直冲了过来,不过这回明显打向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后…<a
☆、【第六十五章】幻影流光,人间地狱
【第六十五章】幻影流光,人间地狱
这世间的人们能逃脱得了因果的有几个,能在这世间留得下生容笑貌又有何人,任你叱咤风云,翻手云雨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一捧飞灰、烟消云散,实是令人不胜唏嘘。
当穷酸向我甩过来那只鞋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我的身后可能有什么东西,可这不可能呀,凭我的神识敏感度,如果我身后有东西的话,我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难道是穷酸在逗我?也不会呀,虽然穷酸这个家伙不靠谱的时间比靠谱的时间多得多,不过这次貌似不是。
想归想,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是第一时间的选择了相信穷酸,我一个前滚翻,就轱辘到了穷酸的身旁,一个转身,审判已经在我手中,冷冷的看着我身后到底来的是何方神圣。
不大的山洞外面,山风凛冽,阴雨连绵,不时一道道靛蓝的电光撕裂外面漆黑的天空,直劈而下,也就借着这一闪的光亮,在洞口不远处的黑暗里站立着一个幽幽的黑影子,惨白的脸上,古怪的面容浮着古怪的笑容。
这个黑影子的出现就好像是一个开始的信号,霎那间,外面的风雨都好像小了很多,可在我的眼里却是更加的阴冷。
闪电过后,那道黑影子再次隐于黑暗和风雨当中,突然一道尖锐到撕破天地的女人嚎叫声打破了沉寂。
或大人、或孩子、或男人、或女人、或年轻、或老迈,凄厉的哭喊和哀嚎,声声伴着风雨雷声如波涛般把我和穷酸完全吞没。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感受的话,那就是撕心裂肺,不光是那莫名的哭嚎声撕心裂肺,更是我和穷酸两个人更加的撕心裂肺。
声声泣血,句句断肠,如同来自九幽深渊、十八层地狱的魔音,可我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我看了看身旁也是一脸紧张的穷酸,看来他和我也是一般。
这才是恐惧,莫名的恐惧,不知道黑暗中究竟藏着些什么,那才是真正的恐惧,使人心头打颤,感觉这世间只有我独自一人,孤独、绝望还有愤怒。
我和穷酸站在被山风吹的扑朔不定的火堆旁,橘红色的光把我们两个的影子拖在山壁上,摇曳迷离。
“啊!快跑!”,“八嘎!死啦死啦的!”
就在我决定到洞口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在嘈杂的嘶号和咆哮声中,两句十分清晰的话语突然透过雨幕传进了洞里。
穷酸倒是还好,可当我听见那声“八嘎,死啦死啦的!”的时候,四个大字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日本鬼子!
我的心头一颤,一股无边的怒火从心头蔓延到了全身,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拳头捏的咯嘣嘣直响。
穷酸用肩膀碰了碰我,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只是一步一步地开始向洞口走去。
“没事,你安全了。”当我走到洞口的时候,几个一脸惶恐,浑身裹着血水和泥浆的苗族老乡跑了过来,我怕他们误会,就先表达出了自己的善意。
可哪知道他们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更是没有看到我一般,直冲冲地就朝着我撞了过来,眼睛连眨都不眨,完全无视我的节奏呀。
“没用的,他们连鬼魂都不是,只是一段记忆,一段当缘分到了时就会从尘封中被唤醒的记忆…”穷酸说着,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哈哈,花姑娘~”几个手里端着日本步枪,俗称三八大盖儿的日本兵也从雨幕中冲了进来,我本能的一拳打了过去,却发展自己的拳头只能从他们的身上无力的穿过,然后看着他们从我身边冲进了洞里。
“啊!”刚刚一同进洞的苗人里有三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看到有鬼子跟了进来,直接抽出了背后背着的苗刀,好像扑食的猛虎般冲向了鬼子。
“死啦死啦的,统统死啦死啦的…”洞里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在鬼子丧心病狂的狂笑声中,苗族的小伙子们倒下了,在他们倒下的时候,发出了他们最后的嘶吼,我不知道到底人死时的力量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可我却亲眼看到了他们临死前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将手中的苗刀掷向了小鬼子。
那种力道,足以断金裂石,可他们最终还是倒下,如同一个个被刺破了的破肉口袋般倒下,机械的无意识的抽搐。
只留下苗刀入石的滴滴鲜血,还有兀自嗡嗡作响的苗刀刀柄…
苗人的临死反扑倒是斩杀了三个鬼子,可也正是这血腥更加刺激了鬼子们的兽性,他们朝着都堆在山洞最深处瑟瑟发抖的苗人们发起了“武士道”的冲锋。
它们没有开枪射杀,而是选择了刺刀,它们狞笑着,仿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小鬼儿,雪亮的、闪着寒光的刺刀,我眼睁睁地刺进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苗人大爷的胸口,却无能为力。
那个大爷干枯粗糙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攥着在他心头搅动的刺刀,没有退,反而硬是向前跨出了一步,刺刀与骨肉的摩擦声是如此的清晰。
那个小鬼子抬起脚,想把老大爷踹倒,却被从老大爷身后蹿出的一个小苗女抱住,一口咬在了腿上。
鬼子一挥手,一巴掌把小苗女打晕在地,脚又是一踹,把老大爷的尸体连同枪上的刺刀都踢出数尺,然后重重的而又无力的摔在了地上,却没有溅起一丁点儿的尘土。
这只是洞里的一个苗人,这也更是洞里的一个鬼子,苗人老大爷的死似乎也是屠杀的结束,一个又一个的人形血葫芦,手里提着他们的长枪,看着洞里只剩下的两个女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苗人阿婆,还有就是已经幽幽醒来的小苗女。
阿婆死死的挡住了身后的洞口,却被日本兵一把扯倒在了地上。
洞里还剩下的十三个鬼子低头叽里呱啦的商量了一阵,两个一脸沮丧的日本兵提着三八大盖钻进了刚刚阿婆堵着的洞口。
洞口处有点点滴滴的血迹,看来应该是刚刚有人钻进了洞里,想要逃走,而那两个鬼子就是要去进洞追赶。
那两个日本兵钻进洞后,其他剩下的鬼子放肆的狂笑,眼里冒着淫光,就好像饿了半个多月的野狼。
他们把小苗女从阿婆的怀里扯拉出来,又分出两个鬼子把阿婆拉到了一边。
“刺啦~”一声清脆而附带着些许无奈的布帛撕裂声,在这个只有两个女人和一群禽兽、一群畜牲的山洞里,是如此的动听。
小苗女被几个鬼子按着,十三四的她还没有长开,纤细的胳膊腿儿让人看着就感到心疼。
她无法喊叫,因为早就有鬼子迫不及待的把它的秽物捅进了她的嘴里。
鲜红,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撕裂的痛苦,瘦小躯体的无助颤抖和战栗,清灵灵的泪水和着乳白的浊物无声的滑落。
“滴答”的落地声,却使魔鬼般的狂笑都鸦雀无声。
两个把阿婆拉到一旁的日本鬼子,看着同伙的畅快,狠狠地咽着口水,一枪托就砸在了阿婆不断挣扎的手上,用刺刀伸进了阿婆已经哭喊的沙哑无声的嘴里,用力一搅,淋漓的鲜血,还有半截带血的舌头。
它们两个不停用刺刀还有枪托砸着老阿婆的手脚、关节,却又不让她晕过去,发泄着它们难以言表的怒火、愤怒、嫉妒还有兽性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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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恶有恶报,因果循环
【第六十六章】恶有恶报,因果循环
天为箩盖地为毯,日月星尘伴我眠。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孩童染黄泉,骏马驮着孽呆汉,美妇常伴拙夫眠,不是老天不睁眼,实是这天理昭彰报应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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