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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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北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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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扭头,不理安小暄。
安小暄一扭头,也不理我。
稍许,我嚅嚅:“谢谢你刚才救我啊。”
祝老道则嘿嘿笑:“兄弟,是你救她在前……你谢门子的谢哟。”
我一愣。
安小暄脸儿一红,扭头说:“今天出门,没带法器,道符。你出手前,那只鬼王分识已经……已经……”
我大急:“已经把你X暴了吗!”
安小暄扭头咬牙:“你才被X暴了呢!你天天都捡肥皂!天天!”
祝老道笑说:“那个,是这样的,你念了真言,引了真雷的力量前,鬼王分识已经破了妮子的结界,妮子心识透力过多,阳神不稳,马上就要被分识扼住生魂。千钧的时候,你一剑爆了鬼王的口。所以,是你救了她在前。”
安小暄转身,把脸掩在黑暗处说:“谢谢你,救了我。”
我一挥手:“不必言谢……”
祝老道哈哈:“不用谢来谢去!同是道门中人,生死相托方才是王道!没有你救我,我救你的说法。那个,哎,冷梅妹子,你这是要!”
祝老道一个激灵。
我立马转身,就看到冷梅状态下的老三,不知何时竟满脸挂泪跪在了我们面前。
“小女子冷梅,本名谢雪梅,乃河北赵县人氏。今日,蒙几位道长舍命为小女寻找生魂,虽没寻到,可小女眼见几位高人,舍命相拼,这般冲天豪气让小女相形见愧。现在,小女决定,散了这道阴灵,由其漫布虚空,不再贪恋生死!”
我听了心中一动,往前一跑,走到冷梅面前:“你想干啥,你要干什么?”
冷梅态老三一呆,眨了眨眼对我说:“我要,散了这道阴灵。”
祝老道走过来拍我肩膀一下说:“就是鬼魂状态下的自杀,比如那个鬼王分,识,你是拿剑散掉的,那么她呢,是自行要散开……”
接着,祝老道给我‘玄普’了一段道家知识。
鬼魂,灵魂,灵,这类东西是不会毁灭地!
它们的状态有两种,一种是散,一种是聚。散就是浮灵,游魂,基本都没有意识。聚,有两种,一种是借因果来聚,这个就能成就人魂,精灵,等等一系列的存在。第二种是靠怨气来聚,这就是大怨鬼,怨尸什么的了。
我秒懂了。
正懂着呢,安小暄过来对冷梅说:“你先不用担心,等我们出去后,想办法开坛,会帮你超度的,自行散去,你这一世就白活了,所以还是不要这样。”
究竟是女人间好说话,安小暄一通劝后,冷梅就断绝了散灵的念头。
安抚了女鬼,我和祝老道一起拿手电查看附近地形。
这是一片占地面积约在一百余米的弯月型缓台,后边是我们来时跨越的那道深渊,前面是一处陡崖,很高并且感觉好像还不稳,时不时地有灰尘落下。
我和祝老道拿手电,走了几步,到近处,一扫。
咦!有门!
就在面前,三米多远的地主,有一道半敞的石头做成的门。
我和老道到了门口,抽动鼻子,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油味儿。
老道拿了手电,去扫石门上的字,转眼一行字赫然浮现。
“妙玄真人悟真福天洞地。”
我问了句:“妙玄?这谁呀?”
祝老道凑头,又使劲抽动了下鼻孔,然后皱眉说:“好浓的腥油味,这洞府想来时间不长,充其量不过几百年。这几百年间,叫妙玄的道人……”
“妙玄不是别人,他就是娄近垣的师弟!”
安小暄信步走过来,然后又对我和祝老道说:“娄近垣是正一道人,为了讨好雍正,不惜动笔墨,改道书,硬生生将佛家的一些理念搬到道书上。雍正十一年,娄近垣被雍正帝册封为妙正真人,他这个师弟,就自封了个号叫妙玄,只是他为人低调,不喜抛头露面罢了。”
祝老道听后恍然:“想不到,这妙玄居然是娄老道的师弟,只是他为何会寻到这么个地方做洞天福地,还摆下这晶桥来防人呢?”
我听了,虽不知妙玄,妙正是谁。但根据现况分析,这个地方,绝非一人之力能够造成。而妙玄,又不是跟四阿哥混的,那么只能说,这里是处古道墟。
我抬头看安小暄。
然后我发现这妹子要说话。我抢:“这里应该是座古道墟!”
安小暄白我一眼:“嗯,大炮说的对!以妙玄实力,晶桥绝不是他建的,而以建晶桥人的实力,以及上面那两首诗透出的意境,桥中的镜符和鬼王分识绝不是他摆下的。”
“妙玄!”祝老道当即脱口。
安小暄:“回答正确!符镜是妙玄摆下的,目地就是怕后人进到这所道墟坏了他的好事。”
祝老道听了这话说:“果然,娄近垣只知亲近满清鞑子皇上,忘了道家根本,他那师弟也不是什么好货。”
讲过话,他抄起手电,往敞开的小石门里照。
一晃之下,忽然他惊叫:“咦,里面好像有个穿了紫衣的老道躺在地上,那是……”
这一句完事儿,我突然就听到身后晶桥方向传来一句话:“哈哈道友,那便是贫道的尸骸!”

☆、第二十五章天真道掌教

倘若在日常生产工作社交活动中,有人指着你,对一具很罕见的人类尸体说,嘿兄弟,那是我尸体!
尤其是在暗无天日,黑暗环境当中。
采访一下,您会有怎样的心理感受呢?
我想每个人都会对那个家伙说四个字––X你母娘!
祝老道嗷的一嗓子啊。
“我戳你母娘个仙人板板!”(PS:此等混合江西,四川的混合式骂词,非祝老道,旁人绝不会释放。)
唰!手电光柱就晃到了晶桥上。
然后,我们就见一人形生物,正四蹄儿落地,沿着晶桥徐徐爬,边爬,这货还边抬起一只手来挡眼:“道友,切切不可,切切不可再晃,这火折,忒亮了些。贫道寻得的这副肉身,极是赢弱,受不得如此光亮,受不得!”
祝老道哼!不仅继续晃,还弯腰捡了块大石头,对准桥上老道要扔。
安小暄伸手阻。
冷梅:“道爷万万不可,这位道长,好像就是给我魂玉的高人。”
“正是贫道,冷梅姑娘,几百年没见,你可安好?”说话间,桥上人类已经爬到了地面。
好吧,这话听起来让人感觉非常的玄幻,好在哥经历这么多,小心脏能受得了。
当下,我们个个做好了应付大鬼,大凶,大妖的各种准备后,小心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到了近处,不由得全都傻眼。
桥上爬来这货,上身穿了一件阿玛尼的小风衣,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腿上是蹭了不少泥的小西裤,脚上还有一双古奇的休闲皮鞋。
更加夸张地是,这哥们儿一抬手,手腕上居然是块江诗丹顿!
这货有钱呐,是个阔少啊。
阔少小心挪过来,整理身上衣服,拍下灰尘,这会儿终于抬头了。
人长什么样儿呢?
弱!给人感觉就是一娘炮!
娘炮老道站起身,做了个呼吸,突然又剧烈咳了起来。
咳咳……啊!噗!
他吐了口东西。
祝老道拿手电一晃,我看的真切,那是口血呀。
老道咧嘴一笑:“诸位道友休笑,方才若非以五雷术震摄这里的李老板,贫道身体不至于这般差,但是……哎,也绝计好不到哪里去。”说了话,他摇头,又是一番的叹息。
祝老道冷哼:“我说嘛,之前我用道家音律的功夫,震过那李老板一次了。按理说,一般人吓不住他,原来你用了五雷术,哼,果然够狠。”
娘炮老道又拿了块小手绢,擦擦脑门上的汗:“不得以呀,不得以。昨晚,这位小友给我放出,我掐算到,正好这城里,有个与我有大因果的人即将蒙难身死,我借了机会,就夺了他的身。”
安小暄冷然:“夺人魂灵,占了别人身子,不怕遇报应吗?”
娘炮老道:“这位仙姑息怒,贫道所夺这人,与我有大因果,此因果非三言两语能道清。再者,此人阳寿已尽,若非我夺舍,亦是死人一个。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讲完,娘炮又仰头感慨:“悠然百载一转眼,我已重生再为人,天意,天意呀,哈哈哈!啊……咳……”
呸!
这货,又吐了口血。
祝老道啧啧有声:“喂道友,怎么称呼,你能行吗?别搁这副身子里再死一回。”
娘炮老道:“无妨,贫道正宗全真出身,修身养命功夫不说冠绝天下,也能排他个百十来名。所以,无妨,无妨,能活,不易死。”
我听了这娘炮老道的言语,转身对祝老道说:“喂,昨儿晚上,咱们见着那老道好像没这么娘呀。”
祝老道低沉扭头回:“兄弟有所不知,夺舍,只是夺了地魂,生魂,也即阴魂,命魂。人有三魂,那道天魂,还是人家原来那道。正因如此,夺舍后,这人的性子,是有六七分跟原主人一模一样的。”
我恍然……
祝老道讲过,走了几步到娘炮老道身前,抱拳说:“道友,怎么称呼。”
娘炮抱拳回:“贫道,天真道掌教云雷子!俗家则单名一个祁字。”
安小暄噗!扭头笑喷了。
祝老道也是咧嘴止不住地乐:“道友,你哄小孩儿呢?古往今来,只听闻有一个‘大真道教’曾经存在,可道爷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天真道!”
娘炮祁道长,掏小手绢,又小心擦把嘴角的血,然后说:“贫道曾在全真道修行,后出了师门,这天真道,乃贫道自立。”
祝老道厉声问:“山门何在?”
“秦岭深处。”
“观内几人?”
“观内,包括掌教,主事,烧火,扫地,殿堂,童子,均为,均为贫道一人!”
祁道长高呼:“高人!一代宗师。”
“不敢,小有名气而已。”
我当着祁道长不好意思乐,我扭头,偷摸地乐。
乐过。
祝老道说:“道友细细讲来,这处道墟究竟怎么回事?”
祁道长又轻咳一声,末了说:“敢问道友身上是否有医伤的药,在下伤重,再不医,恐又要夺舍去了,只是这一次,怕是要麻烦许多。”
祝老道恍然,伸手掏兜,边掏边念叨:“药,药药……这儿呢,找着了。”
只见祝老道搁身上掏出一个油纸包包,打开,依稀见里面有一颗散发浓郁药味的大药丸子。
祁道长接过,说了个谢字,仰头扔嘴里,吧唧吧唧嚼了,咽下肚。
“谢过道友,容我思忖些许。”说了话,祁道长沉思一会儿,抬头说:“我记起了,当年我是要找一样东西。那东西事关人命,我就以奇门时家起局,推出该物藏在此处方圆数里之地。到了这里,我又用玄空法起局,断出就在此地。”
“我暗夜潜行,到了院中,方知这院子被一番僧霸占。那番僧乃一邪物,我有心除了,却惦记有要事去做,就摸进了这洞府。一路走来,除了那道符镜耗我些许功夫,其余皆无事。”
“但我进那石门内,正欲行,方知陷阵。苦思不得脱困法,行走间,天降大锤,将我砸死。身死天魂遁空,我以师门功夫守了阴命两魂不散,意欲冲出这里,却发现洞口有一炼尸鼎。”
“鼎身恶气冲天,封压我魂,因故不得出。我欣知天命,就在此暗中以全真道上的功法,潜修养魂。昨日,蒙小友出手,我脱出生天,又感知到有大因果之辈藏身城中,因故,我夺了他的肉身。稍作休息,就让那人家丁,遣铁皮车,将我送来此地,后我又震摄此处老板,方才进来。只是,那家丁胆小,不肯与我同行,我只好独行至此。”
一席话听得我们咋舌不已,敢情这老道亦非寻常人呐。
别的不说,能在符镜现身的瞬间,从容过去,这份功夫,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还有,死了,能在这里耐住寂寞,孤守数百年,这定力,绝对非人了。呃,他那会儿本来就不是人……
我脑子胡乱想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心情不太好,就独自走到墙角一个人坐了。恰好这会儿,冷梅版老三,正悠悠过去给祁道长道谢。
两个前清的人!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却都因为这道墟,现在一个成了孤魂,一个成了夺舍他人身子的野鬼。
哎……
我一时,我发现我感慨都不知怎么感了。
安小暄这时幽幽走过,在我身边找了块石头坐了。
“饿不?”安小暄扭头。
“饿……”我揉了下肚皮。
“喏……”安小暄忽然伸小手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顺手接过,拿在眼前一看,我哭笑不得。
棒棒糖!还是喜洋洋版的!
“补充点糖份吧。”安小暄喃喃,似自语,又似跟我说。
我拼命点了下头,解开包装,放在嘴里,一口口吃起来。
“那个,大……算了,雷先生,你现在,感觉自已能接受看到的一切吗?”安小暄忽然扭头,漂亮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戏谑,玩味般跟我说。

☆、第二十六章求的就是一个明白

安小暄的话突然就戳中了我心中的某个部位。
当然,这不是情感,而是一种认知感受。
在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内,我猛地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对我来说,都是玄幻般的存在。我没疯,我感觉自个儿真的挺坚强。
我是心理专业毕业的学生,我经常面对各种各样的变态,我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OK,想到这些,我先淡定。后又扭头用同样戏谑玩味尚加那么一点点不羁的目光大胆迎上了安小暄。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可以接受的吗?”
安小暄一愣。
稍许,她眼神挤出丝小狡猾:“比如,鬼呀,魂呀,还有这个……这个什么老道。转世,重生什么的。你能接受吗?”、
我耸耸肩,脑子倏地闪过一句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无所谓接受不接受,存在即合理。狮子老虎鲨鱼黑曼巴一样可怕,你问我能接受它们吗?这不是接受,存在,即存在。就像你坐在我面前一样,你存在,就是酱子。”
安小暄白我一眼:“讨厌的台湾腔。”
我咬牙:“肚子饿的好不好,大体力消耗,说话力气都没了。”
安小暄想了想:“给你的棒棒糖不够吃吗?”
我快哭了:“美女啊,你见过有拿棒棒糖充饥的吗?”
安小暄撇嘴,末了似想起什么般说:“还好,我身上好像有能耐饥的东西。”
我眼巴巴盯着小暄同学,然后看她伸小手搁身上掏啊掏,最后掏出一个……一个小葫芦。
呃,葫芦?难不成是仙丹?
疑惑间,小暄拧开这个拳头大小的葫芦,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不溜秋的药丸。
小药丸大概只有小手指甲那般大,长的通体发黑,并且表面还没什么味道。
“这个是……”我疑惑问。
小暄:“辟谷丹?”
我大惊:“难道说,这就是传闻中,吃了可以再不用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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