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我从沉睡中醒来时,叶容宽已经不在了。我暗叹,昨晚自己到底是赔了还是赚了?那我算不算坑蒙到了叶容宽。只是美中不足自己也被卖了一次,又该向谁要补贴呢?是叶容轩?还是叶容宽?又或许是。。。。。。蓝胜雅?
第30章 失街亭
交付了修改后的资料,因为新洲经济适用房小区装修计划要落实,我又匆匆赶回了新洲,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叶容宽。期间他倒是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明显也是处于十分繁忙的环境,所以彼此匆匆讲几句客气话,仿佛在唱戏,而对于那晚的失控大家都选择回避。
当然我仍时不时去楼宇打探一下消息,只是还没到招标结果公布的那一天,谁都没法说清楚。而叶容轩,这个和我一直求同存异的家伙,自打和我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也对,作为军情5处的主管,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和卧底联系。我仿佛又成了脱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
到了公布结果那天,我特意请了假来到晋阳。虽没有入场证,但凭着小伎俩,我也游离入了会场。里面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马上就看到叶容轩和楼震并排坐在前排,窃窃私语着。再扫了扫,居然也有蓝胜雅和几位才俊和颜悦色地聊着什么。果然是群英荟萃,济济一堂啊。我挂着地上捡的记者证,也装模作样地站在某个电视台摄像机旁边当场记,无事空忙。
不多时,叶容宽和几个市里头头在主席台上就了座。照例负责大学城筹建的领导发言,讲话讲得实在太长,可没办法,大学城计划太伟大,意义太深远。以至于身边负责摄像的师傅开始孜孜不倦地用手机玩起游戏,我也兴致勃勃地一旁观战。终于,领导在一段和谐建市的口号中结束了讲话,掌声如解脱般响起,我和摄像师彼此对视,说了句:“啊哟娘啊,这裹脚真长。”
到了决战时刻,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肃穆。叶容宽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装有结果的信封,拆开,平缓地念了起来。听了半天我才发现这大学城的项目已被精准地瓜分成好几块,有教学园区,学生生活区,教职工生活区,商业休闲区和体育运动中心。果然是块大蛋糕。叶容轩和楼震合作获得了商业休闲区项目。听完我一阵欢喜,虽然我的马桶没有成为智慧的代言,但也开始弃文从商。最后叶容宽宣布,为了体现大学城整体结构规范性和科学性,大学城所有项目由晋阳的三元集团统一内部装修。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纳闷,难道叶容轩他们根本没有权力买我的马桶?
望着各个公司的代表从叶容宽手中接过合同书,我目瞪口呆。而又当见到蓝胜雅代表三元集团从叶容宽手中接过这次招标会最大装修项目的时候,我顿时领悟,搞了半天自己是哈雷彗星,从头到尾在瞎撞啊。古人所云,吾日三省吾身, 也不过如此啊。 很显然这样的结果对于各个投标方已了然于心,只是忘了我这个游离分子的存在。
我再坚强,再超脱,也不可能克制自己,不等招标会结束,我扯下记者证,愤然离场。难怪叶容轩没再找过我,难怪项目部可以轻易地添加我们产品资料,原来事不关己了。这游戏玩得神乎其神,一粒棋子,一副筹码,一个跳梁小丑终于再一次落了马。真是人善被人欺,更可恨的是,吾善还被人骑了。 我一路暴走,一个没注意竟然撞到人。抬头一看是司机小毛,他满脸焦急说:“酱鸡(江姐),叶斯葬教偶早你(叶市长叫我找你)。”我出离愤怒,不想理他,避过身,继续朝前走。小毛也不敢拉我,只是着急的堵着我,我们就地玩起了小鸡捉老鹰的游戏。
“叶斯葬(叶市长)。”小毛突然唤道。
我回头,发现叶容宽正走到面前,可能是一时走太急,额头竟泛着丝丝汗意。
“江米,你别胡闹。” 叶容宽蹙眉,沉声。
“我有什么可以胡闹的。我也只不过提前退了场,难道这样也让你难堪?”我眉梢略有几丝寒意。
“我不知道叶容轩和你事先说过些什么,这只是大学城筹建处的决定,我不可能去改变什么。”他缓缓地说。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还傻傻地以为会一步登天。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叶容宽,原来你也知道。那你现在是不是要向我讨伐,因为其他人都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而只有你的前妻已经卑鄙到不惜利用你那点仅存的余情去谋私利。可除了这些,我又有什么可倚仗的。不对,我有什么可以埋怨的。从小到大,我哪一天不是在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哪一天不是在作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而我所谓坚持的真善,哪一次不是轻易地就被金钱摧垮。你却没有嫌弃我,还给了我七年的时光。到如今我还是让你失望。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习惯了。难道还要我保持纯真和善良,去向往人间的真善?………………叶容宽,对不起,如果你没有遇见过我,你现在就不会如此失望,那样有多好。………………乔以婉不愿用七年时光去回头。我何尝愿意,只是我没的选择罢了。”我喃喃地说,越发迷茫,漫无目的转身朝前走去。
叶容宽一把拽住我,说:“你要去哪里?”
是啊,我要去哪里。两年前,我也是独自一人,不也是如此迷茫。不过就是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学会遗忘。我那样不知疲倦地走,以为自己是在面对风雪,历经沧桑。只是转过头,依旧是那日楼梯口见过的风华,其实从来不曾忘。曾经触手可及的希望,让我的任性破了网。我那样斩钉截铁地去割裂,以为自己是在成长,只是人人都知道我是犯了傻。或许有一天,叶容宽也老了,老得我都认不出来。只可惜我不想看到,我再没有勇气陪着他。
“叶容宽,我哪里都去不了。因为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你就陪到这里,就到这里吧。”
回到新洲,我如常上了班。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如果你习惯了,连失败也会习以为常。
过了几日,下班时,我在公司门口居然与叶容轩不期而遇。叶容轩远远对我笑了笑,有些勉强。我没理他,转身就走。
“江米,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和你说的。只是当时我怕……”叶容轩艰难地要解释些什么,却被我打断。
“没关系,我习惯了。”我说得很轻。在这场游戏中,我的角色并没有多光彩。
晚上,乔以婉说她生日,叫上了我和程嘉豫去了趟麻辣烫。我诧异:“你不是夏天刚过过生日吗?” 乔以婉平静地说:“那次是阳历,这次过阴历。”我吃惊地想,这乔以婉家到底用的是哪国皇历?
第31章 一捧雪1
乔以婉隐约知晓我再次沦为败将,所以一个晚上都在逗我开心,而程嘉豫也很大方,在一边配合。三个人吵吵闹闹,很是尽兴。我欣慰能遇见他们,哪怕再大的坎,也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这几个月,我如此频繁的化整为零,让我再一次对目前的职业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自己不适合干销售?我天真地向乔以婉咨询。哪知她满脸嫌弃:“江米,让我说什么好呢? 你在叶容宽那里离个婚,就从制图变成销售。这回你又想变什么。你以为你是孙悟空还是百变金刚啊。 都30岁的人了还那么不长进。你有本事就把马桶卖到中南海,卖到人民大会堂啊。那不就和晋阳没什么关系了。”
没错,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我这种永远缺根经,少根弦,没了智商的倒霉蛋。逃避是没有用的,抬头挺胸,走自己的路,继续忽悠吧。还有,我过了年不也才28嘛!
日子一晃到了元旦,乔以婉热情邀请我和程嘉豫参加她主持的晚会。我预感那会是一幕惨不忍睹的悲剧,让我幼小的心灵扭曲,所以言辞拒绝。但乔以婉竟然用晚会抽奖来诱惑我,还说奖品非常丰富,又一次毒害了我贤惠的心。我很震撼税务所包了整个六岛咖啡作为现场。六岛咖啡在新洲也算是白领的胜地,一直是乔以婉和我的主要据点之一,毕竟时不时能碰上什么才俊,让我们萧条的生活平添几分“色”彩。如今在六岛咖啡开元旦晚会,这样的大手笔让我确信税务所是个销金窟。更让我吃惊的是,居然楼小强也来看演出。经过多方打听,原来楼宇集团是他们税务所的大客户,难怪乔以婉说今后五年他们税务所会成为新洲征税大户,所言非虚啊。
而程嘉豫的出现,也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一晚上,已有无数个小姑娘以各种理由接近他,而等我转身拿了杯热巧克力回来,我的位子也被征用了。我坐在不远处暗笑,好皮相到哪里都吃香啊。不知道若是叶容轩来了又会变成怎样一个地理分布。
当然同时也来了其它几位才俊,比如我右手边一位戴金丝眼镜的精明男正在热切地和小姑娘们兜售股票。我这人就喜道听途说,这种发财的小讲座当然是听者有份了,端着巧克力我努力挤了进去。那堆人看我进来,有些意外。我一个自来熟,马上很恳切地说:“我对金融也是一片热忱。”人群中的的精明男立即闪动灵光:“请问在哪里发财。”
“其实是业余,平时也就卖卖马桶什么的。”我开始胡诌。
“马通?我听过万通,卫士通和华夏建通可没听说过马通。是新股吗?” 精明男思维敏捷,看来棋逢对手了。
我一脸神秘:“呃,那啥,这可是内幕。我不便多说。不过你们可以问问楼总裁。”
“他一副扑克脸,眼里只有乔以婉,我们才不敢呢。”一朵小花不平地说。一句话,引来数朵小花纷纷表示赞同。原来楼小强也是个勿扰男啊。难怪一晚上,除了领导没人敢过去和他搭讪,暴殄天物啊。至于他对乔以婉,也对,美色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能够抵抗美的诱惑,小强也不例外,除非他是…………色盲!
“关键你穿得太保守。”我若有所指。
“短裙吗,我有啊。本来准备表演时穿的。我现在就去换上。” 小花有些迫不及待。我很失望:“短裙有什么用,要吸引眼球,你得把全身裹紧,一丝不漏,上演此时无声胜有声。”当娱乐界开始风靡低胸时尚时,贝嫂以身作则告诉我们其实裹紧也自有一番风情。
“那不成木乃伊了吗!” 小花一针见血。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生可畏啊。原来寻了这么久,纯洁的小花还在开放啊。当十八遇到我这个二十八,这不仅是时差,更是严重的误差!
“那要不成功怎么办?”另一位小花明晓事理。
“不成功变成龙嘛!好歹还能登博鳌之大雅之堂!”我很自然地接口。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精明男眼睁睁见我把小花们的注意力转移了,非常着急,赶忙打断我,继续口若悬河地介绍起股票来了。我听来听去,无非是股市有风险,入市要小心的官方话,没啥经济价值,还不如直接让他们去买三鹿的股票,现在肯定是见底了,适合建仓。
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拿奖券,我转身退出,去服务台领取。我仔细阅读了兑奖规则,发现奖品果然对我胃口。而其中床单和电磁炉是我目前急需的,我志在必得。服务台两位小妹妹正在热切地聊天,很随便地扔给了我一个号码。我很不满,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们岂能如此草率,我可是研究彩票十余载,每个号码都代表潜在的财富。
“长得真帅,脾气又好,说话还斯斯文文的。”一位小妹望着不远处说着。
“嗯,听说是个外科医生,经济状况应该不错。”另一位点头答道。
我一听,说的不就是程小白吗。多亏韩老头耳濡目染,我也养成了资本家对剩余价值追求的习惯,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危机,而是契机。我得好好利用,博个头彩。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和她们说:“麻烦再给一张。”
“一个人只能拿一张。” 小妹有些不耐烦地解释。
“哦,我是替人拿的。”我解释, 然后煞有介事地朝不远处的程小白挥手,喊道:“程嘉豫,你的奖券我拿着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眼见程嘉豫朝我这边点头微笑,刹那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服务台两位小妹心领神会。
“你是那医生什么人?”一位好奇地问。
我很气愤,难道他们没看出来我和小白是一对,眼神太差。不过现在宣布程小白的所有权,是很不明智的。我只能委屈求全:“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言外之意,就是我的朋友。
小妹不死心地看着我,我被迫,又加了一句:“我结婚很久了。”离婚也很久了,我暗道。小妹了然的点点头,就把另一张奖券给了我。怎么才一张,我不甘心地和小妹交涉:“你看,那个医生目前还是单身,你们机会还是有的。”
两位果然中计,满带希冀地望着我。“我可以提供他的电话,MSN和QQ号。”我大义凛然。
“很简单。”我顿了顿:“我们可以以号换号,你们再多给我几张奖券。”
可惜我太高估自己忽悠能力,两位小妹鄙夷地看了看我:“你骗谁啊。”太失败了。
“没关系,我相信你,这是我的奖券,你拿好了。”我才发现原来一旁还有一位一直偷听的小如花。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客气地说,假意推脱。
“让你拿你就拿,还见外什么。 咱俩谁跟谁啊。” 小如花一脸理所当然。
“也对。”我开心地拿着奖券。忽然抬头问了一句:“不过你到底是谁啊?”小如花气急,一跺脚,走了。
第32章 一捧雪2
在这个世界上,假如有个人赞同你,那实属正常。假如有一帮年轻人赞同你,那你可以发行个人专辑。而假如有一帮老年人赞同你,你可以出版回忆录。又或者有一帮女人/男人赞同你,那你要争当女人装/男人装的封面郎。最最顶级的是,假如有一群有钱有权有势的人赞同你,那你应该去做慈善。我一个晚上根本来不及欣赏乔以婉的主持,而是自强不息地打砸抢,坑蒙骗,望着一手清一色,我醍醐灌顶,是不是应该去美国,集资筹款,组建政党,挑战奥巴马。
而作为我的砝码程嘉豫显然还不知道我的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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