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愧万分,转念一想,说:“叶容宽,你当时不也是对我俯首称臣吗?我还是很畅销的!”我自鸣得意地说。
确实,我们俩确定恋爱关系是叶容宽开的口。我记得是在校门口的小餐馆,他说发了奖金,可以吃顿好的,顺便商讨如何踩死花蝴蝶。我垂涎于校门口板鸭,欣然前往,临走答应给宿舍里的嗜荤者稍回一只酱鸭。
我咬着酱鸭头,含糊地说:“啊,你们单位待遇不错,三天两头发奖金。你要好好干,没定哪天单位发金条呢。” 叶容宽很顺手地拿着纸巾替我擦了一下我的油嘴,然后递给我让我再抹抹,慢条斯理地说:“发金条是不太可能吧。”“也对,携带不便。不然,股票也行啊。”我继续添乱。叶容宽有些挫气,不过还是温和地说:“我发奖金你开不开心?”我忙着点头。这不废话吗,学校那么长的“海岸线”,聚集了无数家美味佳肴,即使他天天发奖金我也不能天天吃遍啊。
“那你愿不愿意我天天发奖金?”
我一愣:“你什么时候管财务了?”
叶容宽好笑地说:“你别管,愿不愿意天天和我吃饭?”
我一惊,他不是答应我一起讨伐叶容轩的吗?怎么演变成吃饭了?我放下啃完的鸭头说:“叶容宽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要一起打倒叶容轩。你这个两面派,我看错你了。”我很激动。叶容宽继续和颜悦色:“你放心,我会让你两全其美的。”我不太放心的看着他。叶容宽递给我一个鸭腿,安慰我:“你放心,我们是一国的。”我很贪吃地接过鸭腿,想了想,恨狠地咬了口问:“能不能三全其美?”
叶容宽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正儿八经地说:“那你要保证在对敌的同时,由我独立承担点菜的重任?” 叶容宽笑着点头。
“你确定?”我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嗯,确定。” 叶容宽回答。我顿时眉开眼笑,转身招呼服务员:“再来两盘鸭舌头。”这东西可贵了,我都肖想好几回了,可惜囊中羞涩。
叶容宽很无奈地说:“你的志向真远大。”
我很厚颜地又在临走拐了一只酱鸭。回到寝室,我和室友吹嘘了我的战果。大家一脸愤怒地吃着我的贡品,说:“江米,你够贱。”我呆住。
谢芳冷箭伤人,在背后阴森森地说:“一顿酱鸭你就把自己卖了,你太贱了。”我很委屈地看着大家。
对床的大姐说了话:“我们都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擅作主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众人附和。明白了,我的归属权不属于自己。
“那怎么办?”我怯怯地说
“我们要实地考察一下。” 大姐不容置疑地说。
当下,众人开始热切探讨学校的周围美食一条街,经过海选,热身赛,小组赛,决赛,最后敲定到报春园一聚。我也惊慌失措地和叶容宽报告我的归属权不属于自己的问题,说家里人要考察他。
叶容宽很纳闷,许久才说:“好像现在见父母太早了吧?”
我错愕,原来我语无伦次让他会错意了。我赶紧解释,叶容宽满口答应。
众人皆大欢喜。眼见室友几天来忙碌地在各寝室集思广益,列下了无数条菜单时,我忍不住问:“不是替我考察叶容宽的吗?”大姐柳眉倒竖:“我们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更不解了,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妈?
到了报春园各方自报家门,寒暄落座,大姐很勇敢地主导了这场务“食”的会议。望着一桌丰盛的菜,每个人都笑开了颜。只是还没等下筷,花蝴蝶叶容轩来了。他一落座,众人一改豪迈,个个都变成窈窕淑女,细嚼慢咽。我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她们还很善变的。回到寝室,大家感慨万千,直说不尽兴。大姐还威胁说我下次这种时候,叶容轩最好不要来。而我和叶容宽的恋爱也被尊为“酱鸭门事变”。
想到 “酱鸭门事变”,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而此时叶容宽一个急刹车,我猛地向前倒了倒。我花容失色,瞥见叶容宽嘴角却有一丝不经意的微笑。立刻领悟,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你搞谋杀!”
叶容宽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守法公民,前面是红灯当然要停了。”
我看了一眼红灯,心想趋炎附势的红灯,我鄙视你!
第50章 捉放曹2
看着叶容宽得逞的快活样。我低吼:“你竟然搞偷袭,非君子所为。”
叶容宽悠然地说:“我从来不是君子。”
他无所谓的态度让我看得发火:“真应该让晋阳市民看看他们市长是个如何阴险狡诈的小人!”
叶容宽微眯眼,瞥着我说:“我是小人,你是女子。难怪我们是一对。”
我慌不择言:“你不要乱讲,我是不会和你乱搞男女关系的。”
叶容宽就势把车一停,啼笑皆非地说:“乱搞男女关系?!我看不出一个能随便让人搂搂抱抱的人是如何的正派。”
“我是被迫的。”我大声辩解。
他施施然看着我一副烈女样,不禁笑了:“原来世上还有你这样心甘情愿的被迫。”
他凝视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我刚要张口,他却已经倾过身开始亲吻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只是不同往日的细细温柔,涓涓山涧,此刻叶容宽的吻更激烈,有些粗暴地要夺走我的一切。我的惊恐被热情桎梏,让我一时迷惘。许久,叶容宽放开我,低声说:“这也是被迫的?!”
我慌乱地看着他,直觉告诉我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叶容宽看着我傻头傻脑的样子,怪异又温和地说:“下车吧?!”
下了车,叶容宽自说自话地牵过我的手,说了句:“手怎么还是这么凉?!”说着,拉着我朝一片青屋瓦房走去。一打量,认得啊,就是上次和叶容轩私贩叶容宽的柳明居。我和叶容宽貌似熟络地手牵手,搞得和热恋情侣似的。其实我在暗地里已经反抗多次,出于性别差异,力量悬殊,我败下阵。来到包间,济济一堂,全是熟面孔。不仅有叶氏集团,还有蓝氏家族。这是要召开政协会议吗?我心一抖,我一个外姓人来凑什么热闹?要不就是庐山会议?批斗我?叶容宽却改了姿势搂着我,让我更害怕。我还很年轻,不想命丧黄泉路。我银行里还有点小钱没花光,家里还有几包话梅没消费。我的理想还有很多,我都来不及实现呢!
我和叶容宽无疑创下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票房。而且在座的每个人都入了戏。我看到错愕的赵允芝,不解的蓝爸爸和蓝妈妈,面如死灰的蓝妹妹,满含深意的蓝哥哥和蓝嫂嫂,还有一副看戏的花蝴蝶。而最临危不惧的是太上皇叶仲修,他自然而然地说:“江米,我们等你们半天了。”看到我一脸失神,他继续说:“我今天可是65大寿,你们给我什么礼物啊?”我一愣,叶容宽倒是沉着冷静:“爸,对不起,来晚了,刚才和她一起挑了很久,她才看中这个。”说完如同变戏法地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叶仲修很开心地接过,问我:“江米,你们送我什么?”
天,问我,我怎么知道。顿悟,原来是玩猜猜猜!也罢,舍命陪君子!
我立即一脸神秘说:“首长,你猜。”
叶仲修好心情地说:“这孩子,一天到晚搞神秘。上次送我的捶背券我还没用完呢!” 啊,那东西,首长还存着,他也太……
捶背券顾名思义就是捶背消费券。在叶仲修六十大寿时,我因为忙于吃喝玩乐,忘了买礼物,这要感谢泡泡网给我的灵感,我临时写了几张白纸,承诺首长累时,他可以用捶背券让我给他捶捶背。我的一番孝心,让叶仲修大为感动,直夸我是好媳妇。而叶容宽私底下要求生日我也发他按摩券而且是色情按摩券,被我以年纪太小不到六十拒绝了。他还很委屈地说:“六十岁才能享受色情按摩,只怕力不从心。”我笑嘻嘻地说:“你可以到时候试试看。”
叶容宽拉开椅子和我入了座,众人也在叶仲修解释消费券的典故中调息了血脉。说话间,服务员上完了菜,叶容宽最后说了句:“再上个冬菇豆腐鱼丸汤吧。”看了我一眼,扫视众人说:“江米和我都很喜欢喝。”气氛又开始僵化。这个叶容宽,这些陈年旧事,干嘛老拿出广而告之啊。
叶仲修接过话茬,说:“嗯,这个汤不错,鱼肉性味甘平滋润,健脾胃、益气血,是常用低脂食品。老蓝,我们也该多喝。”大家齐声附合。之后大家就开始聊起白天的马球赛。原来蓝哥哥和叶容轩都是马场的主力队员,我一旁听得暗自摇头,浮华!浮夸!腐化!
叶容轩暗自和我示好,问我厉秉年的来历。我一脸不耐烦,打着迷魂阵。叶容轩低声说:“普通人,你也好意思说,一个戴订作Patek Philippe的人,你说他是普通人?”我没理他,继续喝汤。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叶仲修说了一句:“那个厉秉年我似乎见过。容宽你记得吗? ” 叶容宽沉声说:“几年前,我随领导去美国考察,邀请他来晋阳投资,他当时好像不太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去了新洲。”
我立刻和叶容宽低声打趣:“啊,原来他这么不给面子,你和他有过节啊!” 叶容宽替我夹了口鱼,没回答。我继续低呼:“啊,不会是恩怨情仇,他抢了你的女人?” 叶容宽皱皱眉,低语:“放心,他看不上你的。” 我立刻幸灾乐祸地说:“啊,我有说是我吗?叶容宽,原来你这么单“蠢”啊。”
我和叶容宽窃窃私语在旁人看来很象打情骂俏,果然好事的寿星又说话:“这两个孩子,和好了还和我们躲躲藏藏。”而歹毒的花蝴蝶接着说:“大哥,大嫂恭喜了。”
我惊吓过度,只能低头吃鱼,喝汤。突然我大叫:“啊…………”叶容宽蹙眉说:“你又怎么了,一晚上一惊一乍。”
我愿意嘛!我被鱼刺卡到。
看着我泪流满面地痛苦状,叶容宽也有些惊慌,他问:“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能言语,指指碟子。“鱼丸汤里有刺?你卡到了?”他马上问。
我痛苦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意思是不是汤里的,我也的确被卡到。而站在一边的服务员明显跟着惊慌,连忙说:“不可能是鱼丸汤的,会所的每道菜都制作精良。”可惜没人理会他,场面很混乱。而叶容宽恢复了冷静,说了句:“那就先喝口醋吧。”他迅速地给我倒了醋,不等我说什么,就心急火燎地给我灌下。
“那是酱油不是醋!” 服务员在一旁惊呼。我也很绝望,因为我很“咸” 很“咸”…………
叶容宽,我发誓我要宰了你作酱鸭!!!!
第51章 十八扯1
我不得不再一次领略了自己的破坏力,场面之混乱是语言无法描述的,关键我还没来得及消灭完自己千辛万苦占为己有的海瓜子,就被叶容宽“酱鸭汤”灌了肠,我以此怀疑他是处心积虑的。所以在口不能言的情况下,透过溢满酱油泪的眼帘,我用哀怨地目光锲而不舍地刺杀他。只是毕竟离婚多年,缺乏了统战精神,叶容宽丝毫没有领悟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刺猬,而是匆忙起身道别,带我去了医院。
冥冥中,我一直在感叹这一天过的!一早被跑车刮倒,再被厉狐狸调戏,最后被叶容宽蓄意报复,多么流光飞舞,异彩纷呈的一天!
待我再次恢复神志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叶容宽居然坐在不远处和程嘉豫说着话,我有一刻不解,不过马上很自觉地继续装睡。同时我佩服起自己管理后宫的能力,你看我的东西二宫,非但没有兵戎相见,还谈笑风生得如同老“姐妹”。当我暗自困惑于,是封程嘉豫为皇后,还是封叶容宽为皇贵妃时,我的细微颤动惊动了叶容宽。他居然走过来,拂了拂我的额头,低沉地问:“是醒了?”我暗叹一声,只能微睁眼,点了点头。
而程嘉豫也笑嘻嘻地走过来说:“江米你是整个急诊室叫得最凄惨的。医生只能给你上了点麻药。不然别人以为我们是在谋财害命。”我一怔,医院不就是合法“谋财害命”的地方,哪里来的活路?基本上那些能从医院里出来,都是死里逃生的好汉,比方说,我。程嘉豫显然不会读心术,他还是乐呵呵地说:“你现在尽量不要讲话,给你吊着点滴,等明天大概就好了。”我点点头,表示感谢。
程嘉豫又和叶容宽说了几句,就被护士喊走了。叶容宽抬头看了看盐水瓶,说了句:“真应该再让医生给你照个X光。”我纳闷,难道鱼骨头还在里面?叶容宽注视着我,平静如波地说:“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构造!这么大的人了,连吃条鱼还能卡到。”我很亢奋,想,这完全是他给我下的套嘛,没有他来找我,就不会让我有机会吃鱼,没有他夹的鱼,就没有我卡到一说。这么一推论,我这可是因公负伤,按理可以讨要抚慰金。
叶容宽略有所思地说:“其实也是件好事!你一闭嘴,这天下总算也太平了!”这是什么话,我哪里祸患过一花一草!可惜叶容宽不理会我的怨忿,他转身拿了外套,说:“今晚你就老实地呆在这里,一会儿护士回来替你把点滴拿掉。”我一僵,这就算把我打发了?也对,他不是向来是溜得快,不是甩我个冷脸,就是给我个背影,然后绝尘而去,很符合他的风范。我独自一人做着心理建设,没搭理叶容宽。而对方明显不喜欢我的反应,只见他俯下身,轻声问:“是舍不得我吗?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我们俩睡一起不太合适。”然后似笑非笑地添了句:“真是件好事啊!”说完,开了门走了。
好事?可不是,他一走我的江山也如画了……
这一觉睡得真好!就连我未完成的海瓜子也被我在梦里解决了。一大早,我被聒噪声惊醒,是荣享!
“人还没死,我刚才摸了摸,还有生命迹象。” 荣享拿着电话汇报工作:“不过嘴角有些湿润,很有可能是风瘫了。”
这在说谁呢? 我在一旁清了清喉咙。荣享没理会,继续兴致勃勃:“一根鱼刺也能引发一场血案啊,太惊天动地了。这样也好,棺材就暂时不用准备了。我问问她还有没有遗言,遗产什么的。我们也好早做打算。不过这么抠门的人,估计家里那台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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