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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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福兮-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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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吭声,以为我怕了,开始叫嚣:“要什么没什么,还装模作样假清高。要不是有人可怜你,你在晋阳都呆不下去。现在知道来认错了,晚了。”我把报纸一扔,不管不顾:“花蝴蝶,你又开始发什么骚!” 叶容轩也针锋相对:“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我见多了,希望你早日消失,净化环境才好。”

人为一口气,这句话写的就是我。我脸色发青,连连冷笑:“可惜,你不能如愿。我决定了,我就是要一辈子折磨你。”

抬头正好看见叶容宽下班进门,我朗声说道:“叶容宽,我决定了,我们现在就去登记。不然某些人还要造反了!”

叶容宽眼底抹着笑意说:“晚上恐怕不行,大家都下班了。”

我接着说:“啊,那就明天一早,不能再迟了。”

叶容宽拍拍我的脸说:“明天是周末,恐怕还是不行。”

眼看叶容轩有反噬迹象,我怒道:“这不行,那不行。叶容宽,到底要怎么样,我告诉你,明天不行的话,这辈子咱俩就没戏。一拍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看着办吧。”我说得很流畅,很干脆,很坚决。以至于叶容轩没有丝毫反弹的余地,打着退堂鼓说:“呃,你们慢慢聊。大哥你保重。”说完闪人。叶容宽也无可奈何地说:“让我考虑一下。”在我的怒火燃烧下,叶容宽到底在第二天排除万难,心甘情愿地从了我。我如虎添翼,和叶容轩的战斗又一次以完胜谢幕。

                  第54章 十八扯4

出了登记处,我和叶容宽相视而笑,无比兴奋,不过显然两人“殊路同归”。我开心地对叶容宽说:“我很想欣赏欣赏花蝴蝶现在的死样。” 叶容宽也很舒展地说:“嗯,恭喜你,叶太太,他现在应该叫你大嫂。你可以以长辈的身份一辈子教训他了。”我一听,乐极生悲,变了颜色。一路叶容宽试图畅想婚礼,被我三言两语打发了。回到家,告知众人这个“噩耗”,大家的表现和我相反,竟然纷纷向我道贺。可惜,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几日后,又告知赵允芝我们的婚礼计划时,她的优雅荡然无存。我知道她很失望,自打我们领了结婚证,她就开始奔走相告,张罗婚礼,四处挑选必备物品,如今我们这么一个安排,让她英雄没了用武之地,确实有些不能接受。倒是叶仲修开明,说:“这样也好,也能避免送礼奢靡之风。”不要以为叶仲修是个彻底的两袖清风的人物,其实人在官场,哪能不湿鞋。一般政治人物对于节日都志同道合的让我欢喜让我忧。如今我们这么安排,在他看了,可以免除不少不必要的麻烦,还能展现一下自己的高风亮节,严于律己,对家人也是一视同仁,何乐而不为呢?

剩下的是花蝴蝶不阴不阳地说:“大嫂,你会后悔的。”

我皱眉,不太明白。很快我就找到了答案。做为叶容宽的妻子,叶家长媳在出席多次其他人的婚宴后,我发现自己错失一个生财之道。晚上,我辗转反侧,惊动了叶容宽。他问我:“怎么了?”我说:“哎,叶容宽,我反悔了,要不我们也办一场婚礼吧,好歹让我也开开眼,成为暴发户啊。” 叶容宽抱着我说:“晚了。”曾经有一个发财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如果非要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次!!之后,叶容宽为了补偿我,和我去了趟欧洲度了个蜜月。俱往矣!

这是我和他唯一一次出外度假,现在想起来,让我唏嘘不已。我不停地变换表情,让荣享莫名惊诧:“你又和他吵架了?你的脾气得改改,不然一辈子守寡!”

我不理她。上了楼,回到家。荣享跟着进来,继续打探:“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我无精打采,说:“我倒想说什么?可他没理我。”我看了眼忙着找零食的荣享,又接着说:“结果他说他要去北京开会问我要带什么吃的。我就顺嘴说要烤鸭。”

荣享衔着果丹皮说:“哎呀,男人我也接触的不多。除了小言,就只有律师和厉狐狸。小言基本会问我一天怎么过。律师一般只让我签文件。而厉狐狸一般用支票打发我。我还真没见过用烤鸭打发人的。你说烤鸭是不是另含深意?”

和荣享基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交流,我深受其害,难怪厉狐狸只剩用钱这一招,估计也是长期韬光养晦的结果。荣享思路很广,很快她开始回顾《达芬奇密码》,《夺宝奇兵》,最后梳理到历史上关于鸭的考证。结果她一声“有了”,吓了我一大跳。荣享手舞足蹈:“有了,我有了。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我嘴都气歪了,她叫那么响,邻居都会以为她真有了。

荣享继续直抒胸臆:“啊,太贴切了,说的是你的目前可能有两三个外遇机会,他都提前知道了。他是要告诫你,不要轻举妄动,红杏出墙!”

我忍无可忍,开始嘲笑她:“荣大仙,有没有可能你姓联。叫联想?!”

荣享很自在地说:“没办法,我是神童,我到之处,犹如破竹,所向披靡。不过我的分析还是很符合你的情况。叶容宽果然一代良将。”

我差点口吐白沫,打死我都不相信,叶容宽有如此深意。毕竟他不是安全局的人。按照目前状况,统共一个程嘉豫,也没别人了。难道我会在下周连遇两朵桃花,真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啊。我狂喜。

荣享很适时地打断我的理想,说:“你让姐夫再稍点驴打滚,茯苓饼什么的。我可以亲自去市政府接货。”立刻被我拒绝了:“你别老是姐夫姐夫的。我和叶容宽在血缘上没有关系,在法律上是不相干的人。”

荣享摆明不吃我这一套说:“我不管,反正谁大我就叫谁姐夫。他是晋阳的县太爷。给我好处,我叫他爷爷我都愿意。”

我愣住,原来荣享不是所谓的脱俗派人物,也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我叹息,最后一个天使就这样被毁灭了。荣享猜透我的心思,满脸成熟:“伙计,我们都是汪洋里的一条船,随处飘来,随处翻。生活啊,生活,就是把你生吞活剥。早日找到岸头,靠一靠,无可厚非。”

我咀嚼着荣享的话,越想越悲凉。在和叶容宽离婚两年半后,我不得不思考两个问题:当初那场婚姻是否是个荒唐的开始?而那场离婚是否是一个错误的结束?

荣享拍了拍衣服,站起身说:“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你有空也来晋阳找我和乔以婉。还有你那笔三元的生意可得抓紧,我听说明极的人蠢蠢欲动,势在必得。”

我垮着脸说:“唉,下礼拜我带谢经理去工厂转转,看看能不能定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荣享点点头说:“战争已经打响,实在不行,你让叶容宽也帮帮你。他说一句话顶你十年功。看开点,再怎么样也不能和钱过不去,是不是?”

我对荣享的建议表示怀疑,叶容宽在我印象里,公事上都不太好说话。要不然当初叶容轩也不可能千里迢迢找我一起密谋。只怪自己鬼迷心窍,上了贼船。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上一夜风流。打死我都不敢再去惹他,否则万劫不复。

荣享见我犹豫之色,就说:“连乔以婉都能轻松获得进修资格,你怎么就不能给自己谋下福利。况且他都自称是你的未婚夫了,你怎么也该给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很郁卒,说:“我没同意过。”

荣享摸了摸下巴,说:“对付你这样的人,的确不能按常理出牌,否则永无宁日。”说完,她摆手道别。

我缩在沙发里,沉思许久。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祸害!

                  第55章 列女传1

我盗版了当初释迦牟尼坐化的故事,在沙发上静坐了七七四十九分钟,不出意外地进入了梦乡,可惜没有六牙白色大象,唯有几只油油的全聚德烤鸭腾空而起。大梦方醒,我悟道了。这个周末我频繁地被人暗算和调戏,完全由于自己没有洁身自好,给人以轻佻感觉。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挥剑断发,改变装束。我立即到楼下街道里的美发厅求助,我和我的“造型”师说:“就剪个左蓝头吧。”

“造型”师年纪不大,很实在,也是个进城打工的追梦人。他很不解地看着我说:“没听说过。”我纳闷,这么流行的词汇他怎么会不知道。我继续开导:“余则成认识吗?就是剪和他女朋友差不多的头。” “造型”师恍然大悟:“不就是一刀齐嘛!”我赞同,我这个方法也是和美发业学习的;明明就是个直板烫,他们不是非得分成负离子,阳离子等等多种级别吗?

拿着我的一头长发“造型”师问:“这一刀下去,会不会太可惜了?我不如给你烫个卷发吧?”我很干脆:“不用了,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你就速战速决吧。” “造型”师有些哆嗦,还是下了手,我很快就义了。

周一,我顶着“左蓝”头,一身素色进了公司。每个人看到我都是一怔,随即很同情地和我点点头走开了。正当我端坐计算机面前时,小张端着茶杯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不停地摇头叹息。我不解地望着他:“你头不晕?”

小张唉声叹气地坐下,说:“失恋了,也不用这么自残吧。搞得和五四青年一样。”他见我满脸问号说:“哎,厉总和你确实不太相配。被他抛弃,也是众望所归啊。你也不要太强求了。”我更迷茫了。

小张见我不声不响,好心安慰我:“你也别太难过了。据前台小妹说,厉总的新欢着实夺目。被那样的尤物夺权,你也不算太亏。”

“厉狐狸有新欢了?”我的八卦精神顿时复燃。

小张很惊讶:“你不知道?”我摇摇头。

小张压低声音说:“一早,厉总和个大美女进了公司。貌似很熟络。我们猜测是他的新欢。那尤物姓特,叫丽莎。”见我没有半丝神伤,他也诧异地问:“你还好吧?”

我狞笑:“我很好,好的很。”

随即,我偷偷打电话向荣享求证。荣享听完也冥思苦想说:“这姓太诡异了,是少数民族吧。历史上也有个人叫特丽莎的,是南斯拉夫人。还是个神职人员。”我一听也想起来了,不就是修女特丽莎吗。还没等我说话,荣享开始气急败坏:“这个厉狐狸连修女也敢染指,太可怕了。那Lisa 又没戏了。”听到这里,我很果断地掐了电话。

很快,秘书Maggie就传旨让我上十二楼面圣。我很幸运地在厉秉年办公室看到众人传唱的尤物。人民的眼光果然雪亮。只见她化着淡淡的妆,明眸流盼,笔直鼻梁,微翘的唇,柔美的下颔,面孔精致的如同幽幽百合。高挑个子,体态丰盈,如丝般卷发,随意散落。穿着简单得体,上身是件白衬衣,下身是米色修身长裤。安静地坐在厉秉年办公室的沙发里,流淌着贵气,逸出如幻般风情。我也情不自禁地暗叹厉狐狸寻花问柳的功底。

厉狐狸见我进来,可能也不习惯我最新的烈女造型,竟然不自觉地皱皱眉,接着他很公事公办地向我介绍了坐在一旁的尤物:“江米,这是Teresa,以后关于三元的业务你可以向她咨询。”我不太摸得清状况,不过还是很镇定地点点头。只见眼前的Teresa笑盈盈地看着我,十分亲切地说:“江小姐,初次见面,希望日后合作愉快。”我更糊涂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刻意保持冷静,客气地说:“Teresa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日后也请多关照。”我同时也和她简单介绍了三元进展情况,包括本周三关于参观工厂的事务。Teresa听完,点点头说:“嗯,进展虽然缓慢,但总算有眉目了。不过亨洁的产品很符合大学城的要求,希望很大。”说着,她转头向厉狐狸明媚一笑说:“嗯,Lee,今天先这样,到时我会和江小姐联系的。”说完,她站起身道别。而我却有些茫然地留在了厉狐狸的办公室。

等人一走,我立即问:“Lee,不是说让我和荣享负责吗?”

厉狐狸抬了抬眼,漫不经心地说:“多个人帮你,不好吗?”

“啊,当然好了。”我连忙点头。

“Teresa她应该能让你们如愿以偿。” 厉狐狸缓缓说,“有她在,对你三元的计划应该有益,至于其他……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必知道。” 厉狐狸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浮起千万个念头,最强烈的要属: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纵然尤物很美妙,一见面就要帮我拿到订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好比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你到底咬还是不咬?我忐忑不安,很怕前方有个陷阱。真是谍中谍,迷中迷。

周三,我领着谢经理转了几圈工厂,居然没有预料中的讨价还价,谢经理奇迹般地提出双方可以开始商讨销售合同细则。而这期间神秘的Teresa都没有再出现过。我被突如其来胜利振得有些发晕,隐隐有一丝不安,仿佛有个幕后黑手推波助澜。我同荣享商讨,她也觉得有些难懂,不过她很快地说:“江米,你是有福之人,天塌下来,姐夫也会替你顶着。你就大胆的往前走吧。”我想,也是,所有程序都是合法,明晰,很快疑惑被我“大度”地过滤了。

好消息,不只一个,周四工会宣布,为了鼓励年轻的销售人员,公司计划向所有单身未婚青年提供城郊两室一厅的单身公寓,而且允许员工动用自己的住房补贴,公积金购买住房,价格很实惠。我一听心潮澎湃,核算了自己多年节省下来的血汗钱,如果再向父母讨要一些赞助,应该能够付个首期。我立马向工会提出了申请,同时兴奋地到处吹嘘我马上会从无产阶级变成有房户。程嘉豫听完,点点头说 :“地段虽然不是很好,但户型还不错,加之新洲是海滨度假城市,应该可以作为长线投资。” 乔以婉听完问:“你确定?那要三十年呢!”而荣享看完样板房的照片,竟然说:“那你以后岂不是更抠门了。”我气急。我和她真是不同世界的人。

最后,荣享满含期盼口吻,说:“呃,乔以婉让我通知你,姐夫将在周六晚上飞抵晋阳。你看我们是去机场迎接还是去市政府蹲点?”

见我没反应,她又严肃地加了句:“我们可以等,但烤鸭等不了。你说是不是,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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