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孩有男孩的好处,女孩有女孩的好处。”他模棱两可地说。
这不废话吗。
“ 我就是好奇,我真的想知道,这样我也可以有的放矢,采购婴儿服。”我绞尽脑汁说。
“这就是你的测算法。”他伸手拿起我的秘方,“清宫秘法?”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狠命夺下,说:“你真多事,好奇心害死人,知不知道!”
叶容宽嗯了一声,顿了顿,才说:“你现在着急算有什么用,都是既成事实了。况且B超就可以准确测到。”
我一听,也对,虽然国内医院有规定,不得随意向孕妇及家属透露胎儿性别,但是有叶容宽在,应该能破个例。当下我好说歹说让他安排时间能亲自陪我看看。他看了看自己的日程,答应为我安排。
一番仔细检查,一位年轻的女医师告诉我们一切正常。叶容宽拿着单子出去找大夫咨询,我独自穿着衣服,讨好地对女医师说:“医生,你看有没有可能告诉我们孩子的性别。”
“医院有规定,不能透露。” 女医师和善地说。估计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笑着说。
“对不起,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规定就是规定。” 女医师柔中带刚。
看来不给点颜色是不行了。
“你知道我是谁?”我问。
“你不是江米吗?” 女医师迟疑地反问。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我又问。
“不是你丈夫吗?”她吃惊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以前见过他吗?”我委婉地提示。
“没有,是第一次。” 女医师说。
和她说话,怎么这么费劲!
“难道他不是叶市长?” 女医师自觉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了。”我愉悦地说,“所以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就告诉我们那孩子的性别。”
女医师为难地看看我:“唉,其实我倒无所谓,但是刚才叶市长特意交代说,千万不要让你知道孩子的性别。”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叶容宽明明知道我来检查的目的。
“他还让我转告你,好奇心害死人,说你应该明白的。” 女医师莫名其妙地说,显得无比困惑。估计没见过我们这么奇怪的夫妻。
出了门,我狠狠盯着叶容宽看,气得不能言语。叶容宽只当没看见,只是和一边妇产科的医生聊着天,询问注意事项。我憋着火等着他,有这么玩弄孕妇的脆弱感情的吗?过了一会儿,他结束咨询,就拉着我出了大楼,完全没有一丝认错的迹象。随之,他吩咐小毛送我回去,自己却和汪秘书上了另外一辆车。
回到家,我在一边生闷气。真是人善被人欺。好几天,我都懒得搭理叶容宽,而他只是说:“不能让你过早知道,是因为怕影响你身心健康和胎儿发育。”
“你不让我知道,才会影响我的身心健康和孩子发育呢。”我反唇相讥,“我现在食不下咽,心烦意乱。”
叶容宽没办法,看看我,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几周,花蝴蝶从外地出差回来,兴冲冲回家参加家庭日,顺便对我这个准孕妇表示一下关心。
“大嫂,这是我给侄子买的礼物。你看看。” 花蝴蝶含着笑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一听,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侄子,你不要乱讲,是侄女好不好。”
花蝴蝶惊讶地看了看我和叶容宽,叹了叹气,没多说什么。
“这是什么。”我打开盒子,是个小玉坠。
“这可是好东西,是我特意请高僧开过光。保佑我侄子一身荣华富贵。” 花蝴蝶细细解释。
我哼了哼,花蝴蝶果然很俗,这种迷信都相信:“你不要张口闭口侄子,没定是侄女。”
花蝴蝶错愕地看看我,谨慎地说:“噢,他们的确说B超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准确率。大哥,难道又变成女孩了。早知道我换个男女通用的玉坠了。”
他这么一说,引起了我的怀疑。
“叶容宽,怎么回事?”我回头问。
一旁叶容宽,轻咳:“容轩,妈有话问你,你去楼上找她。”
花蝴蝶一听就明白了,轻轻说:“大嫂,你真可怜。我要是你也会很生气。”
我怒不可遏地看向叶容宽。
“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 叶容宽自圆其说。
“胡说,你是故意不让我知道。”我生气地说。
“你不是一直想要男孩吗。现在如愿了,恭喜叶太太梦想成真。” 叶容宽笑容可掬。
“谁说的。叶家的男孩都会是赔钱货。我还想来个五女拜寿呢。”我一急说出我的本意。
“嗯,所以我才想方设法不让你知道,以免你太伤心。” 叶容宽带着体贴地说。
原来左右他都不失礼。我气急:“叶容宽,你太过分了。”
第93章 凤还巢4
肚子开始初具规模,如今赵允芝最大的爱好就是为我添置各种孕妇装,这也难怪,她一辈子只生了两个儿子,都没有机会发挥她的美学专长。有了我这半个女儿,又整日里和她住在一栋房子里,赋予了她无上的天时地利。同时她也督促我时常参加各种政商两界要人夫人们的聚会,美其名曰,出去多走动走动,生孩子时不会太费力。说是聚会其实和八卦大会没什么两样,这里充斥着无穷地攀比,比穿着打扮,比家世,比老公,比孩子,当然我一去,也有迹象开始比孙子。当然你会不意外地听到很多娱乐界内幕,谁被哪家人包养,谁和谁暗渡陈仓,奇妙地如同万花筒一样。我原先还以为她们会高雅地讨论一下艺术人生,为此还忐忑不已,显然那样的想法是很肤浅的。那是因为你没有近距离长期接触,经过我几天的持久战,我深深爱上了这个职业,太符合我的兴趣爱好了,太开阔我的眼界了,太陶冶我的情操了。每次聚会归来,我通常会迫不及待地奋笔疾书,为自己今后娱乐生涯积累谈资。我甚至鼓动叶容宽给我弄个什么间谍式录音笔,这样我就可以一劳永逸。我如此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地收集材料,让叶容宽刮目相看。
“你真会胎教。”他揶揄。
“那是,我这也是为你的仕途铺路。你若有什么政敌,可以告诉我,我探得内幕,保管你把他打倒。怎么样,里应外合。叶大人,像我这样的贤内助,智囊团,百年不遇啊。”我贤德地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政治?!” 他惊叹。
“是啊,不就是东风压倒西风,一人起众人捧,一人倒数人踩。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信口开河,看了看他不满的目光说,“你放心,你是异类,你其实属于温良型的和平鸽。你看人家包青天,人长得黑,却心怀坦荡,廉洁奉公,颇有政绩。”
叶容宽眯了眯眼,便不再理我。
周末,叶容宽让我陪他参加政府某个活动,我欣然前往,关键是可以给我八卦图里的人物验明正身。我激动的模样,让叶容宽有所觉察。
“江米,我看你好像目的不纯。”他说。
“你说什么呐?”我纯洁地问。
“你自己知道,不要做些小动作。”他微微警告。
天地良心,我是那种小人吗。基本上我行事都很光明磊落的。我很生气:“既然你这么看我,那我就不去了。”我甩手把衣服扔在他身上。
叶容宽拾起衣服说:“脾气怎么这么坏。你这样会影响胎儿健康发育。”看了看衣服,问:“这是哪里来的衣服?”
“是乔以婉送我的。”我一改怒色,开心地说,“她说,很适合我的。我穿上给你看看?”
我兴奋地换上,转了一圈:“怎么样?”
叶容宽感慨地说:“真是大多了。”
我摸摸肚子,也说:“还好,我算是正常范围。我见过有怀双胞胎妈妈的肚子,那才叫大如箩呢。”
叶容宽嗯了嗯,仿佛有些不在焉。我看看他,发现他的视线不太正常:“叶容宽,你太色情了。”我指着他,“你在看哪里?”
叶容宽笑了笑:“叶太太,注意你的措辞。”
我恼怒地瞪着他,说:“是你自己先动了邪念。算了,我不穿这件了。”
“嗯,我也觉得不合适。天气凉了,低胸不太合适。感冒了就不好了。” 叶容宽悠悠地说。
晚上,和叶容宽见识了一下名利场,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要我一起来,在我和他上一段婚姻里,他几乎都不太热衷于让我参加这些个活动,我感觉他似乎也不太愿意,只是我那时虽不是花容月貌但也算是青春无敌,而如今,我都一个形象不佳的孕妇了,往人群里一处,很快成为一道特殊风景线。而叶容宽似乎很刻意地培养我对大人物的认知度。不过经我多方观察,我觉得更有可能是他也在进行胎教。我为我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感到惋惜。
“叶容宽,我想给孩子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我在回家路上说。
“嗯,我知道。” 叶容宽点头。
“以后,我要让他自己选择他的未来。”我坚定地说。
“嗯,这样很好。” 叶容宽同意。
“那你没必要现在就把他拉出来学习社交。”我严肃地说。
“多一个选择,不好吗?” 叶容宽反问。
果然被我猜中。“欲速不达。”我旁敲侧击。
“勤能补拙。”他反击。
“你拔苗助长。”我抵抗。
“先天不足,后天补足。”他不同意。
“什么不足?!”我不高兴,“我江家的血脉,容不得你来染指。”
“我只是培养他的兴趣。”他不依不饶,“从小打好基础,没什么不好的。”
“好什么,你知道现在小学生的负担有多重吗?”我摆事实讲道理,“你这样无形中又给孩子压力。你不怕他心理扭曲。”
“所以要多磨砺。好了,不要再讨论了,就这么决定了。”他大笔一挥。
“我反对。”我立刻揭竿。
“反对无效。” 他霸道地说。
“你凭什么?”我气急。
“就凭我是叶容宽。”他坦荡荡地说。
我最烦他那种自以为是的作风,“叶容宽,我们走着瞧(。电子书),这孩子非得姓江了不可。”
“江米,你这又何必呢?” 叶容宽语气转缓。
我以为他要求和。
见他又说:“你这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不切实际……”
一句话,燃烧起我的斗志。
自从那天起,我们就暗自较劲,叶容宽表面不动声色,只是照例要求我参加政府间活动,多半被我以身体为由而否决了。我好歹拥有孩子的行动权,他能奈我如何。当然我开始每天忙于对孩子进行大自然的教育,什么宁静致远,修身养性,淡泊名利。我《三字经》,《论语》,一遍遍地念。《大风车》,《动物世界》和《夕阳红》已然成我雷打不动的节目。关键和赵允芝在一起,不能任意延长看电视的时间,所以这三个节目是我煞费苦心,精挑细选的结果。同时也体现我的一番孝心。
我的努力也是有回报的,每一次胎儿的跳动回应我时,我都欣喜若狂。叶容宽没有我好命,尽管他一有时间,就抚摸我的肚子,试图亲子交流,但总是悄无声息。
“认输吧,叶容宽,看到没? 这就叫母子连心。”我得意地说。
叶容宽好整以暇看看我:“江米,你不要忘了,他有我的基因。”
这人就好打肿脸充胖子。
第94章 凤还巢5
过了年,我也快进入了预产期,我妈早早请了假,来首长家陪我待产。当然她一来,首长家就更热闹了。不但赵允芝和她之间的自卫反击战打响,而且那个到底孩子是姓江还是姓叶这个归属权问题就被我妈摆到议事日程上了,如火如荼。我和叶容宽在两位老太太之间的外交斡旋,也忙得不亦乐乎。叶容宽私底下还说:“这样也不错,让孩子能多点为人处事的胎教。”我不得不为叶容宽见缝插针的功夫而佩服。
当然我妈是千年修炼的妖精,老谋深算,不可能出头找骂,这个归属权问题的重担就落到了我的肩上。
“江米,你要是不好意思和公公婆婆说,你就和容宽说。毕竟他们家有两个孩子,有的是机会,我们家就你一个独苗。”我妈给我说道。
我心想,这不是添乱吗,我还在忙于和叶容宽争斗胎教问题,又要节外生枝。
我妈看我不搭理,就不高兴了:“江米,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你还没结婚前我就和你说好的。”
“没有,妈。你也知道他家的情况,我是长子长媳,按道理姓叶也不为过。”我为难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他叶容宽就不是我们的长女长婿了。这个孩子要是不姓江,我们江家就断子绝孙了。”我妈痛心地说。
“妈,一言难尽。你也知道,那叶容轩到现在都没个正式的女朋友。要靠他来传种接代,实在很难。”我解释。
“这个叶老二,尽拖后腿。都过30了,还在游戏人生。”我妈深恶痛绝地斥责。
“哎,你不知道,我婆婆私底下和我问了好多遍叶容轩目前的情况。她也很着急。就怕叶容轩有同志倾向。”我无奈地诉苦。
是事实,自打宁西事件以来,我们都以为会传出一段佳话,可惜看样子好象又没戏了。而赵允芝年纪大了,也开始胡思乱想,怕小儿子出事。
我又说:“说来话长,前几个月,还出现过一个叫宁西的小姑娘。看情形,叶容轩还很在意的。不知道为什么,都没往家里带过一次。”我把我和叶容轩那段乌龙仇也细细描绘了一番。
我妈一听,顿时精神百倍:“我看就她了,叶老二这么多年在乎过谁了。他能和你不分清红皂白,吵成这样,看来是上心了。江米,你要帮帮他,万一他和宁西结婚了,你孩子就能姓江了。”
“妈,这样能行吗?”我很困惑。关键,太曲折了。
“不试,你怎么知道。”我妈给我鼓气。
实在拗不过,我只能去叶容宽办公室找汪秘书帮忙,帮我查查宁西的情况。我不敢找叶容宽,怕被骂多事,也不能找方惠,怕打草惊蛇。汪秘书一听,有些害怕,说:“要是叶市长知道了,怎么办?”
“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说。见他没反应,“你看我要是不高兴了,孩子就生不出来,孩子生不出来,叶容宽就不高兴,他要是不高兴了,你们就水深火热了。”
汪秘书点点头,想了想,犹豫地说:“我看不见得,叶市长在工作上一向沉着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