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路过都要驻足逗它一会儿,燕宁也不例外,拿着香蕉和草料喂它。
“燕宁!”肖晋南一步步走过去,终于出声叫她。这两个字在脑海里百转千回那么久,现在喊出来,却是沙哑低沉的,无论如何,也不复往昔的明朗和意气。
那个窈窕的身影没有转身,只是收敛了笑容,动作顿在那里。
这么一顿,手里的香蕉就被小象给卷走了,见它吃的欢畅,大耳朵扇啊扇的,她干脆大放送,手里的东西全都塞给它,然后拍了拍手,头也不回地直奔大门而去。
“燕宁!”肖晋南追上去,她穿着平底的布鞋,肩上背着一个背带长长的手工布包,走的飞快,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她走的又急又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拼尽了全力。他竟然追不上她,或者说不敢追上她,只是亦步亦趋地跟。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Jeep,眼看她已经拉开了车门,肖晋南终于大步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
“沈燕宁。”他声音不大,她的名字被他粗重的呼吸声掩盖,几乎梗在喉咙里,仿佛是眼下他唯一能用的语言。
他很肯定,又似乎不那么确定,带着期许地低头看着她,跟他以往任何一次叫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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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冷,海棠吃东西没节制结果昨天发了急性胃炎,大半天只能呈躺平状态,棠姐夫半夜出去买药。。。周末就只能少更一点,下周再战哈!亲们也注意身体~
寻妻路漫漫——宁可同归于尽(女人要狠!)
更新时间:2013121 13:04:37 本章字数:3458
她回过头看他,没有逃避没有躲闪,当然也没有过去他所熟悉的热烈和羞涩。睍莼璩踢
她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甚至是早就预料到会遇到这样一个陌生人,平静地凝视他,等着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但是肖晋南根本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四年来到处找她,大张旗鼓地找,偷偷摸摸地找,那么多地方,那么多线索,也不是不可能找到的吧?他却从来没认真设想过重逢后的情形。
或许是没有勇气想,或许是觉得……找到她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说什么好呢?就算是陌生人见面,也会问候一声,故人重逢,怎么也该问候两句,可是他怎么连一句“你这些年怎么样,过的好不好”都问不出口膈?
他张了张嘴,唇和手都有些发抖,她依旧漠然地看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游戏,她等着看他一败涂地。
直到车上跳下来一男一女,问她道,“燕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认错人。政”
他们说的是当地方言,却不难听懂。肖晋南还来不及错愕,燕宁已经拨开他的手,转身上了驾驶座。
她猛打方向盘,开车的路子很野,全然不理是不是会撞到还站在车子旁边的肖晋南。
“燕宁,沈燕宁!”他拉不住钢铁外壳的庞然大物,吉普车绝尘而去,他只得拦住后面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出租司机摆手示意不做生意,肖晋南立即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钱来,数也没数的扔给他,“跟上前面那辆车!”
有钱能使鬼推磨,司机卯足了劲追赶,僻静的公路上紧紧跟在吉普车的后面。
“再快一点,他们要转弯了!”
出租司机为难,“不好再快了,很危险的!”
路况不好,加上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泥泞红土,车子飞驰而过都溅起大片的泥水,车胎也打滑,其实是危险的很。
但肖晋南根本顾不得,只怕一眨眼那辆吉普车就会在他视线中消失。
以前燕宁开车谨小慎微,在平坦的机场高速上都不敢超车,哪能想到有一天会在乡村公路上这样激烈追逐?
她说他认错了人,她说着当地的方言,她用全然陌生的眼光看他,她否认是他认识的那个沈燕宁。
可是他不信,她一定是沈燕宁,不可能认错。
否则她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驾车飞也似地离开?
燕宁给不了他答案,但是那辆吉普车却在前方转弯的地方突然甩尾冲着肖晋南乘的车子迎头冲过来。
很决绝的速度,出租司机吓坏了,本能地打方向盘躲避,车头直直撞上路边的大树。
副驾驶座上的肖晋南眼看着面前景物凌乱地撞入脑海,惯性让他往前栽,幸好还有安全带,但是他的额头还是撞破出血。
司机比他好一点,没有受伤,就是吓得脸色发白。
而吉普车早就不见踪影,他只记下了一个车牌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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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立快要疯了。
老板只不过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满身是血和泥,狼狈到极点,头上一块血肿流了血还透着青紫,肿得老高,情绪忽高忽低,像是很高兴,又像是很沮丧,一个人在房间里关了很久,出来就扔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去查上头的车牌号。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肖先生,保护区项目的谈判……”
他们正事还没做,老板就伤了头,会不会影响智力还未可知,这么下去他怕什么都做不成就得打道回府。
“先放着,他们不同意退出去,就先放着……”肖晋南靠在沙发上,金立递给他冷敷的冰块他还握在手里,没往额头上放,在掌心的热力之下融化了,冰水一点一点地全都滴在面前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
撞车之后他真的无法思考,闭上眼睛就只看到那个清晰的车牌号,还有绝然撞过来的车子。
他知道她是不打算让的,如果出租司机没有受惊过度撞向一旁的树干,她是真的会用车身撞过来的。
同归于尽吗?就算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她也要避开他,再不打算与他有任何交集?
她果真是恨他的,没有一点侥幸。
他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说他认错人。她是让他选,记忆中的那个沈燕宁,和眼下现实中活生生的沈燕宁,他能接受哪一个?
他没想过她有这样大的决心,在他面前,可以毫不犹豫地豁出一切。
不是第一次了,她一来就向他证明了,她不是第一次可以这样豁出所有去放弃,就为斩断,就为割裂,就为她早就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和不舍!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种心被揪紧,喘不过气似的担忧,清风和玉芝他们都经历过的。眼看着她可以放弃生命,也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们早就经历过。
肖晋南精疲力竭,躺在床上,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一闭眼,就睡到天色都全黑下来。
金立办事效率很高,已经打听到吉普车的主人和出入的地方,只是有些为难,“二少,你要去?”
小镇上的一个咖啡馆而已,问了路线,并不是很好找的地方,莫不是藏了很多很多黑色象牙咖啡,才引得肖晋南非去不可?
金立有些惶恐,只有私下里作为朋友关怀的时候,才偶尔称呼肖晋南一声二少。
他是四年前老董事长去世之后才进入恒通调配到肖晋南身边的,对肖晋南的过去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有过一段沸沸扬扬的婚姻,最终分道扬镳。
他是甩了灰姑娘的王子。
王子成了国王,却没有王后,甚至没有绯闻。
这多少可以说明一点问题。
云南是他们度过蜜月的地方,故地重游肯定会有些感慨,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已经失控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老板像现在这样情绪不稳。
这里不是宁城,也不是滨海浦江,不是任何一个他们所熟悉的大城市。
这里是云南,是他们完全陌生的边陲小镇,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当地人有当地人的处理方式,没有人能支援他们,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可是再谨慎也抵不过老板的一声令下,肖晋南要去找那个咖啡馆,他只好陪他一起去。
镇上有临江的一条酒吧街,到了晚上十分热闹,也有不少咖啡馆,可是燕宁的那一家不在其中,而是在镇上另一头靠近山脚的位置,虽然幽静,却的确不好找。
肖晋南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里,时间已经很晚了。
金立有些犹豫,“咱们现在进去吗?”
看起来没什么客人,人家可能要打烊了。
肖晋南嗯了一声,就跨进店里。
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起,像在湖面拂起涟漪,太熟悉了,肖晋南觉得整个人都震颤不已。
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燕宁趴在柜台上对账,另一个年轻女孩在整理东西,看到肖晋南进来,直起身道,“欢迎光临!”
燕宁抬眸看到是他,顿了顿,又继续埋下头去记账。
肖晋南盯着她乌黑发顶那个小小的发旋,挪不开脚步,就在柜台跟前站着。
年轻女孩玉尖不懂他们之间的恩怨,走过去招呼他,“坐这边。”
咖啡馆很小,但是内里的布置摆设都跟以前的燕字回时有七分相似,甚至连他坐的位置,都是以前习惯常坐的那一个。
菜单是刻在竹板上的,颇有些分量,肖晋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目光一直在燕宁身上。
她肘下压着厚厚的账册,还是用她最原始的方式的方法在对账做账吗?他教会她的excel表格呢,她都不屑用了?
所有与他相关的一切,她是不是都刻意不去触碰?
“客人要点什么?”
肖晋南瞥了一眼身旁的站着的玉尖,随手指了一个,“这个有吗?”
玉尖摇头,“总汇三明治我们只卖到中午。”
“那这个呢?”
“也没有。”
肖晋南点了几样东西,都说没有。其实他了解燕宁开店的习惯和模式,这些东西都只有早中午的时候供应,晚上这个时间是不会有的。
他故作不耐,来回翻看菜单,“怎么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再看看。”
玉尖咬了咬唇,累了一天,这个时候腿都站酸了,偏偏还遇上这么位客人,真是郁闷啊!
只好用眼神向燕子姐求救了。
燕宁手头的事情也做完了,收好账簿一抬头就看到玉尖的求助。
她径直走过去,从肖晋南手中抽走菜单,冷淡道,“我们打烊了!”
寻妻路漫漫——我欠你那么多(整蛊渣男~)
更新时间:2013122 19:47:02 本章字数:5701
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肖晋南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然后平静地指了指大门说,“可是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口的招牌还亮着,进门你们也招呼我坐下了,那时你们可没说打烊。睍莼璩踢”
“燕子姐……”
燕宁抬手,扭头轻声对玉尖道,“你先回家吧,这里交给我,没事的!”
玉尖不放心,“那我让岩仁哥哥来接你。膈”
她一走,咖啡馆里就只剩下肖晋南和燕宁两个人,他眉头微微拢起,“岩仁哥哥是谁?”
他不喜欢听到她周围有其他男人的名字出现,一点也不喜欢。
燕宁没理他,只问,“你到底要点什么?店里现在只有单品咖啡,浓缩或者美式,你自己选。政”
肖晋南似有委屈,“可是我还没吃饭。”
“噢,是吗?那抱歉了,我这里不是饭店。”
“我想吃你煮的面。”
没有大是大非,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燕宁彻底安静下来,目光怔怔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外星生物。
肖晋南有些不安,“燕宁……”
她却忽然笑了,轻忽的笑,垂下了眼眸,只看得到长睫微微颤动,“肖晋南,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好不好?究竟要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像你这样,可以当作以前的事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脸色变了,内心里惊涛骇浪地翻涌,“燕宁,我们坐下谈一谈好吗?”
她说以前?至少她还愿意提到以前,他想他们应该还可以好好谈一谈。
可是她拒绝的非常干脆,“我跟你没话好谈!”
肖晋南站起来,分别四年,他依旧俊朗光鲜,比她高出一个头去,稍稍靠近,熟悉的气息就笼罩住她。
她转身想走,被他拉住,“我们必须谈!”
燕宁扭身挣脱了他的手,冷笑道,“这里不是宁城,不是你肖晋南说了算的地方。被车子撞了一回教训还不够吗?是不是想左边再添一个犄角?”
她嘲笑他,右边额头上撞出的血肿还没有好,高高隆着,的确是像个犄角一样。
他前所未有的严肃,“下次你可以冲着我来,但是没必要让自己也搭进去,那样太危险了!”
“再危险的事我也做过了,用不着你假好心!”她强忍着情绪,抬手指向门口,“现在请你出去,我不想陪你在这儿耗一整晚。”
“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的话,有很多方法都可以知道!”她不可能住的太远,一定就在这个镇上的某个民居。
“也对。”燕宁淡漠地笑,“你有钱有权,还有强力的助手,要查出来一点都不难。可是知道了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再拆一次;就像当初拆掉四合院一样?难不成这里也是你的地产项目?”
肖晋南的目光中闪过狼狈和古怪,她就意识到自己还真的说对了,“那个保护区的项目开发商……是你?”
镇上的人们都在议论,她没有理由不知道。
他没有否认,“我这次到云南来,确实是来谈这个项目。”
命运总是有惊人的巧合,有人称之为注定。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经得起这样的注定。
燕宁踉跄了一下,头疼欲裂,一直退到门边,目光恍惚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躲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肖晋南,我真的欠你这么多吗?”
“不是,你误会了……”
肖晋南想上前抱她,有人比他更快,揽住她的肩膀拥她入怀,“她没有误会。”
颀长英挺的男人,少数民族特有的深邃轮廓和黝黑肤色,一边耳朵上戴了耳环,桀骜却又镇定,全身心护住情绪溃堤的燕宁,平视着眼前的肖晋南。
肖晋南握紧身侧的拳头,“你是谁?放开她!”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她是我的太太。”
“前妻。”男人提醒他,“你抛弃了她,你们离婚了,不记得吗?”
肖晋南白了脸色,抛弃这个词是他心头的枷锁。
“岩仁……”燕宁嗓音沙哑地唤道,“我们走吧,打烊了……我们走……”
无论肖晋南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她都不想知道,不愿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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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在沙发上躺下,岩仁递给她一杯热水,“你确定你一个人真的没事?”
燕宁点头,“放心吧,现在不是四年前了,我不会再为他做傻事,不值得。”
“那昨天是怎么回事?开着车子直接撞过去,这不算是傻事?”
她笑笑,“我有把握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和阿姐?”
他就坐在副驾驶座上,最后关头打一把方向盘,她想玉石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