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不动声色,仍旧一脸专注听工作汇报的模样,腿却把她的小腿给紧紧卡住了。
唐菀心大惊,但又不好表现出来,腿挣了挣,分毫未动,她整个人反而差点滑到椅子下面去。
她又羞又气,好在桌上的人都聚精会神,没有留意到她的窘境。现在她一条腿被佟虎钳制着,站不起来,坐着又完全不能挪动半分,实在是尴尬至极。
如果这时谁让她站起来发个言,甚至是转身去拉个窗帘调节下光线,都不能够啊!
这该死的臭老虎!到底怎么弄的啊,夹得她不疼,可是要挣脱却像被捕兽器给逮住的小兽,动弹不得。
她心里正骂着,佟虎像是听到了她的骂声一样,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唐总监,你觉得呢?”
什么?她刚刚这一会儿完全没跟上会议的节奏,讲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佟虎“好心”地把面前的会议资料往她面前一递,第二个议题的其中一段用记号笔做了highlight,提醒她讨论进行到哪儿了,其他人看着只觉得是两人之间就细节的商议。
唐菀心正了正神色,有条不紊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肖世铎都满意地点头。
话音刚落,佟虎的会议纲要又在她眼前晃悠,浑厚潦草的两个大字:好乖!
唐菀心的脸色又是一阵绯红,不过这回纯粹是气的!
会议进行到一半,佟虎才放开她的腿,她的臀都快坐麻了。
她咬唇,手一抖笔就掉到了地上,她弯腰去捡笔,正好看到佟虎那熨贴平整的西装裤,脑子一热,直接就把水笔的笔芯往他腿上戳。
佟虎似乎是闷哼了一声,很自然地用咳嗽遮掩了过去,尽管如此,唐菀心还是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会议结束,老爷子挥了挥手,“大家都回去工作吧,菀心、晋南你们留下,还有些事情单独交代你们。”
唐菀心这才又重新想起来肖豫北的缺席的这个事实,秀眉又蹙到了一起,主动向肖世铎开口,“爷爷,对不起,豫北今天没能过来……”
“干嘛替那小子说对不起,又不是你没来开会!”老爷子说不生气是骗人的,只是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着了,“他人现在在哪儿,我看你们谁都不知道吧?他野惯了,天天不着家,菀心啊,你辛苦一下,去把他找回来。”
唐菀心点头,就算老爷子不说,她这回也是要亲自去找人的。
比起这个,肖晋南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佟虎为什么会来参加今天的例会?您同意了他的入股?”
肖世铎半垂着眼睑,慢声道,“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咱们恒通现在跟万德信是合作关系,而且公司现在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万德信最多的就是资金,你们难道不知道?”
唐菀心和肖晋南不吭声,他们都清楚,握有资金的一方,往往拥有更强的话语权。
想要佟虎投入资金,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入股恒通,接受他的股东借款。
“顺着他的意思,总比到时候大动干戈的好,恒通……还没恢复元气跟人家争强斗狠!”
两人从会议室里出来,肖世铎的训诫还在耳边回响,他们都有些沉默。
“你要去找肖豫北?”肖晋南冷不丁地开口。
“嗯,总得知道他在忙什么。”
肖晋南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你知道往哪找吗?找到又能怎么样,他愿意跟你回来?”
不是说什么,他这位大哥是怎么想的,连他也揣度不清楚。
菀心撞车回来的第二天,他发了一通脾气,把花伯伯他们拉来问话,才知道原来头天晚上肖豫北搞出那么惊天动地的响动。
要生孩子,抢占先机,最快的方法当然是跟唐菀心做对名副其实的夫妻。肖豫北不笨,知道菀心死心塌地的爱他多年,现在他愿意跟她上床圆房,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要搁在五年前,是很难想象肖豫北那么清高的人儿会屈服于老爷子的利诱的,他一心追逐的只有事业理想和那位红颜知己关静。
可是现在,他竟然不惜用强,对象还是他曾经最不屑的发妻唐菀心。
肖晋南替她不值和心疼,多年的等待,她也在成长,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不愿屈就作一个傀儡工具,却弄得伤痕累累。
唐菀心苦笑,“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才要去找。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回来。”
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爷爷,为了整个恒通的将来,也是为了肖豫北自己的执念。
离开的这许多年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才会迫使他扭转价值观,回到宁城来争夺财产。“要不要我帮忙?多个人,总是效率高一些!”
唐菀心摇头,“不了,你刚销假回来,还有好多事儿忙。我听你秘书说,留待你检阅签字的文件桌上都快堆不下了。你还是去忙你的,有需要的话,我再联络你。”
肖晋南还没开口,佟虎的身影踱过来道,“唐总监,借一步说话!”
他离的很近,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她一僵,整个耳廓都发红。
肖晋南蹙眉看着两人,他们的互动总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何必躲躲藏藏的,掩人耳目?”
佟虎抬眸看了肖晋南一眼,又看看唐菀心,见她不动,夸大了语调道,“噢,倒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开会的时候,桌子底下……”
“晋南,你先走吧!”
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唐菀心只得抢着开口。
肖晋南狐疑更深,想要直接拉唐菀心离开,不理佟虎,却见她的眼中带了几分恳求和软弱,“你忘了刚才爷爷说的话了?还是连你也不相信我?”
肖晋南不吭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唐菀心为难。
终于只剩下唐菀心和佟虎两个人,他身上还笼着淡淡的烟草味,会议结束他就去了休息区吸烟,给足他们肖氏自己人对话的时间。
唐菀心快步往电梯走,头也不回地问,“佟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难道不是你有什么难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佟虎人高马大,步幅也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赶上她的步调不成问题,抢着给她按了向下行的电梯,“不明白?那刚刚开会的时候,你干嘛挑豆我?”
唐菀心停住脚步,猛的回头瞪他,“谁挑豆你?”
佟虎摸着下巴上的青髭,“在我看来,不管是开会还是吃饭,女人用脚在桌下蹭一个男人,就是暗示和挑豆啊!何况是双这么美的脚,啧啧,今天没穿高跟鞋?要是穿了,就更完美了。”
她只穿了一双AlexanderMcQueen黑色细绒的平底单鞋,搭配她的深色套装倒是相宜得体的,只是在今早这样的场合来说,不够正式。
她平时都是高跟鞋不离脚,7公分8公分的“恨天高”穿着也能如履平地。
倒不见得她真的喜欢高跟鞋,那是一种态度,是她在名利场上的标志之一。
佟虎忽然想起什么,肃了肃神色盯着她的脚面道,“崴伤的脚踝好了吗?”
“好了,不影响走路。”
“嗯,你走路悠着点,看你刚才走那么快,再扭一下,真该去医院了!”
所以她才没穿高跟鞋啊!唐菀心内心稍稍一松,这个男人看似粗犷不羁,其实很细心,过去好几天的小事儿了,他还记在心上。
仅仅是因为她穿的鞋与平时不同,就牵动了他的关怀。
肖豫北怎么就没发现她受伤呢?
察觉到她总是不自觉地拿佟虎和肖豫北比较,她心里有点乱,拼命自省。
她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了,一点小小的体贴温柔,就让她感到温暖!
她的语调柔和了一些,“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讲?”
下行电梯到了,佟虎在她腰上虚扶了一把,“先进电梯再说!”
“我要回楼上的办公室!”
佟虎粗黑的剑眉一挑,“你不是要去找肖豫北吗?”
烈火上面添干柴(辣豁豁)
更新时间:2013927 2:27:16 本章字数:5327
“那也得先回办公室交代一下工作,找人打听他的下落,才能有目标啊!”
“不用费那劲了,跟我走,我知道他在哪儿!”
两人站在四面光洁如镜的电梯里,面对佟虎,好像再匪夷所思的事都不值得惊奇了,可是唐菀心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他的下落?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带着一点点急切,可能是因为好奇和疑惑,可是佟虎却当是她关心则乱,淡淡道,“我现在不想回答你这问题,去了就知道了。夹答列踢”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我?榛”
佟虎再克制不住,把她往电梯墙上一扑,一手捧起她的下颚道,“我什么时候耍过你?耍你的明明是肖豫北那小子,你还那么关心他!”
真是窝火,对他就没个好脸色,心思全在别的男人身上。
“我不是……唔……胰”
他不想听她解释,唇已经堵了上去。
她的唇还是又软又香,不知她每天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是不是用蜜糖养着的?怎么能这么甜呢,连小嘴里的蜜津都像山泉水一样甘冽可口!
之前觉得她稀罕,像给他下了蛊似的,看不见都满脑子想着她,见着了就更不得了,恨不能眼神就能把她剥光,所有限制级的画面她都是他的女主角。
能看不能吃可能就是这样,像往烈火上添干柴,烧得他浑身难受。
几天前终于尝过她的滋味儿,虽然还不彻底,但满以为能暂时缓解一下对她的渴望,饱一顿怎么也能撑一段儿吧!
谁知尝过了反而更加忘不掉了,睡在她睡过的床上,嗅到的全是她的发香和体香,她全身上下白里透着绯红动情颤抖的模样就像在眼前似的,还有那些靡靡春水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流淌得到处都是……
简直逼疯他了,身体硬得发疼,只能交给右手疏解。
多少年没这样了,不,是从来就没这样过!为个女人神魂颠倒的,还忍着不吃,委屈自个儿,守身如玉似的,其他女人也不找。
他觉着家里养的两条拉布拉多犬,千秋和万代,都比他幸福。
今天让他逮着了,光是亲吻就让他血液沸腾,抹了蜜似的小嘴怎么吃也吃不够,他重重地又啃又咬,她刚要呼痛他就顺势把舌头伸进去,弄得她发不出声音,整个电梯里只听得到两人灼热急促的歂息声。
箍着小腰的手自动自发地从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穿着职业套装的她,有一种充满禁忌感的诱惑。
真想在这里就要了她!
唐菀心被他吻得喘不上气儿,腰上与他手心相触的那块肌肤就像通了电,一阵阵酥麻,躲也无处躲,身后是光滑的墙面,一弓起身子就碰到他坚如磐石的身体,腿间还有羞人的硬度抵着她。
“放开……”她推他,纹丝不动,他要吻她抱她,从来就没哪次是她能撼动的。
他疯了吗?这是在恒通大厦的电梯里,四处都开着监控摄像头的,万一要是被人看到了,让她怎么见人?
叮的一声脆响,电梯已经落到了底楼,佟虎终于放开了她,两人呼吸都乱七八糟,胸膛起伏着,唐菀心的唇红艳如花,还微微肿起。
幸好没有人看见,底层车库这时间也安静得只见一排排整齐停泊的汽车。
佟虎把她拉到车子旁边,她刚要开口,他就用手指按住她的唇道,“你要敢说一句让我不乐意的话,就别想知道肖豫北人在哪里!”
唐菀心忿忿瞪他,这口吻,简直像极了土匪!
她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还是忍不住说,“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在哪里,难不成是你的人绑架了他?”
佟虎才刚坐稳,安全带还没扣上,听她这么一说,手里啪的一放,整个人就俯过来笼罩在她身上,唇离她只有一寸,“要真是我绑了他,你现在不是更应该讨好我么?我高兴了,他才能被放出来。夹答列踢”
唐菀心摒着呼吸看他,只要稍稍一动,就会碰到他的唇了。
他下颚线条方正,唇也长得好看,有棱有角的,不是时下花美男的那种薄唇。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幸,肖豫北的唇就很薄,抿起来是紧绷的一条线,透着女孩子那样的秀气。
他也不算薄幸,只不过他的专情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佟虎见她盯着瞧,漂亮水灵的眼睛却空茫茫的,就知道她又想到别处去了。
气不打一处来,两人又挨的近,他本来就抗拒不了她,唇舌就又覆了上去。
她的唇还稍稍有点肿,刚刚吻她的况味还没过去,这下再一加深,又心猿意马起来,舌头在她小嘴里没边儿的乱窜,听着她呼吸的声音都觉得兴奋。
他的舌一动,就让菀心又想起最近那些羞人的梦境,就是这样粗砺的舌,灵活地抚过她身体各处,让她动情,想喊又喊不出来,想看又看不真切。
她闭上眼睛,想试试是不是一睁开眼又发现只是一个梦。可是不管她睁开眼看几次,佟虎的面容都还在眼前,气息还萦绕在她周围。
她竟然没有排斥这样的亲密,甚至连那种可能真实发生过的绮丽梦境都接受了。
心里忽然乱了乱,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她无法接受肖豫北的亲近,却容忍了佟虎的轻薄?
佟虎好不容易克制着浴火停下亲吻,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沙哑道,“是不是到哪儿你都想着肖豫北?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吗?那身体里沸腾的温度是什么呢,那些与他的身影逐渐重合的梦境又是什么呢?
她怔愣地看着他粗犷的轮廓和黝黑的深眸,他的恶劣不羁让他看起来像上学时班上的坏孩子,她是优等生,他们彼此不对付,甚至她总是被他欺负和整蛊,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她被别人弄哭的时候,他却总是挡在她身前帮她、保护他。
年少的爱恋全都集中给了肖豫北,全是卑微怯懦的,低到尘埃里去,从未有过真正甜蜜到怦然心动的感觉。
此刻这样……竟有点类似那样陌生的悸动!佟虎喜欢她这样有点傻傻的模样,又在她鼻尖儿上亲了亲,才坐回位子上发动车子,正色道,“不带你找到他,你也不能安心,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带你跑一趟!”
“谢谢!”她回应得很轻,整了整仪容,眼睛就一直看着窗外。
车子一路驶向机场方向,快到机场大厅的时候佟虎接通了手机,“喂,猴子,人呢?在哪个航站楼?”
对方的声音从车载扬声器里飘出来,“大哥,正要打给你呢!人不在机场了,在医院呢,就机场高速匝道下来最近的这一家!”
唐菀心知道他们说的人就是肖豫北,一听去了医院就急了,问佟虎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进了医院呢?”
佟虎也不了解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