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初代]无名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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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初代]无名渡口-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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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莱尔:“杰森管家说话的口气绝对不是这样的。”
艾伯特:“当然是我用我的口气原汁原味转述了他的意思。”年轻人小心地避开莫莱尔头上缠着的绷带,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总之你安心地在这里养伤吧,这里环境这么好,还有我这个免费劳动力在,就别老想着回酒馆了。”
自己的心思被猜中了,莫莱尔并不否认,但是:“我不记得我说过想回酒馆。”
“阿诺德和杰森一唱一和地让我留下,你觉得他们不知道你的心思?”艾伯特嗤笑一声,然后声音里带上了不可思议,“说实话,这么体贴的阿诺德先生真让我接受不了,他不会真的爱上你了吧,塞西莉亚?”
“哦,”莫莱尔揶揄一笑,“如果阿诺德先生爱上我,那你早八百年就该对我死心塌地了。”
“太令人心碎了!”艾伯特叫道,“你难道感受不到我对你深切的爱吗!”
莫莱尔撇撇嘴,表情嫌弃的女人露出了藏不住的笑容:“感受到了,先生,您的爱热烈到让我呼吸不过来。”
“好吧,那大度的我愿意和你保持适当的距离,”艾伯特站起来,“晚餐时见。”
“餐厅见。”莫莱尔强调,她可不想再让人把晚餐端到房间里让她在床上吃了。
艾伯特挑眉望着她。
虽然视野里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因为熟悉,莫莱尔完全可以猜到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等会儿曼德克会带我去花园散步。”
女人不满地碎碎念:“真是的,我只是看不清又不是腿断了,一个两个都恨不得把我绑在床上干什么呢!”
莫莱尔抱怨完,艾伯特没有立刻接口,也没有离开,年轻人呈现出思考的状态,面对莫莱尔时一贯的不正经也收了起来。
女人敏锐的感觉到了同伴情绪的变化:“艾伯特?”
年轻人走了回来:“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塞西莉亚,你的情况并不好。”
莫莱尔扬头看着艾伯特,视野不再是一片黑暗的女人准确让目光和艾伯特的眼神相接,如果不注意她的瞳孔因聚不起焦而不断地扩张收缩,没人会察觉她的视力有问题。
年轻的犹太人内心感叹,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杰森向我转述了医生的诊断,医生说以你的恢复速度来看,你的视力恐怕会退化,”艾伯特停顿了会儿,“你现在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恐怕你今后看东西不会比现在清晰多少。”
“如果你后脑再受到敲击,或者眼睛受到刺激,很可能会导致永久性的失明。”艾伯特说,“你不能直视太阳,甚至不能盯着蜡烛火焰太长时间。”
房间的窗帘严实盖住窗户,壁炉里的火焰闷在柴灰下,散发着热量,看不见火光,烛台罩着毛玻璃灯罩,放在壁炉上,离床很远。
整个房间一片昏暗,曼德克扶她散步,总是在太阳落山后。
他们是真的不敢让她出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她彻底失去光明。
因和艾伯特插科打诨而变得轻松的表情沉了沉,莫莱尔的神情中带着安慰:“情况没那么糟糕,你看,就算我看不清,我不是依然能和你对上眼吗?”
艾伯特快被气笑了,他从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的人,他非常了解莫莱尔,女人不是为了安慰他强作镇定,而是真的不在乎。
贫穷,战乱,饥饿,西西里岛上确实有很多人只要能活下去就够了,受伤流血,那些会让贵族小姐们吓到晕过去的伤口在他们看来完全不需要特殊照料。
但视力,如果一个人失去光明,他该如何在这块弱肉强食的土地上生存下去呢?塞西莉亚·莫莱尔是哪来的自信,她凭什么相信自己在失明后还能像之前那样生活?
“放心吧,我真的没问题,别太相信医生的话。”莫莱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养伤中的女人自然不会化妆,和平时浓妆艳抹的形象比起来,此时的莫莱尔显得寡淡又普通。
艾伯特突然产生了冲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这个请求相当没头没脑,莫莱尔茫然又好笑地问:“你觉得你现在看见的是什么?”
是面具。
塞西莉亚·莫莱尔是艾伯特融入西西里的切入口,酒馆老板娘是如何让满怀戒备的犹太人放下戒心的?时至今日,仍有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和莫莱尔相熟的人会笑着复述老板娘自己说的话——用脸。
永远被哄笑声淹没的回答却是事实,莫莱尔浓妆下的那张脸也被做过手脚。
“从懂事起我就被教导这么做。”莫莱尔这样对艾伯特说,“长得太漂亮容易惹麻烦。”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发言,尚且不如现在这么百无禁忌的艾伯特憋出一句:“……我不觉得你化了妆后难看到哪儿去。”
“适当的漂亮是资本。”厚脸皮的女人眼也不眨地说。
莫莱尔用装傻回避问题,艾伯特也不强求,不厌其烦地反复嘱咐莫莱尔要注意自己的眼睛后,离开了房间。
太阳落山后不久,莫莱尔卧室的们被敲响了,偷偷在房间里溜达的女人立刻去开了门。
眼前压下一大片阴影,莫莱尔不适应地往后仰了仰身子,不是曼德克,小家伙身高才到她腰,那么这个,这个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是:“阿诺德先生?”
“曼德克被老师留堂了,我陪你走。”男人冷淡的声音在咫尺间响起,莫莱尔没控制住自己,往后退了步。然后女人欲盖弥彰地仰头眯了眯眼,像是好容易分辨出了面前模糊的影子哪儿是头,哪儿是脸,又哪儿是眼睛。
她又一次地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视线,对上:“留堂?”
“格斗课,动作不标准。”阿诺德往走廊上退了一步,方便莫莱尔走出来。
女人从衣架上拿了披肩,一边往外走,一边为曼德克开脱:“他还小。”
格斗老师长得凶神恶煞,对小孩却相当不错,曼德克上课认真,小孩子有些动作做不好,他不会太过苛责。恐怕留堂不是格斗老师的意思,而是旁观的阿诺德不满意了。
阿诺德没有接口,莫莱尔也只是那么说一声,没期待他回答。
走廊上比卧室凉不少,莫莱尔紧了紧披肩。
走廊狭长,仅借着月光照明,阿诺德站在莫莱尔身旁,察觉到女人的脚步迟疑了一瞬。
男人曲起靠近莫莱尔那一侧的手臂,说:“挽着我。”
一瞬间,莫莱尔恨透了阿诺德的寡言,如果男人说的是“你可以挽着我”,她就有了拒绝的余地,偏偏是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作为下属她已经习惯于服从了。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跟着指示行动了。
莫莱尔犹豫地,慢慢地,近乎惶恐地伸出手,将指尖搭在了阿诺德的臂弯。
指尖感受到男人风衣上的凉意,莫莱尔突然觉得安稳,安稳中甚至带着安全与安心。
她能看见灵魂,视野一片漆黑的时候也能,所以她对失去视力没有别人那么在乎,因为她有替代品。可总还是不习惯,眼前的世界突然变了样,她也会紧张,也会茫然。
可现在挽着男人的胳膊,那些负面情绪全部消散了。仅仅是指尖的细微接触,她却能够十分的肯定,自己绝对,绝对不会跌倒。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发糖
谁说阿诺德先生不会让你跌倒呀,他会让你整个人都栽进去哟_(:з」∠)_

☆、晚祷的钟声

自从艾伯特向莫莱尔说明了她的情况后,女人视力恢复突然加快。
医生很惊讶,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瞒着了。慈眉善目的老人语带感慨:“真是个坚强的小姑娘。”
坚强的小姑娘羞涩地笑了笑,冷着脸的先生看她一眼。
莫莱尔的视力不可挽回地退步了,曾经因为太过明亮而显得锋利的眼睛现在如同笼着层雾般,女人的眼神因此变得柔软,雷厉风行的老板娘似乎也变得温和了。
温柔的莫莱尔更符合当下审美对你女性的要求,漂亮,脾气好。
这些当然都是错觉,莫莱尔老板娘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
可即使明知是错觉,看见这样的莫莱尔阿诺德还是会觉得不愉快。
那感觉就像是老虎……不,阿诺德把可笑的想法赶出脑海,塞西莉亚·莫莱尔一点儿不像老虎,充其量就是只野猫。
是的,就是这样。阿诺德好像看见一只上蹿下跳,满山乱跑的小野猫被剪掉了爪子尖,不得不变成被贵妇人们抱在怀里的家猫。
猫的爪子尖会再长出来,莫莱尔的眼睛却好不了了。
想到这里,阿诺德先生的心情更恶劣了。
医生拆掉了莫莱尔脑袋上的绷带,说小姑娘可以适当的增加户外运动。小姑娘伸手想去摸后脑勺上缝了几针的伤口,被艾伯特一巴掌拍开。
“伤口周围的头发是不是被剃光了?”
艾伯特瞅了眼:“头发披下来,看不出的,小臭美。”
莫莱尔伸出手,准确地盖住了艾伯特的脸,把他的脑袋往远处推:“给臭美的我留点面子吧,一周没洗头了,幸好是冬天。”
艾伯特揉着脸:“出去走走吗?”
被关了一个星期的莫莱尔早就闷坏了:“当然!”
事实证明,就算被剪掉了锋利的爪尖,野猫她还是野猫。
秘密聚会所在的山谷入口处,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看见独自走来的铂金发男人,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阿诺德语气生硬,男人似乎相当恼火:“我记得,你出门是去散步的。”
女人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散步散得稍微远了些。”
阿诺德口气极差:“从内地散到港口吗?”
男人不加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恼火,莫莱尔没法假装没察觉:“好了,先生,”她的口气像讨饶,又像是在哄任性的孩子,“来吧,我想你会高兴的。”
医生走后,艾伯特和莫莱尔一起出去散步,过了半天,艾伯特独自一人回来了,表情严肃的犹太人如临大敌般地走向阿诺德,对阿诺德说莫莱尔在秘密聚会的树林等他,女人让他带几个手下到山脚处,有礼物要让他们带回去。
传完话,艾伯特告辞离开,莫莱尔不在,犹太人一秒也不想和阿诺德呆在一块儿。
阿诺德出门前向杰森说了声,管家问那还需要准备大家的晚餐吗?
大家。
不仅是阿诺德自己的晚餐,还有莫莱尔和艾伯特。
自然是不需要了。
但被杰森这么一问,阿诺德突然产生了一种被放鸽子的气愤。
所以面对莫莱尔,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聚会地点有了微妙的改变,莫莱尔带阿诺德走进去,今天篝火周围没人跳舞,女巫巫师秘术师也没呆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都聚在在篝火前看着什么。
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们手里拿着长枪,枪头指着蜷缩在篝火前的一团黑影。
走进了就能发现那是被绑成一串的人,其中有三张脸阿诺德有些印象,是在林中小屋被他打晕的袭击者。
那天跟曼德克去找莫莱尔的只有阿诺德一个人,曼德克虽然指出了地窖中的伤者,但阿诺德一个人只能带莫莱尔走,等回到大路联系上接应人员,送走莫莱尔再回到小屋,里面已经一个人不剩了。
阿诺德可以根据现场的蛛丝马迹一路追查下去,但事情有轻重缓急,打劫,也许再加上绑架穷人——贵族富商被绑架,阿诺德这里不可能没消息——在大堆积压的卷宗中排不上号。
被抓的六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神秘聚会上的人如同围观珍惜动物似的围着他们看。
阿诺德想,或许昏迷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被这么一圈人围着,压力恐怕更大些。
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兴奋:“怎么样,阿诺德先生,您喜欢这份礼物吗?”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他在意的还是女人说去散步结果跑来了这儿。
所以阿诺德没说话。
莫莱尔早就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了,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女人对阿诺德于沉默中无形散发出的压迫感也已基本免疫。
她收敛了下自己抓到仇人的痛快,正色道:“我们从他们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不止他们在抓人,还有其他人也在做相同的事情,抓来的人统一交给收货人——他们是这么称呼上峰的——然后抓人的苦力们按人头提钱,钱有多少,按年龄,性别,体质划分。”莫莱尔说,“我怀疑他们的上峰在从事奴隶贸易。”
“至于为什么他们只抓老人,孩子,女人,还有饿得半死没反抗力的,那是因为他们打不过壮劳力。”莫莱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么一想被他们抓住的我实在是太丢脸了。”
阿诺德:“你是女人。”
莫莱尔身手可以算中上,但男女身体素质的差异,让她在面对围攻时没有胜利的可能。
莫莱尔意外地眨了眨眼:“您是在安慰我吗,阿诺德先生?”
阿诺德快速换了话题:“要让我带回去的礼物就是他们?”
“是的,”莫莱尔点点头,指了指拿着长枪的男人们,“他们会帮我们把人运到靠近山脚的地方,让后麻烦您叫人上来接。”
“那么走吧。”
有男人们在,搬运尸体当然不需要莫莱尔动手。一旦莫莱尔出现就会出现的阿尔法特对自己的徒弟说:“我对阿诺德先生的出现表示惊讶。”
莫莱尔不明白:“为什么?”
“你忘了你让你的犹太人伙伴带去的是什么口信了吗?礼物——我问过你,礼物是不是你们机构的暗话,你说不是。阿诺德居然真的会因为你语焉不详的传话特地跑一趟,而不是先派人来问个清楚,我觉得很惊讶。”
莫莱尔:“他可以问艾伯特。”
“‘要让我带回去的礼物就是他们?’”阿尔法特复述了一遍阿诺德的话,“你认为说出这样的话的阿诺德问过艾伯特吗?如果他问过还这么问——可能吗?”
莫莱尔垂了垂眼,回答:“不可能。”
“所以我觉得惊讶。”阿尔法特总结道,“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像上下级,更像是朋友。”
透过树叶的缝隙隐约可见山脚的灯火,阿尔法特拍拍莫莱尔的肩膀:“好了,我就送到这儿,下次有事别客气,告诉我们,我们会帮忙的。”
莫莱尔笑:“我这不是没客气嘛。”
秘密聚会的人散布西西里各处,莫莱尔散步时刻意往剧院附近的据点走,果然找到了留守的人。
酒馆老板娘斤斤计较,眦睚必报,向留守的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秘密聚会成员当即表示要帮她报仇。
社会背面的网络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作起来,莫莱尔给出线索,占卜师找出目标的藏身地,巫师举着法杖,秘术师怀揣着药粉前去抓人,胸膛上绘着狰狞图腾的健壮男人把他们扛回深山。
秘密聚会是个相当护短的小团体。
“觉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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