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初代]无名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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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初代]无名渡口-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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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了,上头下达的任务依然简洁明确,不知是不是错觉,布置任务的内部会议上,高层们言语间似乎多了些果断与自信。
战争尚未结束,阿诺德不方便露面,居于幕后的男人因为很多事情无法亲力亲为,多了不少空闲时间。阿诺德利用这些时间翻阅他不在的一年中的任务记录,在掌握了自己不在时发生的事情后,阿诺德把曼德克叫来身边,测试他灵魂感知的范围。
曼德克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阿诺德不会去找莫莱尔,自己尚且需要躲躲藏藏,把女人找回来能怎样呢?都是要用假身份生活,无所事事东躲西藏,不如活得更有意义些。曼德克知道阿诺德时怎么想的,但却很难理解他,在少年的思维中,如果喜欢一个姑娘,就要把她带在身边好好保护,让她远离那些威胁的地方。
阿诺德的做法确实可以说是尊重莫莱尔的意愿,但就正常的眼光来看,难免太冷情了些。
在阿诺德和莫莱尔的教导下,曼德克当然知道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而爱情,更不知排到哪儿去了。
不过知道是知道,认不认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曼德克那个年纪的孩子不论男女都会有点儿罗曼蒂克的幻想。何况,为什么做出牺牲的一样要是对自己重要的那个人呢?
曼德克怀抱着小小的私心,在带阿诺德回彭格列庄园的路上就向男人说了自己能看见他和莫莱尔灵魂的事。
当时男人冷淡的说了声“知道了”就没了下文,曼德克瘪瘪嘴也收了声,少年其实还有话没说,莫莱尔身上恐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灵魂颜色有了奇妙的改变,那团本和常人无异的光芒曾熄灭般地暗淡下去,而后再次变亮时,变得更加剔透——改变后的光芒比普通人的漂亮上许多,但正是因为这份漂亮,曼德克感到不安。
有关灵魂的细节曼德克向来是和莫莱尔讨论的,现在阿诺德又是这种完全不担心的态度,少年赌气似的没说。
然而几天后,阿诺德一处理完手上的事就来帮他测感知范围,曼德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冷淡的男人一直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假装不在乎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过。用冷淡掩饰关切,强行把个人情感排在工作之后——面对这样的阿诺德,曼德克同样无法说出莫莱尔可能出了事的话来。
感知范围的测试在只有阿诺德和曼德克两人了解真实目的的情况下秘密进行着,其结果令人惊讶,一方面是因为曼德克的感知范围大得惊人,另一方面,两个男人发现,莫莱尔就在西西里。
严寒的冬天阻碍了犹太人翻越大山的脚步,有些人死在了途中,有些人掉了队,从东海岸乘船离开的,只是一开始队伍中的一小部分,艾伯特在船上,莫莱尔没能赶上。
埃特纳山脚某个藏在森林中的小村庄里,莫莱尔正听着别人给她读艾伯特的来信,他们在阿拉伯人的沼泽地上开垦出农庄,建立了一个又一个聚居地,艾伯特请莫莱尔明天春天去那儿看看,他们取得了怎样的成就。
“去看看……”读信的人看了眼目视远方的女人,“你还没告诉他你瞎了吗?”
莫莱尔转过头,眼珠转动,准确地对上了读信人的视线。化着浓妆的艳丽女人挑了挑嘴角,语带嘲笑:“回信都是你替我写的,你说我有没有告诉他?”
女人的体质到底比不上男人,艾伯特无病无灾的走出了雪山,她却在饥寒交迫中被一场高烧击垮了,医生诊断不出莫莱尔的失明是因为高烧还是雪盲,然而无论理由是什么,结果已经注定了。
当女人从昏昏沉沉的高烧中恢复过来,她就已经在这座小村庄里了,陪在身边的是神秘聚会上的一名占卜师,年老的女人沙哑的叹息:“塞西莉亚,塞西莉亚,你的名字注定了你的命运。”
Cecilia,盲目者。
刚从昏睡中醒来的女人绵软无力,因为在病中,她的声音很轻:“既然是命运,那我就只能接受了啊。”
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脸上的幻术也懒得维持,小姑娘般稚气的脸蛋上,是无所谓的笑容,自暴自弃般的话语在她的笑容中只剩下洒脱。
莫莱尔谁也没告诉,她能看见。昭示着灵魂存在的火焰在黑暗的视野中前所未有的清晰,连桌椅门窗都有模糊的影子。她的眼前是一片崭新的世界。
世界性的战争结束了,但犹太人的没有。
艾伯特以这句话作为信的结尾。
被留下来的莫莱尔并非无事可做。因为战争,她所在这个村庄的原住民已经全部离开,女人通过秘密渠道,把神秘聚会上的人召集过来,帮助他们建立一个定居的地方,山洞和破茅屋比不上石头房子的舒适,战争也波及到了这群躲在深山老林中的奇怪家伙们,夜晚不再是他们的庇护,再强大的巫术也挡不住致命的子弹,他们需要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否则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哪天被当做敌方的探子被射杀。
莫莱尔建立定居点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既然要在白天生活,那么和其他人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交际上的事情自然也由莫莱尔负责,渐渐的,这个秘密聚会中资历最浅的女人却成了这群身怀异术的人的首领。
埃特纳山脚,茂密森林的深处,像莫莱尔所在的这种村庄不多,丛林原住民的聚落倒是不少,犹太人离开,军队撤退,好斗的原住民们立刻向神秘聚会成员驻扎的村庄发动了攻击。
巫术,秘术,死气火焰。尚且用着冷兵器的原住民怎么可能赢。
团体战斗,唯一拥有经验的莫莱尔当之无愧地成为总指挥,她的失明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得不明显,在快节奏的战斗中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瞎子,战斗力很强的女人,拥有可怕力量的那群人的领袖。原住民们称呼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在多次战斗后,尚处在氏族社会的原住民聚落渐渐统一了称呼的口径,如果把他们口中的土话翻译成意大利语,那么他们对塞西莉亚·莫莱尔的称呼就是——
盲目的女王。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可怜巴巴又霸气侧漏的上线了。

☆、目盲

战争结束,阿诺德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中,战争机器轰然倒塌,舆论终于敢无所顾忌的谴责屠杀的暴行,身为德国人却敢于反抗的阿诺德顿时成了被称赞的典型。
当然也有残余的势力想要找阿诺德麻烦,但先不说阿诺德本人的实力,只要他在西西里,那些势力就无计可施。
西西里岛名义上的统治者早已名存实亡,黑手党统治着这个岛屿,各个家族对曾想从他们手中□□的法西斯没有丝毫好感,又考虑到彭格列的实力,没人愿意和外国人勾结去找一个不可能被除掉的男人的麻烦。
阿诺德准备去找莫莱尔,因为距离远,曼德克没法对女人进行准确的定位,但有了大致范围,对阿诺德来说已经够了。
女人在西西里东边的某处,阿诺德决定结束手上的任务后就去找她。
他手上这个任务的执行地点在巴勒莫剧院,从剧院过去正好顺路。
知道阿诺德要去找莫莱尔,曼德克很兴奋,他尽量不把兴奋表现在脸上,却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曼德克认为阿诺德的“顺路”只是托词,但少年明智地没把调侃的话当着男人的面说出来。
阿诺德回来后,少年就被他从乔托那儿讨到了门外顾问,大概是顾忌曼德克的心情,这一天少年没被派任务。呆在自己房间里的少年时不时闭上眼看那两个同处一片土地的灵魂,阿诺德在向剧院移动,莫莱尔……
莫莱尔同样在向剧院移动!
巴勒莫剧院,在挖掘出地下的宝藏后,彭格列把它当做一处房产交给中介打理,除了收取租金外,彭格列家族不做任何干涉,无论是剧目排演,还是贵族宴请,他们都不过问,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忘了这里已经是彭格列的产业了。
这一次某贵族在巴勒莫剧院举办舞会,阿诺德的任务目标是赴宴客人中的一个,他不知道的是,莫莱尔来这里的原因同样是那个人。
目标引人注目的原因无他,他在暗地里进行毒品交易,阿诺德和莫莱尔为他准备的结局也是相同的——死亡。
黑手党控制了西西里,贵族式微,舞会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甚至东部森林中的部落首领都受到了邀请。未开化的土着们自然不会来参加舞会,舞会主人也清楚这点,让前去的使者按土着们的风俗送上礼物,他的本意便是以舞会为借口,和土着们攀一攀交情。
“他是疯了吗,要和土着做朋友,各大家族都没有过问森林中的事,那位是想成为丛林之王么?”
三教九流汇集,舞会大厅乌烟瘴气,有人带着讽刺说出这样的话来。
“或许想借助土着的力量在黑手党间博得一席之地?”有人这样猜测。
“收声。”突然有人神色隐晦地提醒道。
交谈着的贵族们不明就里,但仍谨慎地闭上了嘴,下一刻他们就为自己听从了同伴而感到庆幸,铂金发色的德国贵族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舞会大厅,人们三五成员的聚在一起,孤身一人的阿诺德显得格格不入。舞会主人确实礼节性的向他发出了请帖,但谁也没想到,这个很少在社交场合现身的男人居然真的会来。
他为什么会来呢?
大家心里的答案是相同的。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和阿诺德擦肩而过,一群人都没了继续刚才话题的兴趣,他们漫无目的地把视线往四周投去,注意到了另一个有些突兀的男人。
那个男人规规矩矩的穿着西装,但西装显然不适合他,只要他稍微动一下胳膊,平整的西装布料就会因胳膊上隆起的肌肉产生褶皱,说不上英俊或不英俊的男人留着长发,即使他用丝带把头发扎成了马尾,也丝毫没有艺术家的优雅,反而让他更显野性,高大男人身上这份和矜持贵族们截然不同的气质让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偷偷投去目光。
“哦,一个野蛮人。”有人不屑地摇着头,语气颇有些酸溜溜,“听说东边森林里还是来人了?就是他们吗?”
“你们觉不觉得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很像莫莱尔——塞西莉亚·莫莱尔?”
众人愣了愣,然后定眼一瞧:“确实很像……不过她要比莫莱尔年轻得多。”
“上帝啊,阿诺德走过去了!”
阿诺德记得莫莱尔身边的男人,他是神秘聚会上围着火堆跳舞的人中的一个。男人显然也认出了阿诺德,他低头凑到莫莱尔耳边说了什么,女人极其短暂的愣了下,表情于茫然中夹杂着慌张。
阿诺德极轻微地皱了下眉,他是面对着莫莱尔走过去的,但女人没有看他——或者说,看不见他。
阿诺德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男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莫莱尔却依然没看他,女人的视线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平平铺出去,漫而散,没有焦点。
“这位小姐,请问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阿诺德礼节周到的微微弯下腰,向莫莱尔伸出手。
他看见维持着微笑的莫莱尔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慌乱,随即女人向他欠了欠身,以平静沉稳的语调笑着说:“如果您不介意我是个瞎子的话。”
最糟糕的可能性被证实,阿诺德停顿了半秒,开口的语气一如既往:“当然不。”
铂金发色的男人拉起女人垂在身侧的手,将她带入舞池,乐队奏着舒缓的舞曲,阿诺德挽着莫莱尔的腰缓缓旋转。
“恕我冒昧,”周围有其他人在跳舞,阿诺德表现得就像不认识莫莱尔一样,“你的眼睛是怎么……嗯?”
莫莱尔感到阿诺德借着舞步正把她往人少的地方带,女人嘴角有矜持的笑容,仿佛已经习惯了看不见:“因为高烧。”她在两个原因里选了一个,在结果已经无法改变的现在,追究原因已经没有必要了。
“您的声音很好听,先生,”莫莱尔说,“恕我冒昧,能让我摸摸您的脸吗?”
几句话的功夫,阿诺德已经把莫莱尔带到了舞池边的一道走廊中,装饰用的帷幔层层叠叠,阿诺德随意扯过一块,把自己和莫莱尔遮住。
男人按下女人抬起的手:“跟我回彭格列,让纳克尔帮你看看。”
“晴属性只能加快伤口愈合,对旧伤是没有效果的,否则彭格列的士兵们身上就不会有疤了。”莫莱尔挣脱开阿诺德的手,继续摸索着往上,男人没有阻住她,显然他提到晴属性不过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莫莱尔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阿诺德的脸,女人没有焦距的眼睛依然明亮,碧色的眸子中透出孩子气的好奇:“这是我第一次摸一个男人的脸。”
阿诺德:“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莫莱尔因为这句话笑起来:“我可不知道。”
随即莫莱尔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神色中带着探究:“我好像,还没法从手上摸到的在脑海中勾勒出图案。”
女人的手描过眉毛,沿着鼻梁往下,阿诺德闭上眼,睫毛颤了下:“你知道我长什么样。”
“是的,我知道。”莫莱尔的语气中带出一丝怅然,“你知道,我看得见灵魂,我看得见其他人,其他每一个人,为什么我偏偏看不见你呢?”
仿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女人的声音中骤然带出了颤抖的哭腔:“为什么我偏偏看不见你呢,阿诺德?”
就算能根据灵魂来感知人的存在,但那到底不是真正的“看到”,失明带来恐惧在这一刻爆发,莫莱尔近乎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我听见了你的死讯。我也听到了你回来的消息……可是,可是为什么……”莫莱尔揪着阿诺德胸口的衣服,“为什么你站在我面前,我还是看不见你?”
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她都能看见浮动的灵魂,无论是醒着,还是在梦中,她的世界都是黑暗的。
那些不曾言说的彷徨无助在这一刻几乎击溃了她:“我是在梦中吗?还是你是我的幻觉呢,阿诺德?”
作者有话要说:没能在60章完结有点小忧伤_(:зゝ∠)_61章试试?

☆、终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音乐young and beautiful↑能戳开嘛?(不能戳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诶_(:з」∠)_)
“如果这是梦,那我想你大概永远无法醒来了。”阿诺德握住莫莱尔的手,微微低下头,和她额头相贴,“塞西莉亚。”
他第一次,用名称呼了女人。
“如果这是梦,我也舍不得醒来。”男人的安抚有效的让莫莱尔平静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诺德显然不可能说出“为了你”这样的甜言蜜语,平板的如实以告,“客人中有个毒品贩子,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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