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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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灵-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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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门开了,我慢慢的把门缝推得尽量大些,忽然一股我所熟悉的腥味扑鼻而来!里面是漆黑的一片,是感觉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阴暗,窗帘也许把窗户遮得严严的,象一个无底的洞穴,不知道黑暗中能伸延到何处。我摸找着墙壁上的开关,手有些颤抖,找到开关时一下子开不着!
开灯后,房间里一下子变得通亮,我退了一步,站在门口,扫描着整个房间!现场上的血迹基本上已经清理干净了,十来个平米的卧室,没有太多的家具,所以显得有些空阔。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曾经有过凶杀案,我会喜欢这间卧室的!摆设很个性化,象他的画中的风格一样,追求与众不同的另类!床就靠在窗户边。感觉庆幸,床没有靠在与我的卧室相隔的的墙壁上!有个造型很别致的衣柜,还有一张一般说来比较宽大夸张的桌子,靠在床对面的墙壁上,上面很整齐的摆放着电脑,茶具,还有一些文具用品和一些小雕塑,墙壁上贴着各种各样的画,但我看见他们大多都不是叶枫自己画的!有些是西洋的抽象水彩画,几张充满异国风情的城市摄影,几张是大自然的钢笔画!
地板还有些潮湿,怕被滑倒,我小心的走进去!房间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加上那股腥味,有种走几一个几百年的穴墓中的感觉,我不敢大声喘起,怕惊扰漂浮在房间里看不见的幽魂,床上只铺垫着一块白布,没有床单,我想,叶枫就死在那!鲜血染红了整张床单,床下也一定蔓延开了一大片!墙壁和窗帘上还有几滴残余未擦拭的血迹!我走到那张大桌前,桌头有个相架,上面是一个俊郎的小伙子,靠在一面古墙上,神情傲慢不可一世,却又充满了青春气息!那就是叶枫!
小王不知不觉的已经站在门口,靠在门上看着我!我向他吐了下舌头,继续的打量着房间,象在搜索什么!我一张一张的看着墙壁上的画,几乎每张画都有它自己的另类之处。
当我走到与我的卧室相隔的墙面前时,我看见了一张素描!这是整个房间中挂着的唯一一张素描,画上是一个体态匀称修长的裸体女人,脸被长发遮掩着,半弯着腰,但还是漏出了完整的双乳,地上堆放着几件衣裤。笔调细腻,立体感很强!
画中的女人似曾相识,我感觉这好象是叶枫自己的画,就是说,是叶枫房间里挂着的唯一一张自己的画。我想这画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画角没有签名,如果真是叶枫的画,那么为什么没有签名呢?
我转过头,用眼神示意叫小王过来!小王有些一脸疑惑,但还是走了过来,想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走到我面前,我把画指给他!他也开始仔细的端详起来!
画中的女人是谁呢?如果真是叶枫画的,会是伊雪吗?可是写生那天,有人看见叶枫什么都没画,还有,就是即使画了,当时伊雪的姿态也不该是这样的!画中的女人身后有一面比人稍高一点的墙,这是在哪呢?
小王好象与我有相同的疑问,忽然,小王的眼睛一亮,好象想到了什么!拉着我往门外走,我不解,只能跟着他,小王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又走到了客厅的窗户边,叶枫的父亲一个人还在沉闷的抽着烟,沙发上的叶母好象哭累了,趴在那一动不动,估计是睡着了!走到叶枫父亲面前,小王有些急切的问道:“伯父,你说叶枫前段时间经常摆弄的那架数码DV机放哪了?我们想看看!”。数码DV机?我不懂,没听小王说起过,什么DV机?
叶枫父亲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然后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了另一个门前。小王显然有些激动,走在他后面想迈向前,又退了回来,不停的换着脚!
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叶枫父亲拿出了一架小型的数码DV机。那好象是他们家的一间储藏时,里面很杂乱的摆放一些小型的旧家具!我想,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种地方呢?
“是我今天早上整理的时候发现,也许坏了,叶枫就把他搁在这。以前都是放在叶枫房间里的!有什么关系吗?”把DV机递给小王后,叶枫父亲说到!
小王拿在手里,并马上仔细的揣摩着。小王打开播放器,小屏幕上马上并有了画面!我也凑过去,盯着画面!
一开始,画面出现的是一条热闹的大街,声音有些杂乱,经常有人大声起哄,拍摄者行走在大街上,看见漂亮的女人,镜头就会留在那女人一段时间,迎上去甚至跟着她,等女人被激怒了,冲上来伸脚要踢过来时,拍摄者又快速的跑开,几个声音大声的喊“救命”,一段路后又嬉笑成一团!是很无聊的拍摄,好象有四五个人,不停的有人在争论着什么!
小王按了快进键,画面一个一个的跳过去!接着又出现了在教室里,在操场上,在餐馆,甚至在厕所,画面里几个人在嬉闹,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
忽然,画面出现了一面一人多高的墙,小王快速的按下了播放键,画面开始自然的播放着。也许这就是小王的发现,我们心跳开始加速,彼此的额角都冒着汗珠!
好象不是什么墙,因为是立在一个大房间里的,大房间的有着高高的窗户。墙后好象很吵闹,有人尖叫,有人高呼!这是在哪呢?忽然从“墙”角边走进一个人,是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留着长发,瘦长的身体,俊秀的面容。这女人,我好象在哪见过!
那女人半靠在“墙”上,在思索着什么。画面是从下往上拍的,女人好象没有发现拍摄者。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拍摄者,也许是有人在偷拍,把这架DV机放在“墙”内的角落里,用东西遮掩着,那女人没有发现。女人重重的呼的口气,开始慢慢的拖衣服,一件一件的拖掉所有的衣服。
我还是认真的看着,但感觉脸有些发烫,好象若干年前在网吧里被人发现在看色情网站一样,不自觉的吞了一大口唾沫,心底有些异样的东西在骚动着。小王也许有和我一样的感觉。那女人的身体太完美了!
忽然,小王按停了画面,画面里的女人完全裸体着,长发遮掩住脸,半弯着身子想把脚下的衣裤挪到一边!
啊!忽然感觉有千万根针同时在扎我的全身,不觉的往后退一步,瞪着小王,小王也瞪着我,彼此说不出话来!
这画面,分明是叶枫房间里那张素描的原形!
一切都明白了,那不是墙,而是屏障,写生室里的屏障,叶枫在写生那天在屏障后面偷偷的放了这架DV机,拍摄下了伊雪脱衣服的全过程。对,那女人就是伊雪,如此美丽的女人!所以那天叶枫没有画,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见到更精彩的,能画出更完美的!
再后来,叶枫可能会利用这个让吴凯和伊雪之间产生矛盾!他把画面剪辑打印下来,找到吴凯的地址,把相片寄给他!吴凯见了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当即并赶过来质问伊雪,有相片为证,伊雪再解释什么吴凯都不会相信的!吴凯长在农村,实质上也是个很传统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竟然毫无掩饰的裸着身子,会有一种强烈的被出卖的感觉!
对,一切情节都对上号了!出事那天,叶枫把伤心绝望的伊雪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并用相片来要挟她,想占有伊雪!伊雪奋力反抗,失手用烟灰缸打昏了叶枫。伊雪以为叶枫已经死了,杀了人,法律意识淡薄的伊雪可能以为自己要坐牢,相恋多年曾经以为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吴凯又离开了她,伊雪产生了厌世的思想,于是离开叶枫家后,在护城河边割腕自杀了!
那么究竟谁杀了叶枫呢?真是吴凯吗?

8

一切都快水落石出了,但我总感觉凶手总掩藏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直觉告诉我,吴凯不会是凶手,他应该是一个理智,明法的优秀男人,失去伊雪他自然会很伤心,但还不至于如此残忍的把叶枫杀了,便砍上几十刀,这种杀人方式有点近乎变态!是少有的凶杀案,甚至在恐怖片里也少见。
就在凶杀案发生的第三天,我跟小王在叶枫家里发现了这个重要线索,小王当即便向叶枫父亲要了这架DV机,并向他打包票,叶枫的案子很快就有眉目了。小王马上要找刘队汇报,匆匆的离开了公寓。我也准备离开,简单的安慰了下了叶枫父亲。
当我走到叶枫房间门前时,站在门口我又看了几眼那张画!对,那就是伊雪,如此美丽的酮体,怎不叫叶枫着迷!如果“她”有灵气,应该亲眼看到了叶枫被杀时的场景!现在叶枫已经死了,她还会恨叶枫吗?忽然我又想,叶枫是在还昏沉的时候,还是已经清醒过来的时候被人杀的?伊雪是个柔弱的女人,那一击应该不会太用力,或许只是把叶枫击昏了一段时间。还有,小王说,叶枫死的时候,并没有挣扎的迹象,也许他还昏迷着,或者清醒了但力气还没有回来!奇怪的是,伊雪跟吴凯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死的!
如果那天晚上,吴凯是跟着伊雪进了公寓,然后在伊雪走了之后,走进叶枫的房间,把他杀了,那他又何必等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动手呢?
还有好多的疑问,我离开可叶枫家!心里感觉沉闷,凶手究竟会是谁呢?吴凯?或者是我?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的可能,难道叶枫还得罪了什么人呢?但总总迹象表面,叶枫的死确实应该跟伊雪有关!事情好象已经很清楚了,但谁是凶手还是一个未解之迷。
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看着床上的那张画,那张吴凯的素描。叶枫为什么不喜欢把自己的画挂在自己的房间里呢?唯独只把伊雪的那张画挂在卧室里,可见,他对那张画是情有独钟,应该是对画中的人情有独钟。
男人不应该对女人过分的执着,很多情况下往往会害了自己!不爱江山要美人是一种气概,但不惜性命的爱美人,是一种愚蠢了,不理智的表现,往往就会酿成悲剧!吴凯就是个例子,血红的教材。
我走到床前,把画挂了回去!又想到刚刚去的叶枫房间,就在隔壁,还有墙上的那幅画,就挂在我眼前的这面墙上,只不过是另一边。忽然想到那幅画的位置,好象也在我的床头位置,在,我一惊,几乎跟我这边的这幅在同一个点位上!这太巧合了吧!?
走回客厅,我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换了好几个台,实在没什么好看,却又觉得没事做,不想怎么早睡,就闭上眼睛把遥控器胡乱按了几下,然后丢在一边,我决定就看这个台了。是部很无聊的言情剧,男女主人公开始一段长达二十分钟的肉麻对白,我并不觉得煽情。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是小王的电话把我吵醒,我惊坐起来。感觉自己刚才没做过什么梦,忽然清醒的感觉让自己很振奋,想到叶枫出事后,在家里睡就会做梦,而且都是很奇怪的梦,隐约的好象是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但为什么今天没做梦呢?又乱想我了,我对自己说。
顺着铃声,我从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后,便听到小王传来的大声的喘气声。“喂!睡了没?我刚从市局回来,刚刚得到的线索又断了,DV机里的画面现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能说明吴凯跟伊雪真是叶枫拆散的!还有伊雪也确实是“殉情自杀”,凶手另有其人,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凶手会是谁呢?”小王说道。
“怎么啊?你们做了什么调查?吴凯已经被排除做案嫌疑了吗?”我好奇的问到!
“是啊!今天晚上,吴凯已经回到了家里。白天的时候,我们就有同事驱车到他的工作单位里做了调查,得知他请假离开公司已经有五天了,但他只请了两天假,这我跟你说过的。我们一得到吴凯回来的消息,我们便把他拘捕了,连夜审问。原来吴凯那天与伊雪吵翻后,便一人坐火车到了内蒙古,他想看看草原。本来吴凯跟伊雪商量好,等伊雪一毕业,吴凯就请假陪伊雪去看草原,那是伊雪一直来都梦寐以求的!吴凯一个人去了草原,可见他依然非常的爱着伊雪,但又不得不得离开她,他也许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对自己不贞忠!他把自己的手机关了,想好好的一个人安静安静,算是为自己疗伤吧!有来往车票为证,还有在草原拍的相片,我们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他也是刚知道伊雪自杀的消息。”小王说了一大堆,我认真的听着!
“那凶手会是谁?还有什么人会杀叶枫呢? ”我感觉到事情越来越迷糊了!
“我们刚开完会,刘队的话很有道理,他认为叶枫的死肯定与伊雪有关,现在排除了吴凯的做案嫌疑,但调查方向还不能变,仍要以伊雪为突破口,或许还有一个比叶枫更暗恋伊雪的人,只不过他爱得比叶枫理智,内敛,他不能容忍叶枫伤害伊雪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小王说着。
“哦!我直觉凶手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不容易查到!”我谈了自己的看法!
电话那边好象略有所思,好一会儿,小王说到:“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整个案件虽然看似简单,但我感觉凶手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甚至在看着我们!”
被小王的话一惊,凶手就在我们身边?我呆在那,说不出话来!
“你睡吧!我也该休息了,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了!”说完并挂了电话!
我依然在想着小王的话,凶手就在我们身边?是什么意思,在怀疑我就是杀害叶枫的凶手吗?现在吴凯被排除嫌疑了,那么我感觉自己的嫌疑就最大了,那个会梦游的帆!真的是我梦游杀了叶枫吗?
我感觉自己被孤立在一个沙漠中,迷失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从那来,曾经做过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今晚的风特别大,已经快有一个月没见雨了,整个城市几乎都快干枯了!大街上到处是司机们烦躁的喇叭叫!此时的城市并不安宁。好久不见的风,给人一种浴情放纵的冲动,呼啸着卷起城市间的尘灰。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阳台前的门帘被风吹得“噶噶”做响,忽然觉得一个人的公寓有些空荡!想到隔壁的凶杀案,感觉这屋子里也充斥着一股邪气,好象有个不死的幽魂在暗处注视着你,有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你。不去想那些,我该睡了!
洗了个澡,关上客厅的灯,我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风把卧室里剩余的一点腥味追散了,站在窗前,迎着风,一阵阵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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