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回家的路上,他就给我讲了半夜听到歌声的故事……
第四十八话 夜半歌声
老爸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寂静的乡村道路上。天气已经降温,是正值夏末秋初的季节,徐徐的微风吹在身上有些微凉。在淡淡的月光下,夜晚的乡村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老爸骑得不疾不徐,给我讲述着那次经历。
那也是一个夏日的夜晚,我老爸和老妈在船上的顶棚下面纳凉。河面上吹着微微的自然风,很是凉爽舒服,他们听着收音机,很快就睡着了。
大约到了半夜时分,隐隐约约的,我爸突然听到有人在唱歌。
起初,他以为是我妈在唱,就头也没抬地轻轻踢了我妈一脚。我妈翻了个身,接着那声音就没了。就在我爸刚要入睡的时候,那歌声再次响起。
我爸这次是彻底睡不着了,就坐起来看着我妈。看她是故意的,还是在做梦?可是仔细一听,却发现,那声音不是我妈发出的。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就使劲摇了摇我妈。
我妈正在睡梦中,被摇醒,很是不高兴:“干嘛呢?这半夜三更的。”
“你快听!”我爸严肃的说,“这是什么声音?”
我妈仔细听了一下,像是什么人在唱歌,声音如此接近,就立刻坐了起来。在船上,平时也会听到河岸上的人唱歌,可是这明显就是在船边上对着我们家船唱的,而且是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刻!
我爸立刻走下船舱顶,到船边来查看。接着明亮的月光,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恶作剧。他刚一走到船边,就被“哗啦”一声,冲了一身的水。
刚想大声质问的时候,就看一个女人的身影立在水中。还继续在对着我爸唱歌,还笑嘻嘻地看着他。不知不觉中,我爸听得入神了,像是灵魂被她勾走了(这事原话)。那女的边唱着边向后退去,我爸尽然也癔症似的,抬脚就要跟着她去。
船边就是深深的河水,眼看我爸就要一步踏出去。
突然,我妈大叫了一声:“你怎么了?快站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爸刚伸出脚的那一刻,我妈立刻操起船边的长篙就像那个女的投掷了过去。那长篙是竹子做的,头部有一个铁制的尖尖的钩子,形状有点像古代的戟,是专门用来撑船用的。
只见那长篙像箭一样直接向那女的穿射过去,那女的连忙偏身躲开。随后,调转过身,立刻一个猛子扎到水中。翻腾的时候,漏出水里的下半身,俨然是鱼的尾巴!
同一时间,我爸像是被突然惊醒一样,回过神来,连忙收回了脚。一下跌坐在船边的走道上,脑门上出了许多汗。
我们连忙跑过来,扶起我爸问道:“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感觉那时间大脑不听指挥了。觉得她的那歌声非常的美,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我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我爸惊魂未定地说。
“刚刚看那东西像是美人鱼!”我妈说。
“不可能吧,这么点小地方会有美人鱼?”我爸摇了摇头说道,“美人鱼一般是生活在大的海洋里,我们这样的淡水河怎么会有?”
我爸稍微恢复了一下,就和我妈回到船舱,梳洗了一番,准备接着睡觉。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船体突然发出“咚咚”的响声,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摇晃。我爸和我妈立刻赶了出来,发现水里好像有不少美人鱼正围着我家船。
我爸这个时候,立刻想去发动柴油机(那时候最先进的螺旋桨带动设备),开动螺旋桨,想以此吓走她们。
可一使劲才发现,船尾螺旋桨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绞住了,根本发动不了。以往在用船过程中,也有螺旋桨被水草绞住的时候,每次都是我爸潜水下去扯掉水草才得以解决的。可这次肯定不行,现在下去的话,无疑是送死。
再看我妈,正用船上的另一支长篙,在使劲地戳向那些可怕的东西。按说,美人鱼应该是非常美丽友好的动物。可眼前这些不知道是什么怪物,面目极其的狰狞可怕。都张嘴漏出长长的獠牙,发出类似于“哈哈”的怪声,向着船上张牙舞爪的。
我妈双手难敌众妖,那些个怪物有的孟丽冲撞船体,有的一跃而起,试图往船上跳。情况十分危急,幸亏我家的船这时还没有装货,是空船,船边走道离水面比较高。要是重载船的话,那就糟了,因为重载船都是装到走道和水面持平的。
我爸和我妈一时脑子里很慌乱,也就胡乱地挡着跳上水面的这些东西。上来一只,拍打一只,但这不是个办法。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盯上我家船的,也不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天生就水中猎杀的能手,个个似乎都是很凶残的样子。
“赶紧想办法!”我妈看形势越来越危急,就向我爸喊了一句。
只见我爸递给我妈一个方方的、沉沉的布包,说道:“你先顶一会儿,我舱里拿炸药!”
“什么炸药?”我妈连忙问。
我爸看情势危急,也没做解释就向船舱跑去。
我妈来不及多问,打开那布包一看,是一把土炮(民间自制的手枪)!
那是我爸一个朋友自制的,可以连发,主要是打喷沙子(类似钢珠的东西)。
有一次,我爸去他们家,他送给我爸的,但嘱咐千万要小心使用。主要是用来防身的,因为用船能遇见的东西绝对是千奇百怪的。什么强盗啊、土匪啊,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还有就是各种妖魔鬼怪什么的。这把土炮主要用来防身做正当防卫,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使用。由于对我爸为人非常了解,而且彼此关系特别的好,才送我爸的。
说来也奇怪,有一次,不知道是谁把我爸的朋友给举报了。派出所去他们家搜非法枪支,可是连毛都没搜着,就悻悻地回去了。其实,枪肯定是有的,只是被转移了……
废话不多说,回到船上这边,我妈拿起土炮对着跳上来的一个怪物,“轰”地就是一枪。那东西立刻血肉模糊地跌落到水中。但由于那土炮的后座力太大,我妈一时没抓稳,土炮立刻飞出了手。
就在这时,我爸从船舱里跑出来,喊道:“躲开!”
我妈立刻矮下身子,将手里两个貌似烟花又貌似酒瓶的东西,向船的左、右两边一边各扔下一个。匆忙间,我妈看到我爸拿的原来是平时渔民用来炸鱼的那一套自制鱼雷。那是开山用的**、炸药,装在酒瓶子里,为的是能使它沉入水中,扔下的时候,已经点燃了导火索。
就听“轰、轰”两声轰天巨响,河面捡起几十米高的水柱。同时,我家船发出“咔嚓”一声,吓得我爸妈够呛,船不会也被震碎吧?来不及多想,就听“哗啦~”一声,又是溅起的水落下的声音。
终于,整个世界安静了。
良久,我爸看那些东西不见了,就立刻去开动螺旋桨。这次,顺利的开动了起来,连忙连夜将船开离了那条河道。
事后,听我爸的好多朋友说,在那条河道捡了好多浮上来的鱼。听当地人说,是那天晚上,有家船大半夜的在炸鱼。可是,炸完连鱼都没捞就开走了,真是奇怪!我爸笑了笑,没做任何回答。
那次过后,我们家船也被震出了一条裂痕,幸亏没出什么事。没多久,就换了艘大船。
听我爸讲完这个故事,刚好我们也到家了。我累的连晚饭也顾不上吃,进屋之后,匆忙地就洗洗睡了……
第四十九话 诡异公车
记得有一次,我跟公共汽车遭遇过一回奇特的经历,这经历至今让我对公共汽车还心有余悸。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段时间,我们那边一个乡镇正在修桥。这座桥是去市区最短距离必须经过的路,属于主干道上的桥梁,因此那段时间去市区非常的不方便。坐车去市区的话,就必须得倒车。平时只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现在却要花上三个小时。因为河两边的车老是对接不上,这就得花时间去等。
倒车主要是这样的:河两边都是同一家公司的车。无论哪一边先到,车上乘客就得全体下车,从一道临时搭建的木质桥梁上慢慢走过去,再到另一边等车来接。那桥因为是临时搭建的,稳定性非常不好,一走在上面直晃悠,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要是不会游泳的人,还真是够胆从上面走。
为此,有很多怕水的人,或是时间充裕一点的人,就改从另一条小路走。宁愿绕路,多花上几个小时,也不冒这个险。
这天下午,我为了赶时间就,跟上这样一辆车,去车站打票准备回青岛上学。由于前一个晚上没怎么睡好,上车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是,等我一觉醒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以为自己是在家里睡觉,就翻了个身。没想到,“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这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我说怎么感觉这床这么不自在,睁眼一看,原来自己刚刚是睡在公共汽车的座椅上。脑子嗡嗡的,好半天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我爬起身一看,车厢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极其的安静。没道理啊,要是倒车的话,售票员会叫我的呀。而且,司机要是下车的话,一般都会检查一下车厢里还有没有人的啊。
天已经黑透了,车窗外面污七八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也看不出这是哪里。这就奇怪了,全车的人呢?怎么会一下子全不见了踪影?没道理啊,这车内的灯明明还是开着的。人会到哪里去呢?
“有人吗?”我大声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音。
一时间有太多的疑问在我脑海中浮现。
“或许,司机是去小解了,要是锁了车的话,肯定会关掉灯的。”我这样安慰自己,“再等几分钟吧。”
等待间,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嗯,继续等。
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妈的晚上十二点了?卧槽,我睡了将近十个小时!”
我立刻慌动了起来!尼玛,这还得了?连忙赶到车门那里,可是车门紧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弄动,根本打不开。我就立刻找能活动的车窗,可是,都锁了起来,根本动不了。我去,这一下我就变得无比的紧张,这他妈什么情况?
对,安全锤!我太他么聪明了。每个车上都有安全锤和安全玻璃,那是紧急逃生的出口。我立刻望向那红色手柄的小锤,还好,那东西还在它应有的位置上。这让我放心不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就在我转身准备去拿的时候,突然,车厢内的灯突然熄灭了!
“卧槽,谁啊?有人在吗?”
我本能反应似的大叫了一声,可还是没有任何回音。这让我从头麻到脚,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可能是车电瓶电用完了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惊吓之余,只有凭着记忆中的位置,伸手去摸那安全锤。
一路磕磕碰碰总算是隐约看到了那安全锤,我就伸手去拿。可我刚要碰到那安全锤的时候,竟然摸到一只冰冷的手。我吓得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连忙问道:“谁啊?”
半天,没有人回来我,就硬着头皮又去摸那安全锤。这次还好,没有任何东西,我连忙一把将安全锤攥在手里。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感觉自己快要将那锤把手给捏碎了。心想,砸开想出去再说,大不了到时候赔他块玻璃好了,也总比困死在这里强。
就在我抬起手刚要砸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去哪里啊?”
“妈呀!”我大叫了一声,转身本能地用锤向那个说话的人砸去,频率快的像在敲鼓一样,迅速而猛烈。
“哎呀、哎呀、哎呀,住手!”那个人大声地叫着,“哎呦我的妈呀,疼死我了!你想砸死我呀?”
我听到人声,立刻停下来一看,是个比我稍稍高一点的男人。他开了车内的灯,顿时周围明亮了起来。我看到他正在龇牙咧嘴地揉着被我砸过的手臂和脑袋,有些生气地对我说:“真看不出来,劲还挺大,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砸呀?”
“你是谁啊?”我立刻警惕地问道。
那个人还在揉着自己,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是这个车的司机啊!”
“我的姥姥,你快吓死我了!你是怎么上来的?”我问。
他一指车子地板上的一个暗门说道:“当然是从这里!”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还真的有一个暗门,应该是方便修车用的通道。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
“那我问有没有人,你怎么也不答应?”我抛出最后一个疑问。
他将手一摊,露出手里的一个MP3,说道:“我在底下修车,修车的时候在听这个,当然听不到你说话!”
被他这么一说,这一切还真显得合情合理,把我的疑虑全部化解了。但是,我安全锤还是没有脱手,悄悄坐到靠近安全玻璃窗口的位置,出外得多留个心眼儿,就轻轻地问他:“车上其他人呢?”
“他们早转车走了。”
我不放心地向车外看了看,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他像是看出我的疑虑,就说道:“别看了,这个点,已经没车了。我这是最后一趟,也就是修车才会这么晚。说吧,去哪?”
“去新浦(市区)吧!”我说道。
车子发动了,灯光也照亮了前方的路。可是,司机将车的速度开得贼快贼快的,根本看不清路边和前方。隐隐约约,觉得这条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顿时警惕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车内灯光昏暗,我几乎都没有看起他的脸。这来来回回的说话间,他好像也有意的回避着我,不让我看到他的脸。我握紧了手里的安全锤,手心里直冒汗。就试探性地问他:“师父您贵姓?您看这大晚上的,还麻烦您跑一趟。改天我要请你喝酒!”
“哈哈,我叫王军。喝酒就不用了,反正我也要去市区一趟。”他仍然没有调脸过来,甚至感觉身子很僵硬。
由于他僵硬的不自然,我就无意间看向他的手脚。这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尽然没有脚!而且,两只手也是一只好、一只坏,甚至有一只手已经看见骨头了。胸部靠肋骨的地方有一个大口子,正在流血。还拖出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应该是内脏吧。我顿时感到头皮发炸,全身绷紧了起来。
回头想想也是,破绽众多:修车为什么要索门窗?他上车为什么不先开灯,而是上了之后开灯?而且,在车子中间怎么开的灯?即使是修车,为什么修车和上车都一点动静都没有?看到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等等等等。
这时,我也没再多想,就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