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堡垒之南十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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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堡垒之南十字军-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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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她才想起自己伏在战备室的钢琴上睡着了,她的脑袋就靠在压着琴键的手臂上。
希恩站住她身后为打搅了她而道歉,同时对她整夜守着八十八区的事开了个玩笑,末了,还问她要不要吃早饭。
第十五小队的其他成员散布在战备室各个角落,相互间争吵个不休。
“……到底是谁整个晚上都在打呼噜?”她听见安吉洛用最高的嗓门问话,“就像消音设备坏了的推土机。”
路易正在角落里焊他的小玩意儿,那似乎是个生化机器人的微缩模型。鲍伊阴沉着脸,由于戴着耳机,他对眼前的情形漠不关心。
“想合一下眼睛都不成,”黛娜告诉希恩,显得很虚弱。现在她回忆起来她一直都在思索着沙利文和他无谓的牺牲,一直都在想着给他演唱的林明美的歌曲挑刺……难怪她睡不着。
“你需要暂时卸下沉重的包袱,”前任中尉告诉她,“把盘起的头发放下来,轻松一下,别把生活弄得紧巴巴的。”
黛娜站了起来,伸手拿起她留在钢琴叵部的那杯果汁朝饮料机走去。“现在正在打仗,伙计。”她推开希恩说道,“野性的呼唤总是比业务和职责更有吸引力,抱有这种想法的士兵我见得多了,你并不是第一个。”
“那要看这话是谁说的。”希恩笑了。
“我是说,我可不认为战争会影响别的什么东西,三等兵。”
“我可不会让它破坏我的生活,黛娜。”
生活?她一边想一边倒掉剩下的果汁。跟这样一个家伙讨论生活……可她刚想到此处,昨天晚上梦中的碎片又浮现出来。当然,那时乔治出现在睡梦当中,接着他又变成了几个星期以来她和鲍伊曾经以死相博的长发生化机器人驾驶员的影像——佐尔!后来,她的母亲不知怎的也出现在了梦中,把她现在无法参悟的事情一一告诉给她……
“……我绝不会陷入到毫无希望的情感中去。”
黛娜转过身,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发火。她刚才走了神没有听见前文,却看见希恩朝鲍伊比划了一下。
“有个家伙几个星期以前还正常得很,可现在,他的魂都已经飞到飞船升空的地方了——这一切却只是为了一个在飞船上出现过的梦幻一般的姑娘!”
鲍伊没有听见这句话,黛娜认为这样反倒更好。希恩又列举了几条毫无说服力的理由,然后离开了战备审。黛娜朝她的朋友打量了一番,走到他的视野范围之内——如果他还能对她的到来做出反应的话。
“希恩说你情绪低落。”当他拿下耳机的时候,黛娜说道。
鲍伊做了个鬼脸,“他知道什么?”
“和那个外星女人有关,”安吉洛·但丁在屋子的另一头说道,他的鼻子埋在报纸的下面。“你最好多看看周围而不是地面,我的朋友。”
黛娜给安吉洛传递了一个眼神,如果他想想早上那个眼神,那现在这个就根容易理解了。“哼,就像你说的那样,中士,他一咬手指头就能把她忘了?”
“大声哭出来吧,她是个外星人!……哦,别发火。”他赶忙添上一句。
“你并没有冒犯到我,”黛娜告诉他,“我知道你的脾气很直。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个名叫‘缪西卡’的女孩是不是一个‘蜘蛛女’①,安吉洛,不可可以叫一个女孩把自己的心像电灯一样随时打开或者关上。”
【① 设圈套引人上钩的女孩。】
“把她的心,黛娜?她的心?”
黛娜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鲍伊在哭泣;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却粗鲁地一耸肩把手抖开了。他站了起来,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黛娜跟过去追他,刚跑到走廊中间又仔细想了想,她的父亲会容忍自己所在的小队这样对待他吗?她不知道。那么她的母亲呢?他们又在哪儿,她抬起头对着天花板问——你们在哪儿?由于在基地医院服用了止痛剂,坠机后的玛丽·克里斯托中尉睡得根平稳,尽管药片的效力已经过去,但她仍旧无法感觉到身上的关节和肌肉,她也没有开口要求他们对她进一步治疗。她伸出手够到床边的一面小镜子,看了看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自己。幸运的是,她的脸看起来并不如她想像的那么糟。屋子里又干又热简直要憋死人,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尽管站都站不稳,她还是换下医院的病服,穿上了蓝色的绸袍,那一定是某些考虑周全的人为她准备的。她重新爬回被窝的时候没有把房门关上,但她并不指望会有谁来探视或者遇上别的什么事情。
可还不等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就听见门外传来希恩的声音。自己的飞机精确无误地落到南十字军的“花花公子”型王牌飞行员手里,这个遭遇比一头扎入山丘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不过她真的因此而赞时躲过了一劫。尽管如此,她却不曾想到这个讨厌的人这么快就又粘上自己了。
玛丽赶忙伸出手拢了抛杂乱的短发,拉了拉长袍的下摆。希恩却在门口被一个女护士拦住了。
“就不能让我待五分钟吗?”玛丽听见希恩说,“我只想把这些亲自采摘的漂亮花儿送给她。”
可这个护士却异常坚决: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房间。
“可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听着:我不和她说话,不逗她笑、惹她哭或是别的——真的——”
“不许探视就是不许探视。”护士告诉他。
这个护士到底是哪边的?玛丽开始怀疑起来。
“嗬,偌大的一座医院、能见到这样一个对我的魅力无动于衷的护士真是我莫大的幸福啊!”
这话就和玛丽认识的希恩的风格有点像了。
“过来,”她听见他又说话了,“我把这些花留在这儿。谁知道呢,也许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亲爱的。”
玛丽淡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真的错了:在她的铁甲金刚臂弯里着陆还不如一头撞在山上呢!爱默森将军正待在战情室里,这时伦纳德总算把他找到了。爱默森一整天都躲着指挥官,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通过某种渠道,伦纳德已经知道了外星人驾驶员的事情,伦纳德刚一开口,爱默森就知道他的直觉是对的。但奇怪的是,指挥官对整件事情却显得从容不迫。
“有人告诉我你对我保守着一个秘密,爱默森将军。”伦纳德几乎是以一种轻松的语调开的头,“我想还星应该亲自到这儿来问问你:我们抓住另一个生化机器人标本的事情是否属实?”
“是的,指挥官。”爱默森敬过礼之后回答道,“事实上,柯克兰教授正在对他进行一整套完整的实验。”
伦纳德突然转过身,他的脸气得通红。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和他有关事情,将军?”
屋内的技术员都离开了他们的工作岗位。
“也许你打算把这条消息一直瞒下去不想让我知道!”伦纳德咆哮起来。
爱默森甚至没有机会结结巴巴地向他解释自己已经想好一半的理由。
“我要把这个俘虏从你手中弄走,将军。他将由军方的科学家负责分析,而不是某个二流教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爱默森强忍住满肚子的怒气,这时伦纳德的火也发完了。静悄悄的屋子里只听得见他的靴跟踩在丙烯酸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我们不能再毁掉这个俘虏了。”他尽量不让自己高声叫喊,“从上一个俘虏身上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次驰们必须以公正的态度处理这件事情,而迈尔斯·柯克兰就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指挥官停住了踱在半道的脚步,转过身面对着爱默森。他没有回答,而是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虽然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抬得很高,但听得出那还是有所克制的。
“我相信我的人也可以把它干好,将军。但我觉得你似乎对这个俘虏很感兴趣,我说得对吗?”
“是的。”爱默森说道,伦纳德得意地点点头。
“关于这个特殊的机器人,还有什么我该知道的吗?”
爱默森的嘴唇抿得很紧,“现在还没有,指挥官。”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的话……不过记住,这个人就由你来负责,将军。目前的情况下麻烦已经够多了。”
爱默森敬了个礼,伦纳德刚要转身离去,这时,一个新的亮点突然出现在危险评估系统上。能量一刻不停地运作,技术员也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屏幕上,房间里的每一台终端都在往外打印纸张,技术员都伏在控制台上忙个不停,他们要弄明白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突然又出现在月球轨道下方的物体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伦纳德问道,他把手按在指挥台上,“谁能回答我?”
“一艘飞船,长官?”一个女性征募士兵回答,“显然,它正朝着敌人移动,很快就要接触到他们了!” 


第十一章
 
卡朋特少校和他的船员们今天已经出发了。“朗在黑暗中射出的子弹”,有人这么称呼他们。但我要告诉大家,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来负。从某些方面来讲。我甚至对他们的离去感到羡慕,尽管那只不过是试图返回地球,离开太空中这个邪恶的角落,离开这场旨在对抗我们兄弟姐妹的疯狂战事,以及泰洛星野蛮的、毫无正义感的生物……我很清楚自己的宿命是在别处,也许就是奥普特拉星球自身,陪伴在我身边的丽莎就是我的生命和力量。——摘自瑞克·亨特上将的修订日记那艘飞船在超空间就已经物化了,并在危险评估系统上形成一个亮点。它到达了地球的外部空间,而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太久。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十年时间不过是沧海一粟,可对这样一个星球——它曾一度处在灭绝的边缘,而此时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也受到战争的威胁难以自拔——十年的光阴就是永恒,而这艘飞船的出现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不幸的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证实是不成熟的……
在太空中飘荡了相当于地球五年的时间——它迷失在时间的走廊,迷失在连续统一的变化和没有星图标记的莫比乌斯循环当中——这艘巡洋舰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在此之前,它曾经是远征任务的前锋舰之一——这项注定遭受厄运的使命就是要在洛波特统治者的邪恶之手伸到地球之前到达他们的故土。这项使命,以及那艘在太空建造并从小小的月球起飞的令人叹为观止的飞船,都承载着如此崇高的使命。地球人和天顶星人之间的战争结束了,他们认为史前文化矩阵就被它的外星创造者佐尔藏在SDF-1号的内部,却从未找到过它。因此,下一步更加理想的举措就是走外交路线:消除所有引发第二次大战的可能,达成协议,以维持现有的和平。
但SDF-3号上的人们——亨特夫妇、朗、布历泰、艾克西多和其他人——如何能够知道并预见是什么在泰洛星上等着他们,以及T·R·爱德华又将在解除太空折叠的阶段耍弄怎样的险恶阴谋?在将来的数年当中,有许多事情地球始终都无从知晓:巨型行星方托玛上的一种重要本土元素,奥普特星球上的一种类犬生物,以及一个崭露头角的名叫路易·尼科尔斯的少年天才……
因此,在这样一个时刻,这艘处在地球防御部队监控之下的巡洋舰就成了祈祷者所追寻的答案。
这艘飞船是一种奇怪的混合产物,它是在亨特和爱德华产生分歧之前,由SDF-3号的洛波特技术专家在遥远星系的地核内部建造的,建造它的目的显然就是用于超空间实验:他们并不打算让SDF-3号返回地球,但他们可以利用小型舰只完成巨型母舰无法做到的事情。熟悉各个级别洛波特战舰的人,都能指出这艘巡洋舰的设计受到了天顶星战舰的影响:明显像鲨鱼一样圆滑的外形,如同背鳍般挺拔的舰桥和导航中心,以及钝秃的船首。如果说它的船壳吸取了外星人的特点,那么,它的反射动力中心的设计理念则完全源于地球,尤其是组成船尾的三元推进器单元的四段式设计风格。
在和因维德人对抗的泰洛战役中,这艘巡洋舰的指挥官约翰·卡朋特少校取得了赫赫的声名,但长达五年的的超空间飞行(到底是几分钟还是五辈子,谁又能说得清呢?)已经让他们有些吃不消了。不止卡朋特,全体船员中的每一个人都深受空间飞行病症的迫害。除了精神病,这种病症恐怕再没有别的称谓。
当这艘飞船刚从超空间浮现出来,他们蓝色白色的故土就出现在前方的观测窗上。他们都经历了种种残酷的陷阱——粗心大意的导航者最容易碰上这类惨剧……他们已经发现了巨大的铲形外星人堡垒组成的舰队。他们绝不会弄错,卑鄙无情的洛波特统治者被他们的野心带到了这里。
卡朋特命令即刻发动进攻,他说服自己,就算换了亨特上将本人也会这么做。如果说这么做看起来是发疯,指挥官告诉自己——这时,各变形战斗机小队已经从巡洋舰的舱门向外涌——靠一艘相对较小的飞船对抗那么多敌舰,那么,就好好回忆一下SDF-1号独自和四百万艘战舰抗衡的往事吧!
从战略上分析也是如此:所有的火力都集中起来射击外星人舰队的旗舰,只要把它摧毁,剩下的也就跟着土崩瓦解了。
但卡朋特的船员们过于沉迷于历史了,尽管过去曾经有过以少胜多的事例,但这样的事情毕竟很难重演。更重要的是,卡朋特忘了自己在和谁打交道: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可不是天顶星人……天顶星人正是他们一手创造的!在外星人旗舰的指挥中心,三个洛波特统治者在圆形的皇冠状史前文化罩前互相看了看,显得很是惊讶。他们把目光抬起来,移到写满读数的舰桥显示屏上。这一抬头使他们三个看到了一幅近乎荒唐的画面:那是一艘刚刚解除太空折叠状态的飞船,它的设计甚至比地球军队近期派来和他们对抗的型号更加原始。这样一艘飞船竟然敢单枪匹马地和整个舰队交锋。
“真是荒唐。”博卡兹评价道。
“也许我们该用羞辱性的言辞评价他们试图用来和我们对抗的战术。”
“既原始又野蛮。”达哥说道,他看着堡垒各个部位的炮火不断地消灭掉地球人的机甲,就如同捻死一窝蚂蚁一样。“消灭他们倒是为他们做了好事:他们竟然用这种方式自取其辱。”
站在洛波特统治者身后的三位一体科学家聚集在一起。
“我们已经在标号六的5-0-9坐标锁定了他们的战斗巡洋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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