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之建文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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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之建文迷踪-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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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是不会区分白天黑夜的,几经验尸无果之后,一个叫黄衍德的随行医官觉得事情似乎远远没有瘟疫那么简单,便提醒任重安应当上武当山请能人来看看。在古代,中医与道术是三分相通的,不少中医甚至对道术也略懂一二,这黄衍德便是其中之一。按黄衍德的认识,世界上尚无一种疾病能在短短一夜之间让人死得无声无息,之所以襄阳府遭此横祸,很可能是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任重安造访武当山时,恰逢张三丰云游远赴崂山,暂掌山中事务的大徒弟宋远桥并没把襄阳的事当回事,以为民间这些破事好歹弄弄就能解决,便差小师弟莫声谷随任重安回了襄阳。没想到这莫声谷没过送个月便快马加鞭返回了武当山,见了宋远桥就一句话:“襄阳的东西来头大了去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东西,指望我一个人,没戏!”
在襄阳,莫声谷没费吹灰之力便在张府的院外找到埋藏得并不深的赵金舟尸皮,之后又在龙虎岗找到了八贼冢的葬地,至此,襄阳城所谓的瘟疫一说便有确切的解释:实为龙虎岗阴流改道所到,说白了就是龙虎岗之中由赵金舟的尸皮与八贼冢之间形成的阴气,已经因为尸皮的移动而改变了路径。乱葬岗的游魂野魄跟随尸皮被带进了襄阳,襄阳是活人居住的城池,阳气肯定要比龙虎岗强出很多倍,一下子由阴盛到阳足,就算再普通的魂魄也会成恶鬼。按莫声谷的看法,对于襄阳府的事,眼下唯一的办法是从八贼冢中把赵金舟的尸身挖出来,与尸皮并葬先行超度,之后再与其家人合葬再行超度,程度虽与几年前一样,但难度却大了很多,因为时日已久,此时八贼冢的怨气已然是冰冻三尺,若搬弄赵金舟的尸身,后果与搬尸皮是一样的,不但会把大堆乱七八糟的冤孽带到襄阳城内,甚至搬去运尸身的人也是九死一生,显然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了。
听罢莫声谷的描述,宋远桥一时间也是骑虎难下,本来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复杂,但还不能袖手旁观,堂堂武当名镇四海,就在前不久还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结果碰上难缠的事就集体缩阳了,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就在这个时候,张三丰云游归来,听说此事后一时间也是拿不出十拿九稳的方案,无奈只能闭关静思,但这次闭关可不是为了思研武学,而是为了发明一种阵法——专门针对八贼冢的阵法。
“那就是八仙阵?”张国忠问道。
“嗯。按张师的初衷,些阵分为八个阵脉,由其七个弟子各执一脉于龙虎岗,由张师本人自执一脉于襄阳府,七个弟子先行超度八贼冢中赵金舟的七个家人,而襄阳府的阵脉则暂时引襄阳府七关之阳,震慑赵金舟之皮囊,龙虎岗的七个阵脉是很简单的,而襄阳府这一脉则需改七关动阴阳,轻则折煞阳寿,重则当场暴毙。”晨光道长道,“众弟子虽然反对,但却又没有其他办法,况且张天师主意已定更改。在后世的典籍中,铲除襄阳府大患,确实有赖于这个八仙阵,但襄阳城中的那一阵脉,也就是更改襄阳七关之人,却并不是张师本人。”
按晨光道长的说法,让张三丰亲自去更改襄阳七关折寿损命,于情于理都很难让武当门人接受,而事实上亲赴襄阳更改七关的人也并不是张三丰本人,在武当纪事类典籍《武当仙志》中,执掌八仙阵襄阳一脉的道士道号言尚,姓氏不详,后人曾猜测此人的身份应是张三丰晚年的关门弟子,但在武当正史中,却找不到任何关于此人的记载。
“关于此人,在《武当仙志》之中,一共提到过两次,一次是在布八仙阵之前,一次则是在布阵之后。”晨光道长摇头晃脑道,“言尚道人守赵金舟之尸身于寒骨洞,此后便再无记述。”
虽说八仙阵能暂时解决襄阳府的问题,但却不能解决赵金舟尸身本身的怨气问题,因为时日拖延太久,赵金舟之怨气已然无法超度,但又不能像处理普通冤孽那样一把火烧了完事,因为这赵金舟大怨未度,强行烧其尸身的话,只能使其怨气加重,更不好处理。有鉴于此,张三丰便决定将赵金舟的尸身放置于一个叫寒骨洞的山洞之中。相传此洞大阴若水,其阴气强度是一般的山洞或聚阴池所难以比拟的,虽说冤孽有嗜阴的特点,但若将大冤大孽置于此洞,洞内过强的阴气无异于降低了冤孽对外界阳气的热爱程度,一旦适应了寒骨洞中的阴气,冤孽主观上便不会踏出洞外一步,日久天长,其怨气亦可渐渐消散,也不乏是一种欲擒故纵的好方法。而负责在寒骨洞看守这个赵金舟尸身的,则正是那个言尚道士。
“寒骨洞?”张国忠一愣,“你知不知道具体位置?”
“这个就不知道了,”晨光道长摇头,“但应该不会太远,那赵金舟的尸身不宜长途运送,当然是越近越好。”
“那你说的那本《武当仙志》,能不能借晚辈看一看?”
“都烧了!”晨光道长一摊手,“当初藏经的时候,也就藏了那么几箱子,想我武当经卷千万,光是经书祖训就好几百斤,正经经书都藏不过来,怎么可能藏那种书?对了,张掌教,你刚才说晨星师兄找我有事,是怎么回事?”
“我那是现在编的,那个大姐没完没了,我想帮你解围。”
“哦,我说呢。”晨光道长哈哈大笑。


第三十章  一尸两命

“言尚道人,言尚……”说实在的,当晨光道长第一次提及“言尚道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张国忠便觉得这个人来头不一般,很可能与朱允炆有很密切的关系或者说就是朱允炆本人。在民间野史的传说中,朱允炆逃亡之后曾改姓“让”,以此表达自己被迫让位的无奈,古今一些学者大儒甚至直接称其为“让皇帝”,而故事中的“言尚道人”至少在名字上是与这个传说高度吻合,一个“言”字加上一个与“上”谐音的“尚”字,不就是让吗?
有道是冤家路窄,就在张国忠准备辞别晨光道长,专程去打听关于这个言尚道人以及那个神秘的寒骨洞的时候,刚才那位和稀泥的年轻人竟然又出现在了不远处,正东张西望地往这边走,刚才跳脚骂街的那位大妈似乎没跟着。“哎,那位道长!”听语气,这个年轻人似乎并没什么敌意。
“这位同志,我想你刚才可能是有些误会。”一看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张国忠只得又赔起了笑脸。
“我知道是误会。”年轻人快步凑到了张国忠和晨光道长旁边,做贼似的蹲下身子,“道长,你刚才说的事,有什么化解的方法吗?”
“呃,这个……”晨光道长一皱眉,“小伙子,这种事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你先说说怎么回事,我说的那个事,到底有没有?”
“这个……”听晨光道长这么一说,年轻人立即就是一脸的为难,转头带尴尬地看了看张国忠,似乎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张国忠的面说。
“嗯,这位是茅山的张掌教,茅山宗的嫡系正传弟子,小兄弟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晨光道长指了指张国忠,“你的事,他应该比我更有办法。”
“哦,原来是张掌教啊,幸会幸会,我叫孔飞。”年轻人尴尬一笑,“不瞒你说,确实跟这位道长说的一样,是一尸两命,但我也不想她死啊,也不是我害她,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什么一尸两命?你这到底是……”说实在的,张国忠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刚才自己出现的时候,这哥们儿旁边那位大妈已经和晨光道长打起来了,至于打架前二人曾说过些什么,自己是一概不知。
“你看不出来?”听张国忠这么一说,孔飞脸上立即就是一阵的狐疑,“你看我,难道就没什么特别?”
“你?”张国忠定睛看了看,说实话,相面并不是张国忠的强项,此刻除了能看出这哥们儿印堂发黑势必要倒大霉之外,似乎没什么特别,“兄弟,你印堂发黑大难将至,但究竟会有什么大难,这要问你自己,并不是什么事都有办法化解的。”
“呃,其实……”孔飞似乎斗争了一阵,终于开口,“这么说吧,有一个女人,怀孕了,大着肚子死了,这件事呢,多多少少跟我有点关系,你明白了吧?”
“然后呢?”张国忠点了点头。说实话,张国忠这一辈子,爱好不多,打听花边新闻便是这不多的爱好中尤为重要的一条,此刻碰上这件事,看形势貌似要往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方向发展,这种免费的花边新闻岂能放过?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啦!”孔飞一脸的苦大仇深,“现在人已经入土了,还专门找人挑的坟地,还请法师念的经,都是我花的钱,还要我怎么样嘛!”
“念经?”张国忠一愣,“念的什么经?”说实话,按道术的理论,超度不同的死法有不同的经,淹死的病死的烧死的摔死的,各有各的经,倘若碰上个二把刀胡念一气,反而会适得其反。
“哎呀,这都是先生安排的,我哪知道啊,先生说念就念呗,谁能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么个烂摊子!”孔飞一个劲的叹气。
“烂摊子?什么烂摊子?”张国忠继续追问。
“哎哟张掌教,你就别刨根问底了,反正大概情况也跟你说了,你告诉我怎么办就行了,钱不是问题!”
“孔兄弟,我知道你有钱,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张国忠微微一笑,“你到法院打过官司吗?”
“打过啊,”孔飞一脸的狐疑,“这件事跟打官司有啥关系?”
“想让我告诉你怎么做,首先你得先告诉我,你都做过什么。”张国忠道,“现在你就是在打官司,我就是你的律师,想打赢官司,就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字不差的告诉律师,哪怕有犯法的地方都得告诉我,我才能告诉你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孔飞似乎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晨光道长,只见晨光道长也是一个劲的点头,“张掌教,我的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现在得赶紧回去,我们家那位还等着我呢。这样,你方便留个电话吗?”
“这……”一说留电话,张国忠有点犹豫,按自己的打算,本来就是想听听八卦新闻,然后嘱咐嘱咐注意事项就结了,毕竟自己也没时间在这儿学雷锋。
“张掌教,你就帮帮他吧,我和他着实是有缘,否则今天也不会专程下岗来会他。”就在张国忠犹豫的时候,晨光道长忽然开口,说得张国忠也是一愣,“他的事,凭我的身子骨肯定是折腾不起了,今天既然你赶上了,也算是缘分,能不能看我的薄面,帮帮他?要不然这样,关于那个言尚道人和寒骨洞的事,包在我身上,你看如何?”
张国忠是好面子的人,听晨光道长这么一说,也只能答应了,留了电话之后,孔飞千恩万谢匆匆离去,张国忠也便随晨光道长到了复真观。当晚,晨光道长把自己对这个孔飞的看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国忠,原来晨光道长前不久卜得今日有缘人上山,才下山去会,作为晨光道长本人,事先也不知道此人会是孔飞,不过既然卦中有缘,想必这孔飞或者前世、或者今生肯定与晨光道长本人或武当山有着密切的渊源,所以才会出面相助。
以武当的相术分析,晨光道长觉得这孔飞像是命犯孡(tai;一声,同胎)鬼,沾了一尸两命之怨,虽不至惨遭飞来横祸,但若不及时解决,倘若放任这孡怨之气在其身上长年累月的淤积,时日不多必有性命之危。但这孡鬼究竟因何而来、如何化解,就真得问问孔飞本人到底怎么回事,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就在晚饭后不久,张国忠便接到了孔飞的电话,两人相约第二天在十堰会面。
第二天,张国忠坐最早的班车到了十堰,人民中路一个小饭馆内,孔飞似乎已经等了半天了。
“张掌教,这件事说来话长。”饭桌前,孔飞给张国忠倒上酒,继而将一个纸包塞到了张国忠手里,不用想也知道是钱,看厚度应该有四五万,“这点小意思,你别嫌少。”
“这个你拿回去,”张国忠一把推回了钱,“我和晨光道长是朋友,我给他帮忙,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哎呀张掌教,你……”见张国忠不要钱,孔飞也是一脸的为难,干脆从手包里又拿出了两打约莫两万块现金,与纸包一起又塞到了张国忠手里,看来是误会张国忠了,以为张国忠嫌钱少,“哎呀张掌教,你就当是善款,印经用,怎么样?“
“你误会了,”张国忠一笑,“真用不着给钱,你告诉我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看看应该怎么帮你!”
“这……”孔飞一脸的狐疑,“张大师,实话实说,我现在能凑的只有这些了,要不这样,这些算是定金,你开个价,等事成之后我再给你补上!”
“孔兄弟,你真误会了,我真不要钱。晨光道长说你与武当有缘,所以才会下山寻你,他委托我来帮你,我是不会收你的钱的。”张国忠也崩溃了,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这人和人之间怎么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呢?
“既然这样,那我先谢谢你了,希望你也代我谢谢那位道长,改天一定登门拜谢!”一看张国忠似乎真的不要钱,孔飞也是一脸的如释重负,“唉,人这一辈子啊,真是他妈的一步错步步错!”
按孔飞的话说,自己人生的第一大噩梦,就是那个比自己大十四岁的妻子,也就是昨天和晨光道长跳脚骂街的大妈,此人名叫武洁,是一家连锁超市的老板娘,两人是在酒吧认识的。
要说这孔飞的来头也不小,其父曾经是正局级的干部,从小过的就是吃喝不愁的日子。在父亲的安排下,中专毕业之后,孔飞顺利地进入了一家事业单位上班,短短两年时间便混上了正科级的位子,本来还算是挺有前途,但没想到就在自己上班的第三年,老爹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这导致孔飞的仕途之路也受到了影响,刚刚提的科级没过多久便被单位找借口给撤了。一气之下,这孔飞干脆辞了工作,从家里拿了点钱开始做服装生意,但说实在的,做生意尤其是服装生意,要的是勤奋与眼力,对于这两点,孔飞是一样也不具备的,没多久便把家里仅存的十几万块钱赔了个精光。就在这时候,交往三年之久的女朋友也向孔飞提出了分手,事业和爱情的双重失意,让这孔飞开始整日借酒浇愁过起了破罐子破摔的日子。
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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