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你别笑了!我、我还给你!”赵子路一个激灵,倏地将手里的火腿肠递出来。
“晚了!”我狰狞地哼了一声,毫不迟疑地扑了过去!
半小时后。
运动过后,我只觉得神清气爽,好像一肚子的郁气都随着动动手脚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盯紧点。”我瞥了狼狈的赵子路一眼。
“是……”赵子路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应了声。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身形一瞬间灵动起来,声音也在同时传到了我的耳边,“出现了!”
那是三架……安布雷拉的直升机!
“到我们出手了!”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要把它们都打成折翼的天使!”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从一开始的不明就里,到后来的探查狙击,底特律研究所接二连三地派出了本就不多的直升机,而当他们回过味来的时候,直升机也被我和赵子路干掉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之后,我和赵子路决定要返程了。打游击,就是要打一枪换个坑,不能蹲在一处等着人家发现然后一举歼灭。虽然我们还没找到下一个蹲坑的地点,但这个坑是蹲得足够了。缺少了直升机这样重要的交通工具,我想他们想要作奸犯科都要好好考虑能不能安全归来的问题。
一天一次的无线电联络让我们知道我们的基地一直都是安全的,不论是我们的战术起效了,还是安布雷拉本来就不想再次出手,我们此行不算白来。
回到基地后,我立刻就加入了开拓组。
开拓组包括战斗组和挖地道组。战斗组就是肯所带领的队员们,而挖地道组则是基地里原本人数最多的后勤人员。当我和赵子路回来的时候,地道还只挖了个头,工程量还很浩大,很多人就自愿加入进来,多是些原本就没有分到什么任务的老弱妇孺。而那些俘虏们,不用说,为了获得基本的生存物质,他们不得不帮着我们一起挖地道。
而另一方面,摩卢城的开拓不容易。摩卢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个拥有三十万人左右的小城。我们的队员们的战斗能力虽有所增加,却厉害不到哪里去,紧张地战斗个半小时,就要下来休息一刻钟左右,而晚上看不清东西,为了安全起见,自然是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过一宿。这样一来,战斗组每天真正能杀丧尸的时间只有人均不到八个小时左右,以每小时杀一百只丧尸来计算,一个队员一天能杀八百只丧尸,战斗组总共三十四人能杀二万七千二百只丧尸,干掉城里的所有丧尸大致需要十二天——但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下。事实上,人类的机体都是会疲劳的,战斗组一天顶多杀个一万只丧尸就差不多了,如果遇到什么变异的动物,速度就更是差多了。
当我和赵子路作为外援加入的时候,战斗组只开辟了很小的一块安全之地,据肯说,六天时间里,他们大概干掉了不到六万只丧尸。
了解到情况后,我和赵子路立刻摩拳擦掌地加入了战局。之后的十天里,我体会到了类似于打怪升级的枯燥无味。每一天,我只是挥舞着惯用的钢管,将一只只正在我前进路上的丧尸毫不留情地打飞,然后看也不看自己的杰作,继续下一只。如此往复。
在我快走火入魔的时候,有一天,丧尸忽然变得稀疏起来,很久都碰不到一只。这样的状况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和赵子路的肉香对丧尸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我们的队员有啊。这一大队的人,仿佛在说:这里好多人肉哦,快过来呀~所以,如果看不到丧尸流着口水扑过来,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它们快被杀光了。
我们能找到的最后一只丧尸是肯杀死的,当他挥舞着已经完全钝化的钢刀将那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女孩丧尸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只剩下了麻木。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血污,每个人的全身上下都被血气所浸染,我们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比那些躺在地上的丧尸还可怕,一群人就像是从修罗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为确定这座城市已经是安全的了,我们又多逗留了一天。护城河里洗去一身的血污后,我们就开着能找到的一量卡车,在城里四处游荡。
没有丧尸,没有活人,甚至连鸟雀飞过的声音都没有。
这里,除了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恶徒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晚间,我一个人坐在城墙上,看看下方有着细小波纹的护城河,又看看护城河对岸那零零散散的丧尸。
星空很美。远在几光年甚至几十几百光年之外的星辰一如既往地闪耀着,不因为地球上发生的毁灭性灾难而有所动摇。能动摇它们本身的,只有它们自己。
闭上眼睛感受着晚间的微风,几日的疲劳好像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风中还有些令人不怎么愉快的气味,但跟城里的腐臭气息比起来,要好得太多了。
然而,一种似有似无被窥探的感觉让我从舒适的假寐之中惊醒。
我倏地睁开眼,极快地扫视了一圈。远处,只有漫步目的行走着的丧尸,更远处,却是连我的目力都不能及的黑暗。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很强烈,应该是在近处。但论近处——平静的河边上,有几处向外扩散的波纹,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再次闭上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那视线中没有敌意,所以我并不急着找出视线的来源,也因此表现出了比平常更多的耐心。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这一回,我没有急着睁眼。装作毫无知觉的样子,我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注意着那道视线。似乎是因为我所表现出来的假象,那视线一直没有消失,而我也准确地捕捉到了它的方向。
毫无预兆地睁开眼,并在睁眼的同时猛地向那个方向移动,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在半空中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那在护城河中窥视着我的,似乎是一只变异的怪物。
我们在城内的几天时间里,护城河里从没有出现过怪物来攻击我们,久而久之,我就将这个地方给忽略了。上回的搜索只是小范围的,这么大的一条河里,不可能没有其他的怪物。
只不过……为什么这怪物给我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只见那怪物仿佛是愣了愣,然后才挥舞起触须,我以为那是要攻击我的,正打算迎战,却见那怪物转了身,向外逃去!
我心里奇怪的感觉更甚,落入水中之后,我浮起上半身,对着那怪物的背影大叫:“敢跑的话,信不信我再次打断你的手和脚?!”
原本只是试探性的一句话,当我看到那怪物僵住的背影之时,那种奇怪的感觉,瞬间化为了惊喜。
能听懂人话的怪物有多少?在这条河里,会刻意接近我,被我发现后拔腿就跑的怪物有多少?
此时我想起曾经听那些目睹卢克索被吞过程的队员说过,我们合力干掉的那只怪物,跟吞下卢克索的怪物看起来似乎不是同一只。那么,我是不是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这个怪物,是卢克索大难不死之后变异了?
趁着对方僵住,我忙游过去,一直游到了它的正面,仰头看着它。
这怪物,长得跟我干掉的那怪物很像,都是触手系的,圆圆的脑袋上,那两只眼睛看起来不大,相比较而言,那张嘴巴就显得可怕多了,仿佛一直裂到耳根处——如果它有耳朵的话。
而此时,我仿佛从它那狰狞的脸上,看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
于是,我更加肯定了。
我不确定它是否具有语言能力,只能瞪着它的眼睛,同时慢慢向它游去。
它却随着我的靠近而后退。
游了半天没有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不耐烦了,顿住身形,骂道:“你躲什么躲?变成怪物了不起死了么?你当我没变成怪物过?”
它终于不动了。
我顺利游到了它身边,然后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这么急切地靠近它,必定是想跟它说些什么的,但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变成怪物是没什么,只不过经历了那一场后,我再也不愿意回忆初时的那种绝望和疯狂。
但是……活着,总归是好的。
“你还活着,这样就好。”最后,我只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它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你的那些个兄弟有多想你。”我又说。
它依然极轻地点了点头。
“你……”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跟我回去吧。”
这一次,它静了静,慢慢地摇头。
“为什么?”我情急问道。
它连头都不点也不摇了,只定定地看着我,那眼,暗沉得好像无底深渊。
我似乎瞬间明白了。
它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它虽然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但变异后的体质却只能适合在水里生存,却再也无法踏上陆地?
“你是不是……今后只能在水里活着了?”我低声问。
它闭了闭眼,点头。
那一刻,我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颗心脏就如同我身处水中一样起伏不定。虽然我们曾经是敌人,虽然我们并肩战斗的时间不长,虽然我并没有多么多么在意他这个人,但此刻,我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没关系……即使这样……我们依然是朋友。”我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有多扭曲,却是我所看不到的了。
“林玲!!”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的同时,让我出于条件反射转了头,毫无疑问看到赵子路正在不远处的城墙上。
而此时,脑后又传来入水的声音。
我来不及回应赵子路,立刻转回头,但所见正如我心中不妙的预感。
水面上,只剩下一圈圈荡开的波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现在才更orz除了卡文,另一个原因就是忙……我多想抱着我的棉被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啊TT
jj一直在抽,回复无能啊orz大家的留言我都看了,很感谢各位。弃坑我当然是不会做的,V文弃坑损人品烂尾也是不会滴,同样损人品……总之,我会继续努力码字的……我是很认真的希望恢复日更的速度的+
52、核弹
当我游回岸边,爬上城墙之后,赵子路急切地问道:“林玲,刚刚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你眼花了。”我一边随口敷衍,一边向我们临时住宿的地方走去。
既然卢克索本身并不想被人知道他变成了这样一种状况,那么我就该尊重他的意思。除了我,再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事了。
“怎么可能?那么大一只……”赵子路夸张地说,却被我眼睛一瞪住了口,乖乖地跟着我下去。
第二天,我们便踏上了归途。
刚回到基地,克莱尔就一脸凝重地过来找我,说是他们抓到了一个奇怪的俘虏。
“那个男人指明要见你和爱丽丝,我们问他什么事,他却一定要等到两个人都在才肯说。”
破伞公司这回又搞什么鬼?
“走吧。”我点头,示意克莱尔带路。
在走廊上碰到了爱丽丝,她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有些凝重。
一起走去关押室的路上,爱丽丝说:“那个人我认识。他是安布雷拉董事保罗。肯特的私人秘书之一。”
“保罗。肯特?”我回忆了一圈,发觉想不起生化电影中是否有这个人的名字。估计这个人就算在电影中出现,也只是个打酱油的,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爱丽丝点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怎么愉快的记忆,微微垂下视线,嘴角勾起一个不能称之为笑容的弧度,“他是安布雷拉十大董事之一,掌握着这个公司为数不少的物资武器资源,在董事会中分量不轻。”
“……他想干什么?”我微微咬牙。
这个人的背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派他的手下来,怎么想都有种阴谋的感觉!
“不会是好事。”爱丽丝和我有同感。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关押室,里面正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
“两位小姐好,我是肯特先生的秘书,詹姆斯。李。”男人一见到我们,就站了起来,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与这个末世的感觉相当格格不入。
“我们对你是谁没兴趣,把你的来意说出来。”我和爱丽丝对视一眼,相当随意的在詹姆斯面前坐下,有些不耐烦地说。
“好吧。”詹姆斯耸了耸肩,也不在意,说道,“相信爱丽丝小姐已经告诉了这位林玲小姐肯特先生的身份背景,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肯特先生此次派我来,是想请两位小姐前去做客。”
做客?
我挑了挑眉,不怎么感兴趣地说:“对不起,我们最近很忙,没空出远门。”
“肯特先生也知道诸位最近很忙碌,不过我想,如果连基地都没有了,诸位也忙不起来了吧?”詹姆斯笑了笑,语气中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恶意。
“在你想对这里做什么之前,我就可以送你一程。”爱丽丝利落地拔。出枪,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詹姆斯额头,冷哼道。
我在一旁看到詹姆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很快就镇定下来,除了说话时声音很细小的颤抖,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紧张,“爱丽丝小姐,请不要动用暴力手段。大家都是文明人,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话。”
“到底是谁先威胁人的?”我在一旁冷冷提醒。
“我这也是出于无奈。肯特先生对于邀请两位前去做客的愿望非常强烈,我们这些做秘书的,当然要为老板分忧。”詹姆斯圆滑地说,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做个贴心的秘书真的不容易啊”这样无奈的表情。
我非常讨厌这个人。
“叫你们老板去睡一觉,或许可以梦到。”我轻嗤一声道。
“两位,要是肯特先生在梦中太过激动,一不小心按下核弹的发射按钮……这样的结果,我想都是大家不希望看到的。”詹姆斯顺着我的话说道。
我再次和爱丽丝对视一眼,看到了她眼中应当与我一样的凝重担忧。
核弹。
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动用,便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一般人或许做不到对普通人下手,但我知道,破伞公司却可以做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公司,已经将他们的人性全部摒弃,只留下利益两字。
原来我和爱丽丝已经是这么有价值的了,居然值得动用核弹来威胁?
“难道,你忘了你现在还在我们这儿?”我压低了声音,压抑着愤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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