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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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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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呢?”她记得临睡前,是三人同床。

凌励闭着眼睛,睡意朦胧中回应:“半夜爬下床,回去自己房间了。嫌太挤,受不了。”

“小坏蛋。”简明语气慵懒,头往凌励怀里拱拱,找个更舒适的位置躺好,太阳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隐隐约约。室内景物,似在晨光里流动,这是在凌励怀抱里苏醒的第一个清晨,简明满心幸福,脱口而出:“阿励,我爱你。”

凌励带着鼻音“嗯”一声,自然而然,把简明搂得更紧,唇轻触她额头,“热度退了,应该不是烧糊涂了才说的。”

简明呵呵笑,胳膊绕到凌励颈上,亲他下巴,找他的唇,浅浅吻一下,这回更清楚:“我爱你。”

凌励喉咙里有一声轻微呻吟,碎碎念:“怎么出你的被窝啊?晚上接到电话,老唐家里有事,我今天得替她出差。”

这可是搬到凌励这儿,他首次要离开,简明很舍不得,“多久?”

“差不多一个星期吧。”

“几时走?”

凌励手掌极尽温柔,神经简明的睡衣里,附魔她光滑细嫩的背,“再过三个钟头的飞机,会有人把机票送到机场给我。

“那你现在该起床了。”简明提醒,可她感觉凌励的身体在发热,呼吸渐沉,听凌励计较,“我算过了,还可以再拖十五分钟,等冬冬起床,送他去上学后再去机场。”简明暗暗翻个白眼,安排得没有空当,那路上要堵车啥的,他非误机不可,咬咬牙,从凌励怀里挣起来,“我去弄早餐。”

凌励把她拖回去,“我们可以吃最简单的牛奶麦片。他稍用力,简明便动弹不得,被他箍制在身下,唇压下来,还没亲到,门口有动静,冬冬脆亮嗓门:“妈,你病好了吗?”两人迅速分开,异口同声齐刷刷都故作无事,“冬冬……”

凌励出差,最不适应的是冬冬,没人给他支帐篷,陪他聊心事,伴他拼模型。偏偏每日上学,还不能像假期时动不动就找大伯父和仲恒哥,寂寞难耐,于是天天早晚两个电话给凌励,比简明更加天真浪漫,表达直接:“我可想你了。”凌励问简明:“你儿子是不是把你的心声都讲完了?’’

简明软软的,有那么点娇嗲嗲的,对着手机毫不含蓄矜持:“我爱你。”

励叔投降,“又招我……”

有天晚上,凌励打电话回家,恰好小区停电,凌励着急,“应急灯前两天用得狠了,没及时充电.家里好像还没备用蜡烛。哎呀,冬冬没事吧?我让大哥去接你们去他那儿待一晚上;”

“放心,物业通知过,说过会儿会来电的,冬冬没事,他把所有能发光的玩具都找出来当蜡烛用。哇,我从来不知道他遥控飞机上的灯光这么漂亮……”罗冬已经不怕黑了,举着他的小飞机和手电,跟在厨房给他煮水饺当晚饭的简明说:“妈,你怕吗?我在呢,你别怕。”简明落泪,不是,因为辛苦,只是高兴。

凌励出差回家,是中秋节的前一天,很多事情等着他,像凌文集团举办的一个庆祝酒会。恰好世华征求简明的意见,能不能让她带冬冬回罗世哲那儿过中秋?简明和凌励商量过,觉得可以,所以这次酒会她和凌励有时间参加。凌励回来后,先去医院处理完事情,接了冬冬放学,再去接简明下班,三人在外面吃的饭,饭后,陪着冬冬做完功课,爷俩旧梦重温,喝啤酒的来点啤酒,喝牛奶的来点牛奶,小酌言欢,对影三人,还一起去洗澡。凌励洗澡的空儿,他手机响。简明敲浴室门,要把手机给他,凌励正和冬冬玩闹,交代:“简明,你帮我接,问什么事儿。”简明接听,对方忧郁沮丧的声线:“嗨,是我。”简明屏住呼吸,方楠?她昕得出来,是方楠。简明一时没回应,方楠似轻轻叹气:“阿励,忙吗?”简明有个念头,想一直不说话,看方楠会讲些什么,随即推翻,不,还是正常点好,咳嗽一声,“方楠吗?你好,阿励在洗澡,有事吗?你等等,我把电话给他。”

方南先是有丝慌乱.但是很快正常.“哦.不,不用了.我没啥大事.就是.哦.就是我想知道,他家那只祖传的青花瓷碗卖不卖,等他有空,帮我问问他,让他打给我好了。”

“好,我帮你转告他。”简明断线,不无疑惑,凌励父亲生前好玩个古董,家里也有几件祖上传下来的藏品,价值不菲。凌老先生过世后,这几件藏品分给凌励和凌康,凌励说,从住的环境看还是大哥家更安全,他只留了只明洪武青花瓷大碗在家里,偶尔拿出来把玩,平素就锁在书房里书橱最高处的格橱中。就简明对凌家兄弟的了解来看,除非有必要,他们决不会把家里的古董拿出去变卖。关于这一点,难道方楠不了解吗?

这还没琢磨完,文娟大嫂打电话来,问二爷几点回去。她给凌励个简明订了出席晚会穿的衣服,下午送到了,她等二爷回去试西服呢。还有简明的衣服,明天她会亲自送到公司给简明试。简明答允,凌励陪冬冬洗澡呢,片刻即回。

等凌励出来,把冬冬送上床,两人单独相对,才有空翻凌励带回来的礼物,都是南方特产,给简明的礼物独特,是只雕工极漂亮的的银簪。简明边把头发挽起试簪子,边转述两个电话内容给凌励。文娟电话倒没什么,方楠的电话内容,凌励很明显跟简明一样疑惑:“明知道我不可能会卖的,问什么问。”

简明对镜子理头发,斜了眼儿睇凌励:“最近总和她通电话吗?”

凌励喝水,心底无私清风朗月,“前天晚上她来过电话,正好饭局上,没空,问她有事没,她说等我闲了再说,我也不知道她找我是这个事儿。”

简明放心,“那可能真就是问这个事儿吧,多半有人确实想要,她又许了人什么好处,推不过呗。”镜子里,见励对她笑,奇道,“笑什么?”

凌励挺暧昧的,“吃醋了吧?”

简明脸红赶人走,“少打趣我,好了,快回去吧,大嫂等你呢。”

凌励随随便便,着居家T恤就走,简明终究不舍,直接送他去电梯那儿,两人还不住嘴地聊明晚参加晚宴的事情。正说到仲恒会带神秘女友参加,凌励邻居夫妇从电梯里出来,见凌励,惊奇:“这么晚还出去啊?”

凌励未及回答,简明先道:“哦,我想吃手抓饼,他去帮我买。”

邻家夫妻一致夸赞:“阿励你真体贴,会疼人。”简明嘿嘿一笑,电梯停那儿,示意凌励可以下楼了,谁料二爷摸摸口袋,“哎哟,我忘带钱包。”拉着简明又回去。忘带?简明明明看到他把钥匙钱包放好才出来的。

进屋,凌励关门站门口,问简明:“希望邻居都知道我没外宿是吧?”

简明靠墙上,无奈又委屈,小声:“不然呢?让大家都知道我租了你这么大的屋子才给你那么点钱,完了还把户主逼出去住吗?”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凌励把简明拉进怀里抱拢,“谁跟你计较这个?我是说,”凌励温暖潮热的鼻息喷在简明耳际,试探,“我是说,要不今晚不回去大嫂那儿试西装?”

简明保有理智,“不行,答应了大嫂的。”

“那我晚点回去。”凌励开始用舌尖逗简明敏感的耳垂。

简明身体发软,还是理智,躲他,“别闹了,总不能让大哥大嫂等你吧,这已经够晚了,再说你不累吗?”

凌励一语双关:“咋不累?累死了,我等得多辛苦你知道。”

简明羞赧嘀咕:“我知道,不过,多一晚不多,少一晚不少。”推凌励。软语温言哄于他,“好啦。先回去吧。”

她越是温柔,二爷越是舍不得放开她走,一味痴缠,“亲亲再走。”

“亲了怕你更不肯走。”

凌励扶起她下巴,感叹:“真是经验之谈。”语毕,唇已覆上她的唇,是,亲了更不愿意走,可一个礼拜未见,连亲吻都没有就走,也太残忍了点。当然,亲完还是得去试西装,简明说,她可是首次出席这么重大的场合,不能弄砸了。

翌日中秋,世华一早把冬冬接走,说好,这晚上冬冬和她都会在罗世哲那儿留宿,如果另有变故,她会通知简明。

简明为了晚上的酒会,跟着大嫂文娟去造型沙龙,敷脸做头发化妆捯饬一下午,出来,凌励这护花使者在外相候。二爷已换好一套黑西装,内搭白色压了小细褶的衬衫,全钻袖口,黑色细领结,衬得人愈加高挺。干净的短发下,一张脸轮廓立体如雕刻,气质儒雅清隽不失刚毅。他已等了好一会儿,坐在那里,水墨画般安然沉静,没丝毫不耐,显得继续等下去也不在乎的样子。见简明出来,穿白色抹胸设计小上衣,配条层叠白纱的过膝蓬蓬裙,裙裾不对称设计,自然飘逸。长发披垂,微卷,如烟如雾,如云如瀑。简明妆不浓,很是通透,恰到好处地衬托他细绢般的肤质,粉色唇彩,将她的唇点亮得如果冻般水嫩润泽。

文娟嫂子把刻意打扮好的简明献宝样给小叔子看,没换来二爷预期赞美。凌励推推眼镜,勉强,“还行吧。”

于是简明把条白色真丝披肩披在肩头,裹得还挺严实,在二爷面前转个圈,裙摆飞花般散开,“现在,漂亮了没有?”

这才对嘛,卧室里穿的和出街穿的必须要有区别,凌励伸出大拇指,“现在漂亮了。”

文娟翻白眼赠小叔子,一赠三枚。

酒会在某五星级酒店的最高层宴会厅举行,透过明净的大玻璃窗,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灯火迷离,一派繁华景致。酒会开舞前,仲恒出现,带来个人,竟是米医生,凌励见到穿着漂亮礼服的学生,第一反应竟然是,“我有请你来吗?”

简明扯扯他衣袖,“米粒儿是跟仲恒来的。”

凌励挑高眉稍,不是吧?兔子吃到窝边草,内部消耗了?凌康和文娟对此满意,阿励的高徒,知根知底儿,挺好,值得一家人满饮一杯。

社交活动说到底是个体力活,没坚持多久,简明不支,十厘米的高跟鞋啊,让她脚酸痛酸痛的。跟凌康夫妇打个招呼,说离开一会儿,晚上不到九点,凌励开车,在附近街上给简姑娘买鞋,还好,犄角旮旯小店里淘到双学生穿的白帆布鞋,二十五元一双。简明也不管这鞋子和她的一身装扮配不配,毫不犹豫踩脚上,跟凌励要求:“不回去了行不行?其实也没我想象中好玩,累死了。”

凌励感慨:“女人啊,最重视的是你们,生怕搞砸,回头说无聊的也是你们。”瞅瞅简明,人姑娘不想回去,他能说不行吗?问:“那去哪儿?回家?”他想回家的,非常。

简明反对:“现在回家太早了,我们去湖边散散步吧?”

哦,那个湖边啊,不是不可以,就是……凌励瞅瞅简明的一身打扮。

简明撒娇,麻得很够可以,“溜达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好不好嘛。”

励叔受用,二话不说,开车奔湖边。

中秋的晚上,家家团圆围着电视看晚会啃月饼,跑到湖边来晒月亮耍浪漫的不多。但,景色真好,风凉水冷,月色如水晶,空气清新,何况,这里还有他们的往事。只有回首往事,才会了解.所有美好的瞬间,得来如何不易。

凌励思绪万千,简明倒显得没心没肺,光顾着吃东西,脚底下的球鞋和披在身上,显得过大的凌励的西装外套,加上那副对食物认真投入的表情,让她显得像从成人礼上偷溜出来的小公主。

酒会自助餐式,为了顾及妆不被毁和风度礼仪,根本没吃什么,再说又跳好半天舞,能不肚饿?简明得励叔允许,嗑一份培根手抓饼,幸福坏了,含着食物,口齿不清,“阿励,好吃,你尝尝。”将饼直接送到凌励嘴边。

凌励对此兴趣不大,不过是为让女朋友高兴,陪着试一口,“嗯,还成。”瞅着简明实心实意的满足劲儿,忍不住揉揉她头发,糗:“真好养活,一份手抓饼就能让你这么高兴?”

简明呵呵笑,点头承认:“嗯,我这人胸无大志,就这么点出息。”

凌励揽着她肩,“好啊,你喜欢,我就研究怎么做,以后专门弄给你吃。”见简明嘴上的口红都快被她连着饼一块吞下肚,掏纸巾,“来,等会儿,把口红擦掉。”带着他的职业病,谆谆告诫:

“下次再涂口红,吃东西前要擦干净。”

简明乖乖答应:“好。”半抬着头,方便凌励给她擦嘴。定定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会儿.穿着白衬衫,体面,干净,温柔敦厚,相信可以在阳光下牵手,走过一世的样子,轻声:“阿励,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挺帅的?”

死都想不出简明一剑西来飙出这么一句,凌励翻个白眼,拍拍她的面孔,哄孩子似的:“好好吃你的吧。”

简明狠狠下结论:“没说过是他们不识货!”然后,吃吃笑,笑得那么傻,凌励都没办法不跟着一起傻笑。

笑着笑着,他抱住简明简明抗议:“我在吃东西。”

“只抱一会儿。”

简明不情不愿,“抱多久?”

凌励道:“十秒。”抱住简明,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听话,数到十。”

顷刻间似乎时光倒转,犹如初次拥抱,他们一起听过湖上的风,在耳边吹过,吹得心一点点变软,软得除了对方,什么都装不下。不知到底是不是过了十秒,或者二十秒,简明胳膊绕上凌励的脖颈,踮起脚,轻轻地咬他的喉结,温软的唇,一点点爬上他唇角,柔柔亲吮,带着女性特有的妩媚娇嫩。不过须臾,凌励身上火烧火燎,鼻息浊重,热切的掌心贴着简明的腰背,将她压向自己,恨不得立刻融入骨肉'耳鬓厮磨间,恳求:“宝贝儿'咱们回家好不好?”

没什么不好,简明亦是情动,面如桃花眉染翠,眼波如醉。

回家,凌励开车,简明的头静静地偎在他肩上。简明电话响,凌励代接听,是冬冬,非常清楚且镇定的表达:“叔叔,我在储藏室呢,爸爸和曼姨吵架了,我有点怕,你能来接我回家吗?,,于是,又须臾间,浪漫、激动、情欲,统统退散,凌励着急,“叔叔马上来,你别怕哦冬冬。”打向盘掉转车头,跟简明转述电话,气,“这罗世哲是怎么了?过节吵什么?”

简明恼恨,“每次都想信他,末了每次都失望后悔,觉得自己蠢。”想想,欲打世华电话,“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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