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不是很喜欢你?”宁熙儿试探着问出口,闻言,安若夏倒是一脸死样,咬唇愤恨的开口,“他要是喜欢我,母猪都会爬树了,熙儿你不知道,他每天就只会虐待我,除了骂我就是打我,整一个禽|兽,所以,万一你以后把他追到手了,千万要小心家庭暴力,他,这里有问题。”
说着还绘声绘色的指了下脑袋,惹得宁熙儿轻笑出声,继而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他和现在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应该还好着吧。”
说到佐景悠,安若夏又是一顿好气,这个坏女人,竟然还把诡计使到她身上了,哼,看她怎么漂亮的扳回胜局!
“喔——”宁熙儿附和着点头,抬眸,拉过她的手关切的拧眉,“若夏,在你生病的期间,我天天过来陪你说话吧,好不好?”
“嗯,好。”
安若夏爽快的应下,深知她过来看她大部分的理由是因为穆以辰,但是,若是让佐景悠这个虚伪狠毒的女人霸占着穆以辰,还不如让熙儿来偷走他的心呢……
晚饭过后,送走了宁熙儿,祁少羽却硬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轰都轰不走!
穆家后院,灯火通亮,斑驳的树影稀松的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圆斑,秋风透过细小的隔缝鱼贯而入,袭进单薄宽松的衣服里,泛起点点冷意疙瘩。
晚间篝火烧烤,是某人想出消遣时间的鬼点子。
“小杂种,想不到你烧烤的技术不错吗,嗯,孺子可教也。”恢复了精神的安若夏活跃的蹦跶在烧烤架周围,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会儿品品那个,好不乐乎。
听到嘉奖,祁少羽兴致浓浓的将手中的小鸡翅喂进她嘴里,“我觉得吧,单凭这个手艺,我都能发家致富。”
“唔——呸呸!”
刚咬下一口,安若夏便迫不及待的吐了出来,更是恶心的吐了吐舌头,“致富个头,还没熟就给我吃,小杂种,你故意的!”
“不会吧,都烤了很久了。”
“……”
两人在这边打闹着,另一边,休闲椅上,穆以辰颇显慵懒闲适的轻晃着杯中82年的拉菲,迷雾泛滥下,那曜黑幽深的墨瞳始终未从安若夏脸上移开过,她笑,他的唇角便会不自知的轻微扬起,抿成一个暧昧温暖的弧度。
“我问过少羽了,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什么,昨晚的话都是那丫头胡说的。”他身旁的祁娅楠噙笑看着互相打闹的两人,似乎,以这样的情景看来,跟祁少羽在一起的时候,若夏笑得也是挺欢快的。
“是么。”
他的唇边的笑意更深,眸底掠过一抹意外又意料之中的开心。
“穆以辰,这小丫头把你迷得不轻啊。”轻抿了一口酒调侃道,“家有娇妻,那佐景悠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他答的干脆,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难以取舍的抉择了。
“还有八个月,你们的契约就到期了,确定要离婚吗?”
“不知道。”同样的回答,连语气都不曾波动半分。
“穆以辰,你除了回答不知道还会什么?”
“不知道。”
噗!
祁娅楠怒!
只是,另一声怒吼却抢先她一步震慑了过来,“穆以辰,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缠身,有时间在这里烧烤,却没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把那么多公务丢给我一个人,你当我是铁打的啊!!”
穆以哲气势汹汹的闯进,“啪啪”的将文件夹丢到他面前,然后呼吸急促的等着他的解释,怎知——
穆以辰则是懒散抬眸,薄唇更是颇为不屑的凉凉开口,“老婆生病了,作为老公的我,当然要在家照顾她。”
“生病?她这个样子像是在生病?”穆以哲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那端活蹦乱跳的安若夏,眸中的怒火燃烧的更甚!
只是,下一秒——
“以辰,若夏有点不对劲。”祁娅楠眸色一沉,顿时脸色凝重的跑过去,而正沉浸在安若夏迷人微笑里的祁少羽见她突然捂头痛苦的蹲下,茫然无措之余愣愣的放下手中的食物,“小贱货,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整我?”
“让开!”穆以辰凝眉重力推开挡在前面的祁少羽,方一蹲下去抱她,手背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三道怵目的指甲刮伤的红痕散着嗜血的异彩闪耀晃进众人的眸底,跟上来的穆以哲心下一惊,忙蹲下来帮着他按住安若夏的双肩,“她怎么了?”
“先别问这么多,快抱她去楼上!”
“我不要去楼上,不要去!!”安若夏拼命挣扎着,清醒的意识再次被点点剥夺割裂着,沸腾的血液汩汩细微叫嚣着,似能把她的血管撑烈,“祁少羽,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我不要——”“她为什么这样!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回过神的祁少羽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摊开双手挡住他们的去路却被祁娅楠打掉,“别闹了,她毒瘾犯了,必须强硬戒毒!”
毒瘾?
如被雷击中,祁少羽顿时石化,他的小贱货,竟然吸毒了……
……
压抑窒息的氛围如张密不透气的塑料薄膜深深笼罩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宽大柔软的床上,女孩痛苦扭动着身躯,四肢被冰凉的手铐无情的束缚禁锢着,因为挣扎,细嫩的皮被磨出道道血丝,迷离朦胧毫无焦距的双眸满含恳求的在身边没一个的脸上游离,“好难受……哥哥,放开我好不好……哥哥——”
每一声“哥哥”都喊得穆以辰心疼难耐,指尖轻柔的撩开她被汗水沾湿的额发,“再忍一会儿,戒了以后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不要听我不要听!”她的情绪起伏很激烈,苍白的唇,乌黑的眼圈,无神的双眸,多重画面如魑魅般在面前一一闪过,“给我白粉,我要海洛因!快给我,给我啊!”
“以辰,你去找块软布来,这手铐会伤到她的手筋脚筋。穆以哲,少羽,帮我压着她。”
“要不要先给她打针镇定剂?”
“打多了有副作用,对戒毒效果也不好,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去拿!”祁娅楠暗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而看着仍愣着的两人,顿时又是一阵火气上涌,“你们聋了!”
(>﹏<)
软布条对她造成的伤害降低了很多,又怕她咬着自己,祁娅楠更是狠心的用布塞住了她的嘴,此刻,她只能肆意挣扎摇晃着身体表示着抗争,垂死挣扎的模样,无论是谁看了都不忍心,何况,还是爱她喜欢她的人……
“姐,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有没有温柔点的方法?”看着忍受灼灼痛苦的她,祁少羽心都揪成了一团,眸底更是隐约有钻石般的晶莹在跳动,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这份苦。
“如果现在不狠心,毁的就是她未来的人生。”穆以辰极轻极幽的呢喃出声,眸底掠过一阵又一阵的心疼不忍,似是说给他们听,更是说给自己听,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只有狠心,才能救她!
……
后院,火光仍噼里啪啦的跳跃着,只是没了方才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静默孤寂的毁灭。
星火一点一点被熄灭,直到彻底化为黑暗,无尽的黑暗……
半个月后。
几净的明镜前,安若夏重新穿上了那套在她看来已然叠放许久的学校制服,墨黑长发爽利的扎成简单的马尾,不张扬,只是纯净的美丽。
“等会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身后,穆以辰噙笑看着镜中清丽脱俗的她,冰凉的指尖贴上她的额发,大清早的还不忘肆意取笑她一番,“这么丑的刘海,该剪剪了。”
“你老了,不懂得欣赏我的美。”安若夏不屑的勾唇,转身,十多天的“同床共枕”,对于他身上那浅淡的烟草香和着沐浴露的奇特沁人味道已然很是熟悉,抬手探了探他那下巴上一晚便会长出来的小刺般的胡渣子,“今晚,睡回自己的房间去,我这里,不收留你了。”
“呵,好一个过河拆桥。”他好笑的捏了把她粉嫩的脸颊,即使被吸毒折腾了一场,身体清瘦了一圈,但脸颊捏起来的触感,依旧这么细腻,让人舍不得松手。
“今晚,请娅楠姐和祁少羽,还有小二哥,熙儿出去吃顿饭吧,这几天他们也很辛苦的。”
“最辛苦的应该是我吧,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是我哥哥嘛,应该的。”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用手整了整被他弄乱的刘海,“我先下楼了,你刮好胡子快点下来,第一天上课,我不想迟到。”
凝眸看着她跑开,多日里紧绷的精神得到了暂缓的放松,穆以辰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唇角浮起无奈的苦笑,“什么时候该让你把称呼换一下呢……”
……
“叮——”
电梯缓缓在面前打开,宁熙儿绷紧了脸部线条,紧了紧手中的包,才迟疑的迈出了电梯。
酒店十九层,被一个神秘人整层包下,此刻,除了她,还有那楼层尽头的神秘男人,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声响。
停步在上好的梨木门前,指针刚好指向九点二十分,不早,也不晚。
门是虚掩着的,搭上泛冷的金属门把,宁熙儿深呼了口气缓缓推门而入,沉寂窒息的气氛压得她不敢大声呼吸,抬眸,目光在四周探寻的搜索着,警惕的听到皮椅轻晃的声响,适才将目光定格在了那漆黑的椅背上,继而声线颤抖着响起,“X先生?”
“你到的很准时。”粗嘎苍老的声音响起,和电话中听到的一样,显然,是经过机器处理过的假声。
“您有什么吩咐?”
“把桌上水果盘里的苹果拿走,里面藏着海洛因,你要想法子让安若夏把它服下,将她的毒瘾,重新勾起。”
“为什么?她的毒瘾刚戒掉。”宁熙儿身体一僵,先前暗中使计教唆洪金绑架安若夏,并给她注射毒品喂媚|药已经让她后悔不已了,难道还要继续这恶行吗?
黑色椅背往后倾了倾,依稀能听到酒中猩红液体轻晃的细微声响,“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因为,好奇心太强,会害死猫的。”
“我,我不想做了——”
“不想做了?”粗嘎低沉的嗓音难听刺耳的盘旋在耳畔,隐隐透着三分压迫七分凛人,“很多事,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停手,宁熙儿,当初因为一时嫉妒对安若夏下手是你一个人做的,你说,如果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她会怎么对你?”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会原谅我的。”“是吗?”那人低笑,充满了讥讽,“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人不犯她,她也犯人,人若犯她,那么,她理应会十倍相还吧——”
指节紧握咯吱作响的绞动,眸色微沉,宁熙儿屏息缓缓眼睑,随着红唇的紧抿,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和阴戾,静默的定格在那没有生命气息的苹果上……
……
结束了晚上的饭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云端』,至尊六号包间里,除了原唱的声音还是原唱的声音……
“诶,你们都不唱歌的么?别害羞嘛!”
安若夏拿着麦克风四处递着,却是没一个人伸手去接,一气之下,索性强制的塞进了祁少羽手里,“你唱!”
“一个人唱没意思,我要跟你对唱。”祁少羽没脸没皮的贴上,结果点了一首《纤夫的爱》差点没把安若夏雷晕过去,“我不会唱歌,你一个人分饰两角吧。”
“喂,这么不给面子。”
“熙儿,你在那边装什么深沉呢,来来来,跟咱们的祁太子爷合唱一首哈。”说着便将静默坐在角落里的宁熙儿连扯带拽的推向了祁少羽身边,后者则是轻轻避开她的身体,浓眉不快的蹙起,继而又暗压下心中的不爽将另一个麦克风递给宁熙儿,“会唱不?”
“会一点。”
宁熙儿缓了缓眉宇间凝重的神情,眸光时不时的往那边自己的包包上瞅,一首歌唱的频频走音,连祁少羽都忍不住侧头多看了她几眼——
果然,真的是只会一点点……
“小二哥,娅楠姐,你们想唱什么?我去给你们点歌。”
今晚的安若夏似乎显得特别热情,落落大方的在祁娅楠和穆以哲中间坐下,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最终,只得到了一个很让人郁闷的相同答案——
-你们玩,我们看着听着就行。-
110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乱搞女人!
这堆冷面无趣的人,百分百成功的将气氛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冷冻状态,安若夏郁郁寡欢的飘到兀自喷吐着烟雾迷离神游状态的穆以辰身边,“亲爱的哥哥,你想开开嗓子吗?”
“没兴趣。”他的态度,最是冷淡。
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指尖若有似无懒懒的玩着骰子,扑朔的灯光晃闪在他被额发遮住双眸的脸上,显得晦暗不明。
似乎,今晚,他的兴致,并不怎么高。
瞧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安若夏很不爽的踢了踢沙发,继而大踏步向唱的快要睡着似的祁少羽杀去,夺过麦克风就是一阵抢白,“咳咳,既然你们都不怎么自愿,那就我一个人唱好了,哼,到时谁也别跟我抢歌!惚”
……
但凡和安若夏PK过歌的人都知道,她是不唱则已,一唱就是麦克风不离手的麦霸!
所以,一般去KTV,别人都不敢把麦克风交到她手上,因为,一旦落入了她的魔爪,那他们就只有干听的份儿了…温…
再者,她还有个癖好,就是喜欢独唱,不过,合唱也行,只是唱的不佳的话,准会被她劈死!
所以——
此时此刻,在她夺过麦克风的刹那,顺便挪了条小小型沙发在点歌机前坐下,瓷白的指尖灵活利落的轻点着屏幕,眼眸专注,唇角轻扬的认真劲儿将一旁默不作声的穆以辰深深吸引了过去……
舒缓低吟的钢琴声响起,是周杰伦的《安静》……
双手交叠握着麦克风,浓密修长的睫毛轻垂,在眼底覆下厚厚的阴影,清冽的眸光掩上一层迷离的光,像是夜幕中轻柔掀起的白纱,透着神秘静默的朦胧美。
清甜的嗓音暗自往下压,透着点沙哑感伤的味道,陆离的灯光罩在她娇小单薄的身上,渲染开浅淡的光晕,此刻的她,孤独美丽的像个套着天使光芒的寂寞女孩,独自承受着人世间的悲欢,沉寂孤单的世界,任谁也闯不进……
她点的歌,几乎都是感伤的,比如《搁浅》,比如《陪着我的时候想着她》,比如《分手季节》……
一首接着一首,将原本就略显冰冷的气氛再次成功的带入了零下十度,沙哑又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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