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心,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林管家沉了口气,对上穆以辰疑问的眼神,字字清晰的自口中蹦出,“上次夫人被小姐误伤的事,其实事情真相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小姐没有伤害夫人,夫人身上的伤,是自己拿刀刺下去的!”
“什么?”穆以辰惊震,自己拿刀刺下去?“怎么会?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夫人不喜欢若夏小姐,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把若夏小姐赶出穆家,也只有这样,老爷也才会讨厌小姐,夫人希望少爷您的身边站的是知书达礼温和有礼的富家千金,而不是像小姐这样一天到晚在外给您惹祸的儿媳妇。”
“……”
“呵,呵呵……”
穆以辰蓦地自嘲笑出声,他的父母,是何等残忍的在一步步摧残他来之不易的幸福啊……
以爱之名,干涉他的婚姻,自然,也左右了他的人生,而这个他们给定的人生,却不得不把他逼到了绝情寡义的无情地步!
好,真是好,真是为自己儿子着想的好父母!!
“少爷,对不起,若夏小姐其实是个很率真的姑娘,你把她找回来好不好,别让她再受苦了。”林管家恳求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穆以辰,他把他的少爷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他们心里受的苦,他又何尝不痛苦?!
“她是个好姑娘?哈哈——哈哈——”
穆以辰笑他的愚昧无知,瞬时,唇边的笑容凝固,凌厉如刀刃的眸光直直的射向林管家,“她的好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晚了,晚了知道吗!你看得到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说有用吗?她走了,走了明白吗!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不会的,若夏小姐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林管家显然不信,虽然若夏口中一直嚷嚷着要离开,但那终究是气话不是,怎么会说走就走呢,不会的,他不相信!
“怎么不会?我让她滚了,永远滚出我的视线,瞧她多听话,我让她滚她就滚了,呵,呵呵,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过?嗯?”穆以辰止不住的笑出声,笑到眼泪流下来,“滚,你们都滚!一个个的都给我滚!”
随手打翻了桌上的水壶,水壶受力一骨碌的摔落到了林管教脚边,林管家俯身捡起它,干涸的眼眸里隐有泪水滚动,瘦削的身子轻颤,顾不得主仆身份,迈步上前张手一把抱住了情绪正激动的穆以辰,“少爷,我的好少爷,真是作孽啊——”
……
屋里的一幕尽数落入守在外面的祁娅楠眼里,身后,是看了这一幕兀自沉思着的祁少羽,琥珀色的瞳仁隐去最先的干净稚嫩,眉宇间不由得多添了分坚韧,“如果和若夏结婚的是我,她就不会伤心的离开。”
“你还没死心吗?”祁娅楠皱眉,“安若夏是穆以辰的,你最好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你也看不起我是吗?”
唇角是牵强的笑,眸中多了分陌生的清冷,祁少羽垂眸冷冷的对视上祁娅楠微怔的双眸,“在你心里,就认定了穆以辰比我强,祁娅楠,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少羽!”
看着跑远的背影,祁娅楠揉着眉心疲累的靠回到墙上,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自古男儿多痴情,你们女人啊,就是红颜祸水。”
穆以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楼道里,凭着身高的优越感,得意的拍了拍祁娅楠的头顶,“为了安若夏,一个自杀,一个不认亲人,再看看你,身边没一个男人,女人啊,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你不是男人吗?”
身边没一个男人,那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女人?还是太监?还是人妖?还是伪娘?
“我是不是男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暧昧的靠近她,意料之中的,她皱眉往旁边躲去,却是换得穆以哲轻佻的笑,“祁娅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个处吧?”
“有本事你再说一句。”某女怒!
“啧啧,恼羞成怒了?哎哎,我就知道没人敢碰你的。”穆以哲不怕死的搂住了她的腰,俯首在她耳畔低低的道,“其实呢,根据我目测,你的身材,很是让男人垂涎。”
“去死!”
抬起膝盖顶向他的命根子,刹那的功夫,竟是中途转折攻击了他的腹部,在他疼得弯腰之时,手肘往下,对着他的背又是一击,看到他吃疼皱眉的样子,祁娅楠这才拍拍手一副轻松自然态,“哎,穆废物,和我在一起,你永远只有挨打的份儿。”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疼痛过后,穆以哲淡淡直起身子,脸上没了方才痛苦万分的表情,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在逢场作戏而已。
“喂,记住了,要不是我让着你,你不可能动的了我一分。”
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看了眼房间里被林管家抱着的穆以辰,眸底是一闪而逝的心疼,在祁娅楠看过来之前,迅速收起面上的情绪,不等她开口,便兀自走向了电梯口……
……
在安若夏消失的第十天。
装饰奢华的酒店里,贴满了壁画的走廊处,犹豫了很久,安然才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背对着她坐在休闲椅上向着落地窗的男人,深深的呼了口气,再向前迈了一小步,安然才稳了稳心神开口,“先生,我想,我们的交易可以取消了。”“不是要一千万吗,你现在才拿了三百万,还有七百万不想要了?”
沉稳的声音,带着摄人的冷意,男人持着酒杯转身,交叠的双腿闲适的勾勒出优雅的风味,沉静的眸子定定的捕捉着面前温柔可人的女人,唇角上弯,扬起邪肆可怕的弧度,“安然,交易不是你说停就能停的,我喜欢你的身体,你的身体让我上了瘾,如果你走了,那我要怎么办呢?恩?”
最后的鼻音满含着警告,身后的门被关上,看到这样危险的他,安然忍不住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想到什么,清澈的黑眸一闪而过的坚决,“若夏离开了,那一千万我也没必要要了,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认识谁,你觉得呢,穆-先-生?”
闻言,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穆斯宇轻轻一笑,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晃着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看向温柔的骨子里透着一股韧劲的她,“穆先生?看来对我的身份你还是动了点小心思,这个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对我,还是有点兴趣的呢?”
“穆先生想多了。”安然冷冷的顶着他的话,“我来只是想跟您说清楚一些事,如果穆先生不肯放我走,那我只好把您在穆以辰身边埋下眼线的事告诉他了。”
“好啊,你去说啊。”
穆斯宇相当大方的为她指了指门,在她皱眉之时起身,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叠照片扔在床上,“如果想这些照片贴满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你大可以去告诉那小子,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付他!”
照片纷纷扬扬的洒在宽大的床上,画面上一幕幕不堪的淫秽照片赫然入了她震惊的眼眸,心跳开始加速,血液开始沸腾,一向好脾气的她终是忍不住让怒气冲昏了头脑,跪倒在床边,抓起照片就往穆斯宇身上砸去!
“你卑鄙!”
“商人做事,风险大的事自然要买保险。”
在她身边蹲下,穆斯宇邪笑着抚过她美丽的脸颊,俯首,带着醉人的酒香在她唇边烙下一吻,“只要你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这些照片我自然会让它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怒火让双眸烧的通红,安然愤怒的撕扯着床上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幕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在这个男人身下曲意承欢的羞辱,而这些,她却怪不了任何人,一切是她自愿的,一切,也只是钱财和身体的平等交易!
她出轨了,成了被世人唾弃的荡|妇!
“因为,我需要你,我的身体,渴望你。”
抱起她,走进了浴室,随着哗啦啦的花洒水流声,生腾的雾气里,伴随着一声声的抽噎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一片片暧昧缠绵的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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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澳洲。
田园式的庄园别墅里,弥漫着古朴典雅的装饰风格,内敛沉稳的男人品着上好的拉菲,漫不经心的看着血腥残忍争斗的美剧大片,正享受的入神时,冷肃的环境下,门被人突兀的撞开,不用看也知道是专爱惹祸的某个小家伙回来了。
“老大,我学习这么辛苦,你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喝酒看电视?”
来人气势汹汹的跳上沙发前的矮几上,将手里的证书往男人面前一摊,“哈佛大学的文凭,嗯哼,我拿到了!”
闻言,男人的嘴角急不可见的抽搐着,本想着让她在外面多呆几年,没想到才两年的功夫,这智商天才的家伙,哈佛的文凭还真的被她给拿到了!
“嘿嘿,老大,瞧你现在这幅像吞了一个茶叶蛋似的表情,是不是心里在暗暗的想我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女孩笑得纯邪,大大咧咧的跳下来往他的腿上一坐,即使二十岁了,也丝毫不顾及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论调,“我把文凭拿到了,你是不是该实现诺言带我回国了?我不想再待在这个一群老外讲着叽里呱啦语言的地方了!”
“虽然呢,这些语言我都听得懂,但是总是没有国语来的亲切嘛!我要回国,回到母亲的怀抱,老大,求求你,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
嘟嘴瞪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英俊的脸庞,付琰风,这个在黑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那么帅,那么酷,让她爱到不行!!
最最最主要的是,他对谁都很凶,唯独对她宠到不行,真是让她爱惨了!!
聒噪的声音连串连串的响起,付琰风无奈的揉了揉耳根子,眸光定格在眼前这张可爱到让他心软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如果你能打败鬼石阿亮他们,我就带你回国。”
173 鬼丫头,别对他们下手太狠了
“鬼谷?阿亮?”
声量提高,安若夏睁眸恨恨的咬唇出声,“他们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又比我活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既然知道打不过,那你就回去再多练几年,等你什么时候打败他们了,我就带你回国。”
付琰风说得清淡,安若夏却是听得火大,小手一抬,就是往他的肩上重重拍下,“那万一我一辈子都打不过呢?”
“那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她的捶打对他而言几乎是在给他挠痒痒,“安安,你不是天天自称自己是无所无能的天才吗?就鬼谷和阿亮两个人,你就没信心了?溴”
“体力和智力是不能比较的!!”
安若夏急了,听他话里隐含的意思,似乎根本没有要带她回国的打算,只是谈及到智力和体力的问题,忽而一抹狡黠自眸底闪过,忙从付琰风身上跳下来,唇角的笑容张扬的自信,“老大,我有事先走了,您老慢慢品酒哈~~”
“呵,鬼丫头,别对他们下手太狠了。祷”
看着她跳跃离开的背影,付琰风低声嘱咐了一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默默的为鬼谷和阿亮两人哀悼祈祷了一番。
“风,她现在过的很开心,你确定要带她回国吗?”
旋转楼梯转角处,走下一个墨黑西装裁剪得体的男人,胸前醒目的金色十字链条,深邃的眉眼蓄满了睿智,那是一双年轻却看透世界规则的眼睛。
“逃避了两年,很多事,是时候要自己面对的。”
看向男人,付琰风悠悠的品着酒,眸色深沉,心中掂量了下对着走过来的男人再次开口,“教父,安安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
“等她愿意想起的时候自然会恢复,或者,看到了伤她最深,她爱的最深的人时,记忆也会零星的出现。”
把她带回澳洲的那段日子,他知道,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她的心中藏了太多的事,他没去问,却擅自让教父斯蒂芬催眠消除了她的记忆,不管效果可以持续多久,只要她现在开心了就好。
“风,这次回国,你是不是也打算好好理一理自己的事了?”
“教父,你觉得凭我现在的实力,够那个老头看的上眼了吗?”
眸底是浑然天成的霸气之势,带着风残云卷的嗜杀之气,在外面厮杀血拼了几年,是时候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以你的实力,两年前就够了,人心多变,你现在回去,能保证娅楠的心还系在你身上吗?”
教父始终是平淡无波的神色,清俊的容颜经过上天最眷顾的修饰,他冷,他淡,他是真正的脱离世俗之人!
“我知道她怨我,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薄唇轻抿,拿起矮几上的资料细细翻看着,是他离开A市的几年里祁娅楠无数张的生活照片,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音容笑貌,让他每一天,每一点,每一刻都在深深的想念!
粗砺的指腹轻柔的擦过画面上她开怀绽放的笑颜,幽深的眸光闪过浓重的宠溺,而后分分冷淡的落在她身旁男人同样笑得和煦的面庞上,“穆以哲,碰了我的东西,是需要付出昂贵代价的。”
“风,愿主饶恕你。”
单手抚上左胸口,斯蒂芬颔首祈祷着,每一次付琰风做错了事,都会向他忏悔认错,只是认错后依旧干着伤天害理的事,于是自然成了一件习惯,犯罪,认错,宽恕,是他们之间最微妙的联系。
……
别墅后院,偌大宽敞的绿茵草坪上。
上走三步,左走七步,后走两步,再向右迈一步,噔噔!立定!
打出一个响指,安若夏挑眉看着向下沉的地皮,倒数三秒,转身迈出,方形草坪又自动的升起填平了那块地。
水眸里映出军事基地般的宏大场面,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垂,安若夏抿唇眯眸看着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从付琰风酒柜里悄悄偷出的上等价值百万的红酒,而后抬头,眸光深深锁住正专心训练着死士的鬼谷和阿亮两人身上——
“鬼谷师父,阿亮师父,你们辛苦啦~~”
捧着灿烂如花的小脸,安若夏蹦跳着小跑到听闻她的声音脸色顿时僵硬了下的两人身边,“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噔噔——老大珍藏了好几年的红酒喔,嘿嘿,你们今天有口福拉!”
(─。─|||
“你偷出来的?”
鬼谷嘴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下,敢偷老大的酒,换做了别人,怕是有命偷没命尝啊!
“说什么偷啊,多难听不是,等我有钱了,就买一瓶这借出来的酒放回去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