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大声说到:“把这些食物都扔掉,想活命的话现在就准备逃。”
我向媛媛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媛媛回答到:“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坐的这趟火车,是辆死亡列车。”
“那该怎么办?”鸭舌帽年轻人惊慌失措的说,他被吓到脸色苍白。
媛媛警惕的盯着周围说:“还能怎么办,一定要逃出去。”
第六十八章 死亡火车(尾声)
“媛媛,这样解决不了事情。镇定下来,先观察周围的情况再说。”我沉声到,眼光扫过周围的坏境。
车厢里还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的情况,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就连刚才鸭舌帽年轻人吃过的盒饭原形,也是媛媛用灵符显化出来的。
这表明,我们现在属于安全的,死亡暂时还不打算展露它的獠牙。
仔仔抱着手斜靠在椅子上,淡定的说:“就是,媛媛姐姐,着急什么吗。实在不行,把坏叔叔仍在这里,我们遁走就行啦。”
仔仔的话,让我有种想扁这臭小子的冲动。
不过,可能是我想的太单纯了。只见坐在过道两旁的那些乘客,摇摇晃晃都要站起来的样子。车厢墙壁上也开始有了变化。
我拉着媛媛的衣角,示意大家先稳定下情绪,再慢慢商量对策。
在我的示意下,媛媛和鸭舌帽年轻人坐回了原位。媛媛眉头紧锁,似乎想不清楚事情的缘由。
过道的地板上,是鸭舌帽年轻人吐出来的盒饭。呕吐物散发出阵阵刺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无数沾着胃酸的蛆虫面爬来爬去。
鸭舌帽年轻人面色苍白,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不敢去看地上的呕吐物。他接过我递给他的手纸,不停的擦拭着嘴角,想擦干净那些令人恶习食物的残渣,直到把嘴唇擦的红肿。
如我所料,我们安静下来后,车厢又渐渐恢复到正常的模样。我用眼角余光瞥见,那些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的乘客,又缓缓的坐回了原位。
我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将行李取下来,放到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还好,我的行为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车厢似乎能感应到我们情绪的变化。当我们有任何不利于它的举动时,车厢就会变成另外的模样。
“我们都不要轻举妄动,至少,现在大家都是安全的,”我压低声音说到。
媛媛眉毛快拧成了疙瘩,她冷冷的说到:“安全?那是由于还没有到时候。”
“午夜十二点,也就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没有逃出去,就很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媛媛看向四周,向我们解释到。
婷婷举起手臂,看了看前些天买的卡通样式手表说:“可是,现在已经十一点零四分了啊。”
“谁说的,现在明明十一点零五分好不好。”仔仔也举起手臂,看着和婷婷样式相同的手表说。
这两只手表是我买给两个孩子的,样式相同,都是米老鼠的形状,只是颜色不同而已。其实,买的时候我藏有些私心。
现在流行情侣配饰,这两个手表就当做我送给两个小家伙的情侣配饰吧。在买这两个手表时,我充满恶趣味的想到。
“你俩先别吵了,还是多想想怎么逃出去吧。”我没好气的对两个小家伙说。这两个孩子成天吵来吵去,简直就是对宿命冤家。
不过,这两个小家伙的话也不是没有作用。起码,现在我感觉那种无刻不在窥视感少了点。
从刚刚媛媛大声让我们注意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种窥视感。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自在,就像有人在旁边盯着你似的。所以我才会猜到,只有镇定下来才不会引来异变。
相信其他人也有和我差不多的感觉,只是具体感受稍有不同而已。
媛媛向鸭舌帽年轻人问到:“对了,你刚刚说有鬼,能具体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是这样的,刚刚这位大哥让我找个座位,我就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在我对面,是对老年夫妻,痴痴傻傻的样子。我也不想另找麻烦,就安静的坐在原地。”鸭舌帽年轻人陷入回忆,尽力详细描述每个细节。
目前我们是拴在同条绳上的蚂蚱,为了他自己的小命着想,由不得他不用心。
鸭舌帽年轻人接着说到:“开始的时候,除了觉得这对老年夫妻痴傻外,也吗觉的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是等那个列车员查票的时候,我却发现那对老年夫妻拿出两张与众不同的车票。从那时起,我就发现有些不正常了。”
“车票有什么不对吗?”我追问到。
“你们也知道我是逃票上来的,所以是补的车票。”鸭舌帽年轻人掏出张鲜红的火车票,不好意思的说:“你们的火车票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拿出我们的火车票,虽然也是红色的,但红的没有那么鲜艳。鸭舌帽年轻人补办的那张车票,就像被鲜血染过的般。
“咦,这张车票怎么写的是18号车厢?”仔仔拿起张车票说。
我以为仔仔在开玩笑,拿过车票,仔细看去,上面确实写的是18号车厢。只是“8”右下角像被血污粘住,看起来就像“9”,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混淆。
其他三张车票也是如此,我用手捻了捻,手上沾了层血渍。我们这几张车票,应该都是18号车厢的票。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票被改换了?”我惊讶的问到,懊恼的捶头说到:“票是由我保藏着的,也是我说上19号车厢的。这么说来,是我害了大家。”
媛媛安慰到:“明哥,你也不必自责。从我们看到19号车厢开始,就注定会发生这一切。”
“该死的,早知道如此,打死我也不会逃票上这节车厢的。”鸭舌帽年轻人拍着脑门说。
媛媛没有丝毫感情的说:“你继续说下去吧,我们了解的情况越多,逃出去的机会越大。”
“他们那两张白色的车票,只是引起我的不安而已。可是,等天渐渐黑了下来,他们的脸就变得有些奇怪。以我的角度看去,他们的皮肤上浮现出一块块铜钱大小的乌斑,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鸭舌帽年轻人努力思索到。
“尸斑。”我替他回答了出来。
鸭舌帽年轻人拍着桌子说:“对,就是尸斑。到后来我买盒饭后,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盒饭不放,那样子,甭提多恐怖了。”
“是这样吗?”婷婷指着鸭舌帽年轻人的背后,有点惊恐的说。
我们顺着婷婷所指看去,有对老年夫妻的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鸭舌帽年轻人背后的座椅上。看不见他们的躯体,两个头颅就像长在座椅上似的。而且他们脸上布满黑青色的尸斑,傻笑着的嘴角流下几道口水。
鸭舌帽年轻人颤抖着回过头去,忽然惊恐的尖叫起来,猛地后退几步,摔倒在地板上。
这下可好,刚刚吐出去的呕吐物,又粘在了鸭舌帽年轻人的外套上。
可是鸭舌帽年轻人没有注意到这些,蹬着腿站起来,快步向车厢入口跑去。
那对老年夫妻“咳咳”的咳嗽着,咳出很多浓痰。
这些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不好,现在几点了?”媛媛向婷婷问到。
“十一点四十九分。”婷婷抬起手臂,看了下表说。
“好重的阴气,快跑啊。”仔仔率先拿起他的小包,跟着鸭舌帽年轻人向入口跑去。
车厢似乎活了过来,前秒还是崭新的车厢,刹那间变得破旧无比。破裂的窗户,肮脏的窗帘,掉漆的桌椅,还有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所有的东西都在提醒着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活人了。
那些乘客摇晃着站了起来,他们的身体上迅速长出尸斑,变得腐烂不堪。在极短的时间里,除了我们几个,所有乘客都变成了枯骨。
暗黄的灯光闪烁着,随时都会彻底灭去的样子。
“真是该死啊。”跑到车厢入口的鸭舌帽年轻人骂到。
车厢入口外,是飞速倒退的铁轨。就这么冒然跳下去,必死无疑。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那个查票的列车员不正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而那个推餐车的列车员,最后也是推往这个方向的。
可是在车厢入口,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早就该想到这点的,这节车厢就像能看透我们的心,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巧合。
我大声说到:“不要向前面去了,赶紧去18号车厢与19号车厢的交界处,在那里我们或许才能逃出去。”
媛媛、婷婷和仔仔三人,跟着我向车厢的另头跑去。鸭舌帽年轻人咬咬牙,也跟了上来。
等我们跑到18号车厢与19号车厢交界处,却发现18号车厢那边的门死死关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18号车厢里面人来人往。
也就是说,19号车厢只是其他车厢的影子重叠而已,所以婷婷的阳阳眼才没有看出来什么异常。正因如此,这节车厢所搭载的,根本就不是活人。
“一定有办法出去的。”我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不停的转来转去。
婷婷看了看表说到:“明哥,别着急,还有三分钟。”
忽然,我想到了梳妆台的镜子。没错,就是镜子,镜子里面的事物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镜子才是虚实之间的接口。
我试着把手伸进镜子,手果然消失不见了。
“都去镜子里,这里才是出口。”我率先闭眼撞进镜子空间里。
媛媛、仔仔和婷婷闭上眼睛,依次也钻了进来。
鸭舌帽年轻人冲我们招手到:“我去拿下行李。”说完,他朝后跑去。
这个人已经没救了,我在心中想到,问婷婷:“现在几点了?”
婷婷看了表说:“十一点五十九,他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鸭舌帽年轻人出现了,他冲着镜子扑过来。在他身后,跟着大群的骷髅,白茫茫的一片,甚是吓人。
最后两秒钟,鸭舌帽年轻人的身子完全融入镜子空间里。
眼前所有的一切瞬间暗了下来,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是逃出来了,还是死掉了?没有人知道。
第六十九章 噩梦
我仿佛是又做了个噩梦,这样的噩梦,曾在我生命中翻来覆去的出现。
梦中的主角永远只有一个,它叫做启薇。我到现在还分不清,它到底是人是鬼。
每个人心中,都会潜藏着恐惧与焦虑的情绪,当这种情绪映射到梦境中时,就会显化成具体的物像。也就是说佛道所言的,内心的魔障。
我不知道启薇这个名字,算不算是自己的心魔。但我所知道的是,每次在梦到郁薇的时候,自己都会陷入险境之中。
或许,启薇就像是个藏在黑暗中的影子,时时刻刻潜伏在附近。它在等待着我虚弱的机会,随时准备夺取我的身体。
轮回,这个看似很神秘的词汇,却让我有着深深的体会,我相信,在启薇与自己之间,肯定会有种神秘的联系。这种联系,或许就是轮回。
我会在很多梦境里遇到启薇,医院、水边等等,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总体而言,在水边遇到启薇的梦境要多些,就比喻现在。
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周围的环境,我从来没有接触过。
也许,我是在个黑洞里面吧。周围黑漆漆的,几乎很难辨认出任何东西。
躺在地上的我,感到身边有些潮湿。伸手摸去,只感觉黏糊糊的。
我想到了什么,把手放到鼻子边,仔细闻去。果然,手上有种血腥味。
缓缓的侧过头看去,借着微弱的光,我模糊的看到,眼前有暗红的血水在翻涌。
有张惨白的脸,突然露出血水之外,猛地的出现在我眼前。
平心而论,这是张十分漂亮的脸蛋。精致如娃娃般的妆容,细长的丹凤眼配上坚挺的鼻子,还有那性感的红唇。这美丽的容颜,在暗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如果平常能在大街上碰到,那自然是赏心悦目不过。
可是,在这样可怖的环境中出现这般的脸蛋,可就有些恐怖了。更何况,它还是那般完美。
太完美或是太过丑陋的事物,给人不仅仅是心灵上的冲击。大多数时候,还有敬畏与恐惧。
当这两种事物在短短时间内转换的时候,那是在恐怖不过的事情,就像现在这般。
眼前的脸上,勾勒出丝诡异的微笑。
就在我眼前,这张前秒钟还美丽的容颜,忽然碎裂开来,露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缝。
就像眼前有面镜子,忽然被打破了般。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感觉窒息般的难受,自己的心脏猛然间停止了跳动。
有具湿漉漉的身体从水中站了起来,乌黑的长发迅速的爬满了它的头颅,覆盖在身前。
它的身体,在腐烂与正常之间来回变换,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它走到我身边,弯腰从我身子里抓起了什么东西。
我感到自己忽然挣脱了道枷锁,也许那道枷锁,就是我的躯体吧。
灵魂就这么飘了起来,事实上,我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灵魂。只是能看见,自己的身躯还躺在地上。而低头看去,被提起来的我,身躯是半透明状态的。
自己这是死了吗,我心里充满了疑惑,还有丝对人世间的留恋。
我慢慢闭上眼睛,眼角流下几滴透明的眼泪。无力的耷拉着四肢,任由自己这么慢慢飘起来。
所有的事物,都在我的脑海中变的模糊起来。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叫做什么,经历过那些事情。
午后的阳光照进窗户里,我无力的睁开了眼。
这是那里,我的心中充了疑惑。
现在的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和被子铺在铁架单人床上,床边有个吊针瓶子,里面的点滴顺着透明的管子,流进我的手臂里。
窗外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树荫遮住了大半蓝天。病房里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亲人,他们又在那里,只感觉无边的寂寞与孤独,
如果能有个人陪我聊天就好了,不管他美丽或是丑陋,这些我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能不能安静的听我讲些话,什么话都行。或者说,他能向我讲些话,我保证自己能很好的聆听这些话。
孤独中的人,最希望自己能找到另个同伴,使自己不再孤独。
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传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脚步声在病房外徘徊着,却始终不愿意走进来。
到底是谁,能不能进来陪陪我。我躺在床上,看着门的方向,心中默默想到。
可是,无力动弹的我,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喊话这小小的动作,都没有力气做到。
身体像死鱼般瘫痪在床上,无力的感觉让我愤怒不甘。我的身躯在奋力挣扎着,想逃离这束缚我的病床。
说不定弄些声响,就会引起门外人的注意,我在心中想到。这时,我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