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老提出让他们过继到你弟弟的名下好了。”
路歧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弟弟?莫非是您的侧室在我出嫁后又再次为家族添丁了吗?”
南贺登时因为对方话语中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而不悦地皱起了眉,在冷冷地横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后才微微颔了下首:“幽兰在你出嫁的第二年便为我生了一子,此时我已将她扶为正室了,以后你再见到她时要以母亲相称明白吗?”
这家伙的意思是打算让斑和泉奈成为一名与他们同样年龄的孩子的养子喽?居这么早便开始为自己的儿子培养势力了么?还有……那种施恩一般的口吻算是怎么回事?路歧勉强压下了冷笑的冲动,方欲打算反唇相讥,面前的男人却又陡然开口接道:“你身为水之国前任大名的夫人,又是新丧夫君的寡妇,身份实在尴尬,此次便不要随着我回去了……听说涡之国的大名夫人新丧,而且对方也并无子息,虽然涡之国的大部分权利均由漩涡一族所掌,所谓的大名不过是傀儡一般的人物,但你若是能够成为大名夫人的话应该对我族也是有些好处的,若你未来的孩子能够成为涡之国的继承人便再好不过。”
将女儿卖了一次还不够,还打算继续卖第二次吗?相比起面前的这个男人而言将她误认为自己女儿的史塔克还真是一位好父亲呐……而就在路歧略略分出了心思一时未曾来得及答话的时候,站在一旁聆听着两人对话的斑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叫了起来:“你到底在自说自话个什么劲啊!谁答应过要成为其他人的养子啊!居然还让母亲改嫁……有你这样当人父亲的吗?”
路歧略显愕然地垂首望向了一脸不平的少年,在稍稍愣怔了片刻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真是想不到第一个跳出来为自己抱不平的居然会是这小子呐……说起来他似乎还是第一次称呼她为“母亲”?当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斑和同样满脸不忿的泉奈的头顶,放温了声音低低道:“好了,斑……还有泉奈,我自有分寸,你们先不要多说了。”继而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微笑着问道:“父亲……您和奈罗大人前来涡之国到底是有何要事?”
见对方并未明确地出言反对自己的命令,原本打算厉声呵斥少年的南贺方自面色稍霁,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方自开口说道:“这倒也毋须瞒你,你便以吾女的身份随我一道前去议事好了,待到有机会时我自会开口向涡之国大名提亲。”
看来这家伙似乎真的已经被野心冲昏了头脑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这个所谓的宇智波族长也就没有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女子垂首敛下了眼中底一闪而逝的戾色,但表面上却还是顺服地点了点头,在吩咐犹自有些不情不愿的斑和泉奈暂时回房等待后方自亦步亦趋地随着南贺走进了涡之国用于宴客的大厅。
而此时厅上却已是再不复先前的和平景象,在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当中,那位名为奈罗的火之国大名长子正自面无惧色地侃侃而谈道:“……火之祭坛上的封印已经快要崩溃。根据典籍所记,在此封印除了六道仙人之外其余人均无法修复,待到其面临崩溃时只能使擅长封印之人将即将脱离的尾兽封于胎儿即将成形的孕妇体内,待婴儿出生时尾兽便会附身与婴儿身上并成为称为‘人柱力’的战斗工具。众所周知这世间最擅长封印之术的便是涡之国的漩涡一族,难道你们打算就此袖手旁观,坐视尾兽脱逃危害世间吗?”而就在其说完此话的同时,那名看似颇为怯弱的涡之国大名也立时如同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开口帮腔道:“我觉得奈罗大人所说之言很是有理,毕竟火之国离涡之国很近,若是尾兽脱逃的话或许也同样会危及我国的……难道正一大人当真不愿出手相助么?”
“……正一绝无此意。”面沉如水地跪坐与榻榻米上的男子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宛若叹息一般低声道:“只不过漩涡一族如今符合要求的孕妇只有我妻子奈久留一人。”
奈罗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骤然开口说道:“我也同样是有妻有子之人,自然能够体谅正一大人的心情,但是为了万千苍生,还是请正一大人及时决断……”在顿了一顿之后面上故意做出的哀戚之容却陡然一转,语带警告地低声接道:“否则我却是不能保证我国是否会对贵国采取一定的措施呢。”
在对方说出了此话的同时,涡之国的两名上位者不由得同时心中一凛,在暗自叹了口气之后,漩涡正一最终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带着奈久留和二位一起前去祭坛的。”在族中巫卜算到奈久留腹中孩子与尾兽有关时他便想要狠心将其割舍……不过最终却还是因为心中不舍和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而未曾如愿,想必待到把自己的孩子制成人柱力后火之国方面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其留在自己的国内并将之培养成为战斗用的傀儡吧?如果得知自己的孩子会变成那样的存在的话也不知道他的那位性格爽朗心思却纤细无比的妻子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那个好不容易被自己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孩子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父亲牺牲了吗?路歧扫了一眼微露颓然之色的漩涡正一,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而此刻奈罗也已收敛起了目中咄咄逼人的锋芒,恢复了原先温文有礼的表情主动开口问道:“南贺大人,不知这位小姐是何人?”
“这是小女佑子。”男人立时恭谨地向面前年龄足以当自己儿子的青年弯了弯身,继而仿佛生怕对方看不清楚自家女儿的容颜一般伸手将身旁的女子拽了过来。因为一时未曾注意而被对方推到了前方的路歧登时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居然对区区一名大名之子露出这种卑躬屈膝的神态,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她的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像极了妓寮的老鸨?
70。 (十)所谓求婚
站在上方的青年仿佛略略怔了一下,继而却突然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稍:“哦?莫非是那位嫁到水之国的夫人吗?”
毕竟此时水、火二国尚自处于表面上的敌对位置,因此宇智波佑子嫁给水之国大名之事应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才是,可是那个男人所露出的那种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抬首瞥了上方仿佛看到什么有趣之物一般微露愉悦之色的男人一眼之后,路歧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奈罗却又放温了声音略带遗憾地接道:“一直久闻夫人之名,今日有缘相见,实在幸甚——只是听说您夫君不久前因故丧生,在下实感颇为遗憾,还请夫人您好生节哀才是。”
似乎是对青年对自己的女儿另眼相看的行为很是不解,南贺在微微露出了一丝愕然之色后竟是一时间将先前与路歧所谈的婚姻之事忘到了一边,在向对方躬身施了一礼后方自斟酌着沉声说道:“小女愚昧貌陋,实是担不得大人如此赞言……”
奈罗意味深长地瞥了男人一眼,在下一刻却低笑着摇了摇头:“南贺大人这般说却是太过谦虚了……说到此处虽然有些失礼,但在下却有一不情之请,在下虽已年逾双十,但家中却仅纳有一名侧室,不知大人可否将令爱下嫁与我为正妻?”继而转首瞥了侧方的女子一眼,见其到此时竟还是一副面如止水的平静模样,眼底隐约的笑意的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在下一刻却慢悠悠地接道:“……自然此事必是要在夫人对此事并无异议的前提之下。”
南贺仿佛从未见过一般愕然望了一眼自小便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嫡女,在反应过来对方话语之意后心中却是骤然涌起了一阵浓浓的狂喜——与国主懦弱、国土亦支离破碎的水之国相比起来此时的火之国却是繁华富裕许多,而奈罗又是火之国大名目前唯一的儿子、众人公认的下一任大名,而自身也颇有能力——这也是他一直对其颇为恭谨的最大原因,而像这般的人家以宇智波佑子夫死再嫁的身份原本是无论如何也攀附不上的,即便是当个侧室也是有些勉强了……但此时奈罗却在众人面前主动向己求娶?而就在他打算一口答应对方的同时,一道略带懒散的女音却陡然自其身后传了过来:“……此事可否容后再说?妾身却是觉得在这国宴之上谈论此事似乎有些不恰当呢。”
这丫头……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南贺强自忍下了回过头来一巴掌抽上自家那个不识时务的女儿面颊的冲动,方自打算陪着笑意向上方的青年解释一番,奈罗却陡然啪地一声阖上了握于手中的蝙蝠扇,丝毫没有半分不虞之色地笑着说道:“既是终身大事,夫人自是当好好考虑的……便如夫人所说先行赴宴为要。”
路歧含笑点了点头,看也不看身旁身周环绕着几欲实质化的怒气的中年男子一眼,自顾自地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去。望向上方青年的目光中也不自禁地多出了一抹兴味盎然——宇智波佑子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而且她也并不认为自己目前所顶的这一副庄重有余柔媚不足的皮囊能够让如火之国大名之子这般的贵公子甫一见面便对己倾心相许……那么让这家伙对她这个寡妇另眼相看的原因到底是得知了她亲手杀死了水之国两任大名的消息还是其他的什么呢?而就在一番表面宾主尽欢的觥筹交错之后,单独步出大厅的路歧尚未来得及决定自己的去向,后方便陡然传来了一道比起在先前听到过的更多出了几分跳脱的男声:“夫人请慢走。”
女子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继而笑吟吟地回身向单独行来的贵介公子略施了一礼,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方自轻笑着说道:“此时天色已晚,奈罗大人又为何特意阻挡妾身去路?”
仿佛看出了对方眼底隐隐透出的不耐之意,青年立时微露强势地侧过了步子挡在女子身前,微笑着开口说道:“在下自知此事失礼,但是方才的问题夫人似乎还没有给在下答复。”
看这小子的样子……似乎是认真的?虽然被面前如斯出色的男子以灼热的目光直直注视,路歧却也只是略略垂了下眼帘便挂着毫无破绽的贵族微笑搪塞道:“妾身无论智慧力量还是胆色都只属中人之姿,又是丧夫之身,如何配的上奈罗大人?”
见周遭并无他人,青年也略略放松了自己的表情,一边略带痞气地用合拢的扇子敲击着掌心一边意味不明地笑着说道:“既然此时已无外人,我便照实直说了……虽然我在权势方面尚有所不足,但若是论起收集情报的能力恐怕整个火之国内再无他人可出于我之右。因此对于您在水之国所做之事也略有所知。在下的确是真心实意娶您为妻,这一点您实在是毋庸怀疑……在下只是觉得像您这般甘愿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亲手将两任国主送入奈落的女子正是我梦寐以求的能与我并肩而立之人罢了。”继而目中竟赫然闪过了一抹隐约的悲伤之意,平静地开口接道:“我自小便在府中那些女人的争权夺势中长大,便是我侧室所出的第一个孩子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而年幼夭折,我无法改变父母为我广纳妾室以开枝散叶的意愿,但至少我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能够保护自己以及孩子的坚强之人。”
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是想将自己娶进去给他的孩子当保姆么?居然因为知道了自己所做之事便断定了自己的爱子之心甚至还因此而向自己求婚……这些所谓的贵族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不可理喻了?其实面前这孩子根本就是闲的疯了吃多了撑的吧……在暗自长长吸了口气后,路歧勉强挂起了一抹笑容推辞道:“既然您对我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么您也该知道我还有两个孩子吧?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们再嫁的。”
“若是夫人愿意接纳与我,我可以将他们视作亲子看待……”在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奈罗竟是陡然面色郑重地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开口保证道,熟料他的话音尚未落下,背后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充满了不满的清亮童声:“……谁要被你当作亲子看待了!”
“斑……你怎么过来了?”早已发现了对方接近的路歧笑吟吟地摸了摸挡在自己身前和前方的青年大眼瞪着小眼的男孩的头顶,尚未来得及继续开口问话,对方却已愤愤然地回头给予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鼓着脸颊说道:“我来的不对吗?若不是我看着天色已晚过来接你,你还不知道要被这个色‘情狂阻拦到什么时候!”
这种形容词……到底是谁教给他的?路歧囧囧有神地抬眸看了面前因为被冠以了色‘情狂称呼而满脸青黑的某贵族一眼,很是无辜地双手一摊:“奈罗大人,看见这样的情形您应该明白了吧?虽然很感激您的好意,但至少在斑和泉奈长大成‘人之前我是不会再嫁的。”
“那么此事……便再议吧。”在好不容易压下了嘴角的抽搐之后,青年在狠狠地回头瞪了某位打断其好事的电灯泡豆丁一眼之后最终还是草草地向女子打了个招呼并一脸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开了,直到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转弯阴影处后路歧才不自禁好笑地摇了摇头——看这家伙下午侃侃而谈的模样或许能力的确是有的……不过似乎也有些太过于感性了吧?居然单凭对她一鳞半爪的了解便认定了她会是个好的母亲?而就在她分心旁顾的同时,微微泛凉的右手却骤然被自旁伸来的一只温暖的小手重重地捏住了,继而一道略带忸怩和不悦的声音却陡然自下方传了过来:“我并不是打算破坏你的幸福,但这个家伙一点都不适合你。”
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一边反手握紧了对方的手掌一边轻笑着调谑道:“那你觉得怎样的男人才适合我呢?”
下方的声音再一次沉寂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再行响了起来:“我和泉奈都会尽快长大的,到那时我们都会好好地照顾你的,这样子……还不够么?”
女子陡地怔了一下,继而习惯性地弯起的双眸间竟是隐约地多出了一抹真实的笑意——原本是打算将这两个孩子安全地送到宇智波府邸便自行离开的,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有些放不下了呢……不管主神是出于何等想法让她成为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