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同人)天堂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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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初代同人)天堂之果-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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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乔托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还爱着你,卡米罗。”
酒馆中的嘈杂声几乎将他的最后一句话淹没,卡米罗却清楚地听到了。
“不。”过了很久,他才张嘴,摇着头否认:“她只不过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还跟她有联系。我让她丢尽了脸。”
卡米罗手中的烟卷迟迟没有被送进嘴里。烟灰掉在了他的膝盖上,他始终没有察觉。乔托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他,当然也能够确定卡米罗很快就会缴械投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乔托却没有因此感到愉快。桑德拉常常让他想起母亲多莲娜。而此时看着卡米罗,乔托发现他同情桑德拉,更同情卡米罗。
谁都不会愿意目睹母亲受难。不论是卡米罗,还是乔托。
“我去探望桑德拉的时候,恰好是小镇遭到洗劫的第二天。”乔托听到自己这么说着,“门板被烧毁了。我走进屋子,看到桑德拉坐在满屋子的狼藉里,坐在被烧断以后掉在地面的房梁上。”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狼狈不堪的妇女,他还记得她抬头看向他时的样子,“她听见声音,抬起头朝我看过来。她说‘卡米,是你吗?’,然后哭了出来。”
卡米罗抬起了红肿的眼睛看他。乔托迎上他的视线,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七岁那年从汤姆?蒙托那儿得知他的父母已牺牲在战场上的那天。
“那一刻我真希望我是你,卡米罗。”他说。
卡米罗一言不发地同他对视了许久,久到足够让乔托从突然爆发的情绪中抽离。
“你可以去做个小说家。”卡米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摁灭了烟头。他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但他没有试图抬起手来抹掉脸上的眼泪,而是对此无动于衷,就好像他并没有发觉自己正在流泪。
“很多时候生活远比小说叫人绝望。你摆脱得了一个故事,却摆脱不了你的生活。”乔托也没有揭穿他,而是握紧酒杯,然后又松了松:“卡米罗,她还爱你。一直都爱你。”
坐在他身侧的男人终于抬手,用掌心覆住了双眼。他没有发出半点抽噎声,肩膀细微的抖动也几不可查。他把自己埋进了黑暗里。
“我知道你也爱她。”乔托记起他陪伴着安娜去乱葬岗找寻汤姆尸体的那天,自己没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而现在,他不得不迫使自己开口。他挪开滞留在卡米罗身上的视线,不去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安慰。对于男人来说,这更是一种尊重。同时乔托很清楚,卡米罗作为一个男人,需要做的与安娜截然不同。乔托知道自己必须得提醒卡米罗,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达到目的:“你也想要把那些将她逼到这种绝境,又将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送进地狱。”
卡米罗遮住双眼的手下意识地用起了力。他的手指几乎要抠进太阳穴里,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总有一天会的。”他低声地、肯定地说道,“总有一天。”
“我相信你。你有能力做到。”卡米罗的态度让乔托明白他已经成功说服了他,“只不过在那之前,你还需要做一些准备。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赚到一笔足够的钱。你需要用它把桑德拉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并请专业的护工为她提供护理,帮助她尽早康复。”顺理成章地为他理清了当务之急,乔托松开酒杯倚向椅背,两肘支撑在椅把边,十指自然地交叠在襟前,平静地注视卡米罗,简单直白地向他阐述一个事实:“我可以给你你需要的。作为交换,你只要协助我说服那些零售商来买我的海鲜。这不会陷你于不义,我保证。”
逐渐从失控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卡米罗的双肩慢慢停止了颤动。他从掌心里抬起眼眶通红的、丑陋变形的眼,乔托看得到那双眼睛比一开始更加肿胀,眼仁中闪烁的眼神却不再呆滞麻木。或许他所认识的那个卡米罗已经回来了,他想。
“是的,你目前不会。”卡米罗的嗓音变得沙哑,“那么将来呢?”
他微微弓着背,这使得乔托需要半垂着眼睑看他。
“那取决于你,卡米罗。”他听见自己这么告诉他。
卡米罗双唇紧闭。他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乔托,似乎在做最后的决定。
“我希望,”最终,他坐直了身子,眼里映出吧台边煤油灯跳动的火光,以及乔托在火光里好像沉睡中的埃特纳火山那样岿然不动的身影,“你会值得我付出更多。”
乔托略微收起下颚,视线没有离开卡米罗的眼睛:“我和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2014。1。4
我……军训了……二十一天!大家有木有看到文案里的公告呀!
这文我肯定不会弃的啦,你们看我都为了更好地体会米妮经历过的军人生活而去军训了二十一天【快住口
阅兵戴上了白手套哦,就是米妮戴的那种!然后我发现…………………………白手套的手指好长啊…………………………真的好长啊………………………………米妮的手指究竟是要有多修长才能恰好戴进去?!而且好容易脏啊有木有,还好我之前写的时候考虑到了这一点,一直让她随身带着备用的,不然好挫【等等
如果你们不嘲笑我手指短,下章我更新的时候就放一张戴白手套的照片来!
啊对了,米妮快要去打仗了,大概打个一两年才回来吧【望天
今天回学校,坐高铁几乎要坐一整天啊,如果晚上还有时间的话会码字更新的~

☆、假设

曾有人说过拿破仑是个天才,同时也是个疯子。
坐在巴托酒馆内一张被搁置在角落的小圆桌边,弥涅耳瓦这么想着。她头一晚的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加上白天乔治·埃斯波西托的造访多少令她感到有些不快,脸上便蒙上了一层阴郁。
在若无其事地走出布鲁尼庄园以前,弥涅耳瓦换上了一身农妇的衣裙,又戴好了一张事先准备的人皮面具。走进巴托酒馆时她明显感受到了老板巴托的注目,他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来到角落坐下,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怀疑她这个脸上长着雀斑的来自农人家的小姑娘怎么敢穿着母亲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出没在这儿,不过等到卡纳瓦罗·曼奇尼出现在她身边,巴托就不再时不时朝这里看了。
卡纳瓦罗身着米色衬衫和灰格子马甲,裤兜里鼓鼓囊囊,一瞧就知道他揣着枪。与弥涅耳瓦不同,卡纳瓦罗没有易容,他五官端正却并不会令人印象深刻,只有修长结实的身体在军人中也算得上出彩,但他几乎没有在西西里出现过,不需要担心任何人认出他。由于缺少打点自己的时间,卡纳瓦罗将乱糟糟的褐色短发剃成了平头,搭配上他的衣着又与年轻的西西里人习惯的打扮风格不同,所幸瞧上去比他身旁的弥涅耳瓦要体面得多。
他们俩坐在一块儿看起来身份悬殊,唯一的共同点只是脸色都不大好看,紧抿着唇的严肃模样令人感到既无奈又滑稽。
“所以,”弥涅耳瓦终于张口的时候,才被自己的声音拉出了纷乱的思绪:“接下来是厄立特里亚,还是南索马里?”
卡纳瓦罗收回了偷偷观察她的视线。他注意到她背脊挺直、双手十指搭扣一动不动地搁在膝前,神色不改却略微眯起了眼。他算得上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同伴,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她在发怒,同时竭力控制情绪的表现。
“恐怕都需要。你知道它们都是沟通红海和亚丁湾的要道,占领那里有益无害。”明白该怎样措辞才能避免进一步激怒弥涅耳瓦,因此卡纳瓦罗压低声线向她解释得有条不紊,“几乎所有人都听说了你要收养一个孩子做养子的消息,他们现在有理由让你再上战场了。”
弥涅耳瓦相互搭扣的十指不自觉地松了松,露出了左手那半截不到的食指根部。她没有注意自己细微的动作,而是陷入了沉思。决定收养穆库罗的时候她的确考虑过王国议会将会对此作出的反应,卡纳瓦罗带来的消息也并非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这没法阻止她在真正接到这个消息时感到心烦意乱,因为它意味着她在短时间内将面临更多需要她处理的麻烦事。
“也就是说,俾斯麦在被法兰西人逼着平息那可笑的反法风波以后,又终于在意大利王国议会里找到了安慰?”她翘起嘴角冷笑,“你该祈祷我不会冲动到派人去暗杀戴蒙·斯佩多,卡纳瓦罗。”
“三年前你已经为了这个问题跟他闹翻过一次了。”卡纳瓦罗还记得她当初被没收兵权赶到西西里的原因,“冷静下来,弥涅耳瓦。扩张版图已经是大势所趋。”
“还有什么不是大势所趋?”像是提起了令自己感到厌恶至极的东西,弥涅耳瓦拧起眉头偏过脸看向卡纳瓦罗那双暖棕色的眼睛,“既然他们想让我变成另一个拿破仑,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把国王的位置也让给我?”她讨厌听到任何人在她面前说起“大势所趋”,就好像每个人都想对她强调她所坚守的一切已经过时,而不论她怎样反驳,他们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迂腐不化的老头。
想到这些,弥涅耳瓦不等卡纳瓦罗对她的反问作出回应,就率先扭过头不再看他,冲他挥了挥手制止他开口。自从成为布鲁尼家族的族长,她就很少再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烦躁的情绪。然而在卡纳瓦罗面前却不同,他们太了解对方,甚至能够导致她潜意识里忘记了要在他面前收敛情绪。
她一手捏住眉心,似乎在为自己的失态而头疼,“明年,还是今年?”
卡纳瓦罗转头注视着她,仿佛又看到了她六岁那年头一次出现在军队时的模样。那个时候她就跟在父亲阿图罗身后,个头还不足父亲的膝盖,瘦小的身板上套着军装,显得格外滑稽。而当时的卡纳瓦罗就和军队中的其他少年一样,对这个看上去是因为特权而成为军人的女孩儿感到十分不满。一开始,他甚至因为一次争执而同她有过一次激烈的厮打,结果几乎是她单方面挨揍,却咬着牙没掉下一滴眼泪,并在第二天用公平的射击比试赢过了他。他想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时的眼神。
在那之后弥涅耳瓦也时常与同龄的贵族产生意见分歧——多半是为了她那个多病的哥哥马尔斯。她维护马尔斯的方式却从来都不是粗鲁的口角或者打斗,而是冷静自持地通过贵族们引以为傲的射击、骑马狩猎和象棋比试屡战屡胜,剥夺对方对她的加人品评头论足的权利。
弥涅耳瓦?布鲁尼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她成为一个布鲁尼家族族长之前,卡纳瓦罗可以很肯定她是个高傲、不可一世而又拥有资本这么做的家伙,做事直接而雷厉风行,绝不会像他现在见到的这样圆滑而令人捉摸不透。
“还不确定,但不会太远了。”卡纳瓦罗张张嘴,想要听听自己的声音好从回忆中回过神,“你得做好准备,别忘了温蒂今年也只有八岁。”顿了顿,他目光闪烁了一瞬,喉结上下滚动,两秒后才下定决心提出另一个选择:“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如果我们——”
“卡纳瓦罗,记住五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弥涅耳瓦打断他。她放下捏着眉心的手,转过头正视他,“父亲信任你,我也同样信任你。所以一旦我有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全我的家人,同时让你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她面具下灰蓝色的眼仁里目光平静,既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断绝他最后抱有的那点希望:“为了达成这些,我们只能成为敌人。”
卡纳瓦罗沉默着低下眼帘,视线挪向了她的左手。弥涅耳瓦的这身打扮不允许她戴上白色手套,于是这只残疾的手就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尽管手指截断处的伤口已经愈合,那根基本被削去了四分之三的食指还是叫他觉得触目惊心。
“我希望我还有权利知道你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到了。”弥涅耳瓦没有试着掩饰自己左手的残疾,“一点代价。”
“如果五年前我坚持代替你去罗马,”他的视线依然停在她的手上,“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弥涅耳瓦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假设,从前卡纳瓦罗也很少提起假设。她以为他和她一样。“可惜我们的人生都没有假设。”弥涅耳瓦感觉得到卡纳瓦罗情绪不大稳定,她的语气软化下来,却依然没有留下半点余地:“而且我不认为我会退让。”
事实上她在担心卡纳瓦罗会感情用事。就好像五年前她才刚将布鲁尼的权杖握在手中,正打算接受带兵攻打罗马的惩罚时他的表现一样——要不是她手握权杖厉声呵责他,她相信他一定会坚持向议会提出代替她走上战场。
“那么,”幸运的是卡纳瓦罗终于不再纠结于过去,他抬眼对上她的视线,“你决定收养那个孩子,的确是打算放弃你的婚姻,一直等到温蒂来继任族长的位置?”
他在做最终的确定。弥涅耳瓦终于察觉到他或许隐瞒了她什么事。她信任他,因此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可牵扯到整个家族的利益,她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我不希望温蒂像我。”她同他对视,缓慢地开口,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难处,“所以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能更长久地保护她。”等到过了这天的午夜,她距离四十岁的年纪就只剩下二十年,“但我说过我们的人生都没有假设。你也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顶多还剩下二十年,甚至更短。”
说到这儿,弥涅耳瓦停顿了几秒。她想起战争,想起母亲和侄女温蒂,想起艾琳娜跟科扎特,还想起了乔托。她有太多事没有完成,而就像她所说的,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其中还有好几年要花在战争上。卡纳瓦罗,我的名字是弥涅耳瓦,但我并不是智慧女神。”她合上眼,抬手撑起额头,想借此休息一会儿,平复她烦躁的情绪,“我没有自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来保护我的家人,因此我需要你。”
她需要他,这不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卡纳瓦罗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承认自己需要他更多是考虑到她的利益。他有些自嘲地一笑。
“我在权杖面前立过誓,我将永远忠于布鲁尼家族。你没有必要担心我会抱有更多的幻想。”他说,“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看着她转头回视他,像在等待他的下文。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卡纳瓦罗这么问自己。
“不是作为弥涅耳瓦?布鲁尼,也不是作为一个军人。”他注视她的双眼,“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他其实并不在乎她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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