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作气的在纸上画出所要之符咒,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期间不停的吹气于符中,同时右手一边画一边用嘴轻轻念咒。
左手则不停的作出书符时必用的日君诀、月君诀、天纲诀等手势。这是取日、月阴阳真气和纲气,引气入符,借神灵助威,驱邪伏鬼,增加符的灵验性。
最后等符全画完后,徐吝德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种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
制符过程中,刘怡一直屏气凝神,因为画符中绝对不能有一点杂音来打扰。
徐吝德指了指制好的符纸:“好了,这便是制符的全部过程,现在你来催动一下,看看这符灵验了没。”
催动符纸刘怡在很早就做过,因此不用徐吝德特意吩咐便拿过符纸,防到地上,伸出右手结成剑指,指向那符纸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话刚落下,符纸便瞬的立了起来,紧接着像火柴劈啪一声,符纸自动的燃烧了起来。
徐吝德见状点点头:“那行,你自己慢慢练着,我去顾道长那边坐坐,午饭你和夏海自己解决吧。”
“是,师傅。”刘怡送徐吝德出门后,就迫不及待开始依样画葫芦的开始制符。
只是也不知道是心不够诚还是有哪里不到位,制出的三张符没有一张是能立起来的。
刘怡有些气馁的把笔放下,摸了摸有些扁扁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做午饭慰劳自己。
“夏海,夏海。”刘怡站在楼梯口冲着二楼书房喊着。
“什么事?”夏海探出脑袋回应。
“我去前面菜场买些菜,师傅不在家,你管着门哦。”
楼上的夏海立刻回应“我陪你一起去吧。”
刘怡拒绝:“不用了,我骑自行车一下就过去了。明天师傅还要考验你的功课,你抓紧复习吧。”
“那……那你自己小心点……”
“哎,知道。”刘怡推自行车出门,蹭蹭的就往菜场那边骑。
此时,某个角落里,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缩在一边,面色有些惶恐的打着电话。
“我看到刘怡出门了。”
“出门了就好,按说好的把东西给她喝了。”
马尾女孩子伸手捏了捏兜里的一瓶饮料,定了定神:“这个喝了真的只是拉肚子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难不成我下毒杀人啊。少废话,你赶紧给我去办,办好了打电话通知我。”电话那头吼完就当下挂了电话。
马尾女孩咬了咬唇,看着电话好一会,才深呼吸了几口,抬起脚匆匆骑上自行车跟着刘怡。
马尾女孩叫林童,她是这个附近一户人家的女儿,今年十四岁。因和刘怡家住的近,和刘怡虽不算熟悉,但也有交流。
前天她放学的时候,被好几个女孩子堵在校门口,威胁她并让她把口袋里的饮料让刘怡喝下去。她本来不愿意的,只是自己根本没能力反抗。
摸了摸脸颊,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那火辣辣的疼。
林童追上前面的刘怡““刘怡,你又去买菜吗?”
刘怡听到声音转过头灿烂笑着:“是啊,你这去哪呢?”
林童回到:“我去买点文具,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刘怡心无城府的应道,对于林童这个有些腼腆的孩子,刘怡还是有比较多的好感的。
菜场很快就到了,林童等刘怡进了菜场后就找了个角落在那守着,十几分钟后刘怡推着自行车出来,车篮里装着好几个菜。
“咦,又碰到了?”林童一手拿着一瓶饮料,一手推着车走了过来。
刘怡抬头 :“好巧啊,你买好文具了?”
“嗯是啊。”林童笑眯眯的点头,伸手从车篮里拿出一瓶笑笑的葡萄汁,和她手上的瓶子是一样的,就是口味不同:“这个给你,我在那边买的,搞活动买一瓶送一瓶。”
“不用了,我不渴。”刘怡摆摆手,林童家里生活条件并不宽裕,平时手上的零用钱不多,像这些五六块一瓶的饮料,她并不是常常能喝的。
“你拿着吧,你以前都送了好几样吃的,就让我送你一回,再说这是送的,不是我买的。”林童放下自己的饮料,二话不说的拧开那瓶葡萄汁递到刘怡的面前:“我打开了,你不喝也得喝。”
刘怡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接过:“那就让你破费了,等会你来我家吃饭吧,就我和师兄两个人在家,多个人吃饭热闹点。”
林童看着刘怡轻呷了一口,心里又是放松又是内疚,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了,我妈已经烧好了饭,下次吧,下次我去你家蹭饭吃。”
“那好吧。”刘怡点点头,轻抿了下唇,酸甜的味道还满爽口。
林童看着刘怡喝了大半的葡萄汁后,垂着头快速道:“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去那边买根皮绳。”
“好。”刘怡看着快速离开的林童,笑了笑,仰头把手中剩下的饮料喝完,骑上车轻快的往家回。
市区某别墅里,王梦蓝挂上电话后,环顾了下房间得意的宣布:“她喝了。”
陈倩眼里迸着凶光,狠戾道:“我真期待那效果。”
“这个降头真的那么有用吗?传说的爱情降头真的有吗?”鲁璐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半个月前王梦蓝通过在泰国的朋友找到了个降头师,那瓶给林童的就是下了降头的饮料。
林童不知道这个降头主要有什么作用,反正王梦蓝说会让刘怡在学校内人人厌恶。
“怎么你想试试?”杜小芬睨着鲁璐玩笑道,不想鲁璐在杜小芬说完后脸色噌的红了起来,惊得大伙啧啧好奇,个个逼问着对象是谁。
“没有,没有……”鲁璐急急的摆手,最后敌不过众人,支支吾吾的说了个人名。
“谁?”王梦蓝好笑的看着鲁璐。
“邹……邹阳……”鲁璐低着头脸色通红。
陈倩大笑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哈……怎么会是他?跟在刘怡屁股后面转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鲁璐咬着唇,没有言语只是脸上忿忿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舒服。
陈倩反瞪回去:“你沉什么脸,难道我说的有错。能这么没眼光看上刘怡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鲁璐看着陈倩一再的诋毁自己喜欢的男生,心中的火气腾腾的上什,终于忍不住的反唇相讥:“我就喜欢,我就喜欢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是喜欢过刘怡身边的那个夏海,你有什么权利来说我。”
陈倩被人揭了伤疤,讥笑的表情瞬间变为怨恨:“你……”
“行了,你们有完没完,敌人还没消就起内讧。”王梦蓝不屑的瞟了眼她们,坐回沙发上,翘着腿:“等会我让司机带我们去银华大厦,你们可以挑一样礼物,我送给你们。”
杜小芬立马惊呼:“真的吗?什么都可以吗?都贵都行吗?”
王梦蓝好不吝啬的点头,她很享受金钱带来的她人崇拜感,让她很有满足感。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陈倩的表情微微阴沉,曾几何时,她也是高高在上享受虚荣感的那个。
………………
现在正是午餐时候,刘怡闷闷的走到校园的精辟处,在一块山石后坐下,心情很是烦躁。
就在刚才她差点和老师对骂起来,那种内心无法抑制的烦躁让她无所适从。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小小的事情就能让她发好大的脾气,不仅在学校就是在家里她也一天比一天烦躁,有几次她甚至想拿凳子去砸身边的人。
这种无端由的脾气让她有些惶恐。
“刘怡,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午饭不吃了吗?”邹阳在看到刘怡没去餐厅时就一路找了过来,这个星期的刘怡让他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刘怡对他一直没啥好脸色,但那感觉和这几天完全不一样。
刘怡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就爆了起来,站起来对着邹阳狠狠的骂道:“你怎么回事啊,你是跟屁虫吗,牛皮糖吗?不跟着我你会死吗?”
邹阳看着一脸不耐烦甚至满脸厌恶的刘怡,表情微微有些难堪,虽然一直都是他热脸贴冷屁股,但是一次次面对这样的恶言相向,心里感受还是有障碍。
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邹阳开口道:“我看你这几天心情好像很不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刘怡一把推开关心的邹阳怒气冲冲道:“我发什么事情管你屁事,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喜欢我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你喜欢我就可以对我的生活评头论足。我心情好不好要向你汇报吗,我说你是不是犯贱,天天杵在我面前,你难道不知道我看着很恶心吗?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啊,要点脸皮行不行——”
“刘怡——”邹阳大喝一声,受伤的表情和压抑的怒气交错横织的布在他的脸上,只见他怒气冲冲的扬着手,想甩过去,终究还是硬硬的放了下来。狭长而幽暗眼眸死死的盯着面前满是嫌弃表情的刘怡,沉声道:“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让你来糟践我的心的。”
刘怡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一点情面都不顾的重重的扔向邹阳的身子:“不想被我糟践就给我滚,滚。”
“你——”邹阳一脸诧异,连石头打在自己身上的痛感都忘了,“好,我滚,你别后悔。”
刘怡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邹阳,脸上涌上一股古怪的笑容,像笑被人打歪了一拳一般。只是没多久,刘怡的表情变的有些痛苦,脑袋里嗡嗡的仿佛有千种声音在交织。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刘怡使劲的敲着自己的头,整个人烦躁的都有想拿脑袋去撞的冲动。
“看来,再过几天刘怡就要控制不了自己了。”树丛后面陈倩满脸兴奋的看着极力想要摆脱那些情绪的刘怡。至从在得知刘怡喝下那下了降头的饮料后,每天都和王梦蓝她们都仔细的关注着她,有时甚至故意去撩拨,为的就是让大伙快点发现刘怡是个人人厌恶的暴力因子。
只是刘怡的控制力让她们有些意外,因为那个降头师说普通人在被下了这个降头后最后两三天就会失去情绪控制能力,会做出很多过激的行为,犹如恐怖分子或者精神病患者。
王梦蓝艳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本来还担心会被她发现我们做的手脚,现在看来她也不过如此。”
“就是啊,说不定刘怡就学了一些皮毛,却被有些没本事的人说的神乎玄乎,弄的我们还白担心了几天,切……”鲁璐看着陈倩凉凉道。
至从那次争执后,这两个人每次说话都有浓浓的火药味。
陈倩实在对这个鲁璐非常不喜:“鲁璐,你别每次都来惹我,不然别怪我不看梦蓝的面子。”
“哈,怎么,你还想跟我打一架不成,来啊,来啊。”说着,鲁璐开始撸起袖子,摆出迎战的架势。
王梦蓝大声的打断两人的对峙,呵斥道:“行了,有气没处发就去撩拨那个疯子,别再我面前没完没了。”
听到这话,鲁璐和陈倩便不再开口,若让她们真和中了降头的刘怡打架,她们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谁也不知道真惹急了中降头的人会是如何的结局。
☆、42
山顶上;刘怡心浮气躁的练完基本功后,怎么也静不下心打坐,终于在第五次起身的时候,徐吝德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紧抿着唇一脸烦躁的刘怡。
“你这几天状态很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
刘怡转向徐吝德;面色歉然:“对不起,师傅。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整个人很狂躁,好像什么东西都是不对的。”
徐吝德闻声;细细的查看了刘怡的面色,印堂呈明黄色,鼻头呈灰色较暗淡;整体来说运气不好也不坏,处于平平状态,泪堂至颧位颜色正常,没有邪灵倾身。
“你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刘怡道:“五天前,刚开始没这么严重,就是有些心神不宁,我也没注意以为就是心情不好,可是后面我觉得不对劲,好像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感觉一样。起先我以为是不是脏东西上了我的身,可是又觉得不可能,我身边一直都带着师傅画的符咒,而且我也用天眼看过,没有任何脏东西在我附近,所以我……”
徐吝德点点头,面色不显冲着刘怡招了招手:“你过来,眼睛向下看。”
刘怡依言照做。
徐吝德双手撑开刘怡的眼皮。
清白色的眼白中,一条黑黑的直线竖在那里。上眼白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目前的身体状况。青白色微带血丝,是一般健康的情况;上眼白的中间部份,竖着一条直线,那么就有问题了,如果那条竖立的直线是灰色的,那么表示中了符术,如果是深黑色的直线,就表示中了降头术;而若是上眼白布满了黑色小点,则表示你被下了蛊术。
徐吝德松开手,脸色慢慢的沉重了起来。
刘怡被徐吝德的脸色给吓住了,有些惶惶不安开口:“师傅,我是不是撞邪了?”
“你这几天有没有喝过陌生人给的东西?”
刘怡摇摇头:“没有,我根本没遇见什么陌生人。师傅我到底怎么了?”
徐吝德一脸凝重的看着刘怡:“你——中了南洋的降头术。”
刘怡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
降头术,一种让人闻风丧胆的邪术。
“怎么可能,怎么会……谁会这么恶毒……我……”刘怡整个懵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怒气,自己一向不爱惹是非对一些东西能避就避,倒不是自己大度好性格,而是自己重生回来很多东西心态已经看的很开,二是自己现在所学讲究的就是清静无为的思想,凡事要顺天之时,随地之性,因人之心。
可没想就这样的自己,却还能在暗中被人下了这么狠毒的邪术,若此番自己逃过这一劫,那么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手软,信奉以德报怨的美德。人,还是得痛了才能记住教训。
徐吝德看着刘怡:“降头术一定要拿到下降对象的照片或者头发,配合八字,这样降头的效果才能出来,你想一想有没有把自己的八字或者照片给过别人。”
刘怡果断的摇头:“没有,除了给学校的证件照和填表格的生日,我没有给过……难道是……她们?”
刘怡猛地打住了话头,满眼惊骇。她真不想相信给自己下降头的是她们几个人,因为那得多么歹毒的心才能做的出来的。虽然一直以来,她和王梦蓝这帮孩子不是很合拍,可是哪个班级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