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舞。”
“谢谢并不是表示高兴的词语吧……看起来有必要修正这一点了。”我轻轻的捶了一下他的头,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乌云密布的天空下,冲田拉着我到旁边的店里喝酒,那天他喝得很多,我知道那对他的病很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阻止。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悲伤着的,一如这尚未散开的天空一样充满阴霾,我也能想象的到,当你知道将由自己介错山南先生的时候,你心里的悲哀……
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的……因为你,是新撰组的冲田总司。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也会为我而难过吗?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对于我来说,一定就没有遗憾了吧……现在的我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废柴,我是废柴,又过了这么久,真是……我是废柴……
最近严重睡眠不足了,上课也打瞌睡……
我讨厌写作业,唉,最讨厌上学了……
☆、〖为——所珍视之物〗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连周围的景色阻断的——残酷的雨。还没有开花的樱花花苞,在雨的冲刷下,也几乎要落尽。看来今年,是看不到樱花了呢。
“那就不算我,打破了约定了吧。”有些苦闷的看了看天空,这片天空看起来忽然是那么的怀念,那么的让人感伤,又那么遥远,“毕竟,相隔了140年以上呢……”
察觉到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不堪,好像是要为了留住最后一丝的固执而住了嘴,门外的雨哗哗的下着,从敞开的纸门里落到屋子里,打湿了地上的榻榻米。这个情景,竟然有点像一年前那个下着大雪的日子。
稍稍有一点,羡慕原来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回去”的我了。
“真是一副惨样呢……‘我’”。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我嘲弄般地笑了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己说话的声音被雨阻挡,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可怜巴巴的回响。
布都御魂很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做准备,真是麻烦,还不如就那样瞬间回去了的好,故意的给我时间,让我来嘲笑自己吗?像个蠢蛋一样……我将身边的枕头狠狠的丢了出去,砸在了本来就脆弱的纸门上,纸门“吱呀”一声,上面出现了几条不能算是细小的裂缝。撞击的声音并不算大,正好可以被这凶暴的雨所掩埋。
“无论你还是我,都很软弱呢。”好像是看到了不明原因便伤痕累累的自己,我叹了一口气。今天可真是糟糕的一天呢,无论是什么东西,看上去都那么令人厌恶。
“从天空降下来的狂乱的雨,被打散的樱花的花苞,被雨水浸染的榻榻米,裂开的纸门,全部都像是……”
“终末的姿态。”突然出现的人让我吃了一惊,不过更加让我惊异的是他嘴里说出的词语。
“终末……切,说的那么漂亮,不就是自己死亡的姿态吗!”有些埋怨的等了来人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从门口离开。感觉到身后纸门关上的声音,他竟然就那么随意的进到了屋里来。
“您还真是自由呢,土方副长。”我冷冷的说道。
“好张狂的口气呢,小丫头。”他轻声地哼了一下,毫不介意的就那么坐了下来,“嘛,我不是来找你玩吵架游戏的,这是怎么回事?”一张白纸被无情的摔到了地上,不必上前,我也知道其中的内容是什么。
“字面的意思。”我回答道。
“所以说是怎么回事,不说明一下吗?”他的口气一如既往充满了威严,但就是这样一如既往的事,一件一件的累积起来却让我更加心烦。
“有那么必要吗?我应该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副长连这种级别的阅读能力都没有吗?”
“不要用激将法,你以为就这点的程度足以让我动怒吗?”他冷冷的反问道,我一时语塞,便没有回他的话。
过了一会,我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生气,然后让我卷铺盖走人就一切的好解决了呢……”
“不会如你所愿的。”他理所当然的接道。
“这点我也清楚啊。”我苦笑着走进他,然后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把地上的纸轻轻拾起来,做出了交付的手势递给他,“但是这是我决定了的事。”
“……”土方先生迟疑了一下,伸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我还是不会改变决定的,把理由说来听听,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接受,仅此而已。”
“所谓大将,都是这样独断的家伙么……”我叹了一口气,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手中的纸还留有温度,大概是刚打开来看,就立刻跑过来了吧,连温度都还没有散失。“真是的,多余的关照不过是加重我的痛苦啊。”我呢喃着,像是对着谁说,又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不是多余的。”土方先生似乎是在回答我的话,皱着眉头却不曾把视线从我的方向移开。
“因为回去的方法找到了,我想也是我该撤出这段历史的时候了,一直以来受到大家的照顾,我知道我就这样一声也不吭地离开有些欠妥,但是‘离别’啦,‘再见’啦,我很不擅长啊……所以我想,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和他们永别。不过,因为副长是领导,我一声不吭的离开会很失礼,而且我以为副长会谅解我的,才会写这种信的……如果觉得不爽的话,丢掉或者烧掉都可以,只是我的决定不是这张纸,是不会动摇的。”一口气说完了该说的话,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极力的装作平静,极力的告诉自己‘不在乎’,却连声音都在颤抖,变得有些古怪了。
“不会太突然了吗?你是副队长,就这样消失掉了,军心会动摇。而且,从现今你的行动,想要回去的念头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没错,没有了……从我来到这里,加入到这个新撰组之中,习惯了和冲田溜出去,习惯了被斋藤说教,习惯了被土方先生训斥,习惯了叫永仓“新八猪”、和原田比武、和维新派战斗之后,我感觉我逃出了那个冰冷的我,那个即使回去了也空无一人的家,那个习惯了失去爱和温暖的自身中逃出来了……我改变了,而且也从心底深处爱着这个在不远的将来就要走向毁灭的“家”,珍视着这里的伙伴,还有……深爱着的人。
我才不管我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才不管因为要留在这里我会付出什么代价,一只眼睛也好,一双眼睛也好,就算是这个身躯都要走向灰飞烟灭也好,我想留在这里,就算是多一秒也好,我想继续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前进……
但是,那样的话,受到伤害的就不是我了!如果要我继续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伤害那个人的话,这种幸福我不需要!我……不得不离开啊……
“拜托了……不要再说下去……”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决堤,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对着什么人说着,是土方先生吗?还是自己的内心呢?
土方先生似乎被我的崩溃吓了一跳,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视线也不由得移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我明白了……”过了很久的时间,直到我勉强止住了泪,他才缓缓地说道,“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恐怕是不能为任何人所知道的事,这一点我明白,我不会再追问,你也不必勉强自己了。”土方先生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很大,力度也很温柔。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会这样的温柔。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土方先生吗?一瞬间的,我甚至认不清了,只是觉得心里舒畅了很多,一直以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承担的痛苦,似乎有一些减轻了,虽然我知道不过是心理作用,但我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副长能够不再问下去,我很感激。”我说道。
“无聊……”好像是害羞吧,他一瞬间将头转到了一边。看到这样的土方先生,不由得觉得很好笑,但是我忍住了。“你就打算这么离开吗?不和总司……不和其他人道个别真的好吗?”他还是有些犹豫着,问道。
“道别不过是徒增伤感,可以的话,我想以最合适的方式消失,我知道副长不会介意派我去出一个任务吧……一个因此,可能会一生都不能回到这里的任务。”我笑了笑,这样的理由我想谁也不能接受,但是我知道,我想他们也能明白,把话说到这份上,就意味着我因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事情而离开这里,而这对我而言是最合情合理的事了,“原本这里就不是我所属的世界吧。”
呵呵,事到如今说出这种话,居然这样无力而可笑。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的状况我已经了解了……为了我们接下来的胜利,你将接受到一个艰巨的任务,可能会死在这个任务上,即使这样你也接受吗?一番队副队长,羽佐间舞。”
“我接受命令,为了我们的愿望,即使是地狱也将前进……我会在另外一个地方,看着一切的,不要简单的就输了啊,魔鬼副长。”
“哼,魔鬼的话,又怎么会输呢?多余的担心是无意义的……还是多担心一下不成熟的自己比较好。”他的脸上再次出现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之中透着的,是一种可以感染人心的自信和威严。
“自信过剩可不是好事哦,副长。”我耸了耸肩,也会心地笑了笑,“嘛,我们的副长也是因为自信过剩而出名的嘛。”
“这不是自信,而是实力。像你这样不成熟的家伙,是不会理解的吧。”
“是是是,我就是不成熟……真是的,最后还要泼我冷水呢。”我假装不满地看了看他,随即又笑了出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露出笑容了吧。“大概已经准备好了,我走了。”雨渐渐的停了下来,我注视着隐隐泛着青色光芒的山头,检查了一下所携带的小包,离开了并没有回应我的土方先生。说再见的话,不是不切实际吗?他应该是明白这一点,才选择了沉默吧。
为了斩断对这里的思念,我将自己的日记和衣服全部都留在了这里,只带了一点点干粮。早已换上了初来这里时穿的运动衣,静静地看了看大门——这就当做是最后的告别吧。
永别了,我所爱的一切——
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最后留下的记忆,只是从泪水之中看到的青色的雷光,和曾经那样熟悉的街市的景色。醒来之后,只觉得毒辣的阳光洒在身上,皮肤像被烤焦了一样,我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学校的树荫下。这里是日本——21世纪的日本,我回来了,从那个浸染了鲜血的时代的夹缝中回来了。跨越了140年的光阴,我又回到了这个最开始的地方。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开始在校园里穿行。校园本来就很大,费了很大的力气找到自己的宿舍楼,正想要开门进去,却觉得身后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肩膀,可能是长期处于危险环境中吧,几乎是条件反射,我迅速挣脱那个人的手,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但是在我看清楚来人之后,我立刻后悔了,这样的举动一定会被当做神经病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谷山同学。”我慌忙道歉,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显得更加慌乱的反而是我的这一位同学。谷山尤佳,我在东大的室友。
“你是……舞?”她很缓慢的问道,眼中写满了惊讶,“居然是舞!”
“那个……我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我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运动衣再加上没有佩刀,应该和从前的没有什么区别。
“居然是舞……不敢相信!”谷山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向前走了一步抓住了我的肩膀,“你至今为止都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活着么?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我完全没有听懂,但是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还活着?什么意思?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什么叫‘什么意思’,你不是行踪不明吗?一年前突然消失掉了,大家都觉得你一定是死了!警察和你的家人也都找过了,完全没有线索,最后只能说你是自己偷溜出学校,然后遇到了什么不幸,才……”她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仔细的打量着我,“这一年之间,你在哪里呢?”
“我……失踪了一年?”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为什么?时间前进了……我在新撰组所停留的一年,在这个时代所空白的一年——重叠了。按照先前布都御魂的说法,我应该会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时刻的,但是现在……
“完全没有印象吗?”她这样问道。好像中了邪一样,我摇了摇头,并不是在回应她的话,而是在否定现在眼前的现实。
“难道是神隐?还有……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
“或许吧……”我含糊的应答,避开了眼睛的话题,她似乎也明白我不愿多讲,就没有再问下去。突然感觉到自己离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遥远,觉得自己的存在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活着的自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种感觉想起来就让我浑身发颤。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一样,谷山连忙岔开了话题:“先不要管这个了。舞,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因为判定死亡,学校已经删除你的学籍了,宿舍也来了新的同学,听说你的父亲也搬家了……”
“也就是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吧。”
“不,如果你愿意的话,来我家吧?我已经从宿舍搬出去了,今天是来拿剩下的东西的。”她赶忙说道,但是我拒绝了,不仅是因为我不愿意寄宿在别人家里,更主要的是一年的锻炼让我并不介意自己没有容身之所——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生命的每一分钟都可能成为结束,怎么会因为没有住处这种小事,就轻易的认输呢……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自己去找住处的,不必担心。”我平静地说道。谷山用奇怪地眼光看着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阻拦。
“那么,保重啊,舞。”
“嗯,我知道的。”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就这样离开了东大的校园。
真是讽刺呢,好不容易回来,这个地方却连自己的一点点容身之所都不剩了,这是惩罚吗?惩罚我因为自己的私心,留在那个世界伤害他人的事吗?惩罚我企图篡改历史的事吗?还是单纯的,惩罚所谓的违反规定的相遇呢?
切,真是个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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