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睡,你进来吧。”
柳慈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说:“晚晚,最近公司的事情都忙死了吧,看都瘦了。”
黎晚庄接过牛奶,慢慢的喝着,柳慈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晚晚,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黎晚庄本来想说哪里啊,但是抬头看见母亲那洞视一切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说:“嗯,工作压力有些大。”
“嗯,妈妈知道你一个门外汉接管一个公司是累了些,你是不是在怪你爸爸逼你嫁给傲天。”
黎晚庄喝了牛奶的动作顿住说:“我没有怪爸爸,我只是怪自己以前不听话,那时候要是听爸爸的话去学金融,现在也不会让自己如此的狼狈。”
“晚晚,你别这么说,你很优秀的,我的女儿获过全国最佳摄影奖的。其实你别怪你爸爸。”柳慈手揽住她的肩膀。头靠着她的头。
“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逼你嫁给傲天也是想你以后的生活有保障,我们都看得出来傲天那个孩子待你是真心的,你嫁给他,他一定会好好的疼你。
当初你死活逃婚的时候,你父亲也想过随你去吧,可是你知道吗?如果公司倒闭了,欠下巨额债务。
到时候房子会被拍卖,车子会被拍卖。包括家里的凳子桌子都会被搬走来抵债。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苦,你父亲怕公司破产了,到时候我们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朝不保夕的。
你父亲不想你受这样的苦,才会逼你要嫁给傲天的。
你知道吗?把你从小山村接回来后,看见你白嫩的皮肤都晒成了小麦色,穿惯名牌的你穿的地摊货。
当着你的面他教训你,你顶嘴,他甚至扇你耳光。可是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却见他悄悄地在抹泪。”柳慈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了。
黎晚庄身子颤了一下放下杯子,这一切她都不知道。他一直都觉得父亲要把她当作事业的踏脚石。联姻下的牺牲品。
黎晚庄紧紧的抱住妈妈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晚晚,妈妈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爸爸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其实一年半前公司已经开始出现了亏空。后来亏空越来越大,你父亲就让你嫁给傲天,他其实没有想过秦家会注资救黎氏的,他只是想让你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柳慈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擦眼泪。
“妈,对不起,我···”家里早就出事了,她还那么任性。她失踪的那一段时间父亲该多担心啊。
“晚晚,别自责,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爱情很正常的。只是这个世界世事无常,爱情更是一个没有保障的投资。
你现在追逐的爱情,经年以后你会发现,那些你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爱上的人,其实是真的疼着自己。”
黎晚庄一直没有听母亲谈起过感情的事情。因为当年母亲也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或许自己就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吧/
“妈,别说了,我懂的,你别说了。”黎晚庄捂住母亲的嘴巴,她不想母亲揭开自己的伤疤,自己往伤疤上撒盐。
两母女抱在一起痛哭了很久。
最后黎晚庄直接哭的睡了过去,柳慈给她盖上被子,给了她一个晚安的吻就出去了。
此刻柳慈特别想见黎承耀,于是趁着夜色她去了医院。即便他躺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一直在心中苦苦挣扎的黎晚庄因为母亲的一段话,最终做了决定。
第二日她将玉佛收在包里。带上离婚协议书去找慕子擎。
见到她的时候,慕子擎有些诧异。
“慕子擎今天我们就做一个了断吧。”他们没有去咖啡厅,她是直接上的慕子擎的车。
慕子擎玩味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一边开着车。
黎晚庄从包里拿出玉佛说:“这个还给你,还有离婚协议书请签了,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说,在我能力范围里我都能尽量做到。”
她严肃认真的模样让慕子擎心里很不舒服。
“今早出门你没吃药?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嗯?”慕子擎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上自己。
“哪天很感谢你,你有什么条件你说。求求你放过我。”黎晚庄哀求的看着他。
“呵,黎晚庄你不觉得好笑么,当初是谁死缠烂打的追我,现在反咬我一口求我放过你。嗯,你真是好样的。”慕子请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黎晚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她努力的克制住即将从心口决堤而出的难过/可是在听到慕子擎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奔溃的大哭了起来说:“你别逼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你有未婚妻了,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慕家公子。我配不上你。我也有男人了了,我们就散了吧。”
慕子擎咬了咬牙眯着眼眸说:“你敢让别的男人碰你试试看,嗯。”
红灯早已经过了,可是他们的车还停在路口。身后都是喇叭声。只是慕子擎一点都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黎晚庄对他的感情压印了一年之久,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在他的车里大声的哭着,似是要将这一年来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慕子擎看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的,僵硬的轮廓放柔了不少,不顾身上的西装有多昂贵,直接拿着袖子给她擦眼泪。
可是她还是哭,还是哭。
“慕子擎,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已经尽了。”
慕子擎见她的眼神突然很空洞,好似看的很远很远,那个地方远的他永远无法触及。
“慕子擎我就觉得我是一个傻子,我拼命的保护着那一本结婚证。拼命的寻找你的踪迹,可是后来才发现,这一切就是一个笑话,我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你变的高高在上,还有了未婚妻。”而她总是期盼着在某一天某一个街头某一个路口可以遇见他。
她也去过结婚证上他的地址,可是哪里早就变成一片废墟,在建新房子了,打听了很多人都说不认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老爷爷却说,慕子擎已经搬出去几十年了,从来没回来过。
慕子擎突然觉得心头很难过。所有安慰的话他都说不出口。
低下头堵住她的唇。
叩叩,这时候车窗被人敲。
外面的人看两人激·吻的的难舍难分嘴角抽了抽说:“哥们要车·震能开个偏僻点的地方么,再不济也开到马路边啊,这后面都堵成狗了。”
慕子擎松开她,用袖子给她擦干净眼泪说:“别哭了。”
发动车子,慕子擎按下三分之一的车窗对着外面说:“有本事你也震一个。”飕的一下车子就开出去了。
车子开到马路边,慕子擎停住车子拿过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从口袋里取出钢笔。笔头点在签名栏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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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慕子擎太腹黑了
66
刚刚见她执意要离婚,慕子擎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的签了离婚协议书,可是钢笔画在了签名栏这里,不知道为何他愣是下补了手写任何的一笔。
黎晚庄被他干净利落的拔笔有那么一丝的失神。
慕子擎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不签。”然后又如拔笔一样干净利落的将笔盖上了。
对于他这不到一分钟的快速转变,黎晚庄闭了闭眼眸,她心里清楚,慕子擎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她都说成这样了,他依旧不肯签。
“慕子擎你签或者不签,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有任何的瓜葛了,两年后我会起诉离婚。”黎晚庄双眼无神的说完将玉佛放在他的手心。然后开车门下车。
两年的时间或许足够可以让公司好了。
慕子擎看见那如心死一般的绝决,心头蓦地疼了一下。总是感觉今日她若离去便是永远。
就在黎晚庄一只脚踏下车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的力道很大。黎晚庄吃疼的皱了一下眉,却倔强的不喊痛。她依旧保持着那个下车的动作。
两人就这个姿势僵在哪里,谁也没有说话。
“慕子擎那年匆匆的情今日就断了吧。”黎晚庄下车,手臂从慕子擎的手中抽出。
黎晚庄的胳膊一点一点的从手中滑落。慕子擎看着并没有说。那年匆匆的情。呵!
黎晚庄不敢回头,她怕她回头慕子擎就看见了一直滚落不停的眼泪。
手从他手中滑落的时候,黎晚庄的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闷,难受的想要窒息。
她知道慕子擎没有离开,一直挺着被。她不想打车,因为侧着身子招手,慕子擎可以看见她的眼泪。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狠心的女人吧。
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黎晚庄嚎不顾忌这是在大街上,哭的像个煞笔一样,路人都侧目过来看她。
慕子擎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倔强的挺直背。
车子里还有她的味道,手心是她还给自己的玉佛。大腿上是她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慕子擎烦躁的点了一根烟,抽完,又点了,直到抽了半包烟,她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这时他的电话正好响了,是蓝逸衡让他回去开会的电话,他在电话说:“你这开会开到一半跑哪里去了。都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马上到。”慕子擎只是说了三个字就开车回去了。
回去以后黎晚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每天忙的昏天暗地的,秦傲天直呼约会都没时间了,她加班他就来陪着他。
从那日以后又是几天都没有了慕子擎的消息。黎晚庄想或许这s他们最好的结局。
今日黎晚庄刚进公司,就见几个股东黑着一张脸像个关公似的坐在她办公室里。
黎晚庄礼貌的跟他们打了招呼。
这几日秦傲天以她的名义签了两个单子,难道这些股东又是来找事情的。
黎晚庄嘴角挂着官方的笑说:“各位股东今日这么有空,是来帮晚晚分担的工作的么?”
她的话一语双关,既表达了自己很忙,也影射他们几个人只是光拿钱不干活的主,没事就别在她眼前晃。
挺直了背坐在办公桌椅上,直接翻开文件看了起来。
“我们几个是来跟你说,我们要撤股,你自己算算吧,尽快把钱给我们。”那个年长的股东得意的说。他们都了解现在公司的资金非常紧张,他们也量到了黎晚庄拿不出这个钱的。
黎晚庄眼眸眯了一下说:“各位股东,我都尊称你们一声伯父,先前你们说我搞砸了合同,要我不要管公司的业务,现在短短的几天我就签下了两笔单笔,这两笔算起来利润虽然只有区区两三千万。但是也不少不是吗?当初你们质疑的是我的能力,那么现在我想我的能力你们也看见了,短短几天签下两笔单子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黎晚庄不卑不吭的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说:“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位比我有能力,那么我拭目以待。”
她将语调放的很慢,一字一诛,加上凌厉的眼眸。震得几位股东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今日来了四位股东,有三位眼神闪躲。心中盘算着这黎晚庄也谈下了几个单子,他们本来只是收了黎承耀的好处。原本以为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娃会下的立刻跑回家哭鼻子。没想到跟他们设想的完全不对。
他们三个支支吾吾的拿不定主意了,他们也没想过要真的撤股,前段时间公司虽有金融危机,但是现在有秦家做后台,完全不用担心公司的前途,他们每年在家吃喝玩乐就能赚个千几百万的。
“你有能力也好,没能力也罢,我都要撤股,现在,立刻,你让财务算好吧,算好了就通知我。”年长的股东说完就起身离开。其他三个股东见他走了也跟着起身离开。
他应该有七十岁了吧,黎晚庄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一定要让她下台。
有些颓然地倒在椅子上,揉着疲惫的太阳穴。
叩叩,黎承祖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晚晚,那几个股东这么早来找你干什么?”黎承祖在沙发上坐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嗷,说撤股的事情,我一会给财务打个电话,算算是多少钱。”黎晚庄翻开文件。
黎承祖眼中闪过精光,冷哼了一声说:“这帮只会吃干饭的人到底要做什么?前些天说你搞砸单子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不是马上谈下了两个单子了,为什么还是咬着不放,哎,我去说说他们。”
黎承祖一脸气愤的起身要去找他们干架的气势。
“大伯,算了吧,想撤就撤吧。”黎晚庄一副不在乎的口吻说,撤股她还好点,就怕被有心人全部都购买了,到时候她就不是最大的股东了。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也许就要改名换姓了。
黎承祖眼中闪过算计说:“那晚晚你先忙我也去工作了,争取多拉几个客户,这样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们黎家人了。”
黎晚庄心头暖了一下说:“大伯幸苦了。”
黎承祖离开以后,黎晚庄就给财务打了个电话。让他分别将四位股东股权价值算出来,还越快越好。
黎晚庄心里也没底。她也不知道他们的股权价值多少,自己有没有那么多钱,但是她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你弱他们会更欺,你强硬一些。他们就不敢造次。刚刚她明显感觉那三个股东眼中的犹豫,不,应该说压根就不想撤股。现在唯一要对付的就是那个年长的吧。
黎晚庄对那个年长的股东不是很熟悉,她从人事处调来了他的资料。
陈伯年,69岁,本地人。
黎晚庄想不透他这么咄咄逼人是要闹哪样的。
烦躁的关掉属于他的资料。黎晚庄开始工作。
可是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听见秘书说有位叫莫妮珊的小姐来找自己,黎晚庄还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想起来。自己好像答应她这周周末跟她去买礼服的,哎,她可真会将自己往刀口上撞啊。
莫妮珊进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歉意地笑说:“黎小姐,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莫小姐请坐。”黎晚庄一扫脸上的阴霾。
“那就好,我们约好的明天去看礼服,明天几点钟去啊?”
黎晚庄想了想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莫什么时候方便?”
莫妮珊笑了一下说:“别老是莫小姐的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珊珊吧。我可不可以也叫你晚晚?”
她带着试探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在黎晚庄面前她觉得自己有些自卑。
“好啊。”黎晚庄立刻就爽快的答应了。
“晚晚,那明天下午我们去吧,早上睡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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