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乌鲁西的身边竟然无一人敢靠近,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笨蛋!!你们那么多人都对付不了一个人吗?我就不信他有这么多的箭!!!”拉丁康姆亚气急败坏地吼着,随后朝周围的手下示意:“用投石索!!瞄准他扔过去!!!”
恍然大悟的腓力斯丁人纷纷掏出自己的投石索,大大小小的石弹子随着旋转的惯性被直直地甩过去。这种武器虽然制作简陋,但杀伤力挺大,打磨好的石头在离心力的作用下,高速抛出,一旦被砸中,毙命的可能性百分之一百。不过,这种武器也有缺陷,它的攻击对象无差别,很容易伤到自己人。因此,投石索通常被用来当做远程攻击武器。
而现在,仿佛是陨石群撞地球一般,数十颗大小不一的石头朝着乌鲁西的脑袋上砸去。
嗖的一下,枷椰子神出鬼没地挡在乌鲁西的面前,伸出右手,五指张大,然后朝着前方凌空一握——
乌鲁西瞬间感到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凝滞了一下,随后他惊讶地发现原本高速飞过来的石头全部飘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地握住一样。
“乱扔东西可是不好的行为哦~要是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哪怕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哦!!”枷椰子淡淡开口道,“所以——我准备还给你们!!!”
她紧握的右手立马张开,向前迈上一步,随即右手轻轻往前一推——
那些停止的石头被解除了禁止,然后向着刚刚被抛过来的方向,以更加猛烈的势头向前砸去。
“妈呀!!!”“有鬼呀!!!!!”腓力斯丁人顿时四下逃窜,有些人甚至是慌不择路地跳下船。
笨蛋!!蠢货!!拉姆塞斯轻蔑地看着眼前的混乱,腓力斯丁人果然是有勇无谋,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看着不远处向自己示意的同伴,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向船边挪移,随后一个利落的翻身,跳到下方早已准备妥当的小船上。
“将军——”一个手下递过一把弓箭,箭头上绑着一团已经用油浸湿的布。
“都处理好了?”拉姆塞斯接过弓箭随口一问,他将箭头伸向一旁举着的火把。几乎是一瞬间,箭头上的布团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是的。我和杜玛在刚刚进船舱的时候就已经将船舱里所有的东西上都撒满酒,万无一失,请将军放心。”回答的人正是手心被箭捅出一个窟窿的那个埃及男人。
“很好!!回去我会重重嘉奖你的!”拉姆塞斯赞许地夸奖了一句,然后将箭搭在弓上,瞄准那艘船猛地射出——
不得不说,从小在军队里打磨的阿姆赛斯箭术不差,他瞄准的地方真好是船舱口,从里面蔓延溢出的酒一碰到箭头上的火立马熊熊燃烧起来。
这回你们怎么逃出来!!!!!拉姆塞斯嘴角止不住的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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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塞斯真是个小人!!”乌鲁西狼狈地怕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他的金发发梢好几处都被大火给烧焦了。整个人灰头灰脸、全身湿漉漉的。对方放的一把火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腓力斯丁人本就常年生活在海上,水性极佳,见到火势凶猛,当即弃船逃跑。哪怕是来不及返回自己船上的,也纷纷跳入河水中。
他小时候倒是会点水性的,但后来长久在内陆的希塔托帝国生活,久而久之也就不记得自己到底还会不会游泳。索性,阿普斯率先从逃窜的腓力斯丁人手里抢了一艘小船。
不过问题是,谁来划船?乌鲁西不免和枷椰子两两相觑。
这个时代的船还没有桅和帆,虽然船上有一根高高竖立的龙骨,但制作很粗糙,基本上只是用于装饰,并不像后世那样用来扬帆。这里的船全部都依靠人工推浆来前行,船舱底部通常设有两排的木椅,奴隶或者是水手便并排坐在一起划动船桨。就连航行的方向也是由专人指挥,调动这些划船的奴隶。这就意味着船的等级越高、体积越大,需要的奴隶就越多。
可是现在这艘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余的腓力斯丁人一看到他们上船就像看到瘟神一样,争先恐后地往水里跳,哪里还见得到半个人影。
“你先走吧。”再三考虑的乌鲁西淡然地说道,阿普斯完全有能力离开,没有必要和他在这里耗时间。
“那你呢?”枷椰子问道,“别告诉我你准备在这艘船上一直呆到有人经过。”
不料对方果真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我。我刚刚在这艘船上查看了一下,那些腓力斯丁人带的干粮和水还是很充足的,足够我支撑半个多月了。况且这里是哈利斯河的主干道,是来往商船的必经之地,不用两天肯定会有途经的货船。我只需要放下船锚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枷椰子皱了皱眉,没有想到乌鲁西竟然考虑得这么详细,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当然,也不是一个坏主意,“如果那些腓力斯丁人再回来呢?我可不觉得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
是啊!乌鲁西沉默,落入那帮人手里的下场他很清楚,生不如死……
可是,必须得追上拉姆塞斯!!!因为在离开哈图萨斯的时候,他在皇太后那里意外的看到了一封来自于埃及奈费尔提提的私人书信。根据那信上的内容,埃及和希塔托帝国在不久的未来很有可能爆发一场战争!!!
“阿普斯,你听我说。埃及现在正密谋向希塔托帝国发起战争。而拉姆塞斯是埃及军队的中流砥柱,他这个时候不在他的军队里好好策划,却跑到哈利斯河上抢一个东西。这难道不蹊跷吗?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一直希望能够通过军功来提升自己的地位,这样的人将以往自己最看重的东西撇到一旁,就说明那个小袋子里的东西绝对比他的野心和梦想来的更加重要!!”
乌鲁西停顿了一会,随后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远方:“我有预感,那个东西很有可能是这次战争的关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枷椰子不再出声反对,“如果我回来后你仍然在,那么我们继续行程,前往地中海,去会会那群‘海上民族’。如果我回来时你已经离去……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来找我……”
“因为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势必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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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哈利斯河上一片寂静。但河岸边的瓦吉纳确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是一个依靠哈利斯河水上贸易而发展起来的小城市,拥有一个并不怎么正规的小港湾,以供那些来往船只停泊休整,补充粮食和水。久而久之,有些人甚至在这里开了妓院,收购大批的女奴隶、贫穷的平民伙食因为战乱而颠沛流离的女人来为这些旅途疲劳的水手们服务。大批大批的酒馆隐藏在瓦吉纳的小巷中,暧昧弭乱。
拉姆塞斯和手下的人上岸后准备在这里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准备搭乘另外一艘船遣返埃及。他并不阻止自己的手下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说话几句注意的话后,他自己也拥着一位美女缓缓地上了酒馆的二楼。
阿牧伊因为手心受了伤,所以并没有和大伙一起去喝酒找女人。相反,他向酒馆老板问清楚这里的医师住哪后,和自己的上司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出了门。
瓦吉纳虽然是座小城,但医师的治疗能力却不错。因为经常有喝醉的水手在这里打架滋事,造成流血事件,因此瓦吉纳医师的包扎技术可谓是一流。
告别医师后,阿牧伊捧着自己包扎完善的手开始漫不经心地瞎逛了一会。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河岸边,正想走下来休息一下,却看见不远处有对男女正在销魂,依依呀呀地叫得更外卖力。
他皱了皱眉头,起身往另一边幽静的地方走去。
河水很平静,这让他不由地想起那个射穿自己手掌的金发男人。对方的眼神也是这么的宁静,天蓝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自己,犀利的肃杀之气让他本能地绷紧肌肉……阿牧伊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那么自己现在可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那支箭会毫不犹豫地穿透自己的心脏,就像那个倒霉的腓力斯丁人一样。
“哗啦——”水轻轻地波动了一下,传来一阵异响。
阿牧伊没在意,仍旧是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来,准备转身返回酒馆去寻找自己美妙的夜晚。
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慢慢地低下头看行自己的脚——
从边上的石岩旁竟然伸出一双手牢牢地抓住自己的脚,冰冷的手带着湿漉漉的触感,让他全身的肌肉本能地僵硬起来。
突然,这双手猛地抓住他向河水里拖!!!
“不!!!!!!!!!”一声惨叫声很快戛然而止,河面上依旧一片寂静。
杜玛有点醉醺醺地拎着一瓶酒从酒馆里出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虽然这里的酒不如底比斯的醇香美味,但对于一个在船上因为要完成任务而苦苦压抑自己酒瘾的酒鬼而言简直就是甘露啊~
虽然脚下的步子都已经跌跌撞撞了,但他还是自认为这么一点酒难不倒自己。他要去找一位美丽的姑娘共度美妙的夜晚。听说巴比伦的姑娘大腿又白又滑,摸起来都能把人的手指吸住,今天晚上他就要好好试试!!
“嗝————”杜玛打了个酒嗝,浓浓的酒味直往外冒。突然他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盯着眼前,随后傻兮兮的一笑:前面那个披着斗篷的不就是女人吗!!!
他快速走上前去,一手抓住对方的肩膀,调笑道:“你要多少钱一个晚上啊?”
“我要————”女子慢慢转身,抬起头,“你的命!!!!!!!”
“啊!!!!!!!!”杜玛的酒醒了,手中的酒瓶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他惊慌地向后退了几步,却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一股脑儿地跌坐在地。
“你!!你!!!你!!”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对方不停地哆嗦着。
“大人,我会好好陪陪你的~”女子猛地脱□上的斗篷,娇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可她的脸却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孔,而且这张脸对于杜玛而言非常熟悉。
这是阿牧伊的脸!!!!!!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准备埃及和西台之间的战争了。突然发现,在漫画中凯鲁虽然口口声声说要统一美索不达米亚,但实际上里面的战争都是别人先挑起的。无论是米坦尼还是埃及,都是率先发起战争。尽管这样可以凸显凯鲁热爱和平,善良仁厚的本性。但是做为一个想要统一的国王而言,这种做法只会让自己的国家陷入被动,要何年何月才能统一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呢?虽然不好听,但是从客观上来讲,统一就必须用武力来保障,中国的历史上所有的“统一”都是用拳头来解决的,光光靠嘴皮子和大道理是行不通的~
第 52 章
虽然伽椰子通过和乌鲁西签订契约,使得她可以分享乌鲁西的知识。但对于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依旧无爱。这种文字昭示了西方文明的起源,被古代西亚地区操不同语言的名族借用,后来受到其他名族文字的冲击,逐渐被取代,最终成为一种死文字。
楔形文字的每一笔画前呈三角形——即楔形,或横或竖,少见圆曲弯衍,刻痕宽深,字体排行结构端正,严密紧凑。中间还夹杂着横竖的平行线条、无定形的符号。
看上去就有点像自己儿子小时候的随手涂鸦……伽椰子第一次看见这种字体时就有类似的感觉。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拉姆塞斯历经千辛万苦,不惜联合外族人要找的东西竟然就是这一块小小的陶土块???
某位女士顿时有点上当的感觉……
“呜呜呜呜——”被五花大绑的拉姆塞斯瞪大双眼,眼神随着陶土板被上下抛动的弧线而游弋,嘴里不停地发出声音。可惜,他的嘴里被人塞进一大团破布。
伽椰子看了半天也没有从上面看出什么,倒不是说她不识字,只是因为在美索不达米亚上尽管楔形文字被普遍地使用,但是每个国家使用的习惯和语序并不一样。不过可以肯定是这是一封信件,从上面盖有的印鉴来看,她依稀可以辨别出印鉴的主人————
图坦卡蒙……
伽椰子默念了好几遍,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是谁。突然,她瞄到一旁正怒视自己的拉姆塞斯——
拉姆塞斯……埃及……底比斯……图坦卡蒙……
她猛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那块陶土板。埃及的图坦卡蒙除了那位还能有谁呢???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的法老——9岁君临天下,19岁暴亡,死因曾一度悬于谋杀。他之所以有名并不是因为他在古埃及历史上功绩卓著,而是因为数千年后其古墓曝光于世,成为最著名的法老之一。
他的黄金棺木、黄金面具、无数精美的陪葬品、神秘莫测的死亡原因,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都被后人津津乐道。无数的科学家试图通过对图坦卡蒙的陵墓。木乃伊进行数据分析,希望能解开图坦卡蒙的真实面目。
不过令伽椰子印象深刻的是,希塔托帝国的赛那沙王子当初正是因为图坦卡蒙死后,他的寡妻不愿意在埃及找一位夫婿而请苏皮卢利乌马一世派一位王子去埃及通婚成为新的埃及国王才出使的,顺虽然在中途丢了性命。后来,这位王后还是受于压力嫁给了控制朝廷内文官动向的大臣阿伊,使这位都可以当她爷爷的埃及老男人成为新一任的法老。
伽椰子抬起头慢慢转向一旁的拉姆塞斯,似笑非笑,看来很有必要给这位英勇的埃及军官上上课,才能让他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拉姆塞斯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悄然蔓延上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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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被绳索紧紧绑住在椅子上的拉姆塞斯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急促地喘息着,微微皱起的眉和绷紧了的肌肉泄露了他的痛苦。不着寸缕的上半身上布满着密密的汗珠,沿着紧致的肌肉不断地向下滑落,最终悄然平息在腹部遮掩的麻布。
身上的鞭笞痕迹并不严重,大多只是红肿。但有几条特别狰狞,皮肉因为吃力被残忍地撕裂开向外翻,一些地方已经开始结痂。
闭目休憩了一会,拉姆塞斯随即睁开眼,嘴边依然挂着毫不在意的调侃笑容,甚至是有些争锋相对地挑衅。“你还有什么本事,不妨一起来……”
怪物!!伽椰子郁结地丢开自己手中的皮鞭。如果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