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顾子灏的单身公寓,顾子灏却把一个女人带回家去住,看来他对程天画的感情真的很深,是个值得他放手的男人。
心里有些隐隐的沉闷,沈慕希轻吸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难道是因为不舍吗?他明明就不爱程天画的不是么?
能看着她过上好生活,他就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
程天画搬进了顾子灏为她安排的一套单身公寓里,打量着装饰豪华,宽敞明亮的屋子,她心里对施意的愧疚感再次涌了上来。
顾子灏将钥匙放在鞋柜上,道:“这里是我平时偶尔小住的地方,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程天画讶然,这里是他住的?怪不得一看就是有人住过的痕迹呢。
顾子灏以为她担心自己的去留,笑笑道:“放心吧,我回家住,不会过来烦你的。”
“你家就在附近,为什么还要这套公寓?不会是方便金屋藏娇用的吧?”程天画开起了玩笑。
有钱人不都是这样的么?放着豪宅不住,在外面弄一个自己的小天地,自由自在,想带谁回来过夜就带谁回来。
“这里没有女人到过。”顾子灏一脸认真道。
“一次都没有?”程天画讶然。
“没有。”
“包括施意么?”
“施意不是女人么?”他挑眉反问。
程天画垂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更觉得对不起施意了。”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谁,我不会因为你住在这里就改变对她的感情,如果她了解我,也不会对此有任何想法。”顾子灏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接伯母转院。”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程天画,你给我听好了。”顾子灏突然正色道:“我现在是还看好你跟沈慕希的婚姻,我觉得你们还能走下去,假如真走不下去了,你不用想别的什么出路,我是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哪怕有一百个施意,一千一万个施意也阻止不了我势必要得到你的决心。”
他的喧告霸道而坚决,倒是把程天画弄无语了。
这是要把她逼疯的节奏啊!
“别说这种傻话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程天画推着他往门外走。
顾子灏还想把态度再表达得坚决一点,程天画却一把甩上门板,毫不留情地将他隔在门口。
*****
第二天一大早,程天画就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回馈,她的帐上有一百万的大额进入。
她没想到顾子灏说到做到,而且动作如此之迅速。
她拨通顾子灏的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他透着朝气的声音:“睡醒了?”
“还没,谢谢你的一百万,我收到了。”
“收到就好。”其实他并未起床,只是看到她的号码后控制不住就神清气爽起来了。那一百万也是他昨晚从程天画这里出去后,打电话让助理今天一早打给她的。
“那。。。。。。我再睡会。”程天画说。
“一起。”顾子灏笑笑,挂了电话。
程天画从床上坐起,一看墙上的时间才七点多,确实有点早。
她当然不会继续睡,会这么说是为了赶在顾子灏过来之前赶去医院帮母亲办出院。
她当然不能让顾子灏陪自己去接母亲出院,毕竟人多眼杂,医院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和沈慕希才是一对的了,如今天突然多出一个男人来,必定又要遭人口舌。
另一方面,依旧是施意的原因,万一让哪路狗仔拍个照上传到网上,飘洋过海地传到施意的眼中就不好了,毕竟顾子灏的上报率还是很频繁的。
程天画联系好转院用的救护车,来到母亲的主治医生办公室了解转院的相关手续和注意事项。
张医生并不清楚程天画和沈慕希之间的恩恩怨怨,更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决定转院,面对他的疑问,程天画只用一句简单的话语回应:“亚恩的医疗费用太昂贵了,无法再治疗下去。”
张医生幽叹一声,迟疑片刻后一本正经道:“程医生,同事一场,我跟你说实话吧。。。。。。。”
程天画心下一沉,一脸凝重地盯着他。
张医生道:“您母亲的情况表面上看起来很理想,其实很不乐观,需要尽快进行手术治疗,否则极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生脑死亡。我之前没有跟你说实话,是因为手术日期将至,不想让你担心。”
程天画张嘴结舌,怔怔地望着张医生,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手术,将会。。。。。。。”
她说不下去了,实在无法说出那个让她惊恐的字眼。
“是的。”张医生点点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转院,医院研究组已经把你母亲的手术方案已经确定完毕了,就等下周实施手术。如果你在这个当儿转院,不说是在白白浪费研究组的研究成果,错过最佳的手术机会。即便你转到世界顶级的医院,由于你母亲的病情复杂,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去研究治疗方案,你根本等不起啊!”
程天画崩溃地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以为母亲的病情稳定,至少这十年八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今早拿到那一百万的时候,她还是对母亲的未来充满着希望的,在她想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一百万,哪个医院会拒绝母亲入住?
张医生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低头作势研究医疗日志。
他也不知道是谁让他这么编瞎话胡弄程天画的,反正今天一大早他就接到上面的通知,告诉他程天画会在今天过来办出院,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她阻止下来,还教了他这么一番有鼻子有眼睛的谎言。
他当时就认定医院是为了赚取程天画的治疗费用,毕竟研究这个手术项目花了医院不少的财力。
他能想到的,也就这点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那个真正的慕后操控者是沈慕希,更不清楚沈慕希和程天画之间的关系。
*****
从亚恩医院出来后,程天画如同一个丢失了灵魂的布偶,面无表情地立在冷风凌洌的路边。
她始终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总喜欢跟她玩一些她并不觉得好笑的玩笑。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为何偏偏是她?
老天爷这是要将全天下的苦难都强加到她身上吗?因为她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
最终,她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沈家大宅。
现在才早上8点,沈慕希正准备出门上班的时间。
她走进主屋的时候,沈慕希和沈玉清正在陪老太太喝茶,沈玉清这个开心果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的同时,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沈慕希也笑弯了眉稍。
看到程天画进来,沈玉清欢快地叫了一声:“啊,嫂子回来了。”她迎接出来,挽住程天画的胳膊笑盈盈道:“我刚刚还在劝在大哥来着,叫他是时候把嫂子接回来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至于僵持这么久么?对吧?”
“对啊,什么大不了的事嘛。”程天画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向沙发。
她走得极慢,因为腿还没有好全,走起路来还很吃力。
“嫂子你跟大哥好好沟通吧,我先走了。”沈玉清笑盈盈地转身上班去了。
沈老太太手里端着茶杯斜睨了程天画一眼,面上的笑容早已经淡去。
坐在老太太对面的沈慕希也只是淡淡地睨着她,一声不吭。
“怎么?是来求我么?”老太太轻挽唇角,笑得冷若冰霜。
程天画轻轻地笑了笑,将手中存有一百万的银和卡放在玻璃桌上,说:“这里面有一百万,我想应该足够付我母亲的医药费和手术费了。”
老太太又用同样冷淡和不屑的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卡,嗤笑一声:“一百万?”
“对,一百万。”在程天画看来,一百万是巨款,是她需要花两辈子才能赚得到。
“是顾子灏给的?”沈慕希嘲弄地吐出一句,深邃的目光睨着她的脸。
“不然呢?”程天画沉静地反问。
“呵,怪不得一副傲骨凌然的样子,原来是靠上大树了,还真是能屈能伸。”
“沈慕希,你就尽情地侮辱我吧,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在意。”程天画笑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尊严埋藏在地底下了,一个没有尊严的人,自然是哪个男人有钱就往哪个男人的怀里靠了,有何不对?说起来还真要感谢杨小姐,正是她的那张脸蛋,让我能够轻轻松松地周游在这么些有钱男人的身边。”
沈慕希的脸,已经渐渐地转为铁青。
程天画看着他的脸,瞬间有了一股报复后的快感。
然而,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老太太一声冷笑,瞬间她的心脏往下沉了一沉。
老太太俯身拿起桌面上的银行卡递回她的手中,冷冷一笑:“去跟顾子灏再要两千万过来吧。”
程天画脸色微变,老太太接着说:“你还不知道吧?为了你母亲的病,我一共从美国请来十位顶尖脑科医生共同研究手术方案,每人一百万的酬资,当然,手术研究的成本也是极其昂贵的,外加这段时间来的医疗费用。另外,你可能有一点没有意识清楚,亚恩是沈氏集团旗下的私有医院,不是国家控股集团,我有百分百的权利拒绝你这两千万,拒绝为你母亲手术。”
“你。。。。。。。”程天画恼羞成怒。
“我说过,跟我斗是没有好下场的。”老太太又是隐隐一笑:“你一个小小的医生,居然敢跟我玩阴的?你认为你玩得过我么?”
“我没有跟你玩阴的。”程天画的语气已经开始缓和,开始着急。
“我全心全意待你,你却以这样的态度回报我,我告诉你,这手术亚恩是坚决不会执行的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要。。。。。。。”程天画情急地在老太太腿边蹲下,哀求道:“我错了,求您别取消手术,无论再多的钱我都会想办法凑齐给您的。”
“你觉得我们沈家缺钱吗?”
不缺,确实不缺,沈家缺的是人,不是钱!
程天画又转去求沈慕希:“慕少,请你帮帮我吧,我不该用刚刚那种态度刺激你的,其实我跟顾子灏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太伤心,太心寒了,才会故意说出那种话来。”
沈慕希冷冷地将她搭在他膝上的手拂开,淡漠道:“求我干什么?去求顾子灏啊,你不是要改投他的怀抱了么?不是已经搬去跟他同居了么?”
“我。。。。。。。。”程天画语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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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别再讨伐男主了啦~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哈,谢谢亲们的花花和咖啡~礼轻情义重,爱你们~~~!!
各自心怀鬼胎
。
老太太不耐烦道:“别在这里扇情了,赶紧带着你的母亲另谋高处吧!”
多么冷酷的一句。
程天画看着一脸坚定的老太太,再看毫无怜悯之心的沈慕希,明白自己再怎么哀求都是没有用的了。
她终于心死,幽幽地从地上站起,扫视着二人的目光渐渐地冷冽:“你们这是要逼死我是吧?好啊,那就把我母亲扔出医院吧,我顶多就跟着从顶楼跳下一了百了,这对我来说何偿不是一种解脱?钰”
“可是你们呢?你们将背着良心债活一辈子,寓昧地活一辈!”她将冷冽的目光转向沈慕希:“你未来的每一任妻子都将是我和杨恬欣的下场,因为你们在身边养了一条恶毒的狠却不自知。杨恬欣的中毒,我的车祸,还有避/孕药事件,何惠做得确实很精致,很隐蔽,可是老太太不是自称一眼就能将人看透么?慕少不是聪明才智么?怎么到了她身上就全完看不透了?或者看不透事实真相只是你们在故意蒙蔽内心?只因为我程天画是外人,而她何惠是从小在沈家长大的半个沈家人?”
“老夫人您口口声声说真心对我好,真心疼我,可事实上呢?您明知道下毒的人是何惠,却还要我别追究下去,让我背负下毒的罪名。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善良和宽容,却还是一味地误会我,您日日给我炖补汤,日日对我嘘寒问暖,都只不过是关心我的肚子,你有真正关心过我吗?对我有一丁点的爱惜吗?如果有,即使我真的偷偷服药了,您也不会在知道后对我赶尽杀绝。您要的不过是一个曾孙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三天两头地说疼我爱我呢?还有你。。。。。。。”
程天画再度转向沈慕希,几乎咬牙切齿:“你心里只有杨恬欣,我不怪你,可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承诺会努力爱上我,会对我好,会一辈子都不会跟我离婚呢?我有多想怀上,你是真的没有感觉到吗?还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根本不屑于去感觉?知道我为什么要换泰安居的密码么?不是因为我在吃杨恬欣的醋,而是我看到何惠在泰安居里面出现过。这就是你说要对我好的态度吗?如要你真心对我好。就会在我出车祸后的第一时间去查找真相,在我否认自己偷服避/孕药的时候给我一个信任的眼神,帮我少洗清冤屈,还我清白。可你做了什么?把我独自扔在医院不闻不问,在我连走路都还很困难的时候逼我带着母亲从亚恩滚蛋!咬”
程天画一口气控诉了这么多,闭上眼,深吸口气。
睁眼的时候笑容在唇角泛开,对二人说:“把我逼死了,是你们的损失,不是我的。”
“还有,此时何惠必定会在某个角落偷听着吧,不妨把她叫出来问问,看她这次又会以什么样的借口死不承认?”说完这句,程天画看了一眼老太太身侧脸色泛白的张姐,转身缓慢地走出主屋,走出大宅。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老太太将目光往回一收,落在沈慕希的脸上:“你相信她说的话么?”
“信。”沈慕希答。
“那为什么不阻止我?”
“给她自由,这是我仅能给她的爱的方式。”
“胡闹!”老太太震怒地一拍桌子:“谁准你给她自由了?”
沈慕希淡然一笑:“奶奶有自己的小算盘,我不也没有阻止你么?”
既然都有把程天画逼走的想法,那就谁都不拦着谁,不是很好么?
程天画说得对,老太太号称有将人一肯看透的本事,又怎会看不透何惠那并不高明的小技俩呢?只不过是在何惠和程天画之间,她选择了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何惠。
老太太突然笑了:“不过有句话小画说得很对,逼死了她,是我们的损失。”
沈慕希有一句话也说得很对,天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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