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把女儿的手拉过来,仔细的观察着她的手指,接着对唠叨个没完的阿楚妈冷淡开口:“亲家,不就是摔了几个玻璃杯?值得你发这么大火吗?”(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这话把阿楚妈当场噎住,阿楚见状不妙,赶紧解释:“妈,我妈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说摔了几个玻璃杯就说珊珊的,说的是别的事。”任阿姨把他的手甩开:“珊珊是你老婆,你就由着你妈在那里说她你一个屁都不敢放?”
作者有话要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鲁迅先生说的有道理啊
第 41 章
阿楚被岳母说了,当然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低垂着头,这样的表现引起了阿楚妈的不满,她上前拉住阿楚:“儿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儿子,站在我这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阿楚站在岳母和妈妈的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任阿姨被阿楚妈这句话激得心里的火气更大,她冷笑着说:“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训他几句不是应该的?”
眼看战火又起,阿楚赶紧开口:“妈,你们都少说几句,全是我的不好,不就可以了?”这话让阿楚妈的火气更大,她的手紧紧拽住阿楚:“你没错,为什么要认错?”任阿姨这时已经看过女儿划伤的手指,见虽然出了点血,但伤势不重,打来盐水把她的手指洗干净,洒上白药用创口贴包好。
听到阿楚妈这样说,她依旧冷笑着说:“你儿子没错,那错的就是我姑娘了,珊珊,你来说说,到底是谁错了?”刚才他们争执的时候,珊珊只是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听到妈妈这样讲,她长叹了一声:“都还没搬过来,一点点小事你们就吵成这样,真的住进来,谁的日子好过?”
说完不等他们回答,珊珊开门走了出去,这话让里面的三个人都愣住了,阿楚是没想到这层,阿楚妈和任阿姨是早就打着先住进来,再慢慢把子女们的心收拢回来的主意,此时不由对看一眼,怎能因为这么点小事情就乱了方寸?
阿楚妈先开口:“亲家,对不住,我性子急,不小心多说了几句。”任阿姨也就坡下驴:“亲家,也是我没注意观察,才会这样说。”说完两个妈双双去推阿楚:“还不快点去追珊珊。”阿楚哦了一声,这才醒悟过来,开门出去。
珊珊并没走远,阿楚刚下楼就看见珊珊坐在一棵玉兰花树下,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阿楚舒了口气走上前:“珊珊,我妈脾气急,说了几句她就知道后悔了,让我下来让你上去,她好和你道歉。”
珊珊就像没听到一样,什么话都没说,阿楚伸手摇一摇她的手:“珊珊,你到底有什么话,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珊珊转身看着他:“说出来一起解决,阿楚,我没说过吗?可是你认为是我在无理取闹。”
见话题又回到那个老话题,阿楚再次无奈沉默,珊珊看着丈夫,眼里平静如昔:“阿楚,你难道不觉得,你并没有扛起一个家的能力吗?就连这种小事你都解决不好,到时候住在一起,出的事情更多,到时候你怎么办?”
阿楚的手握紧又松开,珊珊还想再说的时候,他断然大喝一声:“够了,珊珊,你就是在怨我,怨我没有同意单独去住,可是珊珊,你难道不觉得,每次都是你在挑事,别人都在让着你?”
珊珊没有料到阿楚会这样说,唇抖了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阿楚后退半步:“我知道自从你流产之后,你心里就看不起我,觉得我不是那种可以保护你的人,可是珊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已经做的够好了,难道你要我和我妈断绝关系,不理你妈,这样才能消掉你的心头恨?”
珊珊摇头,但她的摇头看在阿楚眼里是另外一层意思,他又往后退一步,离珊珊更远:“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离婚吧,各走各的路。”说着转身就走。
珊珊想开口叫住他,但是喉咙就像被哽住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离婚?珊珊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珊珊心里也明白,离婚了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如果自己不摆脱妈妈的控制,那么结束这段婚姻妈妈自然会安排下一段婚姻,而下一段婚姻势必妈妈也要插手,于是就像陷入一个死循环,没有可解的办法。
珊珊感到脸有些冰凉,伸手一摸,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流了下来,她没有去擦泪,只是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一支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任阿姨的叹气声在她耳边响起:“珊珊,你到底怎么想的,阿楚要嚷着和你离婚,他这么好的孩子,离了还真是可惜。”
珊珊抬头去看妈妈,妈妈的笑容和珊珊从小看的是一样的,很温柔,可是珊珊知道,这是在自己听从她的时候才会如此,如果自己不听从,这张脸很快就会变了。
任阿姨被女儿探究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憷,把眼调到另一边,接着才转回来:“珊珊,我知道前段时间你接二连三遇到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妈妈不也一样经受住了打击,你比妈妈年轻,难道还有什么走不出来的?”
珊珊看着她:“妈,你问我怎么想的,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任阿姨被女儿质问的话问的有些恼怒,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平静:“珊珊,你是我女儿,我生你养你,当然是为的你好。”
珊珊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妈,你不是为我好,你为的是要满足自己的控制欲吧?”任阿姨被这话问的几乎跳起来,她眼睛大睁地看着女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女儿听妈的,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听我的话,我护着你,这样你才永远不会吃亏,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你这么好?”
珊珊缓缓站起身:“可是妈妈,你这样的好,好的让我差点窒息,我已经不是孩子,已经长大了。”任阿姨的眼并没有离开女儿:“长大?你就算到一百岁,在我眼里不还是那个娃娃?”
这样的回答让珊珊更加绝望,她绕过任阿姨往外面走去,看着她的背影,任阿姨心头掠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几乎撕心裂肺地喊:“你去哪?”珊珊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答,这让任阿姨加深了心中不好的预感,她几步上前拦住女儿:“珊珊,你千万别做傻事,妈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做傻事?珊珊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死亡的勇气,她低头看着妈妈,声音柔和:“妈,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你放心,我不会去死的。”这话似乎给了任阿姨一个定心丸,她拉住女儿的手:“你要想出去走走,妈陪你去。”
珊珊看着她:“妈,你还想让我窒息到什么时候?”这话让任阿姨顿在那里,看着女儿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任阿姨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流失,这个女儿,这个从小乖巧听话聪明的女儿,是不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生了一些变化而自己不知道呢?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小雨点,打断了任阿姨的思绪,她猛地站起来,不,女儿是自己的,她的人生自己就该参与,而不是由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一想清楚,任阿姨又往上面走去,当务之急,先搬过来一起住,然后再慢慢地把女儿的心扭回来。没错,就是从女儿嫁出去不和自己住之后,她才开始不听自己的话,所以现在还是要让她在自己视线里面,时间久了,女儿当然就会依旧乖巧听话。
当珊珊打开家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在客厅里的阿楚迎了上来:“珊珊你去哪里了?我说给你打电话,妈妈说你出去静静心就回来,让我不用给你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阿楚连珠炮一样的问话并没有让珊珊脸上露出什么笑容,她放包换鞋,阿楚跟着她转来转去:“珊珊,我知道中午我冲动了些,不应该说那些话气你,妈妈已经批评我了,我是男人,当然该让着女人。”
珊珊还是不说话,拿起壶倒水,阿楚急忙上前接过水壶:“来,我来倒,你休息一下,吃过饭了吗?”饭当然是没有吃,珊珊只是接过水杯,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阿楚在她跟前蹲下:“珊珊,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就好,别这样闷着。”珊珊苦笑一下,低头看着丈夫:“说出来,你会听吗?”这让阿楚无法回答。珊珊等了很久,意料之中的得不到丈夫的回答,喝了一口水:“好了,我去睡了。”
见珊珊起身,阿楚加了句:“珊珊,妈妈说下星期六是好日子,那边的装修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搬过去。”珊珊停了停,转身去看丈夫:“如你所愿。”说着就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如自己所愿?本来应该是如自己所愿,可是阿楚看着关上的卧室门,不知道说什么,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一时之间,阿楚竟然找不到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传统中国式教育,父母总是害怕子女有自我意识,但随着年龄增长,这是不可避免的,于是,很多矛盾就此产生。
第 42 章
似乎珊珊是彻底想通了,有条不紊地在收拾东西预备搬家,虽然一直沉稳,可是别人和她说话,她也会露出个微笑。上班下班,收拾家务,一切好像走上了正规。这让一直悬着心的任阿姨舒了一大口气,可是只有阿楚知道,珊珊从此之后,再不让他碰她了。
每天睡的比阿楚晚,起的比阿楚早,有一两次阿楚想等到珊珊一起睡,可是珊珊就在外面磨磨蹭蹭收拾东西不进来睡,喊了好几次珊珊都只一句你先睡,我把东西收拾好。
这让阿楚无所适从,他只有安慰自己搬家太忙太累,等到搬到新房子就好了。可是搬到新房子的当天,珊珊就往卧室里的大沙发上铺上了床单垫子。当阿楚和两个妈打过招呼,洗脸洗脚进房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珊珊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情形。
这让阿楚十分愤怒,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卧室里顿时亮如白昼,可是珊珊还是躺着一动不动。阿楚绕着她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她,珊珊这才睁开眼睛,她眼里就像一潭死水,这种绝望让阿楚好像从头到脚被浇了盆冰水,他只是看着珊珊。
珊珊甚至没有伸手去挡一挡刺眼的灯光,空虚地眼望向上空,阿楚终于叹气出声:“珊珊,你不要这样逼我。”珊珊还是没有出声,过了好久,阿楚的脚都站麻了才听到珊珊说了句:“不是我在逼你,是你们联手在逼我。”
阿楚眼里的泪已经在眼眶里打了很久的转,此时终于掉了下来,那泪映着灯光,珊珊就算躺着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珊珊依旧不为所动。
阿楚的手挥了挥,想说什么可是觉得浑身都是无力,他关掉了灯,伸手去开卧室的门,珊珊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你出去睡的话你不怕两个妈都说你?”阿楚的力气似乎全都用光,他在房门口站了会,猛然转身扑到了珊珊的身上。
他近乎狂乱地亲吻着珊珊的脸,手里在撕扯着她的衣服,珊珊还是一动不动,这种没有回应的感觉让阿楚浑身沸腾地血顿时凉了下来,偏偏这时珊珊又来了一句:“你要是想奸|尸的话,以后都这样。”
阿楚翻身从珊珊身上下来,趴在地板上用拳头捶着地板,但他的痛苦,依旧换不来珊珊的一个字,只是传来她平稳地呼吸声,睡着了。
阿楚抬起头看向妻子,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本来过的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楚不知道答案,而珊珊也不给他知道答案的机会,白天,当着大家的面,珊珊做着一个很完美的妻子,嘘寒问暖,做饭洗衣,问长问短;但一到了独处的时候,对阿楚来说就是一种折磨,笑容变成冰冷,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更别提其它。
那张特意买的尺寸很大的床,珊珊没有睡过哪怕一分钟,阿楚曾经找借口想把沙发搬出去,但珊珊很快就拿出防滑垫在床边铺了张地铺。这让阿楚心中的挫败感更深,几乎每个夜晚,当阿楚醒过来的时候,想化身为狼扑上前的时候,珊珊那句冰冷的话就在他耳边响起,到了这时,阿楚又重新躺了下去,毕竟他不能真的不管不顾。
这样的日子,从搬进来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此时已从暮春时节走到了夏天,珊珊的衣着历来保守,就算是夏天也很少穿短裙的,这时也不例外。当阿楚看见珊珊穿着一直扣到下巴的睡衣,还盖着一床薄被睡觉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珊珊,你平时很怕热,穿成这样睡,你能睡的好吗?”
并没期待珊珊回答的阿楚说完就躺到自己的那个小角落里睡觉。当听到珊珊说了一句,心静自然凉的时候,阿楚几乎激动地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妻子说过话来。他坐起身看向珊珊,突然笑了起来。
珊珊还是躺在那里,只是用眼去瞧他,阿楚收起笑容:“珊珊,你这样折磨我要到什么时候?”珊珊也笑了,不过笑的很云淡风轻:“折磨?你觉得我是在折磨你?”阿楚下床走到沙发边上:“珊珊,我知道,这不光是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过日子?”
珊珊坐起身子,看向他的眼里有一丝戏谑:“我这不是照了你们的意思好好地过日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话让阿楚被堵住,他的手挥了一下才无力地说:“珊珊,这叫好好过日子吗?你见哪家夫妻像这样?”
珊珊的手抱住膝盖,头靠在膝盖那里,这种爱娇的姿势曾是阿楚最喜欢的,但此时的珊珊做起来,却让阿楚无端地感觉到一丝悲凉。珊珊几乎是不假思索就道:“阿楚,每家夫妻你看到的不过是表面,里面的事说不定更不足为外人道,你又何必那么担心?再说,”
珊珊停一下,后面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你要的,不就是这个面子。”说完珊珊并不等他回答,躺回原位继续睡去。
阿楚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猛然上前掀开珊珊的被子,看着珊珊,也一字一句地说:“那好,既然你要这样,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珊珊连手都没有伸一下,只是看着丈夫,眼里还是那样波澜不惊:“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这让阿楚几乎跳脚:“你这样,不就是想和我离婚吗?怎么又?”珊珊看着他,脸上突然绽开一个笑容:“你这样好的丈夫,我怎么舍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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